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臥龍吟 第一百五十六章 相約 文 / 龍棘子
如果說之前的許葉和呂閻都是各自保留著實力用來防止對方在對魔屍的攻擊之中受到對方的反手一擊，那麼現在的呂閻卻是改變了心中的想法，因為到了此刻他呂閻才是稍稍的開始慢慢瞭解了眼前的這個叫許葉的中年男子，這個位居天陽郡第二的許家家主。
呂閻承認自己並非是好人，可是卻也並非是大奸大惡之人，他有自己做人的底線、同樣也是有著自己的處事原則，對於剛才許葉救得自己一條命的事情，他更加是耿耿於懷，自己活了這麼些歲月，還從來沒有受過別人的恩惠不還的，那既然如此，到了此刻自己還有什麼可以保留的？
心念一定，呂閻握著長戟的手勁更加的大了一些，身體之上的元力彷彿也是因為這種心念更加的強盛了一些，長戟之上的元力似乎也同樣變得凌厲了起來。
那在寒鐵長戟之上凝聚成形的血色印記帶著異常濃郁霸氣的元力波動對著遠處發出陣陣咆哮之聲的魔屍狠狠的鎮壓了過去。
此時的姜凡雖然遠遠的躲在了遠處，但是蔓延開來的淡淡念力卻是也是同樣感受到了那血色印記上面的力量，不光是如此，即便是不通過念力來感應，姜凡的身體也是同樣感受到了那印記之上的恐怖波動。
「為什麼這老傢伙突然之間會變的這麼強，他施展的這個血色印記上面的威壓波動甚至都是可以和夜歸晨散發出來的元力波動有點相及！」
當呂閻由長戟之上所施展而出的血色印記徹底形成之後，姜凡感受著那股波動，頗為驚歎的自聲喃喃道。
「嗯，的確不賴，以他玄虛境的境界，可以爆發出如此的元力波動，而且還可以施展出如此凌厲的武學招式，的確值得稱讚！」聽到姜凡的話，黑龍也是開口表示贊同。
「哎，我說黑龍，你這到底是站在誰那一邊？」聽到黑龍的話語，姜凡有點不自在的對著黑龍問道。
「小子，我這可不是站在誰哪一邊，那老頭的實力的確不錯，而且你沒發現嗎？剛才那個許葉在救過他之後，他的氣勢便是變得瞬間凌厲了起來，實力便是不再有所保留！」黑龍說道這裡停頓了下來。
「那又如何？」姜凡依舊是不由好氣的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才是這個老頭的真正的實力，開始的兩人雖然聯手起來來對付由血手變成的魔屍，但是卻是各自保留著實力，相互防備這對方，而許葉的行為卻是略微改變了那個老頭的想法，而許葉的話語和想法則是徹底的改變了他對許葉的看法，此時的他雖然知道許葉和自己是已經不能言和的仇敵，但是我相信此時這個老頭對許葉心中卻是真正的正視和敬佩！」
黑龍悠悠的說著，就像是極其認真的在訴說一個事實一般，而姜凡也是從黑龍的語氣之中聽出了黑龍對許葉和呂閻兩人的發自內心的一絲絲讚賞。
聽到黑龍如此說，姜凡竟然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去作答，只是靜靜的在原地。
「小子，你要記住，武者不單單是要武境和實力強大使得讓人敬服，而武德也同樣是重要，雖然對方是自己的仇敵，但是不管是人，魔，妖，仙等等，只要他存在天地之間，不管是大奸大惡、還是至善至惡，他們開始都是空白一片，不管他們今後變成什麼，他們心中定然是有著你所猜知不到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卻是他們最珍視的！」
「不管是對手，還是摯友，你都是要尊重他們珍視的東西，而這些和你自己與他們的關係毫無關係！」
「這便是一個武者所應該具有的武德！」黑龍很嚴肅的聲音在姜凡的腦海中久久縈繞。
「嗯，黑龍，我知道了！」姜凡極為認真的對著黑龍回應道。
雖然此時的姜凡並不能完全的理解黑龍的意思，但是姜凡有一點卻是非常明瞭，那就是自己修煉的目的，便是因為自己的身後有著想要守護的人，而這個便是自己此生最為重要的東西，也是因為這個，姜凡從來沒有想過退縮。
「黑龍……」沉默了幾瞬息，突然姜凡對著黑龍喊道，語氣之中充斥著一絲絲的期待之意。
「何事？」黑龍很平淡的問道。
「黑龍，你活了千萬載，心中是否也是有著屬於自己極為珍視的東西？」
姜凡問的極為認真，言語之中的期待無以言表，雖然姜凡和黑龍相處的時間對於一個年少的姜凡來說已經是不算短了，但是不管自己和黑龍平時有多麼的默契，觀點之上有多麼的相同，姜凡還是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自己從未走進過黑龍的心中，從某種情感之上來說，姜凡已經將黑龍視為一個親人，但是對於這個親人的所有一切，姜凡的認知還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他只知道黑龍緣何在後山，此外有關黑龍的來歷便是一無所知。
「……」
氣氛因為姜凡突然問出來的問題而凝固了一瞬間，而姜凡也是同時隱隱的從乾坤珠之上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惆悵散發了出來。
姜凡沒有催促，只是選擇了靜靜的等待。
「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問這件事情？」短暫的沉默之後，黑龍出奇的聲音極為平淡的對著姜凡問道，那言語之中，此時就連黑龍自己都是沒有察覺到竟然是有著一絲絲的期盼之意，彷彿此時的黑龍要比姜凡更加的在乎姜凡為何要知道自己的過往。
「沒什麼原因，就是覺得我應該知道！」姜凡回答的極為認真，言語之中想要知道過去的意思極為篤定，彷彿……彷彿對自己，黑龍就應該告訴自己一般。
「……」
對於姜凡的回答似乎太過處於黑龍的預料，黑龍竟然是因為姜凡的話語再次沉默了下來。
「為何？為何此時的這一幕這麼熟悉，熟悉的以至於讓自己的思緒都是彷彿恍惚了一瞬間，難道這就是為何當初自己會答應這個少年，留在他身邊的原因嗎？」黑龍沉默了，心中不斷的回想這千萬年前的種種，也是不斷的問著自己。
可是許久之後，黑龍還是依舊沒有找到答案。
此時的黑龍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僅僅只是一縷魂魄之身，很多事情，此時的他根本難以看透，所以即便是自己用盡全力去探究都是無妄之力而已。
「唉！」黑龍一聲歎息，這聲歎息之中透露著堅定。
「姜凡，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可好？」黑龍的聲音再次在姜凡的腦海中響起。
聽到黑龍叫自己的名字，姜凡心中不由得一驚奇了一瞬間，自從黑龍決定跟隨自己開始，這是姜凡第一次聽到黑龍叫自己完整的名字，而且那聲音極為認真。
「什麼約定？」聽到黑龍突然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話，雖然姜凡不知道黑龍要做什麼，但是還是開口很認真的追問道。
「你的問題，我今日不能回答你，因為此刻的你即便是知道了也只能徒增傷感，再者就算你知道了亦不能幫我任何，我們來做一個約定，若是有一日你姜凡能夠讓我黑龍心甘情願的成為你坐下坐騎，等到那一日你便可以坐於我龍角之旁，到時候上天入地，乘奔御風，往來山川之間，到了那個時候我便是可以告訴你關於黑龍的一切過往，當然亦是包括你今日之問題！」
黑龍極為篤定認真的說道。
「坐騎？」
當姜凡聽到黑龍口中所說的約定竟然是如此的時候，姜凡的眼睛睜的老大，滿臉的驚疑之色。
姜凡之所以有這種表情其實也是很正常的，要知道在這天地間，先不說這神獸應龍的身份有多麼的尊貴異常，單單說這角龍要晉陞為應龍是多麼困難，其困難程度絕對不是你能夠用言語便是可以給人可以明瞭的。
而此時的黑龍竟然是要姜凡變成一種可以讓神獸應龍低頭，心甘情願成為其坐下坐騎的境界和人物，這種人物，姜凡自始至今都是沒有想到過，究竟是這天地間要什麼樣子的實力和身份才可以讓無比尊貴、實力滔天的神獸應龍心甘情願成為其坐下坐騎。
「姜凡，可敢和黑龍做這樣一個約定？」似乎是感受到了姜凡內心之中的驚異和不相信，黑龍再次開口平靜的低聲問道。
「敢！有何不敢？」
聽到黑龍的聲音，姜凡亦是極為乾脆的應承了下來，雖然姜凡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果斷的答應黑龍，或許是處於少年不服輸的執拗，抑或者是少年性子之中那一絲絲的倔強，總之姜凡在答應黑龍之後，心中沒有任何心虛，反而是多出了一些期盼。
「那就好！」黑龍回答的極為平淡，彷彿沒有任何感情流露出。此時的乾坤珠內，黑負手而立，雙眼怔怔的看著乾坤珠內的某處，而當姜凡的話音傳進黑龍耳內的時候，雖然黑龍回答的極為平淡，可是就在此時就連黑龍自己都是沒有察覺到，當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自己都沒有能察覺到的驚喜和姜凡同樣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