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我只是,喜歡他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1-09-02
小侯爺站在街頭,臉上帶著深深的落寞,南宮熱河見終於找到他,不禁鬆了一口氣。
「你便篤定那就是他們主僕二人麼,不管不顧就跑出來,也不怕武飛雲起疑。」
「我好不容易得到他們的消息,又怎能不急著跑出來找呢。我想見他,想看他現在過得好不好,可是,就見到了又如何,他依然會躲著我,悄無聲息的離開我,南宮,我是不是很傻,傻得,都不像我自己了。」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小侯爺深深吸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可惜了這面具了,唉,多美的公子啊。」耳畔一聲輕歎,小侯爺站定身子,回過了頭去。
無瑕淡然的雙眸就在那裡望著自己,嘴角,微微劃起一道輕弧,那笑容,魅惑眾生,那眉間的硃砂,令自己潸然淚下。
做面具的小哥愣愣的看著那俊朗公子走到自己的攤前,修長的手指輕撫在那張面具之上,那眼中,卻為何有淚落下?
「無瑕,你就那麼不願意見到我,你剛剛是在這裡嗎?是看見了我,才離開的嗎?」仰起頭,小侯爺的心頭,湧起了無力感:「究竟我要怎麼做,你才肯見我。」
「公子!」
無瑕公子沒有說話,遠處那落寞的身影,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將頭仰起,不讓那淚落下:「依然還是那癡兒一個,弦伊,走吧。」心,在轉身的那一剎,痛不可擋,然,非走不可!
冷三看著公子進屋,為何公子早上出門還精神奕奕,卻在回來之時,眉間眼底帶著憂傷,尚未到晌午,便回到了小築,究竟發生何事?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弦伊,弦伊卻搖搖頭,不知如何回答。
「呯——」的一聲,門關上了,無瑕公子將自己一人關在了房內,冷三暗暗著急,拉了弦伊到了小院中。
「早上走得時候還好好的,卻是在外碰見了什麼?」
弦伊一雙明眸怔怔的望著那桃枝,喃喃道:「碰見了什麼,碰見了,藏在心底的那個人,那個就算不去想,也會讓心泛起疼痛的人,在了眼前,卻不能相見,明明想靠近,卻逃離得更遠,三叔,公子此生,怕是要陷在那人那情之中,終難自拔了。」
「卻是哪家姑娘?能令公子這般傾心,告訴三叔,無論花怎樣的代價,三叔都要給公子圓了那夢。」
弦伊嘴角勾起苦笑,道:「只怕三叔您,縱傾盡全力,都無法幫公子圓了此情。」
「那人是?」
「大晉,成樂小侯爺,孟白炎!」
孽緣哪,孽緣哪!
冷三在花廳之中坐立不安,弦伊剛才所說那話,令他腦中轟然,如被雷殛。
怎就是那大晉的小侯爺呢?
公子心頭,該受著怎樣的折磨吶!想到那晚心頭病發,公子那痛苦落淚的模樣,心裡就酸楚難忍,那心,被仇恨佔據,折磨了那麼多年,現在又陷入了這樣的困境,老天爺啊,你的雙眼究竟在看著哪裡,那一層一層不斷疊加的痛苦,終會讓那心崩潰的!
弦伊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公子卻沒有睡下,只是靜靜的坐在桌旁,一整個下午無聲無息。
將手中清茶放下,弦伊望著公子,欲言又止,無瑕公子卻抬起頭,微微一笑,道:「無瑕又使小性子了,只有在你們兄妹和三叔面前,無瑕可以不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冷公子,卻沒想到,自己的任性,增添了你們的煩惱。晚飯做好了嗎?這一整天幾乎沒吃什麼,我餓了。」
看著那微笑的容顏,弦伊心頭,卻沒有半分欣喜的感覺。
兩人去了花廳,冷三正吩咐人拿了盤子端了晚飯要給公子送去,卻見無瑕公子自己出來,不禁一愣。
「三叔,我餓了。」
冷三一時竟回不過神來,呆呆的望著無瑕的笑臉,茫然無措。
手中飯碗剛剛端起,卻聽大門一響,幾人抬眸去看,只見弓一身風塵僕僕現在院中,身後,還跟著一人。
無瑕放下手中之碗,走到門邊,望著弓,然後將目光移到了他身後那人身上。
那人到了台階之下,伸手將頭上斗笠拿下,站在那,對著門內的無瑕微微一笑,無瑕雙眸頓時睜大,那台下站立之人,是個年紀輕輕的男子,星眉劍目,鼻挺唇薄,一笑便微微瞇起的雙眼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情愫望著怔住的無瑕。
「一別數載,無瑕公子可是越來越明艷動人了!」那嘴角勾起,輕聲道。
「鄭太子!」無瑕震動莫名,因於瑞安一事,自己讓弓去鄭國打通渠道,待自己救出人後,讓人直接接應了於瑞安去鄭國,卻沒想到,跟隨弓回來的,竟然是鄭國太子鄭澈軒!
「無瑕,我們可有多年未見,只是讓我站在這台階之下麼。」鄭澈軒微笑著走到無瑕公子面前,看著他發愣的模樣,不禁笑意難掩:「早知道我來能讓你吃驚成這模樣,我便早該來了,畢竟能讓你無瑕公子猝防不及之事,這世上還是鮮少遇見的。」
聽他口中調笑,無瑕回過神來,眉頭微微一皺,道:「你有點胡鬧了,此時鄭國風雲變幻,你不在雲城呆著,卻為了無瑕這點小事跑來東都,如果讓晉國知道了,可不是玩笑之事。」
鄭澈軒將頭微微低下,玩語隱去,輕聲道:「你的事,沒有小事,沒有你無瑕公子,便沒有我鄭澈軒今天的地位,你已經離開雲城5載,歸期一推再推,我若再不來見你,怕你今生都不再到那鄭國去了。」
「怎會。」避開那目光,無瑕返身將鄭澈軒迎進了花廳。
「那於瑞安仍在天牢關押,你確定他未曾供出任何情報麼。」鄭澈軒問道。
「與他聯絡之人,至今為止尚未有一人被朝廷抓捕,要是他招了,又豈能如此平靜。」
「以這麼多人的命去換他的一條命,你認為值得麼?」
「他於家上下100多條人命為我無瑕而亡,他此刻受盡折磨,卻死守與之聯絡之人,你卻認為,他於瑞安值得麼?」
鄭澈軒一愣,繼而點頭道:「好,不愧是冷公子無瑕,對敵人毫不手軟,對自己人,卻不惜一切,此無瑕,怎讓人不……」那話語生生頓住了,此無瑕,怎讓人不心動!可是,那話不能說出,因為,此無瑕,太過聰慧,太過驕傲,他是不可能屬於任何一個人的。
抬頭卻見那一桌飯菜尚未動過,不禁道:「可是還沒吃飯?這麼多年未見,卻還是這般清瘦,你該多吃點,好好調養了身子,有些事,總記在心頭,會壓垮自己的,當年雲城承諾之事,澈軒從不敢忘,澈軒登上鄭國皇位之日,便是你無瑕公子揮軍大晉之時。」
有些人,有些話,說的時候情真意切,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麼,卻讓那諾言,變成了謊言……
軒城殿!
宗然俯首站在李宗治身旁,默不作聲。
李宗治眸中含著深意,半晌,道:「為了一個少年公子的消息,便拋下武飛雲,不管不顧而去,這公子,卻是何人?」
「臣著人秘密尋訪,那店小二說,小侯爺因店中一男子出口輕薄那公子之語,將那人痛打一頓,揚長而去。臣尋到了那男子處,卻是東都一商賈,名喚方承安,此人有那喜好男風之癖,今天在小店中見到了一少年公子,驚為天人,那公子離開後,小侯爺三人正好前去,他只是口中有輕薄之意,便被小侯爺痛打一頓,武飛雲也曾細細問他,依臣看,他對那少年公子,也頗為上心。」
「命人細細尋訪,務必在武飛雲之前找到此人。」身子靠入軟椅,李宗治手撐額邊,道:「那枷鎖,看樣子已經出現,抓緊了,不能讓相國府搶先一步。」
「臣,遵旨!」
白澤帶著不解看著小侯爺將烈酒一碗碗灌入喉間,當酒碗再次端起,白澤抓住了小侯爺的手腕:「小侯爺,不能再喝了,再喝要醉了。」
小侯爺拂去他的手,嘴角帶著苦笑:「醉,我早就醉了,醉在了那漫不經心的一瞥上,醉在了那漫天緋紅的桃園之中,醉在了那眉間一粒硃砂之下。」
「卻是誰家姑娘,小侯爺既然如此傾慕,大可以前去提親,莫非是那姑娘不願意。」
「哈哈哈哈——」一串長笑,笑得眼角落下淚來,小侯爺帶著醉意抓住了白澤的手臂,道:「我愛上的,竟是一男子,你懂嗎?男子,此情,天地不容,我卻不想放棄,不願放棄,可笑啊,可笑!」
白澤臉上一怔,喏喏道:「小侯爺此貌,應是多少深閨夢中人,卻為何,是這喜好。」
小侯爺抬著一雙醉眸,喃喃道:「我,說不上喜歡男人,我只是,喜歡他!只是他,只是他……」
手滑落了,小侯爺醉倒在了桌旁,南宮熱河從外進來,看見那一攤狼藉,不禁長歎:「我才走了多大一會,又喝了這麼多,唉唉,你說那麼多大家閨秀名門之後排著隊在那等著候著,偏為那一點硃砂,毀了自己這一生,卻是為何哪!」
明日預告:那癡纏,如何放:他是大晉的小侯爺,我究竟在想什麼?我與這大晉有不共戴天之仇,卻愛上了,不該愛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