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畫虎 文 / 桂海鴻鵠

    一一引見到訪的客人後，校長示意呼延庫坐下來，開始了與客人的對話。

    首先是王茜的發問：「呼延庫同學，首先祝賀你在本次欽城市中學生書畫比賽中獲得了很好的成績，我想請問一下，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練習書畫的？」

    呼延庫不慌不忙，環視了一圈，說：「我學書畫時間不長，是初中開始學的，有差不多三年了吧」

    「三年？」會議室掉了一地的眼鏡，都是「哇」的驚歎聲。三年就取得如此成就，其他人還要不要活了。要是知道呼延庫接觸書畫才一個月不到，那不更暈啊。

    指著早已擺在桌面上的書畫作品，王茜訝異地說：「你說你習字作畫才三年？按照專家的估量，這些畫作沒有十多年的功力可拿不出來的，還是屬於特別天才的那種才可以達到這個水準的啊。」

    一邊的陳震華也是震驚無比，他猛地站起來，激動地說：「小庫同學，你說你只練了三年的字畫？你知道嗎，按照我的估價，你這幅書法大概在10萬元左右，而這幅國畫，估價不低於30萬，這還是因為你不是名家的原因，如果你是書畫名家，價值還要乘以數十倍哦！只練三年就達到這樣的造詣，我們桂海書畫界這下子可是鼎鼎有名咯！」

    聽到這個估價，整個會議室都呆住了，包括呼延庫在內，所有人都被這個價格震住了。數十萬的新人作品，這意味著什麼？假以時日，呼延庫成名成家後，現在的書畫作品的價值恐怕是飆升不止數十倍了。

    「咳咳，大家都不相信嗎？小庫，可不可以把你的書畫讓我去拍賣一下，看看到底價值如何？」陳震華看大家難以置信的表情，知道這個消息對於大家來說都很難接受，就把話順了過來。「你們看小庫的畫作，簡單來說，筆法精緻而不乏大方，墨法大氣卻又顯細膩，作品既有古風，又有現代畫派風格，有中國畫的寫意，又有西派的寫實，這樣的畫作，堪稱精品啊！」

    喝了一口水，陳震華接著說：「這兩幅作品，如果操作得好，絕對遠遠高於我剛才說的價值。」

    作為桂海省書畫界的名家之一，陳震華的名聲大家自然都知道，也更清楚陳震華作為市場運作高手，對呼延庫的書畫估價絕對不是輕易許諾的。因此，大家對於這個價值也有了更深刻的瞭解。

    王茜偷偷看了一眼呼延庫，看見他正低著頭沉思著什麼，便笑著說道：「呼延庫同學，對於陳震華大師所言，你有何感想啊？」

    呼延庫一驚，忙站了起來，回答說：「呵呵，我也沒想到我的書畫會那麼值錢，知道的話，我早就出去賣畫了。」

    大家一聽，頓時哄堂大笑起來。原來的一絲緊張也隨之不翼而飛了。

    陳震華笑著對呼延庫說：「小庫，王老師和黃老師都看過你的作畫，能不能也讓我們開開眼界，長長見識？」

    王茜他們也在一邊贊同，看著自己今天不露一手絕對無法交差了，呼延庫也大方起來了，說：「好吧！」

    龍校長讓張青趕快取來紙墨筆硯，眾人馬上圍過來，看呼延庫的即筆作畫。

    呼延庫取下一頁宣紙壓好，取下小號狼毫，輕輕在硯台上一過，捏住筆尖上出現的斷毛，稍稍沾上一點清水，就猶如行雲流水般地在紙上揮毫潑墨。中國國畫最講究的就是一氣呵成，不帶半點猶豫，輕輕一勾虎尾便躍然紙上。

    國畫中，佈局和用墨是一門學問。比如用墨，墨太濃則沒有了那份神韻，墨太淺則型就散掉了。而佈局也是，一般人都是由上到下，由頭到尾去佈局的。陳震華本身就是個行家，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看到呼延庫在佈局上的不同以及用墨上的精準，不由地詫異起來。

    只是短短的一會，一隻惟妙惟肖的虎王便躍然紙上。此時，呼延庫沒有急於給老虎畫上眼睛，而是換上大毫開始畫起了群山。大毫的『寬線』再加上神乎其神的『潑墨』和『破墨』，讓飄渺之中的高山頓時活了起來，站在旁邊，彷彿隱隱感覺到群山之間迴盪的聲音。一會，呼延庫再次換上中毫，在猛虎邊上畫上了一棵古樹，樹瘦勁挺拔，風致瀟灑。樹枝上頭還有一隻鳥兒展翅欲飛，彷彿是受到了突然的驚嚇似的。

    二十分鐘後，整幅畫差不多完成了，只剩下了最後一筆，就是虎的眼睛。這個時候陳震華、王昭孺他們的嘴巴已經合不攏了，即使是有所準備，但是親眼看到呼延庫的作畫，他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茜揉了揉眼，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她不懂國畫，不過看到大家的表情，多多少少也能猜到畫的好壞了。

    最後一筆，呼延庫沒有立即畫下去，稍稍停了一下，再次換上了小毫，圍著畫看了有五分鐘，這才伸出筆在虎頭上猶如神來之筆一樣手腕輕輕一抖，一對充滿霸氣地虎眼便活靈活現地跳在了紙上。

    「精彩，絕品，果然是畫龍點睛啊！只是輕輕一點，這虎就活過來了。想不到啊，我能夠親眼看到這樣的絕世之畫，真是死也瞑目了！」陳震華一邊看著畫一邊嘴裡喃喃地說著。

    眾人也都沉迷於畫作當中，一時間，會議室裡靜悄悄的，一句話也沒有。

    有半個小時之後，陳震華才站起來，激動地看著呼延庫說道：「好一幅猛虎下山圖，威武之中帶著傲視天下的霸氣，深具王者風範！我看這絕對是一幅絕世之作，這裡面的神韻可是難以言表啊！」躊躇了一會，他嚅著嘴說到，「小庫，這幅畫，能不能賣我？我給你20萬！」說完還依依不捨地看了看畫。

    這個時候呼延庫哪裡還不知道這個老人家的心思啊？連忙說道：「陳大師，這也不過是一幅塗鴉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您要是喜歡就留在您吧！」

    「真的嗎？哈哈，這幅畫，我真是太喜歡了，那我就厚顏收下了。如果這是塗鴉之作的話，那我所畫的恐怕只能算得上是三歲小孩子畫的了！哈哈」陳震華聽到呼延庫要把這幅畫送給他，開心地大笑起來。

    一會後，陳震華正色地對呼延庫說：「放心吧，我給你操作那兩幅作品的拍賣，價格絕對不會很少的！這個作品就算我的佣金好了。我不能佔你便宜，不然他們會笑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