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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八十七章 羅幕輕寒 遙迢無寄 文 / 柒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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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3-09-24

    「無瑕你感覺怎麼樣?我聽士兵說你不妥,就急急的趕過來了,你還好嗎?」奚昊一臉焦灼的進了屋子,見無瑕半靠床頭,他疾步走過去扣住了他的手腕,想要給他把脈,無瑕從渾噩中清醒過來,當發覺面前站著的人是奚昊時,他先是一驚,繼而用盡全力的將奚昊反手一拉,急聲問道:「他可有對你怎樣?你有沒有受傷?」

    「傷?我……沒事啊。」奚昊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伸手將無瑕的身子按入了枕間,然後探了探他的額頭,道:「好燙,你發燒了,大家都去了哪?門口竟連一個人都沒有,纏綿不是一直在這裡的麼?弦伊又去了哪?」

    「不知道,你只告訴我,你去了哪,見到了什麼人?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因聽到鄭澈軒說起讓人放了奚昊,無瑕便以為是他將奚昊抓了起來,然此刻看見奚昊一副莫名不解的模樣,倒讓他有些糊塗了。

    「我本來在房間做藥丸兒的,可上次見過的那人突然來找我,說想問我一些醫術上的問題,我便跟著他出去了,本要告訴纏綿來著,可他說就在這城樓下的大軍駐紮之處,所以,我便沒過來了,到了那後,他拿了一些方子和所對應的症狀向我求證,我一時看得入迷忘了時間,等方纔他來說你病了,感覺十分不好時,我才從那營帳中回來……」奚昊邊說邊去看無瑕的臉色,見他聽罷之後稍稍有了緩和,才輕吐了一口氣,有些喏諾的道:「你不高興了?」

    「奚昊,答應我,不要再靠近那個人,也不要讓他來接近你,無論他要你做什麼,你都記得不要答應。」

    「可是……」

    「答應我!」

    奚昊本還想反駁兩句,卻突然被無瑕那一聲呵斥給懾住了,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無瑕的表情好嚴肅,令他不得不點下了頭。

    「好,我答應你,以後絕不會再一個人不聲不響的走掉。」

    「也絕不再與那人有任何聯繫!」

    「我……好……」奚昊的確被嚇住了,他並不覺得鄭澈軒是個壞人,因為從認識到現在,那人都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他實在不明白無瑕為何要這般堅持,甚至可是說是苛刻的去要求自己答應他的話,然他也知道無瑕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你的嗓子怎麼了?是不是腫了,很痛嗎?我來瞧瞧。」他說完將無瑕的手腕輕輕一扣,把起了脈象,正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隨著門的碰響,纏綿等人一併回轉,入了屋內。

    「你去了哪?弦伊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你,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找不到你會讓我很擔心!」纏綿低吼一聲幾步上前便抓住了奚昊的雙臂,奚昊正聚精會神的幫無瑕診脈,被他那一拉之下反應不過來,愣在了原地。

    身高的差異令奚昊被動的踮起了雙腳,纏綿的手握得那麼緊,讓他感到很疼,他能夠感受到纏綿此刻的怒意,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可他也不敢出聲去問,只有拚命的攀附上纏綿的雙肩向上迎合,以緩解懸提帶來的疼痛,可縱如此,卻也依然未能忍住那倒吸的冷氣。

    這是怎麼了?自己只不過離開了一小會兒,大家為何都變得這麼暴躁易怒了?

    纏綿生氣了,是因為自己走時沒告訴他,所以他生氣了嗎?可現在自己不是回來了麼?他為何還是這麼生氣?

    「我……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嗎?你再敢失蹤了試試看,從現在起,你不許再離開我身邊半步,聽到了沒有!」

    纏綿的呵斥令奚昊委屈的緊抿了雙唇,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無瑕和纏綿都變得這麼敏感,他更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會換來了纏綿如此嚴厲的警告,無法理解的事情太多,那讓他陷入混亂的兩人卻一個都不肯告訴他原由,他越想越覺得委屈,淚水不由得便盈眶而下,染濕了衣襟。

    纏綿無法不去生氣,方纔那兩方士兵的衝突處理完後,他與明威,弓和程顥急急的便往回走,誰知途中遇上了弦伊,弦伊說她去房間找不到奚昊,城樓上下尋遍了也沒看到,他聽後腦中嗡然一響,竟半晌沒回過神來。奚昊曾在他身邊丟失了多次,那種感覺讓他至今想起還後怕不已,他當真已經無法再去承受一次。

    他去哪了?是自己離開了還是被人擄走了?這軍營之中如今晉鄭兩國士兵混雜,鄭的士兵又怎會如晉兵那般理待於他,他若出了什麼事,自己又該如何撐得下去。

    心中如此想著,人便不由得有了瘋狂,纏綿毫不懷疑那時若奚昊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會比現在更加不可理喻的去傷害他,幸得那時京天前來,說奚昊已經回到了城樓,他才不顧一切的狂奔而至,直到看到了奚昊的背影,才總算落下了心中大石來。

    「卻在那凶什麼……你擔心他,好好與他說就是了,何必讓他傷心。」當局者迷,奚昊被纏綿那一頓亂吼鬧昏了頭,無瑕在旁卻看得清楚明白,見他明明是擔心才如此生氣,卻端端的讓奚昊傷了心,於是在瞥了他一眼後啞著嗓子道:「別現在逞了口舌之能,回頭又得去跪床板認錯,好好說話,不許再吼。」

    纏綿本就是因著急了才會如此呵斥,在看見奚昊抽泣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懊惱不迭,怎奈如今騎虎難下,退不了步,還想著自己找個台階下來,誰知無瑕冰雪聰明,一句話便幫他解了圍。

    「我是急昏了頭,方才軍中又——」話語突然頓住,纏綿心頭一驚,掩飾性的低下頭擦拭著奚昊眼角的淚水,岔開了話題去:「好好給無瑕把把脈,要什麼藥物跟我說,我去尋來。」

    「好。」奚昊歷來純真,見纏綿不與自己生氣,哪裡還會去糾纏他那說了一半便又嚥回去的話語,在應了一聲之後,他便返身坐在床頭拿起了無瑕的手腕,無瑕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卻越過奚昊看向了纏綿,直到纏綿不自在的別開了頭去,他才不動聲色的收回眼神,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寒症犯得兇猛,只怕這兩日無瑕又得受針扎之苦了。」奚昊診完之後將無瑕的手輕輕收回了被子中,然後起身走到桌旁去寫方子,弦伊這才走到床邊看了看無瑕,輕聲道:「公子想吃什麼?說了給我,我等會去做。」

    無瑕的眸中一動,有些心不在焉的道:「我還不睏。」眾人見他的回答竟如此牛頭不對馬嘴,便知道他心中有事,於是皆不去擾他,在奚昊開完方子與纏綿一同去配藥時也隨之一並出了門去。

    待眾人都走了之後,無瑕將身子一側,伸手抓住了放在枕邊的玉簪。

    白炎……

    你現在在哪?

    無瑕好想你……

    那一行九人被一個不漏的帶回了院子,柳洛冷站在院中掃了一眼眾人,突然將手一揚,示意守衛們退下,自己則站在台階之上意味深長的瞇起了眼睛。

    「說吧,你們是誰,來做什麼的。」他問得直白,顯見不願去拐彎抹角的揣測這一干人等的身份,白炎見衡越不安的看向自己,遂微微一笑,將佝僂著的身子向上一個伸展,頓時高大了許多。

    「柳大哥,自當初東都一別,咱們可有兩年不見了。」他口中笑語,柳洛冷聽罷之後眼中一動,繼而有了詫異之色。

    「孟小侯爺?!」

    由不得他不驚訝萬分,因為任他再想,都沒想到眼前這個竟是這人,可轉念一想,卻又釋然了,會以無瑕的容貌引起自己注意的,自然是自己所熟知的人了。

    「柳大哥好耳力,白炎扮成這樣你都能一聽便知,當真讓人佩服。」

    「你們怎會來此——」話說一半又嚥回了口中,柳洛冷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心道:自己倒糊塗了,這裡是大晉的土地,他們來自然是為了刺探軍情,尋找破敵之策,自己這話問得實在毫無道理。

    白炎看他發笑,知道他誤會了,本想著直接告訴他自己等人此行的目的,卻又怎樣都無法將莫寒所言的理由說出口來。

    人生最痛苦之事莫過於生離死別,他背井離鄉帶兵來此,無非是想以一片赤子之心忠君報國,可誰又能想,他所效忠的那人卻逼死了他最心愛的女子,還要派人來取他的性命,就算他猜到了他自己的結局,恐怕也無法承受那樣殘忍的現實,若他知道那訾烯姑娘已死,或許會心灰意冷,不做反抗,如此一來,自己等人豈不白來了這一趟。

    「我們是特意來找你的!」既然不能告訴他真相,那便只能另闢蹊徑,尋找他法了。白炎說完之後頓了片刻,才又鄭重其事的言道:「莫大哥千里傳書,讓我們務必尋到柳大哥,問你一句話。」

    「哦?」柳洛冷眉目之間起了波瀾,他自然不信白炎來此只是為了莫寒的一句話,可他也知道如果白炎不想說,他再逼迫也是枉然,於是輕笑了一聲,道:「小侯爺請講。」

    「莫大哥讓我問一問,柳大哥是否果真已尋到了那個能夠付予一生的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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