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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33章 你懂個什麼啊 文 / 羅曉

    胖子在一旁看朱笑東看得手舞足蹈,忍不住湊了上來,對這朱笑東一通大叫大嚷:「東哥,什麼東西,你這麼高興?」

    正在體驗個中意趣的朱笑東被胖子吼聲打斷,忍不住使勁對胖子翻了一個白眼:「我是東西嗎?」

    「不,東哥你哪兒能是東西啊!」

    「啊……」

    「不不不……我是說東哥你是東西,我呸,東哥你是不想陷害我?」胖子終於回過神來-

    「去去去,一邊兒去,東西我還沒看完呢?」

    「啊……」這次輪到胖子驚訝了:「東哥,你到底是東西還是不是東西啊?」

    朱笑東立馬黑著臉,作勢要往胖子屁股上踢上一腳:「滾,滾一邊去,再打擾我的雅興,小心我抽你。」

    上次週四在王長江的鋪子的時候,看著朱笑東有點嚴厲,心裡總是怕怕的,沒想到今天看到這兩傢伙,居然這麼「粗鄙」,小孩子似的,週四忍不住偷偷的笑了出來。

    朱笑東明明知道胖子是咬文嚼字的在損他,怒斥了胖子幾句,又低頭看著翡翠殘月上的第二幅畫。

    這第二幅畫也是民間傳說,「牛郎織女」,畫上的織女,單手拿著七巧梭,在一條若隱若現的翡翠黑斑底色隱現的「星河」之上,向肩挑兩個孩子的牛郎伸出玉手,神色淒苦無依,牛郎仰頭嚮往,一臉憤怒和絕望,筐裡的兩個小孩子俱都向織女伸出小手。

    同樣在旁邊也配了一首詩詞《鵲橋仙?纖雲弄巧》。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鵲橋仙?纖雲弄巧》是宋代詞人秦觀的作品,這是一曲純情的愛情頌歌,上片寫牛郎織女聚會,下片寫他們的離別,全詞哀樂交織,熔抒情與議論於一爐,融天上人間為一體,優美的形象與深沉的感情結合起來,起伏跌宕地謳歌了美好的愛情。此詞議論自由流暢,通俗易懂,卻又顯得婉約蘊藉,餘味無窮,結尾兩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名句,讀來蕩氣迴腸,感人肺腑。

    這首詩詞與第一副畫上的行書不同,用的卻是楷體書法,字字工整規範,乾淨利落,起收有序、筆筆分明、堅實有力,大小勻稱,又停而不斷、直而不僵、彎而不弱、流暢自然。

    正因為楷體書法要求慎嚴,每一個筆畫的起筆和收筆都要交待清楚,資質要求嚴格,在這首詩的最後一個「暮」字的最後一筆,就凸顯出了點意外,最後那一橫,不知道是雕刻者當時出於什麼樣的心情,或者是受到了什麼樣的驚擾,原本中規中矩的那一橫,居然被刻得粗長了一大半,將最後面這個「日」刻成了一個「口」字不說,最後的這一橫,還超過「暮」字右邊那一捺足足一個字的距離,活生生將一個「暮」字給毀了。

    看到這個以殘的「暮」字,朱笑東心裡沒來由的一痛。

    本來,這小小的如同一根犬齒的殘月上,能雕出這樣的畫來,已經實屬不易,但是偏偏在最後一刻,卻出現一個敗筆,這個作品的原有價值就不說了,犬齒大一根油青地翡翠,也值不了多少錢,只是有了這個敗筆,掃興。

    這種體驗,朱笑東最是深刻,在萬人坑裡的時候,朱笑東花了半個多月才雕成一根鑰匙,也是在最後一刻,給雕壞了,那股子懊喪勁兒,讓朱笑東直接就想到要去死。

    朱笑東不再看下去,把這枚項鏈捏在手裡,沉默不語,良久,才對一旁忙得滿頭大汗的週四問:「週四,我有兩個問題想要問你,你能不能跟我說明一下?」

    週四放下手裡的活計,抬頭,有些怯深深地問朱笑東:「什麼問題?」

    朱笑東點點頭:「你結過婚了嗎?或者,你有男朋友?」

    週四臉上頓時刷的紅了,這老闆真怪,沒事問這些幹什麼?

    很難想像現在這個社會裡,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還會這麼容易害羞。

    估計現在要是往大街上一站,去問別的女孩子,她們多半會直接頂上一句:「老娘有老公的,咋的,是想跟他練練,還是想跟我練練……」

    要是遇上更直接,弄不好就直接跟你說:「給多少錢,在哪裡?」

    「不是,你可別誤會,我是想問你有沒有特別想念的人,比如說男朋友之類的?」朱笑東趕緊解釋說:「我從你的這個項鏈裡,感到有一種濃濃的思念之情,是想家還是想他?」

    在一旁的胖子鬆了一口氣,週四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是臉上更紅,一下子紅過脖子根。

    「我……就是,就是平常沒事兒的時候,練練手,沒……沒別的意思?」週四低著頭,聲如蚊訥。

    朱笑東笑了笑「是嗎?」

    週四的腦袋更低,連看都不敢看朱笑東一眼,只低著頭毫無意識的絞著自己的手指。

    「東哥,你現在沒看,拿來,我看看,怎麼樣?」胖子趁機說,有好東西,胖子這傢伙可是捨不得放過的,偏偏這傢伙又沒什麼眼力,這條銀項鏈擺在桌子上,胖子可是看都沒看過一眼的,見朱笑東看得鬧熱,這傢伙又要攪上一棍。

    朱笑東不給,自己都還沒看完呢!

    「你這都看半天了,還沒看完,我三歲小孩子啊?」胖子死乞白賴,一邊說,還要一邊伸手來從朱笑東手裡來搶。

    「你懂個什麼啊?」朱笑東一邊躲避胖子,一邊大叫:「好的東西得慢慢的欣賞,慢慢的體味,就你,拿去也是一眼而過,牛嚼牡丹。」

    「青草也好,牡丹也好,你先拿來給我嚼嚼,看看我是牛還是豬,是騾子是馬,你總得讓我出來遛遛再說。」

    朱笑東不得已,對胖子說:「打住打住,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兩個大老闆,大股東,在員工面前打打鬧鬧,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胖子一怔,頓時停下手來,只是沒過片刻,胖子又腆著臉,伸出胖乎乎的兩根手指頭,對朱笑東說:「哥,就算我求你了,就讓我看一眼吧,就一眼,就一眼……」

    朱笑東看著胖子的兩根手指頭:「你那叫一眼?」

    胖子縮回手,看了看伸出來的兩個指頭,媚笑著說:「對啊,我兩隻眼睛看一下就成!」

    朱笑東見嬉戲夠了,把那塊殘月吊墜遞到胖子手裡,說:「只給看你一眼啊,看完還我。」

    胖子接過吊墜,笑瞇瞇的說:「好,只要我兩隻眼睛看一下就還給你?」

    說著,胖子閉起了一隻眼,一邊看那吊墜,一邊說:「東哥,你什麼似乎看到我兩隻眼在看,就就來找我拿這吊墜吧……」

    「你……」朱笑東簡直有些氣急敗壞,胖子這傢伙,都學會了耍小聰明,還跟朱笑東玩起了文字遊戲。

    這一次,胖子當真也是沒有「牛嚼牡丹」,而是拿了高倍放大鏡在那吊墜上細細的看了起來。

    趁著胖子這會兒安靜,週四的心情也平復了不少,朱笑東再問週四:「你這名字起得挺怪的,怎麼會叫『週四』這麼個名兒?」

    週四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頭,對朱笑東說:「笑東叔,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呵呵……」朱笑東笑了起來:「你怎麼給我叫『叔』了,你這不是,比我小不了幾歲嗎,別叫『叔』,跟他們一樣,叫東哥,親熱!」

    週四不同意:「叔,你跟梁三叔是兄弟稱,我再叫您哥,那是亂了輩份,這事兒可馬虎不得。」

    見週四執意不肯,朱笑東也不好繼續計較,只是問:「你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就是,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用不著見外。」

    週四點點頭:「在很多年以前,有位姓林的師傅,在我們老家盤桓過一段時間,我的雕刻,就是那位姓林的師傅指導過的……」

    「知道那位林師傅的名字嗎?」朱笑東隨口問。

    「他說他叫林少華!」

    「林少華?」這個名字挺耳熟的,朱笑東的記憶裡好像有這麼一個人名,而且應該還很熟習,不過,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誰了。

    週四講起了一段往事:「記得我們老家的那個鎮嗎,叫羅家鎮的那個鎮……」

    鎮上有個狗蛋,大名羅峰,家境不錯,按現在的話說,也算是小土豪,總之,狗蛋家裡有錢。

    在羅家鎮裡,狗蛋也算得上是一個有學問的人,但在羅家鎮上,狗蛋更是一混蛋,有錢人家的子弟,也就有了有錢人家的子弟的脾氣。

    羅老摳是狗蛋的老爹,諾大的家業,靠的是針尖削鐵,省吃儉用,一分一文攢起來的,就養了狗蛋這麼一棵獨苗,從小給慣得,見了老爹叫哥們兒。

    狗蛋有兩個狗友肥驢、山貓這三個傢伙往大街上一走,立刻雞飛狗跳起來。

    狗蛋往哪兒這麼一站,他前面立刻就會空出一大片,別說大姑娘小媳婦兒跑得無影無蹤,就算一條狗,只要它是母的,大老遠的見了狗蛋,它也得遠遠的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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