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青衣為誰染 文 / 柒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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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06-14
相思谷中一片狼藉。
烈火在熊熊燃燒,十來個勁裝男子仍在不遺餘力的破壞著一切,屋子附近的所有事物皆已經不復,曾經美麗的相思谷此刻正隨著滔天的烈焰化為虛無。
遠遠的,一道清影出現,看見那一切先是一頓,然後若疾電般閃了過來。
慘叫聲驟然響起,從一人手中奪過長劍,鋒芒過處,那一身青衣的男子衣衫霎時濺染了朵朵血花。
「很好!」口中輕吐出兩字,纏綿將手中長劍慢慢對向了面前眾人,溫潤的臉上現出了一絲邪魅的笑意:「敢在我相思谷動手,定是自信滿滿而來,或許是我久不動殺戮,讓世人忘記了天下第一妙手,原是個惹不得的主!」
寒光閃過眼眸,那似玉般溫文爾雅的男子霎時化為了奪命的修羅,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很多人尚未來得及反應,在那道清影掠過之後,便已經身首異處,再難回魂。
金色的火焰舔噬著一切,滾滾濃煙之前持劍而立的男子唇角含著冷酷的笑意,緩緩走向了最後一個仍然還活著的人,那渾身青衣已經被血染成烏紅色,俊朗的面容此刻卻無情得令人害怕。
「別……別過來……別過來——」對面那人捂著受傷的腿踉蹌的後退,被身後石塊絆倒向後跌倒,然後揚著手中長劍企圖阻止纏綿的靠近,纏綿依然微笑著,身子卻在瞬間便到了那人面前,手伸出,扼住了他的咽喉,生生將他懸空提起。
「我只問一次,人在哪?」笑容漸漸隱去,臉上透著一股子狠氣,纏綿一字一句的問道。
那人手中長劍早已落地,他此刻正拚命的踮著腳,試圖掙開束縛,卻因身高不夠而被動的仰著頭,呼吸漸漸窒息。
「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你信,還是不信。」纏綿依然慢慢的說道。
那人啞著嗓子,臉色通紅,眼見便要兜不住,纏綿手一鬆,他頓時跌在了地上,捂著脖子拚命的咳了起來,喉間的呼吸剛剛順暢,卻在頃刻間因肩頭的疼痛而大叫了起來,纏綿扣住他的肩頭,只輕輕一扭,他的手臂翻轉向後,脫臼而出,頓時額間冷汗涔涔。
「人在哪!」那曾經溫柔的眸中泛著寒意,見那人依然不說,纏綿伸手扣住了他的另一隻手臂。
「我不知道——不知道——」那人帶著哭腔大叫道:「我們來的時候根本就沒人了,整個山谷都是空的。」
「你們有幾隊人馬?」手中微微一用力。
「嘶——」那人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忙不迭的道:「百餘人,分散尋找奚昊公子的行蹤,除了我們,還有4隊人馬在附近的兩個城鎮。」
「若找到了,會送去何處?」
「渭州——渭州——」
手一鬆,纏綿起身道:「將地上的屍體全都丟進火裡燒掉。」將那人手臂一扳,耳聽卡嚓一響,那脫臼的胳膊被拽了回來,那人拭去額上冷汗,動了動胳膊,然後將地上的屍體一具具搬起,丟進了熊熊烈火之中。纏綿站在那一片狼藉前,微微歎息了一聲。
傻瓜,竟自己出了谷去了,你難道還不知我是如何想的嗎?待我找回你,定要讓你知道如此一聲不吭走掉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轉身走了幾步,突聽身後風聲,纏綿沒有回頭,只反手彈出一粒金彈子,身後那人一聲慘叫,就此沒了聲息,纏綿微微一皺眉頭,伸手脫下鮮血淋淋的外衣拋掉,然後一個竄步飛身而上,霎時不見了蹤影。
天色浸墨,月兒高懸。
奚昊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睜開雙眼,看著陌生的環境,心中猛的一顫。
這是哪?
身子霍然而起,跳下床,跑到門邊使勁一拉,才發覺門從外面被鎖上了,伸手狠狠的砸著門,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自己竟然這麼笨,送上門去讓別人綁了自己,難怪纏綿說自己是傻瓜,自己可不就是天下第一傻瓜嗎。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這裡是什麼地方?
渭州!記得那人說過,要帶自己去渭州,那麼,自己竟又落入了武飛雲的手中了麼?心底泛起寒意,奚昊緊握了雙手,直到汗水浸透,才慢慢鬆開。
身子無力的回轉,到了桌旁坐下,奚昊失神的低垂著頭,他知道自己若落入武飛雲手中,定再難全身而退,若果真如此,自己寧願一死,也不願受他羞辱。
門外傳來了聲響,然後是門鎖的響動,奚昊驚得想要躲避,卻發覺自己無路可退,他回過身,看著那出現在門口之人,慌亂的向後退去。
武飛雲沒有說話,陰沉著臉看著奚昊,然後慢慢向他走去。
身子撞到書架,奚昊停了下來,武飛雲雙眼微瞇,冷冷的看著他,到了他的面前,緩緩湊過了頭去。
「公子定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見面了吧。」指背輕佻的撫過奚昊的臉頰,奚昊偏開頭,不去望他。
「對了,那地方叫什麼來著?相-思-谷!」
聽武飛雲口中說出地名,奚昊猛的一驚,回頭看著他道:「你做了什麼?」
武飛雲冷嗤一聲,扣住奚昊的手翻轉過來,將那指尖放在自己的鼻下輕輕一嗅,道:「他既敢動我的人,我便讓他的一切不復存在!」
身子狠命一掙,奚昊本已泛白的臉因氣憤與激動而通紅起來,他知道武飛雲其人根本不是善類,他既如此說,相思谷定已經毀於他手!那纏綿呢?纏綿怎麼樣了?
「放開我——我恨你——武飛雲,我恨你——」神情激動的想要甩開那人,奚昊不顧一切的捶打著武飛雲,那一刻,他恨極了自己的無力,恨自己只有一身濟世救人的本領,卻沒有殺人保護別人的能力。
身子被武飛雲狠狠一抵,奚昊後跌撞在了書架上,那木質格局令他的後背生疼,他卻毫不放棄對抗那人,恨不能用一己之力,食其血肉,殺了這讓人痛恨萬分的惡人。武飛雲看著他掙扎,看著他反抗,帶著一絲戲謔,絲毫不為所動。
奚昊不知道自己究竟發洩了多久,只知道最後自己已經筋疲力竭,再也無力掙扎。
武飛雲邪笑著看著那髮絲凌亂,氣息不勻的人兒,調笑道:「可有鬧夠了?本少爺不會讓你身上留下任何跟那人有關的東西,你知道該做什麼。」
奚昊渾身無力,被他一把拉住帶出了門,穿過長廊,到了一間房間前,拽了進去。
「我不——」
話音未落,身子已被那人摟住跌入水中,驟然入水令奚昊呼吸一堵,雙手下意識的去抓武飛雲的手臂,那溫熱的水一瞬間灌入口中,令他幾近窒息,武飛雲沒有鬆開他,依然將他按在水中,頃刻之後,才將他撈起,冷酷而殘忍的大笑起來。
「你果然適合做醫者,縱然你我對立,你卻依然醫好了我的毒,宗奚昊,我在想,你究竟是太笨呢,還是太善良了。」
奚昊低頭咳著,半晌道:「我是太笨,忘了你本算不上人,當時便該拼了自己這命不要,也要將你拉下十八煉獄,永世不得超生。」
臉頰被那人死命的一捏,奚昊忍著疼痛倔強的昂起了頭,怒視著武飛雲,絲毫不讓。
「你最好是殺了我,否則我定想盡一切辦法,讓你不得安寧。」
「我倒是很期待那份不得安寧,但在這之前,你該擔心自己是否還會得到安寧。」手伸出,攬住那人兒纖細的腰身向著自己懷中一拉,奚昊快速的伸出雙手抵在了武飛雲的胸口,盡量讓自己遠離他的懷抱,然而那力量的拉鋸終以他的失敗告終,被那人扣在懷中,令他厭惡得快要嘔吐。
「那夜似乎是吸入了帶著藥香的汗水和唇邊的鮮血才會中毒,我說的沒錯吧。」
奚昊的身子微微一顫,雖不太明顯,卻已經盡數落入了那人眼底,武飛雲狂妄的仰頭大笑起來,然後低下頭在奚昊耳畔咬字道:「喜歡在水裡的感覺嗎?汗珠滲出,瞬間便會淡化在水裡,你說是不是。」
胃中一陣痙攣,奚昊疼痛的想要縮起身子,卻被武飛雲抓住雙肩強迫他直立起來。
「我……想吐……」奚昊無力的搖了搖頭,想要再次蜷縮,武飛雲卻絲毫不肯放手,搖晃著他的雙肩令他頭暈目眩,然後他感到那人俯身湊向了自己,他想要反抗,卻推不開也掙不掉。那微微的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漸漸粗喘的聲音響在耳畔,令他渾身徹冷。
吻落在白皙的脖頸間,然後慢慢下滑。
「我要讓你知道反抗我的下場,宗奚昊,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那人咬牙切齒的低吼令奚昊陷入絕望,他伸手摸向腰間,發覺那玉雕還在錦囊中,於是不再反抗,只摸出玉雕,握入手中,向著武飛雲狠狠砸去。
手腕被扣住,武飛雲抬起頭,陰鶩的雙眼燃燒著**,似乎想要將眼前這人撕碎一般。從奚昊手中摳出玉雕,看了看,武飛雲冷冷一笑,返身向著門外一拋。
「不要——」奚昊掙扎著隨著玉雕拋去的方向向著池邊一撲,卻瞬間被武飛雲反扣手腕拉了回來。
「好好伺候本少爺!」那吻再次壓下,肆無忌憚,門外一人卻突然冷冷道:「此物是我贈與心上人之物,閣下這般暴殄天物,便不怕天上雷母一個不高興,劈了你嗎?」
身隨音入,武飛雲只覺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從水面上掠過,懷中一輕,奚昊竟就此被那人帶著離開了浴池,站在了池邊。
抬起頭,看向了浴池邊緣,一個身型十分頎長的男子擁簇著嬌小的奚昊站在了面前。
「你便是相思谷的主人?人稱天下第一妙手的纏綿?!」身子從水中一躍而出,武飛雲站在兩人對面喝道。
纏綿沒有理會他,只低頭去看依然在瑟瑟發抖的奚昊,然後將他的手拉起,把玉雕放入了他的手中:「你隨身帶著纏綿送給你的東西,便是並非完全不明白纏綿的意思,卻為何還要不辭而別,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會不安,會抓狂!」
「相思谷沒了……相思谷沒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那人兒卻在那一剎說出了那樣幾句話,然後哭得不能自已,纏綿溫柔的將他摟入懷中,輕輕拍著,道:「相思谷永遠都不會沒了,等處理完這裡的事,咱們便回去。」話一完,那溫柔眉目中鋒芒盡顯,纏綿將奚昊拉到身後,然後對著武飛雲微微一挑眉,道:「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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