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章 千夫所指 文 / X戰匪
任雲瞇著眸子,嘴角含著陰謀得逞的笑意,取出那串手鏈,在任飛面前晃了晃,「千萬別說,這條狗牙骨鏈,不是你的東西。我可是清楚記得,這牙,可是雲崖天狗的狗牙,這骨,據說是赤炎虎獸的骨刺,是你爹親手所贈。」
一旁,任誠見到狗牙骨鏈,頓時臉色驟變,脫口道:「大哥,這不是你的……」旋即意識到什麼,連忙將嘴摀住。
任飛猛低頭一看,手腕處,果然空空如也,「怎麼回事,我的手鏈何時到了任雲手裡?」
雖然驚訝,但上一世早已經歷過各種驚濤駭浪的任飛,卻是沒有露出任何退縮、亦或害怕的表情,他行得正,坐得端,不是他做的事情,何怕之有?
「怎麼樣,任飛,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任雲一副「我有證據,我就是誣陷你,你能奈我何?」的醜惡嘴臉,養魂戒裡的任我行就算還活著,也要活活被氣死。
任雲身後,又陸續聞訊而來不少人,這件事,連不少長輩都驚動了,正紛紛朝練武場趕去,任誠的父親任天陽,也第一時間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匆忙出門。
練武場外,任珠兒在羅芳的陪伴下,也終於趕到。見到一大群人圍著任飛,首當其衝的邊上任雲和任思思三人,任珠兒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洗澡被人偷窺,這麼羞恥的事情竟然弄得人盡皆知,她日後還如何見人?
想到這裡,從小便刁蠻任性的任珠兒,氣得身子不停顫抖,對任飛可謂恨之入骨,驀然拔出長劍,「不殺此畜生,我任珠兒誓不為人!」
「任飛啊任飛,這次連老天都要收拾你。」羅芳在一旁幸災樂禍,偷偷一笑,然後說道:「走,嬸子陪你過去,為你們主持公道。」
人群中央,任飛再次遭到所有人的斥罵,任雲手中的狗牙骨鏈,直接成了他想賴也賴不掉的證據。任雲一臉奸笑,彷彿事不關己,也知言多必失,所以不再說話,他要做的,已經做完了,恰到好處,多則恐變。
就在這時,人群忽然分開,所有人轉目望去,只見如今在家族裡頗有權勢的羅芳,帶著任珠兒氣勢洶洶而來。
「羅芳嬸子,你來了,今天這件事,你可要主持公道。」人群中不少人紛紛說道,十年來,羅芳逐漸掌管北安城任家近半家業,手段又多,很得人心。
「就是,羅芳嬸子,今天可不能輕饒了任飛這畜生。」
他們都知道羅芳是任天河明媒正娶的妻子,算起來,就是任飛的大娘。不過,家族裡幾乎人人都知道,這羅芳對任飛,可從來沒有給過好臉色。
「你這孽畜,可知罪!」
滿身華衣的羅芳,剛來到,便朝任飛當眾厲喝出聲,儼然一副大義滅親之勢。
「又是這賤人!」
嘴角抽了抽,任飛心頭生出新的怒火,就是這女人,強行拆散他爹娘,讓周嵐忍受了十幾年的苦難。
「小畜生,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有膽在湖邊偷窺珠兒她們洗澡,簡直禽獸不如。」羅芳公正凜然,義憤填膺地斥罵道:「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惡事,即便我是你娘,也絕不輕饒於你。」
「我娘?」
聞言,任飛怒極而笑,諷刺道:「你這賤婦,開口閉口小畜生,當年還強行拆散我父母,你有臉說是我娘?可知羞恥二字怎寫?」
他目光瞥一眼咬牙切齒,目露凶光的任珠兒,眉頭皺了皺,旋即又回到羅芳身上,不屑一笑,冷冷道:「今天這件事,又與你何干?莫非你也想說,我偷窺你洗澡?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要污蔑我,怎樣說都行!」
「你,你這孽畜,犯下錯事,還強詞奪理,目無尊長,今天即便我不忍,說不得也要大義滅親了。」羅芳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哼,賤人,還想大義滅親?當年我娘懷孕之時,你動過什麼手腳,心裡自己清楚,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想先下手為強,殺人滅口。」任飛瞇起眼睛,盯著羅芳突然斥喝道。
有些事情,他需要進一步確認。
周嵐懷他之時,怎會莫名其妙出現七八股毒氣,要置他於死地呢?雖然任飛沒有被毒死,但也做了將近十年癱兒,這件事他以前沒有想過,但前世記憶甦醒之後,不由得他不生疑。
雖然還沒有線索,但羅芳的嫌疑,不用問也是最大,那件事,肯定和她脫不了干係。
任飛目光鎖定羅芳雙眸,就在他話音落下,羅芳臉色頓時驟變,雖然她很快就恢復過來,但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卻是被任飛盡收眼底。
果然是她!
好狠毒的女人,竟然對一個孕婦下狠手,更讓任飛憤恨的是,羅芳所下的毒,完全是針對他而來。
「羅芳,你等著,現在我動不了你。但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任飛心底發下毒誓,他現在,有資格立下這樣的誓言。
邊上,任雲眼看事情不太對,有些想要失控的樣子,任飛似乎在有意轉移眾人的視線。他心下冷哼一聲,哪裡會輕易讓任飛得逞,站出來說道:「任飛,證據就在我手裡,今天任憑你怎樣狡辯,也洗脫不了罪名。」
劍眉一皺,任飛轉過身,目光落在狗牙骨鏈上,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壓低聲音,冷冷道:「任雲,就憑一條手鏈,你就想污蔑於我?這條手鏈,是我路過湖邊林子,見你偷窺,用石塊偷襲你的時候所掉。」
他冷哼了聲,質問道:「你敢說,你身上沒有被我用石塊打出來的傷口?」
「放屁!」
任雲狂笑起來,轉身指著任飛對所有人問道:「大家說說,就憑他廢物一般的武基二段,也想悄無聲息從背後偷襲我?可能嗎?」他回過頭,對任飛挑釁地笑道:「要不,我們比一場試試,讓大家看看你這廢物,怎樣偷襲我。」
眾人都是一陣不屑的嘲笑,就連之前親眼見到任飛舉起五百斤石鎖的弟子,似乎也將這件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面對任雲的嘲笑和挑釁,任飛突然狂笑三聲,「好!好!好!任雲,你想和我比一場,我就跟你打,今天就讓所有人看看,誰才是廢物!」
所有人聞之皆是一笑,「任雲早已修煉到武基四段,很快就能打通第五條主脈,任飛怕是皮癢了,竟然有膽量和他單挑,真是不知死活。」
「任雲,我們支持你,揍他!」
「對,狠狠揍他,為思思她們出一口惡氣!」
「……」
全場一片呼聲,讓任雲覺得自己成了英雄,飄飄然有些忘乎所以,他斜著眼對任飛勾勾手指,「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來吧,傻缺!」
言罷,任雲將手中骨鏈往任飛面前地上扔去,「破東西,拿在手裡我都嫌髒。」末了,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偏不倚,落在任飛的狗牙骨鏈上。
四周圍所有議論的聲音,忽然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紛紛後退,讓出足夠兩人比鬥的空間。
而此時,人們眼中的任飛,雙目怒睜,沉默得有種說不出的可怕。
他蹲下身子,顫抖的雙手,輕輕拾起狗牙骨鏈,這條手鏈上的狗牙和獸骨,是他娘親手一點點打磨而成,親自繫在任飛手上。
此刻,卻沾滿了任雲骯髒的口水。
一絲絲猩紅的血,蔓延雙眼,任飛低垂的頭顱,發出咯一聲響。
彷彿,是那牙齒崩碎的聲音……
任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