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百八十一章 未雨綢繆 文 / 柒鑰
「公子的意思是,清風如此佈局不過就是障眼法而已,他們根本已經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去顧全大局,所以,才會用假象來迷惑我們,實則就是在拖延時間,等著和解的聖旨下達對嗎?」
「你們看這裡。」無瑕提筆在卷面上寥寥幾筆勾出了幾道防線,眾人上前去看,先是有些疑惑,細想過後終於有了頓悟。
「這防線似乎與蒼浪先生當初所言有所不同。」
「幾條線路匯聚之處竟然形成了破局,若非是公子記錯了,便一定另有內情!」
「這是幾日以來尤將軍帶領先鋒軍探查的通往巨鹿的赫軍兵力分佈,這附近路線無瑕早已爛熟於心,如果探查的結果沒錯,那麼這幾道防線之中必定有不下兩處是不費吹灰便能攻破的。」
「可真有這麼簡單的道理嗎?我們又怎知不是清風設下的詭計?公子莫怪,實在是茲事體大,讓人不得不有所顧慮。」尤銳雖眼見過赫兵的分佈,可卻不敢輕易去相信無瑕下的結論,畢竟這關係到後方十數萬大軍的性命,而他所問的,也正是大家心中擔憂的問題。
雖然無瑕從加入晉營開始便一路披荊斬棘,以智謀立下了無數的戰績,但清風也是一個不可小覷之人,從當初白山城破汲水對立便可見一斑;所謂謀者,並非要真刀真.槍面面相對,他們只要下一著棋子,便能揮動千軍,動盪時局,所以,他們的一句話,一個決定牽涉到的絕非一兵一卒,一城一池而已。(小說)
「汲水城破之後,韓軍撤離晉地,吠承啖手中兵力已經嚴重不足,赫博多國內正值動盪之際,他不敢也不會再去要求調兵,他能做的只有死守;清風是個聰明人,他不會讓吠承啖毫無籌碼與大晉談判,他們的兵馬必定會分出一部分往西——」
「丹陽!」白炎思索過後接過了話去,在看了無瑕所繪的圖紙之後,將指尖扣在了丹陽的地界上:「他們會往西去丹陽,如果皇上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就會撤離巨鹿轉而入丹陽,丹陽屬兩國混居之地,兵馬一旦駐紮,便很難徹清出去。以他們現在的境況,非幾萬人馬不足以在丹陽站穩腳跟,無瑕說得對,他們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我們找對了方向,就能夠長驅直入,直逼巨鹿!」
「如此,也不用再等鬼翼盜回兵馬圖了!」
「不,還是得等,清風為人心思縝密,無瑕想到的他也一定考慮過,我們不能拿將士們的性命去賭,然卻可以通知後方大軍就地開始分流,每一支隊伍以三萬人馬為限向著這四條通道急速向前,待圖紙一到,便取其不足,全力攻陷!」
「如此,公子便下令吧!!」
「你在這做什麼?」人頭攢動之中,明威一眼就看到了桑赤戈雅的身影。桑赤戈雅顯然沒料到他會發現自己,一驚之後結結巴巴回答道:「我……我來找無瑕……不是有意……有意聽你們說話……」
「我們在商議事情,你身子剛緩過來,沒事不要跑來跑去。」明威皺著眉頭扶了桑赤戈雅一把,見他臉色依然蒼白,遂將他往帳內一帶,指了個角落,道:「你先等在這裡,我們已經快商議好了。」
「好。」桑赤戈雅小聲應了一句,本欲低下頭去,卻突然發覺人群那頭有人看了過來。他以為是無瑕發現了自己,抬起頭想要打聲招呼,才發現竟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那人身形很高,一身鎧甲凜凜威風,眉目間透著俊朗,臉上卻帶著一種讓人說不清也道不明的神情,便彷彿,是在生氣?
桑赤戈雅有些無措的看了看左右,卻沒有看到任何人與自己在一起,在確定那人的確是在看自己之後,他動了動唇,喏諾的低下了頭去。
怎麼了?這人為何如此生氣的看著自己?自己與他當並不相識哪,還是什麼時候自己做了什麼而不知道的嗎?
「小雅?」帳內的人很快散去,無瑕這才發現了角落裡的桑赤戈雅,喚過一聲之後,他抬步向著桑赤戈雅而去。
白炎跟著大家出了帳門,纏綿卻依舊留在了原地,無瑕走到桑赤戈雅身邊之後,終於發現了端倪。
「纏綿。」他歎息著叫了一句,然後回身對著纏綿道:「我知道你在生小雅的氣,可這件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你素來對人和善有禮,何必讓他怕你。」
纏綿半挑眉頭低下了頭,兀自站了一回,才苦笑一聲回應:「說得也是,錯並不在他,就算吠承啖是他的王兄,我也不該將責任強加在他的身上。」
桑赤戈雅驀然之間抬了雙眼,看著纏綿片刻之後,面帶歉容道:「我知道了,你是纏綿。明威說,你的夫君被來殺我的黑甲帶走了,所以你恨我是應該的。你放心,奚昊公子救了我的命,我不會讓他成為王兄傷害你們的籌碼,到了陣前,你們就用我去交換他,他一定會沒事的。」
纏綿顯然沒料到桑赤戈雅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在聽完之後,他先是看了看無瑕,這才又對著桑赤戈雅道:「無瑕說得沒錯,你並非是一個壞人,不管怎樣,至少奚昊救你也算值得了。」
「無瑕也說過,每個人的命運都必須自己去面對,我的責任……我來背!!」
「放開我,我不要跟著你走,你要麼放了我,不然便殺了我,我是絕對不會聽你任何命令的!」大雪初霽,陽光透過雲層照射著大地,炫白的積雪晃痛了人眼,也愈發讓人感到寒冷。奚昊被吠承啖拉扯著穿過長廊,在眾人的灼灼目光之下一路向前,他不知道吠承啖要帶自己去哪,他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遂了他的願。
「再不放手我便咬了!」情急之下他果然張口便咬,吠承啖鬆了手,他趁機回轉向後,卻才跑了兩步便被那人攔腰一掄,摟入了懷中。
「你果真如此討厭本王?」
「是,我恨死了你,從當初你將纏綿甩下懸崖的那一刻起,我便恨不能親手殺了你!」
「可他並沒有死。」
「那又怎樣,你讓我生生嘗盡了失去他的痛苦,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便牢牢記住了!」吠承啖冷笑一聲扣住了奚昊的手,拉著他又是一進:「你最好跟著我走,因為你若不去,恐怕會後悔一輩子!」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