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75章 死裡逃生 文 / X戰匪
尚斌眼中,流轉著一絲狡詐之色,突然說道:「但是據我所知,你父母只育有一子,而你妹妹……」
被發現了?
聞言,任飛身子微微一顫,步伐明顯有些慌亂。雅麗娜的事情,族裡很多人都不曉得,五葉門究竟從何而知?
除非……
任飛眉頭緊皺,儘管他知道這是尚斌的計謀,也很快調整過來,但卻還是早已中計了!
尚斌善於攻心,這幾年五葉門發展迅速,他功勞不小。此刻,尚斌抓住任飛走神剎那留下的破綻,突然腳底發力,一步高高躍起,手中長劍「鏘」一聲再度出鞘。
「任飛,看劍,風雲斬!」
竟然是劍法武技,配合尚斌手中風雲劍,此劍一出,四周空氣都被劍氣撕裂,破空劃出一道氣刃,伴隨刺耳的嘯聲,無情斬下。
不好!
任飛轉身欲要防禦,卻是為時已晚。無奈之下,他只能施展過去修煉的一門武技,磐石樽,將雙臂護於前胸,硬接尚斌劍氣。
轟!!
內勁碰撞,四周花草,皆被餘波震碎,凌亂一地。
任飛倒退幾步,胸口湧上一股熱流,但總算穩主身形,只是雙手劇痛無比。他猛抬頭,瞳孔中,尚斌的身影,瞬間放大。
「再吃我一劍!」
冰冷的寒光,在清晨陰暗的林子裡格外刺眼。
驀然,任飛將剛剛強忍在嘴裡的一股鮮血,係數噴出,噴在尚斌臉上。與此同時,他強扭身子,避過要害,讓左肩承受下尚斌的風雲劍。
被滾燙的鮮血噴中,尚斌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但手中長劍傳遞來的沉悶聲音告訴他,任飛被刺中了,他嘴角邊,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卻在這時,一股炙浪,席捲而來。
天罡,九陽掌!
身負內傷,又被刺中,任飛顯得頗為狼狽。但他沒有放棄求生的希望,強悍的靈魂,賦予任飛敏捷的思維能力。
他左手猛抓住尚斌刺在左肩的劍,冷冷一笑,嘴角便掛著血跡,頗顯猙獰,旋即右臂一震,全身內勁,係數灌入其中。
「尚斌,今日過後,雲安城中,有我沒你!」
音落,重重一掌,轟在慌忙避讓地尚斌胸口,將他擊退。
任飛目光冰冷,忍痛拔出左肩上的風雲劍,往遠處扔去,然後摀住傷口止血,轉身繼續狂奔。
「任飛,你夠狠!」
嘴角溢出猩血,倒在地上的尚斌顯然也受了內傷,玄階高級武技,絕非兒戲。
「少門主」
「少掌門!」
五葉門那些弟子見到尚斌受傷,立即圍上來。
尚斌運行功法,調息一番,站起身,凝視著林子裡,遠處還隱約可見的任飛身影,怒道:「繼續追!這小子硬接我兩劍,我看他還能跑多久!」
……
清晨的樹林,鳥語花香,但任飛此時卻沒有閒情欣賞。
他左肩被猩紅的鮮血染紅,靠在一顆巨大的古木背後,稍微喘息。手中,是在地下密室中,發現的傳送轉輪。
此傳送轉輪,在關鍵時刻,可以讓任飛瞬間回到密室中。
但是,啟動傳送轉輪,需要十分龐大的內勁力量,任飛僅僅武生七階,不是做不到,而是需要時間去催動。之前一直被尚斌幾人緊追身後,根本無法抽出時間使用傳送轉輪。
任飛扭頭看一眼背後,林子遠處,尚斌幾人依舊死追不捨。不過距離尚遠,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啟動傳送轉輪。
「呸!」
任飛往地上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忍著外傷內傷,運行功法,催動內勁,沿著雙手,緩緩注入。
卻在這時,傳送轉輪上鑲嵌的五枚妖獸晶核當中,有一枚淡藍色的晶核,發出輕微喀嚓幾聲,在任飛目瞪口呆之下,碎裂開來。
「我草!」
林子裡,迴盪起一聲怒罵。
當真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任飛想死的心都有,任我行曾說過,傳送轉輪需要消耗妖獸晶核的力量,使用頻繁,需要經常更換。
這破東西,好死不死,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出問題。
「小飛,別發呆,趕緊逃,他們要追上來了。」
養魂戒裡,任我行首先回過神來,趕緊催促道,將仍舊一肚子怒火的任飛驚醒過來。任飛回頭看一眼尚斌和其他幾個五葉門弟子,咬咬牙,催動內勁,施展七步追風,快速離開原地。
慌不擇路,任飛捂著傷口,在林子裡一路狂奔,偶爾遇到幾頭野獸,也懶得理會,直接從它們面前掠過。
翻過山谷,一條七八米寬的河流,攔在面前,水流頗為湍急。
幾隻在河邊飲水的野鹿,被突然竄出林子的任飛,驚得扭頭就跑,其中一頭還因為腳底打滑而重重摔在地上,連忙又掙扎起來跑走。
遠處,尚斌也看見了橫在任飛面前的河流。
他笑了,笑得很陰冷,「跑,繼續跑啊!」
即便正常武者,在湍急的河水中游過去,恐怕也都困難,畢竟在水中,武者空有一身力量,卻無處借力,只能被激流推走。何況任飛此時深受內外兩重重傷,絕無可能游過對岸。
天威難測,大自然的力量,即便在這武者世界,也非常可怕。
「怎麼辦?」
任飛深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被尚斌一路緊追,此時他早已透支體力,加上身上的傷,可謂疲憊不堪,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天要亡我?
進不得,退無路,任飛心頭泛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儘管他早知在弱肉強食的世界,隨時都可能因為各種各樣殘酷的爭鬥和廝殺中死掉,卻想不到,這一天來得如此早。
五葉門幾個弟子,在尚斌指揮下,迅速從封死左右兩側,而任飛,此時所剩力氣不多,再無戰鬥可能。
「臭小子,害我們追半天,乖乖受死吧!」
五葉門一個四十多歲的弟子,氣喘吁吁,望著任飛,那眼神彷彿想要生生將他吃下。
「任飛,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尚斌走上前,嘴角含著玩味的笑意,對任飛說道:「我知道你們任家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就憑你們那點人,有何實力,說動青竹派那老傢伙與你們任家結盟,又何來實力,招攬大批武者鐵匠。」
「任飛,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尚斌以人格保證,絕不殺你,如何?」
尚斌盡可能露出真誠的笑容,但眼中的狡黠,早已將他出賣。
任飛冷冷哼了聲,「你的人格值幾斤幾兩?」
「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
尚斌沉下臉。
「你那敬酒,怕是比罰酒更難喝吧,呵呵,尚斌,多說無益,今日我死也好,僥倖不死也罷,你們五葉門將再無寧日!」
任飛狠聲道,以父親任天河武尊三階的實力,加上飛行武技,五葉門有幾人可擋?
當然,尚斌自然也清楚這點,他反笑道:「經不起大風大浪,五葉門也不會有今天,任飛,你以為五葉門真怕你爹?哼!再過一段時日,看看雲安城內,還有沒有你們任家。」
言罷,尚斌一揮手,「給我上,將他拿下,挑斷手筋腳筋。」
「是,少掌門!」
三個弟子聽令,彼此相視一眼,手持刀劍,步步逼近任飛。
「小飛,就是現在,跳!」
養魂戒中,任我行突然發號施令。聞言,任飛扭頭轉身,往水流湍急的河裡一步躍起。正巧此時,一截枯木,隨著奔流的河水,流經此處,被任飛死死抓住。
「哈哈,尚斌,回去準備棺材吧!」
瞬間被激流推走,任飛仰天幾聲狂笑,笑聲中,飽含著冰冷的殺機。這一次,當真天無絕人之路,任飛慶幸自己利用武技疾風穿雲箭,發現上流河水中這段枯木,暗中配合任我行,僥倖逃過一劫。
死死抱著滑露露的圓木,任飛終於鬆了口氣,遠遠的聽到尚斌憤怒的叫罵聲,覺得特別解氣和痛快。
「回去之後,一定要想辦法修復傳送轉輪!」
任飛心中默默道,這樣死裡逃生的幾率,太小太小,他不可能每次都僥倖活下來。而今後,任飛知道自己還將會面臨更多更危險的戰鬥,目前能保命的,只有傳送轉輪。
「五葉門,尚斌,哼!」
任飛滿腹殺機。
……
嘩啦啦!!
不知在河水裡漂了多久,任飛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早已經失去知覺,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即便任我行不斷在耳邊叫喚,他似乎也漸漸聽不到了。
撲通!
任飛手一滑,終於再也抓不住那根圓木,沉入水中。
咕嚕嚕,咕嚕嚕!
耳邊全是水聲,任飛彷彿睡著了一般,在已經變得平靜的河水中,不斷下沉。
我這是在哪裡?
如夢似幻,昏昏沉沉中,任飛被一抹刺眼的亮光吸引,緩緩睜開雙眼。
「箐箐……是你嗎?」
朦朧中,他彷彿看到一個身影,在不斷對自己招手。那個影子,不斷在靠近,緊接著……
一震刺痛,將任飛徹底驚醒。
「啊!!」
猛然坐起身,任飛張開眼,滿頭汗水。
當回過神,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河水中,四周是破舊的牆壁,掛著一些漁網、斗笠、竹竿等物品。
扭過頭,一個年約五旬的老漁夫,正笑瞇瞇盯著自己看。
「小伙子,你醒啦!」
「老祖宗!」
任飛下意思的,在內心呼喊到。
很快,就聽到任我行懶洋洋的聲音,「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你小子,怎麼叫都叫不醒,如果不是那條怪魚,恐怕你小命已經沒了。」
怪魚?
什麼怪魚?
任飛一頭霧水,任我行這才將那天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原來,任飛身受兩重重傷,加上長時間奔跑逃命,早就體力透支,在跳入河水抓住圓木之後,很快便支撐不住,昏迷沉入河底。
幸虧一條奇怪的大魚,突然將任飛刺激醒,本能地往水面掙扎游上去,否則不可能被眼前這位老漁夫發現並救起。
之後,任飛昏迷了兩天兩夜,直到此刻才轉醒。
在得知事情經過之後,任飛十分感激老漁夫救命之恩。老漁夫姓焦,附近的人都叫他老焦,常年在條河邊以打漁為生。
老焦年輕的時候,妻子患病去世,老天有眼,給他們留下一個擁有武修天賦的兒子,取名焦勝,已經二十出頭。
老焦給任飛煮了鍋鯰魚粥,在交談中,任飛得知,老焦的兒子焦勝,竟然是五葉門弟子。不過由於實力不濟,在門派裡似乎混得不太好。
吃完鯰魚粥,任飛檢查一番左肩的傷口,發現老焦已經給他上藥並包紮好,不由感概人心善良。他盤坐起來,五心向上,開始修煉養傷。
這次死裡逃生,任飛又一次體會到實力在這個世界的重要性。
他必須更加努力!
傍晚,江邊的小村莊戶戶炊煙裊裊。已經兩天沒有回家的焦勝,突然被人抬著回到老焦面前,全身上下,儘是瘀傷,在他旁邊,還伴隨著一個哭腫雙眼的女子。
任飛眼見焦勝臉色痛苦,悄悄用內勁檢查對方身體,驚駭得發現,焦勝的內傷,比自己之前還重。
「老焦,快,拿這枚丹藥給你兒子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