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8章 以下犯上 文 / X戰匪
什麼?
羅芳竟然懷了他人骨肉?
任飛此言一出,便猶如核彈落地,瞬間引爆全場,嘩然之音不絕於耳。
醜聞!
這無疑是注重聲譽的任家有史以來,被爆出的最大醜聞。
任家媳婦,竟然壞了他人骨肉?
之前羅芳曾經說過,嫁入任家多年,任天河都未曾碰她一下。她這句話,在場之人,有目共睹,如果羅芳當真有了身孕,那腹中胎兒,又豈會是任天河所生。
北安城各大家族誰人不知,任家任天河為了衝擊武王境,早已閉關修煉三年之久,這期間,羅芳怎可能會有身孕。
除非……
一石激起千層浪,剎那間,驚慌失措,臉色鐵青的羅芳,成為所有人注視的焦點。雅座裡,羅家諸位長老,也都臉色怒極,紛紛放下身段,朝任飛疾步而來。與此同時,任家幾位長老,驚聞任飛代父休妻之後,也匆匆疾奔返回比武場。
一股無形的風暴,自任飛和羅芳中央,旋轉而起。
「怎麼,需不需要找個大夫來確認一下呢?」
任飛終於抓到羅芳話柄,冷冷笑道:「今天在場的諸位都可以作證,如果我有說錯半句,任殺任剮!」
撲捉到羅芳眼底那慌亂的神色,任飛不用想,也知道任誠所言非虛,這羅芳,百分之百有身孕,所以才敢如此放言。
而此時,一時不慎,被任飛揭穿醜事的羅芳,完全慌了神。任飛是有心算無心,步步下套,攻她一個出其不意,羅芳之前哪有多想,情急之下,說漏了嘴,導致眼前事態失控,無法彌補,如何也難以自圓其說。
「小雜種,你敢污蔑我妹妹,找死!」
早想出手,卻一直沒有機會的羅宏,在羅芳無言以對,情勢急轉的此刻,殺機乍起。任飛見狀,一步後退,暗中運轉內勁,隨時施展七步追風。四周圍人山人海,他要趁亂逃走,也並非不可能。至少,羅宏短時間內無法追上他。
「怎麼,被我揭穿,你們兄妹就想殺人滅口?」他冷冷嘲諷道,戲謔地盯著眼前兄妹兩人。若是羅宏真要動手,那羅芳就是百口難辨,再無翻身的機會。
雖然不能殺掉這個賤人,但能踢出任家,令她顏面掃地,對任飛來說,也是一件痛快大事。
「羅宏,給我住手!」
人群外圍,羅家一眾長老,匆匆趕至。就要出手的羅宏,眉頭皺了皺,冰冷狠毒的目光在任飛身上掃過,最終收回內勁,轉身望去。
與此同時,任家三位長老,在執法長老任白松的牽頭帶領下,也終於破開人群,來到任飛和羅芳面前。任白松冰冷無情的目光,冷冷掃過四周圍人群,旋即鎖定在任飛身上。
「以下犯上,任飛,你好大的膽子!」
任白松張嘴,便是一道罪名扣在任飛頭頂,冷哼道:「羅芳是我任家媳婦,得力內助,天河能有賢妻如此,乃是大幸。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名不正,言不順的私子,妄言替父休妻?別以為任家給你名分,便自以為是,你再如此大逆不道,休怪我任家絕情,掃你母子出門!」
呵呵,好一句「休怪我任家無情,掃你母子出門!」
剎那間,任飛心冷如冰,難以言喻的悲涼,湧上心頭,淒然而笑,「我任飛雖然靈魂重生,再世為人,但身上這肉,是父母所贈,這血,是任家傳承……」
感受到任飛心如死灰,養魂戒中,早已怒不可忍的任我行,急忙安慰道:「小飛,北安城不過是任家一道分支,宗族,才是任家根本所在。你是我任家好子孫,有老祖宗在,誰敢大言不慚,逐你們母子出我任家大門?」
是啊,宗族才是任家之根,落葉之處,爹曾說過,一生最大的願望,便是死後,能夠進入宗族祠堂。這北安城任家,終日勾心鬥角,何必留戀?
這一刻,任飛生出離去之心。
天大地大,我任飛五靈俱全,天賦異稟,又得方士傳承,還怕無處容身?
大風大浪,任飛都經歷過,很快便收拾心緒,將之前的不快,拋之腦後。()目光落在任白松身上,心頭冷哼了聲,就憑自己方士的身份,你任白松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欠奉。
心放開了,任飛對這北安城的任家,再無半點眷戀,瞥一眼恢復鎮定的羅芳,冷笑道:「三長老,羅芳不知廉恥,趁我爹閉關之時,勾三搭四,不守婦道,如今懷了他人骨肉,我身為人子,代父休妻,有何不可?」
是啊,出軌都出到這分上了,不休豈非貽笑大方?
四周圍,膽大的人議論紛紛,當中不乏其各家族勢力看笑話,煽風點火之徒。
「放屁!」
羅家一位留著白鬚的長老,側身站出,盛怒道:「我芳兒知書達理,恪守婦道,根本未有身孕,不過是你這雜種胡言亂語,在此造謠生事。」
「哼,那你可敢請大夫前來驗證?你是羅家的人,當然想包庇這賤人!」任飛據理反駁。
只是話剛落音,他心臟猛抽一下。
環顧四周,一片死寂。
無數雙驚詫的眼眸,呆滯地望著任飛,膽小之人,下意識後退兩步。
任飛心直口快,加上對羅家早已不滿,竟忘了眼前此人,乃是羅家長老,武王級別高手,根本不是他目前所能抗衡。
四周圍看戲的人,都替任飛倒吸一口涼氣。
區區一個武生境的小子,竟有膽量頂撞武王境的羅家長老,別說外人,就連羅家那些弟子,都不得不佩服任飛勇氣。只不過,有膽子頂撞羅家長老,他任飛是否有能耐承受即將到來的後果呢?
冰冷的空氣,彷彿被凝固了一般。
緩緩吸了口涼氣,任飛全身每一根神經,緊繃到極點。
「好!好!好!」
羅家五長老羅獻忠怒得嘴角連抽,氣極而笑,「北安城內,已經好久沒有人敢如此和老夫說話。」他冷冷看一眼任白松,「白松,今日我羅獻忠要大開殺戒,你們任家可有話說?」
任白松鼻孔哼出一聲不悅,淡漠道:「此子不知天高地厚,悉聽尊便。」
聞言,任飛臉色驟變,剛才一時口快,卻不是他有意頂撞得罪羅獻忠。
當然,任飛此時還有膽量站在這裡,就說明他並非沒有後路,沒人注意到,他背後的手中,掌心處,不知何時多出一塊金屬令牌。
任家祖令!
別說這北安城任家族長,即便是皇城跟下的宗族族長,也要見令而跪,除非羅獻忠活膩了,否則就憑他那點身份,也敢動執令者半根毫毛?
「我說這混小子哪來的底氣,竟如此淡定,感情是要拿老祖宗我當擋箭牌啊!」任我行鬱悶至極,不過不得不讚歎任飛機靈,在這樣的情況下,祭出祖令,無疑是震懾四方的最大殺招,儘管日後可能會招來許多麻煩。
任白松對任飛的生死漠視不理,顯然是得到族長任萬侯的授意,任飛早就不指望這些人會幫他一絲一毫,心中冷笑,準備祭出任我行祖令。
寒風習習,卻是冷不過眼前僵持的氣氛,羅獻忠一步踏出,內勁湧動。
卻在此時,遠處天際,傳來一聲冷哼:
「我倒要看看,你們羅家,誰有膽子動我飛兒半根寒毛!」
這道渾厚、帶著驚人武者內勁的雷音,層層疊疊,穿透人山人海,波浪般滾滾而至,驚得無數人轉身看去。即便是武王境的任白松、剛想動手殺掉任飛的羅獻忠等人,亦是被這道聲音中,所含的武者內勁給鎮住了。
「是誰?」
「好強的內勁,至少也是武王九階巔峰!」
整個北安城為之騷動,城牆上,陳峰、洪森以及雷軒等人,不約而同,紛紛凝視東邊,神色肅然。
驀地,一道人影掠過天際,以極快的速度,眨眼間便出現在北安城南門,比武擂台上空。
懸空?
竟然是武宗強者!!
一瞬間,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現在頭頂之上的神秘強者,嚇得心驚肉跳。在這個世界,凡是修煉到武宗境界,便可以控制內勁,御空而行。
懸空飛行,正是武宗以上強者最明顯的特徵。
北安城內,最強者也不過武尊境,但是在武宗強者面前,也是一隻手就能被捏死的螞蟻,由此可見,洪森等人對武宗強者,是多麼畏懼。
「不對,此人的氣息,明顯不是武宗強者。」身處紫清閣,雷軒見多識廣,自然能夠識別出空中那人,並非武宗強者。「是飛行武技!」他脫口而出,驚呼道,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嫉妒。
什麼!飛行武技?
聞言,一群武尊強者,羨慕得差點流出口水。
然而,這些都處在震撼中的高手們,似乎都忘記了這位神秘強者,之前傳來的那句話中,所包含的意思。只有人群中央,神色激動,又驚又喜的任飛,聽清楚了,聽明白了。
那熟悉的聲音,那個熟悉的身影,浮現在腦海深處。
「小飛,來,走兩步讓爹看看!」
「我的乖兒子,你放心,爹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一定要治好你的病!」
「小飛,好好照顧你娘,等爹閉關出來,就帶你們去京都玩玩。」
「……」
父親那清晰的笑容、掩藏在眼眸深處暗暗的擔憂,瘋狂修煉的情景……
在此刻,潮水般湧出腦海,儘管任飛擁有著前世的記憶,但這一世,他是任天河的兒子,這一點無需質疑。
這位父親,無視家族強烈反對,堅持和心愛的女人相愛相守。
為了治療兒子怪病,冒著家族懲罰,天價拍下一株魂草,哪怕只有一絲治癒的希望,仍義無反顧,死不放棄。
為了讓周嵐堂堂正正嫁入家門,閉關三年,杳無音訊,生死不知。
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
仰頭遙望著半空中,披頭散髮,滿臉胡茬的父親,即便擁有三十多年人生閱歷的任飛,此刻也禁不住眼角邊,滾落一滴辛酸、委屈、卻暖融融的眼淚。
轟!!
任天河降落地面,一身武王九階巔峰,強悍無比的勁氣,毫無忌憚地釋放開來。他緩緩環視一圈羅家眾人,刀削般,稜角分明的臉龐之上,目光冰冷,殺氣騰騰,「剛剛是誰,敢妄言殺我兒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