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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回 文 / 明小空

    唐萱芷此言一出,頓時如九天玄雷一般,將在場的三人劈的四分五裂。

    張素蟬還是有點化的,雛鵬是何物,她多多少少也瞭解。可是聽說雛鵬不是被國師尋到保護起來了嗎?

    自家的小師妹什麼時候又成了雛鵬了?

    雲觀鏡則驚訝於唐萱芷的話,她怎麼知道秦悠是雛鵬?

    秦悠則無語,大姐,就算你是雛鵬,也別這樣全天下的嚷嚷好伐?不知道雛鵬是個高危職業麼?

    「死變態,別以為佔了我的東西就可以囂張!」

    雲觀鏡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叫人將張素蟬和唐萱芷請了出去。唐萱芷在離開之前,衝著門口冷笑一聲。

    「你們會後悔的。」

    唐萱芷離開後,秦悠也沒興趣去看小乞丐,心裡堵得慌,也不知道想幹什麼,只能一個人望著屋子裡的蘭花發呆。

    那蘭花是相當名貴的品種,一直都是雲觀鏡負責打整,最近這段時間因為他不在,紫色的花有些蔫吧,邊緣都泛著漆黑。

    等等,不對,就算花謝了,也應該是枯黃,怎麼會是漆黑呢?

    秦悠湊近,手指剛觸到那朵蘭花,那花就像按了快進鍵之後,在秦悠眼前一寸寸化作黑灰落到了地上。

    心臟急速鼓動,激烈的快要跳出胸腔。

    「悠弟,晚飯可想吃……悠弟,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白?」

    推門而入的雲觀鏡看到秦悠如同觸電一般轉過身,身子遮遮藏藏。

    秦悠臉色不但發白,還滿頭大汗:「沒沒……」

    雲觀鏡溫和笑了笑,並不拆穿。趁著秦悠不注意,瞟了一眼。

    哦,原來秦悠想擋住的是那盆蘭花啊!

    蘭花嬌貴,需要經常打理。他不在了半個月,那花已盡奄奄一息,這也沒什麼奇怪,秦悠幹嘛一副驚恐的模樣。雲觀鏡想不明白,不過是一盆花罷了,死了一盆他可以再買一百盆回來啊。

    「想二哥了嗎?」雲觀鏡伸手摸摸秦悠的頭,剛撫摸上,就發現掌心下的人在發抖。

    「怎麼了?」

    「那個唐萱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雲觀鏡頗感詫異,心道是否是白天之事惹到秦悠,便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

    原來,雲觀鏡是在趕回白雲堡的途中,遇到唐萱芷的。彼時她正處於昏迷中,偶然被村民發現。她出現的地方是當地有名的「神仙難回」,經常發生人畜失蹤的案件。這種迷信重的地方一般都信奉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總之,雲觀鏡趕到的時候,唐萱芷已經在火刑架上掛著了。

    認出是普渡齋的弟子後,雲觀鏡就將她一併帶回了白雲堡。之後忙著調查,就疏忽了唐萱芷。堡裡的人一看唐萱芷是少堡主帶回來的人,就以為是自家少堡主的意中人,便對唐萱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等到萬管家無意中提起這件事時,雲觀鏡才覺得不妙。

    這個姑娘對雛鵬太上心了。

    不,上心都不足以形容,著魔更貼切。

    唐萱芷將白雲堡裡有關雛鵬的資料全都搞到了手,然後忽然一夜之間對雲觀鏡的結義兄弟秦悠感興趣了。

    萬幸的是輕蝶雖然見過秦悠,但她卻是一個有主見有魄力的姑娘,無論唐萱芷如何討好賣乖威逼利誘,輕蝶不露分毫。見輕蝶這邊行不通,唐萱芷這才開始糾纏雲觀鏡問東問西,聽說他要回江州,還想辦法跟了過來。

    「這個唐姑娘挺有意思的,有些時候有點像悠弟。」

    回程的路上,表面上雖然是唐萱芷纏著雲觀鏡,但其中未必沒有雲觀鏡的意思。他覺得這個女子在說謊。

    她雖然自稱失憶,但行事作風一點不像失憶的人。有時表現出的主見、特立獨行讓雲觀鏡歎為觀止,這個時代的女子哪有那麼大膽啊!

    不過唐萱芷的確在有些地方神似秦悠。

    和古板的人不同,也不是行事癲狂之徒,卻偏偏富有見解,什麼事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不過唐萱芷在院子裡吼出自己才是雛鵬時,雲觀鏡的確有些驚訝。歷史上從來沒有同期出現過兩個雛鵬,心裡不放心的他還是理科給國師發了一封信。

    雲觀鏡本來以為自己的坦誠相告會讓秦悠安心,沒想到聽完之後秦悠的臉色更加蒼白。

    「怎麼了,悠弟?你的臉色看起來真差……嗯?」雲觀鏡皺起眉頭,「悠弟你最近換香料了?」

    秦悠本來不喜歡香料,因為鼻子特別敏感,奈何富貴人家窮講究多,衣服被褥都用了熏香。而雲觀鏡最不缺的就是錢,連續換了百餘種香料後,終於找到一種不讓秦悠那麼反感的香料。

    那是非常淡非常輕的桂花香。

    如今秦悠身上散發的香味除了桂花香之外,還有一股極淡的味道。這股香味聞起來讓人非常的不舒服,聞多了還有噁心的感覺。

    秦悠抬起袖子聞了聞,除了桂花香,沒有其他的味道啊!

    雲觀鏡只覺得暈乎乎的,有種迫不及待想逃開的感覺。他一邊抵抗本能,一邊努力裝作不經意的問:「最近發生什麼古怪的事了嗎?」

    秦悠的臉上先是一陣驚恐,然後又歸於平靜。他睜大眼睛,認認真真的問:「二哥,如果我不

    不是雛鵬,你還會待我那麼好麼?」

    雲觀鏡又氣又好笑,摸了摸秦悠的頭:「傻瓜,你不是雛鵬,還是我的三弟啊!」

    這一晚,秦悠睡得格外的不踏實。

    先是一大堆光怪陸離的片段,多半是朱瓚和秦悠兩人的人生過往的記憶交織在一起,等到那些光景消散後,夢境猛的朝秦悠敞開,他來到了一座純白的宮殿。

    宮殿是雪白的,周圍的花草樹木也是雪白的,天空中飄著雪,地面是白的,總之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白色的。

    秦悠穿著白色的袍子,赤腳走上了階梯,眨眼間就到了門口。

    他推開了門。

    門裡面的空間很大,只能模糊的看到牆壁。裡面稀稀拉拉的站著很多人,有男有女,奇特的是這些人都扎堆站著,像是圍著什麼看。

    秦悠就在這時醒了。

    心裡沉甸甸的,越是回想那些細節越覺得恐怖。詭異的是,恐怖中又帶著某種奇異的寧靜。

    那個無聲的世界中,一切都是純潔的。

    等到心情平復下來之後,秦悠隱約聽到哭聲。他習慣性的往一旁看去,卻發現身側位置是空的。

    那裡整整齊齊,不像有人睡過的模樣。

    也就是說昨晚在秦悠睡著後,雲觀鏡病沒有像往常那樣過來歇息。

    穿好衣服後,秦悠循著聲音過去,卻看到張素蟬衣衫凌亂,臉上胭脂都糊了,哭的稀里嘩啦。

    「少堡主,還請你幫幫忙,師父就剩下小師妹這點念想,要是小師妹再出事……」

    此時卓琅軒和雲觀鏡都在現場,秦悠悄悄湊到卓琅軒身後,想問一下發生什麼事了。剛伸出爪子,卓琅軒就像觸電一樣避開,他看到是秦悠後,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

    「那麼早就起來了?怎地不多睡會?」秦悠平時懶散,喜歡睡到自然醒,兩個兄長寵他寵的不得了,從來不阻止。

    「發生什麼事了?」

    「唐姑娘失蹤了。」

    秦悠心中一陣詫異,摸不清頭腦,只能仔細側耳傾聽。

    「……我們都到景山了,忽然冒出一群武功奇高的人,那武功路數是我從未見過的……很詭異……小師妹武功比我高,可是我們倆根本不敵……我被打暈了,醒來後發現小師妹不見了……」

    「武功路數很詭異?」卓琅軒陡然警惕。

    張素蟬點點頭:「瞧著不像中原的武功。」

    卓雲二人面面相覷,心裡都冒出不好的感覺。出於人道主義,雲觀鏡還是傳訊給一直等候在附近的白雲堡的人,讓他們去尋找。

    秦悠心中不祥的預感則加重了。

    傍晚,十來個烏衣衛擁著兩人到來,其中一個就是那得意洋洋的唐萱芷,另一個則是秦悠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

    那罕見的銀灰色頭髮,淡紅的的眼瞳,精緻有如人偶一般完美無缺,是那種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驚艷。

    太漂亮了。

    若不是此人會呼吸會走動,沒準真的會讓人誤認為是做工精緻的人偶。

    秦悠覺得再盯著看下去了就要走上不歸路了,連忙移開眼睛。

    「國師,這是……」雲觀鏡不解的看著唐萱芷,後者從馬車上蹦下來,撲到雲觀鏡懷中。

    「鏡哥哥,我好想你。」唐萱芷抱著雲觀鏡的腰,仰著頭,撒嬌般的抱怨:「我被西魔國的壞人抓走的時候,你都不來救我。」

    「國師,這……」

    「我才是雛鵬啦,那個秦悠是騙子。」

    雲觀鏡想推開唐萱芷,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阻止了這種想法,它讓雲觀鏡放棄抵抗,因為懷中的人是他必須臣服的對象。

    雲觀鏡回頭,看到秦悠孤單的站在夕陽下,怔怔的望著他們。

    「唐姑娘弄錯了吧!」卓琅軒淡淡的說,「雛鵬不是嘴上說說便是。」

    「哼!」唐萱芷不服氣的說,「他是西魔國的魔使,自然有的是辦法從我這裡搶走屬於我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菌,對手指:「作者菌是個玻璃心,沒有花花,就沒有碼字的動力,大家用花花砸醒她好不好?(●w●)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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