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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文 / 明小空

    葉清蟾已經十多天不眠不休的守在這個不起眼的瀑布口。

    瀑布的背後,是進入魔教總壇碧台宮的一個入口。

    七天前,他終於追蹤到了綁架秦悠的那些人的蹤跡,最後終止在這個不起眼的小瀑布處。

    然後五天中,他嘗試了各種方式,都無法順利的闖進去。

    葉清蟾喘了幾口氣,叼起一塊乾淨的手帕,然後將破損的袖子撕扯下來。他用左手拿著手帕蘸了一點清水,然後將傷口周圍髒污的血跡一點點的擦掉。

    等到傷口被擦乾淨後,葉清蟾從懷中掏出一個素淨的瓶子,抖了一些止血的藥粉在傷口上,再用手帕綁好。

    就算他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天才,在這麼多天不眠不休的車輪戰之下,也疲憊不堪。

    但他不敢閉上眼睛,他害怕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秦悠被殺死的慘象。

    想起前幾日和許飛瓊交手的情形,他有一剎那真的有些吃驚。

    這個女人竟然沒有死!

    不但如此,她似乎還有意和葉清蟾合作。

    不過,葉清蟾從心底就不相信這個女人。他的師父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因為女人的美貌就和武功是一樣的,會置人於死地。

    這個女人成名那麼多年,卻一直無人發現其真實身份,可見其本事。

    葉清蟾摘了幾個野果,胡亂吃了幾口填飽肚子,在入夜之前,他打算再闖一次。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寫信給自己的師父海孤星,請他出山。

    明知道這是唯一正確的選擇,可是葉清蟾卻無法離開。他說不出原因,總覺得一旦離開就是永別。

    最後一顆果子還沒入口,葉清蟾就警覺的察覺到有人從瀑布口出來了。

    不同於以往每次的炮灰,這次是一個白衣人一躍而出。從他落地的姿勢來看,應該是一個內外兼修的高手。

    這個人是衝著他來的。

    葉清蟾凝神靜氣,對方是這樣的高手,躲藏就毫無意義,於是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

    「你就是葉清蟾?」袁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葉清蟾,這個少年雖然有些狼狽和疲憊,但那種桀驁不馴的朝氣還是讓他感到讚歎,「海老前輩收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弟子。」

    「秦悠呢?把他交出來!」

    「為什麼那麼執著他?據我所知,你和鏡公子交往並不深。為何,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

    「我再說一次,把他交出來。」

    袁公子仔細端詳葉清蟾,他的眼神很奇特,似乎透過葉清蟾看另外的人。

    「你來晚了。」

    葉清蟾眼瞳一縮,心臟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腦海裡一片空白。

    「你說什麼?」

    袁公子一直負責魔教的情報工作,對於秦悠身上發生的事,他是再瞭解不過。於衡每月閉關練功,總要死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或者少女。秦悠既然被送了進去,那麼就不可能或者走出來。

    更何況,秦悠被教主折磨成那樣,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回去吧,別做一些無用的事情。」

    「秦悠在哪裡?」

    回應葉清蟾的是一陣劇烈的震動,強烈的縱波讓葉清蟾和袁公子兩人東倒西歪,不得不扶住周圍的物體,防止摔倒。

    隨著地震波襲來的還有可怕的鳴叫,那種撕扯一切、穿透耳膜的聲音,讓葉清蟾不得不彎下腰,捂著耳朵。

    那是死亡的悲鳴。

    也許只過了幾秒,地動停止了,大地的鳴叫聲也停止了。恐怖的寂靜之後,是鳥獸的嘶叫悲鳴。

    那是對生命即將結束而發出的哭泣和絕望的吼叫,因為光線的問題葉清蟾看不到,但是能感到那些飛在天空中的鳥紛紛落在地上。

    這個異象還沒有結束,緊接著是一顆星星爆發出足以照亮整個天空的光芒。

    這陣強烈的光芒只是持續了幾分鐘,隨後逐漸暗淡下去。等到葉清蟾的眼睛恢復,他看到眼前那個瀑布已經完全崩塌了。袁公子已經繞開,飛快的朝另一個人方向移動。

    葉清蟾想也不想,跟了上去——

    我是想要花花的分割線——

    魔教一片混亂,大部分能看得見的建築全部都崩塌了。四處能看的見人奔走,還有隱隱傳來的哭聲。

    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人注意到葉清蟾,因為碧台宮建在群山之中,受剛才的地震影響最為嚴重,好幾座山幾乎完全崩塌,巨大的石頭四處滾落。此時此刻,就算任你武功再怎麼強大,面對這種自然災害,也只能聽天由命,毫無反抗能力。

    葉清蟾四處張望,隨便抓了一個侍女,詢問秦悠的下落,結果對方卻一無所知,甚至有的人連這個人是誰都不知道。

    走過一棟棟坍塌的房子,有的人還有氣,微弱的呼救,可惜葉清蟾練了那麼多年的武功,因為一心撲在武學上,對其餘的事不聞不問,導致此人相當冷血無情,若非必要,絕對不會多管閒事。

    所以秦悠對他

    他的評價是:天賦和徐蘭卿差不多,天性卻差好多,不愧是海孤星的徒弟。ps,請將你們俠義山莊中的『俠義』兩字去掉好嗎?

    當他走到一座看起來相當華麗的宮殿時,坍塌的瓦礫下露出一直素白的手,葉清蟾從那個獨一無二的手鐲知道了手的主人。

    對方似乎也感到他,那隻手猛的抓住葉清蟾的褲腿。

    「救我……」

    葉清蟾彎下腰,將壓在許飛瓊身上的巨石搬開。

    這個絕美的女人此時滿頭鮮血,從露出部位可以看出她的肋骨斷了好幾根,另一隻手也斷了。

    「秦悠在哪裡?」

    許飛瓊痛苦的喘了幾口氣:「先救我出來,我帶你去找他。」

    見葉清蟾猶豫,許飛瓊冷笑一聲:「我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再不出來,腿就廢了。要是我的腿廢了,我寧願死。既然我都要死了,我還怕誰?」

    葉清蟾這輩子就沒怎麼對付過女人,自然不知這許飛瓊的伎倆,著了她的道。

    葉清蟾輕鬆的將壓在許飛瓊身上的巨石一一移開,他感到有些詫異,按理來說,像許飛瓊這種級別的高手反應速度應該是相當快的,剛才的地動雖然猛烈,但也不是不能避開。

    許飛瓊來不及解釋,立刻仔細的觀察自己受傷的左腿,幸好沒壓斷,只是有些淤血不通暢,她用能行動的左手飛快的上下拂動,為自己舒經活絡。

    葉清蟾等的不耐煩,催促了幾遍,許飛瓊才爬了起來。

    「剛才那麼大的地動,你不擔心秦公子?」

    連許飛瓊都受了那麼重的傷,那個毫無武功的秦悠恐怕已經九死無生了。

    「不會!」葉清蟾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信心,「這不是普通的地動,這是……天罰……」

    就算是無所畏懼神鬼不敬的魔教人士,也會懼怕所謂的天罰。因為對神鬼不敬不會遭報應,但是這天罰可是神靈對人的懲罰,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

    許飛瓊似乎有感,整個人頹然,一瞬間容顏老了不止十歲。

    「他在哪兒?」

    「他在冰獄裡。」

    葉清蟾跟著許飛瓊來到冰獄,如同他預想的那樣,這座山一點都沒有受到地動的干擾,連一塊石頭都沒有崩塌。

    看著那扇大門,葉清蟾將手放了上去,想要用內力震碎鎖芯。

    「沒用的,冰玉能吸收內力,除非是右使,否則無人能打得開。」

    葉清蟾來來回回試了好幾次,可惜都如同許飛瓊所說的那樣,這扇門非外力無法打開。

    顯然關心右使的人很多,許飛瓊和葉清蟾才來了沒多久,龍冰兒也領著很多人前來冰獄。

    龍冰兒雖然有些狼狽,但並沒有受傷。她身後站著鬼夜叉倒是受傷不輕,一直在低低的咳嗽,見許飛瓊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就輕描淡寫的答道:「地動的時候,為教主擋了擋。」

    「鬼夜叉救主及時,過後本座自然會嘉獎。羅剎女,你覺得上使這個職位如何?」

    許飛瓊皺了皺眉:「教主,請問這上使是何職務,為何屬下從未聽說過呢?」

    龍冰兒:「這是本座新封的職位。教中只有左使和右使,為了避免一人獨大,本座打算再設一個上使的職位。」

    許飛瓊雖然垂著頭,但是龍冰兒還是看到她的臉色變了。

    無怪乎許飛瓊驚訝,因為在她看來,教主根本是於衡手中的一顆棋子,不過是傀儡罷了。如今,這個女人終於不甘心只做傀儡了嗎?

    她想藉著這次地動殺了於衡?

    哪不知龍冰兒這番舉動完全是處於無奈。她在盛怒之下傷了秦悠,又將他送上必死無疑的路,等到清醒後首先想到的就是於衡的怒火。她壞了他的好事,等到於衡出關,必定沒有好果子吃,想到這裡,龍冰兒不免產生一些過激的想法,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撥,龍冰兒決定殺了於衡,自己真正掌握神教。

    反正等到她做了名副其實的教主後,想要多少美男就要多少。

    此時距離於衡出關還有幾個時辰,應該是他練功最關鍵的時候,只要闖進去,就一定能在他最虛弱的時候殺了他。

    「可是教主,這冰獄的門除了左使……」

    「無妨,鬼夜叉。」

    許飛瓊陰沉的注視著鬼夜叉慢慢的走到門口,在看著沒什麼特殊的石頭上飛快的摸索著,過了一會,門真的緩緩打開了。

    龍冰兒還來不及高興,一個白色的物體猛的撲了出來,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血口大張,直接將鬼夜叉的頭咬了下來。

    那個腦袋上覆蓋的面具掉了下來,露出一個葉清蟾很熟悉的人。那個近幾年來和自己一樣名聲鵲起的少年俠士,崆峒派現任掌門溫小憐。

    原來,此人是魔教的奸細麼?

    鬼夜叉缺了腦袋的腔子兀自噴著血,目睹了這一切的龍冰兒發出了恐怖的尖叫,一邊叫一邊往後退。

    「羅剎女,快上去將那隻畜生宰了!」

    那只白虎卻像是有靈性一樣,並沒有立刻朝著龍冰兒撲上去,它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龍冰兒,似乎看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一樣,虎嘴一咧,彷彿嘲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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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隨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這只白虎慢慢的退回到冰獄中,消失不見。

    已經沒有任何阻擋,可是卻沒有任何人敢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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