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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章 爭一口氣 文 / X戰匪

    後山池塘邊上,有一間木屋,便是任飛的家。

    黃昏時分,落日的餘暉透過頭頂繁茂的枝葉,散落下一道道金光,映在木屋門外的圍欄和花圃上。

    心情愉悅的任飛剛回到家,母親周嵐便憂心忡忡地對他說道:「小飛,今天大小姐來找你幾次,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任飛眉頭一皺,「難道和早上的事有關?」他心裡頭念到,卻是想不通任珠兒為何要找自己。要找,也是任雲有可能,或許是因為別的事情吧!

    任飛懶得去想,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修煉,提升實力,於是對周嵐說道:「沒事的娘,我怎麼會那麼無聊,跑去招惹那種全是大小姐脾氣的女人。」末了,他在心裡補上一句,「某人可能就要遭殃咯!」

    「沒有就好。」

    發覺任飛今天似乎特別開心,周嵐慈愛地笑道。

    一夜無話。

    次日,任飛比以往都要早起,母親周嵐還在生火準備早餐,他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進行晨練。

    「我筋脈太過細弱,如果不早早鍛煉好,將來必定會影響內勁的運行。」任飛心中暗道,他昨夜為自己制定了一個鍛煉身體的計劃,希望能夠通過各種最原始的方法,錘煉自身筋骨血脈。

    「娘,我去鍛煉了,早餐等會回來再吃!」任飛朝爐灶邊上,正在準備早餐的母親說道。

    這個美麗、偉大的母親,自從生出一個「癡癱怪兒」之後,承受了多少白眼和嘲諷,才將任飛撫養長大,其中的辛酸,任飛在那三天三夜的夢境裡,感同身受。

    周嵐本是北安城羅家一名自小收養的丫鬟,隨著年齡的增長,出落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令任天河一見鍾情,並與之相戀。

    曾經是任家年輕一輩佼佼者的任天河,並不在意周嵐婢女的身份,執意要取她為妻,卻是遭遇了家族的強烈反對。因為,周嵐曾經侍候的女主人羅芳,同樣喜歡上英俊不凡的任天河。

    羅芳得知任天河喜歡的竟然是她的丫鬟,心生醋意,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使得任家族長和幾位長老,以家族聯姻為名,強迫任天河取她入門。任天河無奈,只能照做,但婚後依舊和周嵐在一起。

    任家有家規,武王境之下,不准納妾。

    如此,苦命的周嵐便成了第三者,如果不是任天河強勢,恐怕早已被哄趕出北安城,甚至遭遇不測。後來周嵐生得一子,加之任天河踏入武王境的幾率很大,任家高層最終默認了周嵐母子的存在,一家三口從此居住在後山。

    眼下,任飛的父親正在閉關衝刺武王境,只要任天河順利出關,便可納妾,辛苦了十幾年的周嵐,才能堂堂正正踏入任家大門。

    這一切,都是那個叫羅芳的女人在搞鬼,任飛父子對這女人都是痛恨至極,卻因為雙方家族的利益關係,拿她毫無辦法。

    爐灶邊,望著任飛走遠的背影,周嵐依舊美麗的臉龐上,滿是慈愛,喃喃道:「這孩子,跟他爹一樣性急。」

    ……

    一日之計在於晨!

    晨練的益處,武者都明白,家族裡有不少勤奮的弟子,都會早起修煉,霸佔靈氣最濃郁的地盤。

    任飛不願和那些趾高氣昂的傢伙接觸,一般都會選擇比較偏僻的地方,獨自鍛煉。昨夜他制定了一條負重耐力長跑的路線,此刻,任飛身上背著足足兩百斤的石板,正揮汗如雨地在崎嶇的山路上疾奔。

    靈魂狀態的任我行跟在他身後,不時囉嗦幾句,「小飛啊,你這種鍛煉方法只適合普通人,對武者好像沒多大作用吧?不如想辦法多弄些強筋壯骨的丹藥,效果不知好多少倍。」

    「屁話,就我不知丹藥對武者修煉的好處?」

    任飛白了這老鬼一眼,有丹藥的話,他也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

    「那你什麼時候開始修煉老祖宗我傳授的方士秘術?」任我行囉嗦了半天,終於露出狐狸尾巴。

    汗流浹背的任飛皺了皺眉,回了句,「晚上再說。」

    成為方士,對任飛日後的武道成長,有極大的幫助,這點他心裡非常清楚。只是魚和熊掌,自古難以兼得。任飛始終覺得,唯有力量,才是安身立命的保障,方士地位雖高,卻是手無縛雞之力,任我行最終還不是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無論是修武亦或者修煉方士秘術,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即選擇修武,任飛又不捨得放棄方士的能力,他最終決定即便再苦再累,也要兼收魚和熊掌,以修武為主,方士為輔。

    晨練過後,任飛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打算回去之前,去一趟練武場,測試一下自己的實力究竟提升了多少。

    與此同時,任家,議事堂。

    「族長放心,這次的生意,芳兒一定全力以赴。」羅芳對任家族長任萬候,以及幾位長老保證道。

    「嗯,那就好。」七旬的任萬候滿意地點頭笑道:「有芳兒你幫著我們這群老傢伙打理家族生意,我們都輕鬆多了,呵呵!」

    「族長言重了,芳兒身為任家媳婦,這是應該的。」羅芳說道。

    任萬候以及一眾長老,對羅芳更是滿意,這十多年來,羅芳逐漸接管任家經營的生意,將之打理得井井有條,幫助任家賺了不少錢。

    任萬候突然說道:「芳兒,你放心,等天河出關,我們一定多勸那孩子,像你這麼好的媳婦,去哪找啊!」說著,他瞄一眼邊角坐在輪椅上閉目養神的任萬恆。

    走出議事堂大門,沒人注意到,羅芳嘴角邊上流露出一絲絲冷笑,彷彿還夾雜著莫名的恨意,「任天河,我得不到你的愛,卻能夠讓你一輩子都會記得我,這一切,都是你和那賤婢逼我的。」

    「珠兒?」

    正要踏上馬車,羅芳忽然止住腳步,見到任珠兒正黑著眼圈,怒氣沖沖而來,於是笑臉相迎過去,「呵呵,是誰敢招惹我們任家千金大小姐呢?」

    「羅芳嬸子?」

    任珠兒一怔,隨後紅著眼眶將事情對她訴說一番。昨天一天都找不到任飛,任珠兒一氣之下,大清早的,就跑來找她的族長爺爺。

    聽聞任飛二字,羅芳眼眸深處,不經意間掠過一抹寒意,待她聽完任珠兒所訴,立即怒道:「這個孩子,竟然做出如此下流無恥之事,珠兒放心,我好歹也是他大娘,這件事,我一定為你作主。你爺爺此時正在主持家族例會,走,我和你先去找這下賤的小畜生。」

    ……

    任家練武場位於一處平整的空地之上,各種木人樁、梅花樁、刀槍棍棒等等普通兵器,應有盡有。比武台邊上,橫列擺放著十幾尊石鎖。這些石鎖,有百斤、二百斤、五百斤、一千斤等等,既有單耳,也有雙耳,用於簡單測試武者的力量。

    任飛的到來,免不了引起練武場上其他家族弟子的關注,原本有說有笑的練武場,轉眼突然就安靜下來。對於這位曾經令任家蒙羞,淪為笑柄的「天才」,許多人都沒什麼好感。

    一來,任飛母親周嵐並非正娶,甚至尚未過門,地位低下。

    二來,任飛當初「搶」了他們不少輔助的修煉的好藥材,甚至有幾次,族裡花大價錢購買的固基丹藥,其他人都沒份,卻浪費在了任飛這個「天才」身上。

    如果當初任飛服下丹藥之後修煉神速,眼前這些人,除了嫉妒,恐怕也只能嫉妒。

    然而,如今他們的嫉妒早已轉變為嫉恨,甚至厭惡。

    可是,這一切都是任飛的錯麼?

    他身具五靈,本就是天賦異稟,修煉緩慢,皆因族里長輩指導無方,他何錯之有?

    感受著四周圍厭惡的神態和鄙視的目光,任飛有說不出的難受,原本應該是同祖同宗,流淌著相同血脈的一家人,眼下卻是形同仇敵,處處受人排擠。

    「這小子,來練武場做什麼?」一少年言語間,帶著歧視議論道。

    旁邊幾人附和笑道:「可能是來展現他天才的才華吧,身具五靈喂,嚇死我們了。」

    「哈哈,你看他那慫樣,還天才呢!修煉了幾年才武基二段,豬要是能修煉,恐怕都比他強。」

    一群人哄然大笑。

    這些任家弟子,甚至許多年齡比任飛還小,你一言我一語,毫不忌諱長幼之分,紛紛嘲笑出聲來。

    養魂戒裡,任我行終於看不下去了,罵咧咧道:「不肖子孫,不肖子孫啊!老祖我的後人,怎的都是這副勢利嘴臉,氣煞我也!氣煞我也!任飛,你等著,老祖宗一定把你培養成才,以後你一定要回來,狠狠羞辱他們一番。」

    任飛沉默不語,他沒想到今天的練武場,大清早便有如此多人。這個世界所謂的家族,和任飛前世地球上,那些同一祖宗,所有男丁都同一姓氏,排除外姓的族村差不多。不同的是,前世的族村,凝聚力完全不能和這個世界的家族相比。

    在這個弱肉強食,武道至上的世界,家族子弟不團結凝聚,根本無法發展壯大下去。

    然而,無論是家族、武門、甚至皇室,都無法避免的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內部鬥爭。

    上次的事情,任飛的爺爺任萬恆得知任飛暈倒在山上,當場發飆,將家族裡所有的年輕弟子臭罵一頓。這回他們都有所收斂了,否則,任飛今天指不定又要挨揍一頓。

    心緒莫名的煩亂,任飛不再理會和無視其他人,逕直來到石鎖面前,目光從百斤至千斤的石鎖上一一掠過,然後走到三百斤雙耳石鎖面前,停下腳步。

    「你們看,那小子要試舉三百斤石鎖,他修煉到武基三段了嗎?」

    「可能吧,不過那又怎樣,他這輩子能否修煉到武基九段,還真不好說呢。」

    「他好像是兩個月前,才勉強修煉到武基二段的吧,這麼點時間,又到三段了?」其中一人滿是不信,不屑道:「你們看,那小子猶猶豫豫的,是怕舉不起來,把腰給扭傷吧,哈哈!他知道三百斤石鎖有多重嗎?就不怕把自己給壓扁咯!」

    多少年了,耳邊儘是嘲笑的聲音。

    這一刻,任飛再能忍,也禁不住燃起滿腔怒火,極不甘心。驀然,他視線直接跳躍四百斤,落在五百斤石鎖上,眼中迸射出一股決然之色,猛咬牙根,移步過去。

    「讓你們笑!」

    任飛彎下腰,雙手猛地拍在五百斤石鎖雙耳之上,滿腔怒火伴隨著澎湃的力量,灌入腰部、雙足和雙臂,「給我起!」

    力量,在一瞬間迸發而出。

    任飛那微微顫抖的雙臂,青筋畢露,五百斤石鎖,對僅僅武基三段的他而言,恐怕太重了。

    但是,人活著,就要爭一口氣!

    任飛自信三百斤石鎖對他而言,已經不是問題,四百斤估計也能順利舉起。

    而五百斤,絕對是一種挑戰。

    任飛是個男人,在冷嘲熱諷的刺激下,在自尊倍受煎熬的驅策下,他身上屬於男人的沸血、屬於男子漢的骨氣,都在告訴他,只有用行動,才能讓所有人閉嘴!

    動了,起來了!

    沉重的石鎖,在任飛憤怒的力量驅使之下,一寸寸被抬離地面,緩緩上升。

    這一刻,所有人都張開嘴,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任飛,看著五百斤石鎖被他一點點抬起來。雖然看上去很勉強,但五百斤的石鎖,確實被任飛抬了起來。光是這一點,就足以令人震撼。因為,他們所熟知的任飛,武道修為只有武基二段,應該只能舉起兩百斤石鎖。

    然而,眼前這一幕,卻是令他們如何也始料不及。

    晨風輕輕吹過,練武場死寂一片,鴉鵲無聲。

    驀然,一道吼聲,平地炸響——

    「所有人都他嗎給我看清楚,從今天起,老子不再是廢物!」

    發自靈魂的怒吼,自任飛肺腑破喉而出。

    已經舉到半腰,不停顫抖的石鎖,在怒吼聲中,猛然升起,舉過頭頂。

    嘩!!

    全場震驚!

    抬起與舉過頭頂,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這一刻,任飛舉起的不僅僅是石鎖,還有尊嚴,更是自信。

    武基三段,五牛之力!

    他,豈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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