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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番 如履薄冰的牽絆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4-02-20

    「那小子人去哪了?」

    「那位怪人先生也不見了,會不會跑出去了?」對於纏綿的質問,南宮熱河顯得十分無奈,他不過是去了趟洗手間而已,回來後房間裡的兩個人都不見了蹤影,纏綿與他疾奔下樓,準備出去尋找,才發現奚昊已經醒來,正站在過道中發著呆。

    「你醒了?」纏綿伸手拉了奚昊一把,發現他正看著餐廳的方向,於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了吃喝正歡的那人。

    「你是有餓了他多久了?還有,你家裡幹嘛還放著這麼一個……一個……」看著循著大理石圓桌來回走動的莫寒,奚昊突然間無法用言語去表達心中的詫異,他指了指坐在桌前狼吞虎嚥的白炎,又指了指對什麼都好奇的莫寒,吃驚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是個什麼情況?

    一棟大到不可思議的房子,一個老是欺負自己的男人,一個自己撿回來,又莫名出現在這裡的小子,還有,這全身甲冑,與古代人裝扮無異的男子,他們究竟是如何撞在一處去的?這裡唯一正常的,怕就是站在一旁翻著白眼的那個年輕男人了吧。

    「滴……滴……」所有帶電的東西都在不停的閃爍著發出輕響,莫寒皺著眉頭,不停的摁著按鈕,探索著自己無法弄懂的新生事物,南宮熱河則鼓著腮幫子吹著額前的碎發,百無聊奈的打發著時間,白炎一直都在埋頭吃東西,當發覺奚昊站在門口時,他眉頭一揚,「咿咿嗚嗚」的打了聲招呼,又繼續低下了頭去。

    纏綿沒有說話,只一手撈起奚昊的手,緊緊扣在了指尖。

    「我在跟你說話,你拉拉扯扯做什麼。」奚昊有些惱怒的甩了甩他的手,卻毫無用處,纏綿笑著拉住他的手,將他一併帶入了餐廳內。

    「這是餓死鬼趕去投胎呢?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你好好吃過飯。怎麼,知道在外流浪的苦楚了?」纏綿將奚昊摁坐在桌旁,反手拉開了白炎面前的餐盤。

    「幹什麼。」白炎含糊不清的抬起了頭來,十分不滿的瞪向了他,當發覺纏綿將食物又拉開了幾分時,他才冷哼一聲丟下了手中的叉子,面帶挑釁的將雙腳一搭,與之較起勁來。

    「我問你,軒融國際一直追著你,為什麼。」雖然心中已有答案,纏綿卻依然想要求證。白炎見狀將身子一傾,露出了一絲壞笑,道:「你猜。」

    「你究竟拿了那人什麼東西?若不是什麼當緊的,便還了給他,否則別怪我把你丟上飛機送回倫敦去。」纏綿深知他的秉性,根本不會接招,從小到大,他對這個令人頭疼的弟弟就只有一個態度,那就是不慍不火,泰然自若,任其如何挑釁,皆不嗔不怒,如此一來,能夠鎮住這混世魔王的,卻也只剩下他一人了。

    「不過就是顆琉璃,有什麼大不了的。」嘴上如是說,白炎心底卻並非如此想。那顆琉璃在倫敦展出時,愣是讓他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足足站了一個小時,回家之後更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就是放不下這粒珠子,若說價值,他在倫敦莊園中所收藏的古物很多都超過了這珠子的價格,可他偏偏就出手去盜取了這麼一顆並非價值連城的東西,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珠子當時的主人竟會因此而痛下殺手,不惜一切代價要將之拿回去。

    「就是你胸前掛著的那粒琉璃麼。」纏綿歎息了一聲,暗暗搖了搖頭。那珠子在莫寒帶回來時幾乎龜裂破碎,色澤也變為灰白,可隨著白炎自身的恢復,它也又回到了當初的翡綠光澤;這珠子本就是白炎的東西,自然會在冥冥之中與他共鳴,吸引他的靠近。

    「是。」白炎從胸前捻出珠子,看著那在燈光之下浮動的流光,一時間竟有些癡然。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明明只是一個死物,卻為何……

    這珠子裡有著一個炎字,是巧合,還是……

    「上哪去?」發覺他突然起身向外而去,纏綿伸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臂。

    「找一個人,有些話,一定要對他說。」

    「等等我!」纏綿還未開口,奚昊卻急了,他向前一奔,想要去拉白炎的手,卻在半路便被纏綿擋住了。

    「你讓開,我要跟他走。」雖然同樣不熟,奚昊卻明顯將信任感放在了白炎那頭,纏綿知道接下來情形會愈加複雜,自然不會放他離去,白炎回頭正看見他二人彆扭的模樣,竟忍俊不禁,笑出了聲來。

    「纏綿,你這算是用了強麼?原來你每天所謂的正事,就是他。」白炎有些幸災樂禍,在他看來,纏綿從來都不乏愛慕之人,以前在倫敦時,不知有多少女人為他顛倒癡狂,可原來,也有他無法搞掂之人,而且,還是個神經如此大條的小男人。

    「我覺得,你若現在閉嘴走人,對你我都有好處。」纏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明顯的含著警告,他不知道蕭君莫之後有什麼打算,可他卻知道,這些人之中,唯有奚昊承受不住任何傷害,所以他不惜讓自己遭誤解,也務必要將奚昊留在身旁。

    「你敢強留我,我便——做什麼!放我下來!」嬌小的身子被那人扛過了肩頭,奚昊驚呼一聲揪住纏綿的後背,慌亂的掙扎了起來:「你混蛋,你敢再動我,我便咬死你!」

    門口那兩人早已識趣的閃在了一旁,唯獨莫寒面帶不解的看著纏綿與奚昊離去的背影,道:「他二人鬧彆扭了嗎?一千多年了,奚昊公子竟也這麼大脾氣了。」

    「噗——」白炎正順手撈了一杯咖啡喝在口中,聽了莫寒的話後,忍不住全部噴出,盡數吐在了南宮熱河的臉上。

    南宮熱河的眉頭微微一搐,伸手抹去臉上水漬,慢慢睜開了雙眼。

    「孟——白——炎!」從牙縫中逼出的話語說明他的怒氣已經到了極點。

    「趕緊讓你朋友將戲服換了,不要再玩了,我有事先走了!」白炎哪容他有機會發飆,將杯子一拋拔腿就跑,動作之快令人咂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南宮熱河才回過神來,粗著脖子在後吼道:「這人是跟著你回來的——關我屁事——你給我回來——回來!」

    碩大的屋子蕩著層層回音,卻唯獨沒有那人的回應,南宮熱河恨恨的咬著牙,回頭準備讓莫寒跟自己離去,才發現餐廳之中除了自己,竟再也沒有一個人影。

    「人……呢……」

    燈光照耀著前方,緩緩滑動的車輪終於停止,已經寥寥無人的街道顯得格外的空曠。無瑕解開安全帶,還未及起身,便被鄭澈軒給拉住了。

    「明天我來接你去百嵬坡的挖掘現場,相信我,你會喜歡那裡,那座地下陵墓一定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嗯。」無瑕有些疲憊的應了一聲,伸手打開了車門。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身邊的這個男人,從那些閃現的片段與古卷所對應的歷史來看,身邊的這個便是那金戈鐵馬的四國時代與他生死相依的愛人,可是不知為何,就是有一種無法言明的距離在他與這人之間阻隔,無論他怎樣努力,都無法越過。

    屋子裡亮著燈,說明奚昊在家。

    突然想起醫院發生的事情,想起那個在自己眼前消失的「陌生人」,無瑕的心不由自主的被觸痛了,他站定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在鄭澈軒走到身旁時低下了頭去。

    「謝謝你送我回來,很晚了,你回去吧。」

    「好,我明天早上來接你。」

    「好。」無瑕又應了一聲,剛欲轉身,便被鄭澈軒突如其來的吻怔住了。

    「晚安。」

    道別的吻緊貼在頰邊,無瑕有些窘迫的別開了頭去,腳步一退,閃身進了青籐纏繞的鐵門,身後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他知道那人沒有離去,所以他徑直奔向屋子,打開門,一步不頓的躲了進去。

    「呼……」門關上的一剎那,他長長舒了口氣,在輕聲呼喚了一句奚昊之後,突然間哽住了聲音。

    一道修長的身影就那麼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人在耳畔的呼吸聲,那人的雙手撐在門的兩邊,將他牢牢的扣在了胸前,他抬起頭,在來人的逼視下漸漸睜大了雙眼……

    「我來繼續昨晚的自我介紹,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姓孟,你可以……叫我白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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