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仙門幻境 文 / 呂子齊

    山上的鳥都已經歸巢了，霧氣漸漸消散，從濃霧變成了薄薄的一層，三個人真的在太陽落山的時候在幻境入口出現了，幻境附近空無一人，潮|濕的空氣讓人噁心，趙光明已經因為嚴重的水土不服嘔吐了三次了，本來就沒怎麼吃東西，現在小|臉蠟黃蠟黃的。

    「這裡不是懸崖嗎？」翠蘭看了一下深不見底的懸崖。

    「咱們先在這坐一會。」塵浮指著山頂旁邊的一個光滑的石頭。

    「沉浮兄弟你這是幹什麼？」翠蘭抱著暈頭轉向的趙光明坐在了平台上，塵浮身體朝上一飛，整個人筆直的墜了下去。

    「等會！」

    塵浮就這樣墜下去，難道帶翠蘭母子來就是為了送死？怎麼可能。

    塵浮身子墜下去後，過了幾個呼吸塵浮就上來了，身後跟著三名身著青色道袍的小道士。

    「師父還沒來嗎？」塵浮問身後的幾名小道士。

    那三名小道士一邊搖頭一邊露出苦相，其中一個小道士：「師父他自從把我們從那條河攆走後就再也沒見到，我們在道觀門口守了三天多了都沒見師父的影子啊。」

    「師父不應該這樣啊，雖然他生性捉摸不透，但論信譽他說話可是比板上釘釘還要瓷實，你們先把那位女施主待下去吧。」塵浮住了一下翠蘭後說道，「你跟著他們下去吧！」

    「這是懸崖，我又不會武功什麼的。」

    「沒關係，你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塵浮抱起趙光明。

    「女施主你抓|住我們的肩膀，誒就是這樣！」一個小道士用兩個綢緞勒住翠蘭的腰，一左一右還有後面都道士護航，綢緞把翠蘭的身子繃起來，整個人都懸空了，「女施主很快就好了。」

    三位小道士模樣架住翠蘭後三步並做兩步就衝下了山崖，翠蘭嚇得驚叫連連，塵浮看了眼躺在自己懷裡的趙光明也跟著跳下了懸崖。

    翠蘭只感覺自己的臉被風拍疼了，高分貝的尖叫都讓嗓子變啞了，她害怕的直閉著眼睛，左右兩邊的小道士也齜牙咧嘴，翠蘭的手勁很大捏的兩個道士肩膀都要斷了。

    她還沒有叫盡興就覺得腳下出現了一塊平地，平地沉浮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翠蘭姐！」塵浮手拍在了翠蘭的肩膀上。

    翠蘭身子一抖十分害怕的樣子：「我現在是死是活啊？」翠蘭死死死的閉著眼前，她不知道自己面前有一大|片小道士側過臉看著自己。

    塵浮揮揮手讓這些是兄弟各忙各的別開小差後走到了翠蘭面前，扶著她讓那三位見塵浮攙著便躲得遠遠的揉著肩膀。

    「咳咳！」這時一個蒼老的咳嗽聲傳來，塵浮轉過頭看去，就看見幻癡衣服乾乾淨淨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之前的髒泥打扮蕩然無存，現在可以用仙風道骨來形容，「都來了！」

    翠蘭聽見幻癡的聲音才勉強睜開眼睛看去，就看見幻癡一身白色的道袍站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笑臉：「來了就好啊，來了就好！」

    翠蘭剛邁開步子就要跌倒，塵浮連忙扶住翠蘭。

    幻癡點點頭笑道：「來了就好啊，一會我會告訴你心中的疑惑的。」他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師尊正要請你們過去！」

    偌大的清一觀裡的廣場上擠滿了清衣派的人，他們都是在奔波接任務的弟子，道觀中的左側幾間房子是用來接受任務的，右邊是交任務計分的，還可以拿到一些獎勵。

    這和六年之前的冷清的院落模樣根本不同，幾乎擠滿了人，幻癡領著翠蘭母子走到了正殿，正殿之中有頭髮全白骨瘦如柴的老道士，身後站著穿著三個穿著同樣白色道袍的老道士，這個老道士微閉雙眼用一縫隙看著趙光明和他的媽媽，那個老道就是變通道人。

    「師尊！幻癲師兄，幻笑師兄，幻狂師弟！他是趙光明和趙氏，這位是掌門變通道人！」幻癡做完介紹後竟然變成做錯事的小孩子，低頭等著變通發落。

    變通道人突然睜開雙眼看向幻癡：「你怎麼才回來？」

    「這個……」幻癡看了眼旁邊的塵浮他們。

    「現在就算外人在我也要罰你，今天晚上別吃飯，閉門思過，你要不把從你除了山門之後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我我就要責罰了。」變通道人吹鬍子瞪眼的模樣把趙光明下的躲在了塵浮身後：「小孩，過裡啊給我看看！」變通道人見幻癡走了恢復了平靜，露出慈祥的模樣。

    趙光明現在膽子特別小怎麼可能走到那個凶神惡煞的老頭面前：「不~你是壞人，你把癡|呆爺爺嚇跑了。」

    變通豪爽的笑了，捋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鬍鬚，搖頭晃腦道：「好一個癡|呆老爺爺，過來，老爺爺我給你吃的，冰糖葫蘆愛不愛？」

    「你沒有！」趙光明看著變通空空如也的手。

    變通笑道：「你以為你看見的就是真的嗎？世上可不是所有事情看在眼裡就是真的，你再看看我手裡是不是有了？」

    變通說完手由上而下的一抓，果然一根冰糖葫蘆出現在他的手上：「怎麼樣？」

    趙光明看見老頭手上平白無故出現了一根冰糖葫蘆吃了一驚：「怎麼你們都會變戲法？」他跑過去想把變通手裡的冰糖葫蘆搶過來，可是剛走過去，變通手裡的冰糖葫蘆就消失了，「東西呢？」他已經快哭了。

    「小孩，你認為我這是變戲法？這可不是變戲法啊，有道是……」變通正要講大道理，卻被身後的幻癲制止了，幻癲對著變通耳語道：「師父，他現在只是個小孩子，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變通覺得有道理連忙又把冰糖葫蘆變了出來：「塵浮，你帶著他先下去吧，一會我叫你時你再帶他進來。」變通把冰糖葫蘆給了趙光明。

    「是的，掌門！」塵浮領著趙光明出去了。

    塵浮帶著趙光明出去後便對翠蘭說：「你是趙氏吧？」

    「正是。」翠蘭答道。

    「你應該還不知道貧道讓你帶著孩子來是為什麼吧？你更加不知道為什麼你兒子趙光明出生時辰為很麼會這麼晚吧，不知你可否能容貧道慢慢道來？」變通道人每當說話的時候就會囉嗦，他自己也發覺到自己的問題：「那我就先從六年前跟你說起吧。」

    六年前的一天下午，大約趙光明出生前三個多月的時候，變通道人躺在自己臥室裡準備睡覺，突然間天空的雲層發生了十分詭異的變化，雲朵形成了漩渦，以十分快的速度從北方襲來當時變通道人就醒了七七八八。

    玄學之人對星象雲圖的研究十分深入，見到此景變通道人閉關十五日把自己藏在藏經閣中閉門不出，只吃大弟子給他送的三餐，其餘時間都是在看書，他按照當天的氣候變幻推算出有災害來到，但是並不知道準確的時間。

    於是他才法樂古書在古書中查到混世魔王的名字和對抗混世魔王的那三個人的熱血故事，他根據那本古書上的禪語算得在東、西、北國共有三十位孩童降生，將來可以就人間出地獄。

    於是他派了幾個徒弟下山，其中就有『幻癡尋找趙大膽，給丹藥催產』的故事，根據古書上的記載孩子出生後會夭折大半需要人為干預才可以保全，這些孩子將來是拯救蒼生的唯一希望。

    「所以我才讓我幻癡尋你們回來，對了是幻癡帶你們來的嗎？」

    翠蘭點頭稱是，翠蘭對變通道人說的真的壓根沒弄明白，變通道人心平氣和的說道：「到時候就可以明白了。」

    「那大師你讓我帶著光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翠蘭問。

    變通說：「我們要選天資聰慧的人對抗最後的難關。」他沒把話說死，「你要相信你的孩子，你沒看他很聰明嗎？」

    「我不知道大師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變通到最後竟然丟下了一句：「天機不可洩露，女施主不如住在道觀中吧，我看你孩子聰明我派想收他為徒，不知道施主願不願意？」

    可算說道點子上了，對尋常百姓說這些根本就不可能明白，已經見過兩個孩子的家長了怎麼還這麼馬虎，站在身後的三個徒弟如實想到。

    「道觀全是男的，我怕生活有拘束。」翠蘭照實說，其實現在如果讓翠蘭捲鋪蓋走人恐怕她就會瘋了，自己的當家的死了，現在無依無靠的，讓他們走簡直就等同於殺了他們。

    「沒事的，貧道自有安排，施主如果願意住下來我就命我大徒弟帶你去住處，後面還有很多向你一樣苦命的人住在這裡。」見翠蘭同意，變通就叫幻癲，帶著她去道觀後面的後山，「把塵浮和小孩叫進來！」

    幻癲應了一聲出門了，他前腳一出塵浮後腳就進來了。

    「小孩，你想不想學便糖葫蘆的把戲？」

    「想，我還想學上屋吃的本事，我還想學打大蛤蟆的本事，我該想學很多很多本事，你們太厲害了。」一根冰糖葫蘆到現在還沒吃完，冰糖沾滿了嘴巴。

    「偶，打大蛤蟆是怎麼回事啊？」

    「塵浮大哥哥前些天夜裡殺了個大蛤蟆，比豬還大的蛤蟆。」趙光明一邊吃著冰糖葫蘆一邊說，時不時還用髒手摸兩下塵浮的衣服下擺。

    變通看了眼塵浮，他連忙做請示的姿勢，單膝跪地說道：「回掌門的話，弟子在距離蜀山不足三百里的地方發現了一隻吃人的金蟾蜍精，最後降了它。」塵浮回稟道，「掌門我在和金蟬扭打之前中了金蟬的毒，可是在我昏迷的時候聽到趙光明的叫喊才讓我從昏迷中清醒，另外他沒學過什麼修煉的法子，可我在不經意間發現他身上有一股十分搶鏡的額氣，這小孩究竟是什麼來歷。」

    「你以後就知道的，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就就帶著他去趙氏那裡去吧。」變通道人說。

    「是的掌門！」

    幻笑俯下身子：「這些小孩都到齊了，他們能行嗎？」

    「為師也不知道啊，一切都得看天意了，明天帶著三個孩童到大殿集合，讓他們拜師，不知道那三個小孩子會選擇誰呢？」變通道人起身走了，留下幻笑幻狂兩人面面相覷，照理說現在最瞭解實情的整個清衣派裡就只有變通道人了。

    見師傅走了，這兩個做徒弟的也走了，大殿之中的蓮花缸裡一隻小錦鯉飛出了水面又掉進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