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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看誰成繭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2-06-21

    寂靜!寂靜!

    空氣似乎已經凝滯一般,無聲無息。

    鄭澈軒踏進蝶蘭苑,弦伊見他到來,默默的退出了身去。

    腳步靜靜的接近那人兒,那背靠著柱子,隱藏在帷幔輕紗後的人兒,那滿身素潔緊緊蜷縮,坐在地上的人兒。

    本就纖瘦的身影此刻更顯單薄,黑髮在身後如瀑般散落,雙手緊緊的抱著膝蓋,下頜磕在膝蓋上,雙眼怔怔然不知望向何處,此刻的無瑕脆弱得讓人心疼。他以全力扶持的那人背叛了他,當初信誓旦旦的諾言變成了謊言,如果自己成了那個被他人禁錮一生的人,那麼自己這麼多年來為之努力付出的一切,又算什麼!

    疲憊,排山倒海的疲憊感將那多年緊繃的弦壓得便要斷裂了。

    娘親,瑕兒撐不下去了……

    肩頭的擔子好重,重得瑕兒便要站不住了,瑕兒的雙足已經被割得鮮血淋漓,瑕兒痛哪!

    清亮的雙眸倒映著眼前的一切,晶瑩的淚水便那麼從眼眶落下,砸在臂間,漸漸氤濕了衣衫。鄭澈軒緩緩走到無瑕身旁蹲下,看著那似乎已經沒了靈魂的人兒,伸手拂開了他頰邊的髮絲,輕聲道:「地上涼,你身子不好,愈發要注意,以後我會天天陪著你,不讓你一個人孤單的呆著。」雙手伸出,將無瑕從地上抱起,看他依然失神的不應不答,鄭澈軒心頭一痛,也不多言,返身到了床邊,將他放著躺下。

    無瑕的雙眸終於一動,慢慢轉過身去,背離那人,不說一句話。

    無力,連對抗都那麼無力,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竟毫不掩飾的便吻了自己,也就是說,他已經不願再等下去,他在用這個告訴自己,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就算大臣們非議,他也顧不上了。

    疼!胸口好疼!

    不是心臟,而是自己的心!

    身子慢慢蜷縮。

    無瑕睜著雙眼,淚水從眼眶滑落,順著秀挺的鼻樑,劃過臉頰,在耳垂凝聚,然後滴落,漸漸隱入發間。

    十四年的苦苦掙扎,我要的不是這個結果,絕不是!我是冷公子,是就算跌倒再多次都會爬起來的冷公子,沒有任何人可以掌控我的命運,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雙眼輕輕閉上,纖長的手指在面前慢慢緊握,那在逆境中從不知道屈服的人兒再次昂起了倔強的頭顱!

    無論怎樣的困境,我姬無瑕都一定要掙扎著衝出去!

    門一聲碰響,小侯爺沒有回頭,依然靜靜寫著信。

    南宮熱河與白澤躡手躡腳走到小侯爺身後,欲從喉間爆發而出的喊聲卻被小侯爺的突然轉身而堵了回去,手中毛筆一揚,那兩人感到臉上一涼,對視了一眼,頓時洩了氣,一人一邊拉過凳子坐下,憤然擦著臉上的墨痕道:「要不要這麼狠,這麼久沒看到咱們了,一來就給下馬威。」

    小侯爺回過身,繼續寫字,寫了幾行,才抬眼看了他二人一眼,見兩人被自己的一勾勒鬧了個大花臉,不禁撲哧一笑,道:「沒讓你們當場趴地就算好的了,怎麼,這麼多天沒見了,皮癢了,想讓本小侯給你們鬆鬆筋骨。」

    見他嬉笑如常,南宮熱河暗暗鬆了口氣,道:「聽莫將軍說到你的情形,我們急得不得了,偏他攔著我們不讓回,這會子好了,案子結了,雖然不清不楚,但也沒人敢定你的罪,我們在雲霧山莊實在呆不住,便來陪你了。」

    小侯爺唇角一勾,修長的眉頭微微一挑,笑道:「吃得好,住得好,有什麼可擔心的。」

    一說到這,南宮熱河突然十分不滿的冷哼了一聲,道:「莫將軍說,那天下午你去找過他,跟他說,要以自己為餌引出武相的陰謀,你倒是瞞得好,竟硬生生的捱了他一頓打,你那腦袋跟著你也受罪,總有一天要撞得壞掉。」

    小侯爺不以為然的放下毛筆,將信箋拿起輕輕吹乾,道:「武凡中是聰明人,他當然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置我於死地,皮肉之苦,不足為懼。」

    白澤湊過頭去看那信箋,被小侯爺反手一巴掌拍開:「小孩子不許亂看。」

    白澤探頭之下已經看到信頭無瑕二字,不禁輕歎一聲坐了回去,道:「小侯爺前前後後也給公子去了幾封信了,卻未曾得到一封回信,便如此,還要繼續寫麼?」

    小侯爺微微一笑,道:「當然寫,他不回,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或許有所不便,亦或許,他根本無法得到這些信,就像當初他以為我已經不在人世,便是被如今的鄭哲主悄悄將信換掉,可是,就算那人再小心,依然有一封信到了無瑕手中,讓他知道我還活著,所以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寫信給他,希望他有一天能夠看到,能夠想起我,能夠記得我。」

    「傻瓜。」南宮熱河撇開頭,帶著一絲不滿,又含著一絲心酸,嘟囔道:「沒見過你這麼傻的傻瓜了,明知公子會收不到,還這樣子執著,不知該說你傻呢,還是傻呢還是傻呢。」話音剛落,那久違的一巴掌已經扇在了他的腦門上,小侯爺挑釁的衝他揚了揚眉,道:「皮癢了便說,正好纏綿送了一個槍頭給我,還沒用過,你想試試看麼。」

    「得,別找我,我剛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不想剛回來就被你虐。」南宮熱河說完有些奇怪的問道:「纏綿?是在大鄭時見過的那個纏綿公子麼?他為何會送槍頭給你?他不是在公子身邊嗎?怎麼會回到大晉來了?」

    小侯爺對著南宮熱河勾了勾手指,南宮熱河緩緩的湊過了頭去,小侯爺在他耳畔輕聲道:「你問我啊?」

    「是啊。」

    「我問誰去。」小侯爺極其惡劣的對著南宮熱河的耳朵吹了口氣,引得他一陣寒顫,忙不迭的跳開了身子,挖著耳朵叫道:「離我遠點,妖孽。」

    小侯爺嘻嘻一笑,將信箋折好,放入信封中:「我只知道,奚昊現在很安全,因為有纏綿保護他,定不會再讓他落入武飛雲之手!」

    無論外面的局勢有多複雜,相思谷中總是寧靜一片。

    奚昊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然後繼續熬製著藥湯,濃濃的草藥味充滿了整個屋子,陽光透過格子窗照在屋內,令那渾身素潔的人兒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芒。

    等了一會兒,奚昊見火候差不多,便撤去了一些柴火,然後返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屋外陽光明媚,花香四溢,奚昊抬眼四望,卻不見纏綿的身影,感到有些奇怪,抬步下了小竹樓,向著水潭走去。

    纏綿果然在那裡,正坐在潭水邊雕刻著什麼,奚昊躡手躡腳的靠近著他,然後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對著纏綿面前的水面一丟,噗通一聲輕響,水花四濺,纏綿刻得入神,竟來不及躲閃,被水花濺得一臉。

    奚昊站在身後得意的笑,纏綿卻不動聲色的繼續低頭雕刻,奚昊笑了一會兒,見他竟毫無動靜,不禁有些無趣,看了看腳下,選了一塊較大的石子繼續丟去,水面的動靜更大,濺起的水花沾濕了纏綿的發,水珠順著髮絲滑落,潤濕了衣裳,他卻依然不理不睬。奚昊有些氣餒,更有些氣憤,看腳下有一塊很大的石頭,想也不想,搬起便要往水裡砸,突然面前一道身影閃過,奚昊驚呼一聲,雙手一鬆,那石頭竟就此掉下,砸在了他自己的腳上。

    「知道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纏綿戲謔的低下頭,從身後將奚昊緊緊一抱,俯首在他的頸間輕輕一吻,奚昊頓感心跳加快,慌亂的道:「誰讓你不理我,我不過是叫你而已。」

    「唔。」纏綿鼻間發出一聲不滿的回應,雙唇不老實的在那人兒的頸間游弋:「你今天在那屋子裡呆了多久了,嚴重違反了咱們的約定,來了之後又衝我丟石頭……」

    「那石頭是丟在水裡的。」奚昊有些無力抵擋,蒼白的辯白著:「你武功那麼高,怎麼可能會被我扔到。」

    「也就是說,你承認最後那石頭是準備砸我的嘍?」低低的呢喃透著一種蠱惑,纏綿筆挺的鼻樑輕輕摩挲著奚昊的頸窩,那種輕柔的碰觸令懷中之人漸漸陷入迷亂,難以自拔。

    「纏綿……」

    「唔……」纏綿鼻間應著,唇卻不肯離去,在那柔滑的肌膚上輾轉勾勒。奚昊感到自己的身子瞬間如被火燒一般發起熱來,他有些不耐的想要躲開這種奇怪的感覺,卻又無法掙開那人的束縛,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襲遍了他的全身,令他渾身無力,想要逃離,卻又似乎不願逃離,便那般靠在纏綿懷中,任他索取。

    「纏綿……」

    「別說話……」

    「纏綿……」

    「讓你別說話,小笨蛋!」

    「可是我的腳好痛!」那人不合時宜的說出了如此一句。

    「唉……」纏綿輕歎一聲,鬆開了雙手,奚昊已經被他挑逗得渾身無力,驟然之間失去支撐,一下子便跌坐在了地上。看他那狼狽的模樣,纏綿撲哧一笑,蹲下身子,將他的腳抱起,脫下鞋襪一看,那腳背竟已經腫起,難怪他會在這種時刻大煞風景。纏綿哀嚎了一聲,這小東西平日裡十分防備自己,除了那次在靈姝花前被自己吻了之後,便一直不許自己靠近,好不容易逮到這麼一個機會,卻就這般便被他折煞了。

    「上來。」纏綿背過身去微微一彎腰道:「回去給你擦藥去。」

    奚昊笑著攀住他的身子站起,然後趴在了他的背上,道:「我現在是病人了,你要好好照顧我,不許再捉弄我了。」

    你算哪門子病人!纏綿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身子一動,背著奚昊往回走,奚昊趴在他的肩頭,雙眼閃著明亮的光芒,想了一會兒,突然將唇湊到了纏綿的頸後輕輕一吻,纏綿腳步一頓,奚昊卻登時面紅耳赤的大叫道:「不許說話,不許笑,什麼都不許說——」

    纏綿的唇角劃起了一道弧線,眉間眼底竟是喜悅之色。這是奚昊第一次主動吻他,雖然只是輕輕一下,但那柔情蜜意卻直直滲入了他的心底!

    浮華的塵世於這寂靜的相思谷便若那塵埃一般不可聞見,清澈,純淨的相思谷,卻又是否能避開俗世的紛擾,一直這樣美麗下去,此時此刻,沒有人會知道!

    謝謝小白童鞋為軒城做的視頻,很好,很強大,柒柒放在貼吧了,柒柒會去學做視頻將字幕加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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