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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回 文 / 明小空

    徐蘭卿乃武林第一大教派太華山的大弟子,在江湖上威名遠播;卓琅玕則是天山老人的關門弟子,喜歡穿青色的衣服,外號竹郎君,稱卓郎君,是和徐蘭卿蘭花君子齊名的玉竹君子。

    最矚目還屬花千繁那個騷包的男人,他長得好看,又喜歡穿一襲粉色的衣服,走在街上那回頭率是百分之兩百,加上他還是無機老人的徒弟,鏡花水月四公子中的花公子,容貌不俗,一路走來不知多少小姑娘巧媳婦芳心暗許。

    雲觀鏡雖然早年因為病而鮮為人知,但是他長得風度翩翩,一身白衣飄飄欲仙,也算搶眼。

    和這群人在一起,秦悠被襯托的毫不起眼,就算他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也一樣。

    更慘是雲山七俠中的常清逸和恭如妝,和那四個人相比,他們簡直就微不足道。只要是徐蘭卿出現的地方,那恭如妝就會神出鬼沒般的冒出來。他們出行的時候,這對師兄妹就像中了召喚咒一樣,總是從不知名的角落裡忽的冒出來。

    不過常清逸作為雲山七俠之首,為人處世十分到位,和花千繁一樣擅長活躍氣氛調節矛盾。

    說話的主要是恭如妝,她像一隻八爪怪一樣纏在徐蘭卿附近,問東問西,還不時抽空瞪秦悠一眼。

    江州人傑地靈,不少門派都坐落在此。一路上各種打招呼寒暄,眾人走走停停,時不時還有人加入。

    「這位莫非是……」清風門的門主劉惜金看著站在花千繁身旁的雲觀鏡,詫異道,「莫非是無機老人的關門弟子,鏡公子麼?」

    雲觀鏡苦笑了一下,這已經是第四個人這樣問,當初和卓琅玕相遇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問。「不是,在下的武功全由家父所傳授,並非是無機老人。」

    劉惜金有些惋惜的歎道:「不知這位鏡公子是如何的風華絕代,真想認識這樣的人物。不知花公子可知其下落?」

    花千繁也露出苦笑:「老實說,我也沒有見過小師弟。師父他總說阿鏡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說他是我們四人中最出色也是最為漂亮的美男子。但是對於他的真實身份,卻又從來沒有對我們提到過。」

    越是神秘就越吸引人,可是無機老人到死之前都沒有透露過一絲一毫。這個舉動不免讓人覺得有些古怪,引起了一些流言蜚語。

    「也許鏡公子根本不存在,只不過是無機老人糊弄人罷了。」普渡齋的弟子,華夢姑不屑的說。

    「師妹,別這麼說。」同屬於普渡齋的弟子張素嬋就比較討人喜歡。

    秦悠和恭如妝算不上朋友,三觀也相距甚遠,可是如今他們都討厭同一個人。這個華夢姑可謂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人都帶著輕蔑。當然,這種輕蔑只針對某些人,她看著徐蘭卿的眼神可是充滿了愛慕。

    「不,師父的確收了四個弟子,這是絕對沒錯。」花千繁瞥了一眼秦悠,堅定的說。

    「兩位仙姑來江州可是有要事?」徐蘭卿問。

    張素嬋點點頭,「前個月,普渡齋的兩個小師妹下山辦事的時候失蹤了,師父特地派我們倆人下山搜尋。」

    話是這麼說,其實大家都明白,這兩人是衝著徐蘭卿來的。太華宗的大弟子徐蘭卿有個十分厲害的結義兄弟,如果他出手的話,應該會很快查到失蹤的小師妹。

    可惜,徐蘭卿只是點點頭,不再說話。兩人心裡略覺得奇怪,把目光移向花千繁,那個粉衣青年壓根沒注意他們,而是一直在注視著那個藍眼少年。

    最後還是常清逸看不下去跳出來安慰兩人:「兩位仙姑不用擔憂,我這就回鶴莊,請姜兄出手。」

    「聽聞雲少堡主消息甚廣,是否能幫忙尋找我的兩位師妹?」

    雲觀鏡笑得很真誠:「當然可以,但是我離家多日……其實不瞞兩位仙姑,我因和家父吵架,現在正在離家出走中……」

    秦悠和小乞丐:騙人!

    兩位美女驚呆了,似乎沒想到雲觀鏡會這樣回答,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尷尬的說不出話。

    她們走後,常清逸歎了一口氣,「最近似乎多個門派都有女弟子失蹤……」

    徐蘭卿也微微皺著眉頭:「前日,三師弟傳訊於我,似乎這些事情和魔教有關?」

    恭如妝:「自然,除了魔教,還有誰會幹這種事。」

    秦悠插嘴:「不一定,我不覺得這件事是魔教做的。魔教不一定全都是罪無可恕的壞人,正派也不全都是純潔的天使。」

    恭如妝叉腰:「好你個秦悠,該不會你就是魔教的奸細吧!」

    秦悠正要反唇相譏,徐蘭卿已經疾言厲色的呵斥:「恭女俠慎言,怎地無憑無據的污人清譽!」

    恭如妝第一次看見徐蘭卿如此嚴厲,當即眼睛中蓄滿淚水,轉身跑了。

    常清逸頓時變了臉色,但是忍住了:「師妹她年幼無知,冒犯了這位小兄弟是她的不對,可是徐大俠如此疾言厲色,是否有些過分?」

    徐蘭卿一點不為所動:「古人云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在下雖非雲山中人,也非令師妹的師兄,本來是無權指責她,但是今日之事實在是過分。」

    常清逸冷著臉,抱了一下手,一言不發的走了。

    秦悠張大了嘴巴,幾天前這位徐大俠還是一位樂於助人悲天憐人的正義之士。這麼這幾天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秦悠眼角的餘光看到徐

    蘭卿腰間那塊駿馬模樣的玉珮。三天前,秦悠將玉匣中的玉珮給了他。

    這當然不是秦悠的主意,而是卓琅玕和雲觀鏡的建議。

    「徐賢弟武功高強,為人高風亮節,端的是人中龍鳳。」卓琅玕沒誇張,論武功,連卓琅玕都稍有不及。

    「有他保護……呃……保護二弟,大哥也能安心。」卓琅玕又加了一句。

    「哦。」秦悠慢吞吞的說,同時感慨,卓大哥宅心仁厚,演技不過關啊。

    當晚秦悠就將玉珮送給了徐蘭卿,心中有些疑惑需要解開。他冷眼旁觀,越發覺得這玉珮真他喵的像某種洗腦神器一般。

    卓琅玕和雲觀鏡不算,他們只見結拜的時候是順其自然。但是到徐蘭卿這裡就奇怪了。

    他們之間的恩怨就好比尹志平和小龍女,區別在於當事人事發之時是否知情,以及事件的完成度。壞的地方在於徐蘭卿當時全程目睹發情的朱瓚是如何對他發情(估計心理陰影的面積不小啊),好的地方是至少沒做到最後。

    之後徐蘭卿從國師口中得知了雛鵬的存在,又眼睜睜的看著朱瓚成為雛鵬,估計這個事實給他的打擊不小。若非此人頂天立地、正直仁厚,心理素質好,早就崩潰了。

    秦悠不相信尹志平體內有了另一個靈魂,小龍女就會很嗨皮的接受他。

    但是自從徐蘭卿接下玉珮後,正如埃德蒙所說,無論守護者以前是什麼樣的心性,是好人還是壞人,一旦結下契約,那麼他就會完全忠於信物的主人。

    夜色深沉的時候,秦悠會突然覺得茫然,心裡只覺得一陣空虛。如果接下來的守護者都是這樣,該如何?

    或者說,這樣才是最好的?

    他無法想像小乞丐或者大哥二哥為了保護他死在他面前。但若是一些感情不深厚人,例如花千繁和徐蘭卿呢?

    如果那個未知的敵人出現,秦悠的生命處於危險狀態,但必須要有人犧牲,那麼秦悠會選擇誰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再簡單不過了。

    他首先會選擇犧牲花千繁,因為心底討厭這個人。然後是徐蘭卿,他不恨他,但也不喜歡他。畢竟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都和這兩個人有關係。

    哼,秦悠在心底冷笑一聲,說一千道一萬,還不是因為他原本是一個普通人,一個自私的普通人罷了。

    「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奇怪?」小乞丐問。

    秦悠立刻收起心中複雜的感情,趁著沒人注意,秦悠和小乞丐咬起了耳朵。

    「徐大俠有點不正常!平時那個女人再怎麼過分,徐大俠都能忍受,怎麼今天就……」

    恭如妝囂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從前都能睜隻眼閉只眼,怎麼今天突然爆發了。

    小乞丐見怪不怪:「她還說過比這更難聽的,哼,那天我出手教訓她,還被常清逸給阻攔——」

    誒誒誒?是誰上次說了不打女人的?

    「三弟,你剛才說的話是否意有所指?」

    秦悠的步子猛的停了下來,抬頭仰望這個年輕俊朗的青年。

    「大哥覺得呢?你是否是覺得壞人就只是壞人?」

    卓琅玕的臉在逆光中是那麼平靜,他伸手摸摸秦悠的頭:「大哥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闖蕩江湖,見的事和人多了,總覺得那麼簡單的下定論是不對的。」

    秦悠沉默不語。

    逃命的路上,他曾經碰到一件動搖自己內心意志的事。

    三個自稱是逍遙派的弟子,路上遇到一對爺孫。那女孩不過二八,長得水靈靈,那三人見色心起,竟然強拉那女孩意圖歡好。那老人只不過說了幾句話,就被三人心狠手辣的殺了。

    那女孩呢?慘遭三人□□之後也不幸被殺害。

    而目睹這一切的秦悠卻無能為力。

    那時的心情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那種無力感,那個嘲笑自己是個懦夫的聲音,自己想去救卻無法拯救的痛苦,還有那個女孩的尖叫聲一直迴盪在他的腦海中。

    這個時代,人命如草芥。

    就像那對爺孫,死了就死了,誰會去關心?

    之後誰也沒有逛街的興趣,全都打道回府。秦悠原本以為恭如妝受到這樣的打擊下,至少會萎靡幾天,沒想到這妮子第二天就原地復活,依舊跟在徐蘭卿後面徐哥哥長徐哥哥短的。不過這次學乖了,再也不和秦悠過不去,至少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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