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臥龍吟 第三十三章 夜談 文 / 龍棘子
還不待姜宇開口說話，姜凡便是對著楊霄開口反問，而且姜宇還從姜凡的口氣中聽到了一絲絲的怒氣。
從之前的對話，姜宇已經可以大概的猜測出之前在赤城發生的事情，自己的兒子還是瞞了自己一些事情。
「凡兒，聽你二叔把話說完。」
既然姜凡已經知道了一切，那就沒有必要再隱瞞，姜宇平靜的對著姜凡說道。
面對姜凡的問話，楊霄卻是顯得有點尷尬，不知道如何回答。的確當初姜凡離開之後，自己也曾經問過自己的父親要不要暗中派人打聽下姜凡一行人的行蹤，但是卻被告知不要去打聽，楊烈告訴楊霄，姜凡的性格和姜宇很是相像，既然他答應在適當的時機會勸說姜宇回來，那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但是即便是這樣，楊霄還是偷偷的暗地裡派人去客棧打聽了，幸運的是派去的人還真打聽出來了姜凡一行人的去處。
其實來溪村尋找姜宇，楊霄也是沒有告知楊烈，這是他自己擅自做的主。
「凡兒，當初你爺爺的確是答應了不要來打擾你們，這次來找你們完全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是我擅自做的主，我也不想違背你爺爺的意思，但是事出有因，我不得不來找你們。」
「事出有因？」
「對，事出有因，你也知道在赤城原來只有兩股實力，自從十多年前我們姜家改名換姓之後來到赤城，你爺爺經過十多年的經營便是漸漸與本土的趙武兩家形成了三族鼎立之勢，三股勢力之前也是像人們所說的一樣成互相牽制的狀態，但是最近不知道為何，趙武兩家突然就走的很近，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兩家肯定是聯合了起來想要驅逐我們姜家。()」楊霄面色凝重的說道。
「現在已經是初冬季節，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到年關了，赤城一年一次的族比也會如期舉行。到時候赤城大大小小勢力的小輩們都會參加，其他的勢力倒是無所懼，但是如果趙武兩家聯合起來針對我們姜家，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謂赤城一年一次的族比，姜凡也是從客棧的夥計那裡聽說過，族比算是赤城每次年關最熱鬧事情，不光赤城大大小小的勢力會參加，就連周邊的一些勢力也會來湊湊熱鬧。
而每一年的族比，其主角便是赤城的三大家族勢力。
在十多年前，姜家還沒有來赤城之前，赤城只有趙家，武家，這兩大勢力，其他的小勢力都是全部依附在這兩家。
之後，姜家來到赤城，在姜烈的經營之下，將楊家漸漸的也是躋身於赤城最大的勢力之列，同時也有很多的小勢力漸漸的開始依附楊家。
但是話說回來，趙家，武家乃是赤城的本土勢力，在赤城不知道發展了多少代，其家族底蘊肯定要比十數年發展起來的姜家要厚實的多，每一年的族比楊家雖然不至於輸的一敗塗地，但是也是一直被趙，武兩家死死的壓著。
至於為什麼要每年的年關都要舉行族比，姜凡也是問過客棧夥計，夥計也無法回答，只告訴他這種習俗已經傳了很久。
但是姜凡猜測，這應該算是一種對每家小輩的測試，這就是為什麼每次的族比都是只有小輩參加，表面上雖然只是一次簡單的家族勢力比試，其實暗地裡確實可以得到很多信息。
不管那個家族，勢力目前有多麼的強大，如果其家族的新鮮血液庸庸無為，那麼這個家族和勢力或許在十多年後便是會走下坡路，漸漸的沒落，而那些選擇依附的其他小勢力便會見風使舵漸漸的疏遠和脫離這個大勢力，久而久之便會加劇這個大勢力的衰落，消亡。
而如果有哪一家的小輩能夠從族比之中脫穎而出，那效果便可想而知，畢竟沒有誰不會依附希望較大的家族勢力。
所以每一年的族比，赤城的大大小小的勢力都會把族比看成非常重要的事情，絲毫不懈怠，而各勢力的小輩們之間的競爭也是異常激烈。
「過去的幾次年關中，姜家的族比成績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差，但是如果今年的族比趙家和武家聯合起來，我非常擔心楊勇他們根本不是趙，武兩家的對手，其結果也是會導致我們姜家在赤城越來越孤立，那我們的處境也是堪虞。」楊霄的臉色凝重。
「好幾次我都向你爺爺請求，來找你們回來，但是你爺爺的性格你父親應該更瞭解，雖然他心裡很想你們回到姜家，很想看到三弟，但是老人同樣也有如同你父親一樣的固執，不管心中如何思念，卻依然不會主動相見。」
說到這裡，姜凡看到姜宇的臉色有點惆悵。
許久…
「二哥，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不能原諒自己，這十多年來，每每入睡我都會從噩夢中驚醒，當年我眼睜睜的看著四弟，五弟慘死在別人掌下，而我卻不能救他們，是我讓家族蒙受了滅族之禍，這一輩子我都沒有資格回到姜家，代我向父親問好，讓他原諒他這個不孝子……」
說到這裡，姜宇的聲音竟是有點嗚咽。
「三弟，我們所有人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我們都希望你能回到我們身邊……」
「但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每晚只要我一閉眼我就會看到族人枉死的情景，」還不待楊霄說完，姜宇便是大聲怒吼道。
此時姜宇滿臉淚痕。
……
「如果非要我們回去，那你將凡兒帶回赤城吧，凡兒的資質非凡，我已經是一個廢人，在這溪村，始終會埋沒了凡兒，到了赤城加上家族的全力培養，他以後的成就肯定比我好。」
「廢人？」
楊霄吃驚的問道。
「是的，二叔，當年父親和母親在與姜氏的高手對決時候，丹田受到了致命的損傷，之後母親又相繼離世，父親不忍心母親的離開，便是又動用禁術透支了丹田之力將母親的肉身保存在了雪山之上；十多年來父親的修為一直停留在地境，便一直無法再有所精進。」
「三弟，你這又是何苦。」楊霄拍著姜宇的肩膀難過的說道。
「三弟，二哥求你一件事情，父親的年紀漸漸大了，你知道我們五個兄弟，四弟和五弟已經走了，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個，在五個兒子中，父親最疼愛和器重的是你，自從十多年前你帶著雅兒，凡兒連夜離開姜家，雖然父親嘴上不說，但是我們任何一個人心裡都清楚，做為父親，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自己的兒子，我希望你在父親有生之年，能夠回來看看他。」楊霄帶著懇求的口氣對著姜宇說道。
「凡兒，你願意跟我回赤城嗎？」
楊霄轉過頭來對著姜凡詢問道。
姜凡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姜宇。
「跟著你二叔去赤城吧，你已經長大了，自己的事情也可以自己做主了，外面的世界你總歸是要去闖一闖的，而且在這溪村，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了，只有到了赤城，你才能成長，更加強大。」姜宇對著姜凡說道。
「好，二叔，我跟你回赤城。」聽到姜宇的話，姜凡便是作出了決定。
姜凡很想留在姜宇身邊，但是自己想要變強，那自己就必須走出溪村，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成長。
……
楊霄在溪村留了一天的時間，到了第二天楊霄便是決定帶著姜凡準備回到赤城。
村口
「三弟，記住我的話，一定要回來看看父親，父親真的很思念你。」
姜宇沒有說什麼，手一揮，示意楊霄可以走了。
「父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馬背上的姜凡回頭看著漸漸遠去的溪村，心中默默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