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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回 文 / 明小空

    國師低頭看著烏衣衛傳來的消息,秦悠被花千繁和重白救走了。

    其實他對這個結果並不奇怪。

    花千繁這個人看似輕佻,其實卻是四人中最重情義的一個,否則他也不會為了給徐蘭卿出氣而做出那些出格的事。

    「國師,該怎麼辦?」

    國師斟酌片刻,道:「追。」

    前來報信的人猶豫的問:「他被花千繁和重白保護著,我們想要分毫不傷的抓到,實在是……」

    報信的人還未說完,就被一個聲音蠻橫的打斷了。

    「什麼?他跑了?」

    唐萱芷聽到報信人所說的話,顧不得自己在偷聽,竟然闖了進來。

    「那個秦悠還活著?你騙我?你說你會盡快處理他的?」

    「沒規矩!這裡是你能隨便來的嗎?」國師不悅的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巴力,後者立刻跪在了地上。

    唐萱芷跑來的時候他阻止過,可惜那個那個女孩仗著自己會武功而對方不敢真正阻止,明目張膽的闖了進來。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秦悠還活著?」唐萱芷不顧身後的雲觀鏡阻止,固執的說,「國師明知道對方是西魔國的魔使,卻多次放縱,安得什麼心?」

    雲觀鏡真的怒了,吼道:「別說了!」

    唐萱芷更加憤怒了:「你為了他罵我?你竟然為了那個死基佬罵我?」說到激動的地方,唐萱芷從腰側拔出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國師你殺不殺秦悠?不殺我就死在大家面前!」

    國師僵住了。

    讓雛鵬死在自己面前,那將是白氏一族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

    唐萱芷不像後宮那群女人,她是玩真的。利劍埋入她那細嫩的脖子,一條血線出現,然後血順著劍刃流下。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最終還是國師退讓了,他再怎麼不喜歡這個雛鵬,也不能讓她死。他擺擺手,巴力心領神會的退了下去。

    「國師等等!」

    卓琅軒焦急的走進來,眉間全是郁色,他顯然剛剛才知道整件事。

    「三弟的事,還請雛鵬大人高抬貴手。他是……一個很善良的孩子,就算是西魔國的人,也從未做過什麼壞事……」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他死!他不死就是我死!」

    卓琅軒想也沒想,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還請雛鵬大人饒了我那三弟一命!」

    唐萱芷半晌說不出話來,雲觀鏡看著自己一向敬仰有加的大哥如此卑微的跪在地上,給唐萱芷磕頭,頓時腦子一片空白。

    見唐萱芷還是不肯退讓,雲觀鏡慘白著臉道:

    「唐姑娘也要我下跪麼?」

    「鏡哥哥,怎麼你……」

    唐萱芷還沒說完話,雲觀鏡整個人朝著唐萱芷跪下磕頭,「還請雛鵬大人饒秦悠一命!」

    唐萱芷慘然哭道:「可是,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啊!」

    雲觀鏡抬起頭,露出一個充滿愛意的笑容:「沒關係,觀鏡自當生死相隨。」

    唐萱芷頓時如遭雷擊,「鏡哥哥的意思是,寧願看著我死也不願讓那個西魔國的妖孽死麼?」

    雲觀鏡:「……」

    說完唐萱芷扔掉劍,跑了出去。

    她看到小乞丐端著一盤紅燒豬蹄,心中越是憤怒,將盤子搶過來,狠狠甩在地上,「盡做些沒用的!給我滾!」

    小乞丐連話都不敢說,誠惶誠恐的忙著退了出去。

    太華山,禁閉室。

    徐蘭卿摸著身側的玉珮,心中一陣又一陣的不安。

    玉珮持續發熱,他明白,雛鵬在召喚他的侍者,保護他。

    可是……

    徐蘭卿焦急在禁閉室打轉,可是想了好久還是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

    這間地下室是太華山專門用來關押犯了錯的弟子,除了那一扇精鋼所製的門之外,這間屋子沒有任何出口。

    被沒收了佩劍,除了一日三餐根本沒有人來,就算徐蘭卿武功蓋世,也沒有任何辦法。

    「大師兄!」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蘭卿簡直喜出望外。

    「陶師弟。」

    來人正是和徐蘭卿關係最好的陶桃,他透過送飯的窗口,看著徐蘭卿。

    短短十幾天,徐蘭卿已經瘦了一圈。

    陶桃心裡又是難過又是不解,不過所幸他還記得自己此次來的目的。

    「大師兄,我來救你了。」陶桃顧不得什麼,將自己偷聽的話全都告訴徐蘭卿。

    「你說師尊他要關我一輩子?」

    陶桃點點頭:「我聽得清清楚楚,是師尊和掌門說得。」

    徐蘭卿嘴中泛著苦澀:「新任掌門是二師弟?」

    陶桃不敢看

    看徐蘭卿的眼睛,只能低頭不語。

    「今天聽起來很熱鬧,是小師妹的婚事?」

    陶桃的頭低的更深了,幾乎不敢說任何話。

    徐蘭卿是早料到了,心裡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些內疚。二師弟……段守覺的形象出現在腦海中。

    對於這個二師弟,徐蘭卿接觸的真的很少。

    只知道他以前是流民,無父無母,被師母發現。師母菩薩一樣的人,覺得這個孩子太可憐了,就收養了他。

    不知是不是因為飽受了世間能暖,段守覺很內向,人前人後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一直是一個很低調的存在。

    雖然兩人同為師兄弟,但是接觸的卻少之又少。

    「大師兄快走吧,今天來太華山的人多,趁著師尊不注意快走吧!」陶桃用偷來的鑰匙打開門,平時活潑生動的的樣子全沒了,圓乎乎的臉瘦成了錐子臉,眼眶也深陷,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說起來,尹傾天最疼愛的弟子不是徐蘭卿,也不是新出爐的小師弟,而是這個調皮搗蛋的陶桃。要不然不會把自己心愛的的佩劍小初劍送給他。

    尹傾天一死,陶桃也像失了魂魄一樣,心裡最難受最難以接受的恐怕就是他了。

    徐蘭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像往常那樣輕輕拍了一下陶桃的肩膀,猶豫片刻道:

    「小師妹就拜託陶師弟照看了,稍後師尊追問起來,你就說是我脅迫你……告訴師尊……太華山就當沒我這個大師兄吧!」

    「大師兄!」陶桃含著淚水,可憐巴巴的看著徐蘭卿,「你不會回來了嗎?」

    徐蘭卿狠下心腸,不再多說,扭頭就走。

    趁著夜色的掩蓋,徐蘭卿頭也不回的朝著山下掠去。

    陶桃一臉不捨的望著徐蘭卿離去,沒有了大師兄,這太華山像墳墓一樣冰冷。

    過了很久,陶桃才收回視線,一轉身就看見,一個人無聲無息的站在他後面。

    「是你?!」

    在太華山最深的地方,點著燭火的屋子裡,有兩個人。

    尹傾天一向潔身自好,住的地方也是比較簡陋。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個凳子,這間屋子竟然沒有任何裝飾。

    「尹掌門真是令在下好生佩服啊!」房間裡戴著面具的人執起一顆白子放在了棋盤上。

    另一個人微笑著點點頭:「師父和師母,品行高潔,讓在下一直好生佩服。」

    那個戴面具的人發出一聲冷哼:「你的師母對你如此好你都能下手害他,你師父要是地下有知,保不準會再氣死一次!」

    那人聽出戴面具之人的口氣不好,立刻跪了下去。

    「請左使明鑒!屬下對神教一向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若有半句虛言,就叫我段守玨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我只是隨便說說,你起來吧!」

    跪在地上的段守覺或者應該說段守玨,只覺得後背已經全濕了。冷汗還不停的往下淌。

    自從上代教主死後,不足十歲的教主即位後,於飄雨就已經成為了白蓮神教實際上的掌權人了。

    此人心狠手辣,疑心病重,只要有一丁點懷疑就會追著不放。這次武林大會表面上是魔教想要和正道抗衡,實際上則是此人剷除異己的舉動,那些死在棋盤上的魔教教眾,全都是他有所懷疑之人。

    而自己這個被右使安插在太華山的奸細地位就有點危險了。

    權衡利弊了一會,段守玨單膝跪下:「屬下雖然是右使的人,但是心一直在左使這裡。只要左使一句話,就是讓屬下死屬下也絕無怨言!」

    頭頂上久久沒有回音,段守玨只覺得全身都是冷汗,他拿不準要不要暴起,用武力拚上一拚,或許還有活命的可能性?

    就在他想孤注一擲之時,於衡終於發話了。

    「起來吧!」

    段守玨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摔倒了。眼前此人實在是讓人覺得神秘莫測,壓力山大。

    這種威懾甚至比前任教主還要厲害。

    「事情辦好了嗎?」

    段守玨點點頭:「我那六師弟最是愚蠢,隨便說點話騙騙他就信了。這會兒,我那好師兄應該趁著夜色逃了吧!」

    「正道之人所受束縛多,自然很容易被蒙蔽,成為我等上好的棋子。」說著於衡又下了一顆黑子在棋盤上。

    段守玨看著那盤棋,只覺得心驚膽顫。

    「你看,這盤棋如果在這裡多走一目的話,輸的人是誰就不一定了。」

    這盤棋驀然就是那天在武林大會上和秦悠下的那盤棋。

    段守玨恭恭敬敬的說:「那是自然,一個黃口小兒怎能和左使相比。」

    「不!」於衡捻著一顆黑色的棋子,似乎在思量接下來該怎麼走,「這盤棋會下成這樣是因為空寂大師的棋力太弱,開局就沒有形成一個良好的局。若換做是鏡公子一開始就下,我未必能走到這一步。」

    段守玨猶豫的問:「那個少年真的是鏡公子?」

    於衡放了一顆白子:「世人都道這鏡公子

    舉世無雙,驚才絕艷,乃世間少有的美男子。任誰也不會想到是這麼一個蠢胖如豬蠹之人!」

    段守玨:「恐怕這就是無機老人至死都不肯透露鏡公子的原因吧!」

    於衡:「那老東西為了找一個在棋藝方面有天賦的徒弟找了十幾年,說到底還是不肯放棄無字天書。」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補火星異種,元首竟然掛了,可是卻被他那種氣勢所震撼,此乃真大丈夫也!嗯,考慮一下,想寫一種這個類型的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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