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百八十一章 文 / 柒鑰
赤色的火焰舔噬著飄揚的軍旗，只瞬間便將一切焚燒，箭柄上的紅巾被烈火所灼，燃燒而落，花赤爾愣愣的看著隨風飛散的那道的緋紅，突然間心亂如麻。
「嗖嗖——」無數道燃燒的利箭如蝗般從右側山嶺射下，響箭聲隨即而起，徹動了山谷。
「晉兵偷襲了，將軍——將軍！」
耳畔傳來了士兵們紛亂的叫喊，花赤爾有些茫然的甩了甩頭，突然之間清醒了過來。晉兵果真來了，前方駐軍沒有絲毫響動，那麼，他們的確是從後面摸上來的！他們來了多少人？可還有後續大軍？尚且不知兵力，就敢這般強勢而攻，當著都是不要命了嗎？！
「佈陣——將後撤的人馬拉回來！」此時此刻，花赤爾已顧不上與龍菽保較勁兒，轉身便奔入了湧動的人潮之中，而到了這時，龍菽保才從震驚之中回過了神來。
這山谷前方駐紮了赫博多幾千人馬，只要晉兵一有風吹草動，便立刻會有人來報，可現在對方都殺上門來了，前面的士兵卻依然毫無反應，當真讓人感到了莫名的怵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晉兵當真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在悄無聲息之間解決掉幾千人馬？不可能，他們絕不會是從前方過來的，那麼，這偷襲者是從——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龍菽保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當發覺山嶺之上草木嘩動，鳥驚鷹飛之時，他終於不再停留，提著長劍一個飛躍入了人群，向著自己的營地發足狂奔而去。
「將軍，谷裡發出消息了！」
此刻的黑風道前立著千軍萬馬，皆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當斥候從遠處發出訊息之時，慕楓的眸中微微一動，抬起了頭來。
很好，他們到了。
戰爭，開始了！
風呼嘯而過，揚起了頸間紅巾，慕楓鬆了手中韁繩，將長劍凌空拔出，於喉間爆出了撼動人心的咆哮：「眾將士聽令！」
「在！」
「給我殺！」
「吼——」
分流的人潮湧動起一片紅色的海洋，那是數以萬計束著紅巾的大晉士兵，為他們所追隨的那個人毫無保留的搏上這一場。天震地駭，洩若洪流的汪洋席捲向前，蘇翀一騎紅雲騰空而起，率先衝入了黑風口道的暗影之中。
「咻——」又一道響箭自山嶺左側衝破雲霄，當預定的方位準確到達之時，一場三面夾擊的戰役正式拉開了帷幕！
「喝——喝——」曲折的小道上奔跑著一騎小兵，那是自汲水城中派出去的斥候先鋒，他懷中揣著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需要馬不停蹄的趕赴到黑風口道山嶺之中，之所以這麼急，是因為讓他去送這樣東西的人要在晉兵掌控一切之時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要讓那個設計這一切的人知道，就算黑風口道沒了，這場戰爭誰勝誰負還猶未可知！這不單單是一場廝殺，還是一場博弈，至於最後誰會勝利，還在於各人手中握著的，是否有對方想要得到的那枚棋！
「你是在想此刻正在發生的那場戰爭嗎。」
「我在想……從黑風口道到汲水的距離，要如何才能用最短的時間到達。」
「哦？你便這麼自信，黑風口道一定是我們的？」明威微微一笑，抬頭看向了黑風口道的方向，無瑕靜然而立，許久，才垂下眼眸，看著緊握手中的紅巾，輕聲回道：「清風睿智，卻尋錯了主子，吠承啖雖有雄心大志，然多年在外征戰，魄力十足卻民心不夠，他的弟弟桑赤戈雅性格溫和，在民間頗具威望，清風當初若不為心魔所攝，急功近利想要以武力獲取一切，他今日也就不會陷入這般境地。」
「這般境地？」明威有些不解的看了無瑕一眼，耐心的等待著他接下去的話語。
無瑕淡淡一笑，輕歎一聲回道：「吠承啖崇尚武力，他身邊圍繞的也皆是剛猛的武將，鐵穆耳汗，花赤爾，甚至是一直跟著他的狄戈爾，個個都孔武有力，清風當初是以智謀輔佐躍居而上，這樣的人在武將橫行的赫兵軍營自當格格不入，他若行事，必定處處受人刁難舉步維艱。吠承啖如今鎮守巨鹿，前方阻擋晉兵的皆是武將，他一定會讓清風入汲水，助鐵穆耳汗守城。我讓人從黑風口道兩翼繞行後方偷襲赫兵，清風不會想不到，他若要反擊，便要調遣汲水駐軍，可鐵穆耳汗的兵卻不一定會聽了他的，或者說，鐵穆耳汗會抓住一切機會與他唱反調。」
「所以說你這次其實也是走了一招險棋，若清風及時帶人趕到，那麼咱們去偷襲的人便會被他們堵在中間，成為眾矢之的！」明威聽得心頭一驚，看向無瑕的眼中也有了驚訝，無瑕卻依然垂著眼眸，輕吐一口氣，道：「我賭的是人性，靠的是夾縫之中求存的機遇，一場戰爭如果太過循規蹈矩，所受的傷亡其實會更廣更多。我們誰都沒有本事去預料未來，所以，我不用也許可能這些字眼去揣測將要發生的事情，明威，我們都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的，便用這有限的今天，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樣，才能無愧於心。」
「好，我所力所能及的，便是跟著你，找到你心中所想的那個人！」伸手指向曠蕩浩瀚的遠方，明威露出了溫柔的笑意來。無瑕眼底一動，沒有抬頭，卻慢慢的，慢慢的咬緊了唇角。
「我說過——」
「我記得！」明威打斷了他的話，沒有讓他再繼續下去，無瑕終於抬起了頭，看著眼前那微笑的男子摒住了呼吸。
「為何當初要與我相遇。」
「或許……是前世欠了你的，所以今生來還債了，又或許——」明威突然止住了話語，無瑕下意識的接了一句：「是什麼？」
「是你欠了我的，所以，我才這般糾纏著你，等哪一天你的債還清了，我便也不再跟著你了，到了那時……」
「明威！」
「嗯。」
「不許跟我說傻話。」
「好。」
氣氛突然凝固，那相對而立的兩人便那般默然靜立，直到，啟程的號角響徹雲霄！
話說，柒要帶小皮蛋去旅遊，明天的這個時候已經在火車上了，十四號才能回家，更新的話或許要斷掉了，畢竟三百多萬字，柒從來沒有存稿這個東西，所以，看文的孩紙們要耐心等待幾日了，一如既往的愛炎瑕，愛大家~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