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臥龍吟 第三百九十二章 重回仙啟 文 / 龍棘子

    怒河河中的蛟蛇對姜凡來說其實是比較陌生的，第一次見到那蛟蛇的時候，對方可是想要將自己一口吞下的呢，而如今，卻是在黑龍的出面震懾之下，讓其在化龍之後守護自己的家族百年時間，而姜凡自始至終還是無法猜測的出黑龍這麼做的用意。

    「若是我感應的沒有錯的話，此蛟蛇不過一年的時間便是會迎來化為蛟龍的劫難，而我選擇助其一臂之力，一方面是因為此蛟蛇心性並非大惡，同為以水虺之態修煉到如此，總是不易，既然我發現了他，便是不能袖手旁觀，二來，若是你真的能夠用半年的時間修煉到我所預估的實力，那你想必定然會去報仙啟村滅村之仇恨的，血元宗宗主的來歷你比我黑龍要清楚的多，你應該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影響！」

    「而且，半年之後，天陽郡便是不再適合你了，若是你要繼續變得強大起來，那你就必須要離開天陽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所以我才會讓此蛟蛇徹底的化為蛟龍之後，庇護你家族百年時間，不管這百年之中你究竟在哪兒，你的家族都是有著一份保障，而仙啟村之中的事情便是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這便是我做這件事情的原因！」黑龍微微轉頭，淡淡的說道。

    「好了，我們該前去仙啟村了！」不待姜凡說話，黑龍留下一句話，其魂魄便是緩緩消失，重新回到了乾坤珠內。

    「駕……」重新回到馬背之上，姜凡一聲暴喝，便是策馬對著仙啟村的方向疾奔而去。

    「黑龍！」

    「何事？」

    「謝了！」

    寂靜無聲的怒河河畔，姜凡策馬疾奔，唯有身後留下一陣陣的馬蹄聲和那潺潺流動的河水之聲，疾奔途中，姜凡突然在心中對著黑龍說了這麼一聲。

    身處乾坤珠內的黑龍在突然聽到姜凡那極為認真的話語之後，姜凡沒有看到乾坤珠內，盤膝而坐的黑龍臉龐之上出現了一絲從未出現過的愕然，姜凡話語之中的認真，黑龍是真的感受到了，他知道這是姜凡發自內心的感謝，跟隨姜凡這麼久了，或許別人不知道姜凡究竟在意什麼，不過他黑龍卻是真正的知道。

    「等你小子真的能夠撐過你自己為自己定下的半年之期再對我說感謝吧！」乾坤珠內的黑龍沉聲回應了一聲，不過在其臉龐之上卻是出現了極為少見的欣慰。

    「我會的！」

    姜凡認真的回應一聲，便是不再說話。

    ……

    當姜凡再次來到仙啟村，站在仙啟村的村口，姜凡並沒有馬上進村，姜凡就那樣靜靜的站在村口，姜凡記憶之中的仙啟村已經不復存在，此刻映入姜凡眼中的仙啟村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毫無生機，原本樂其融融、和睦相處，沒有一絲不合的仙啟村已經不在了，而在姜凡的腦海中，姜凡對這裡的所有都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難以忘記。

    可是這一切自從自己來到仙啟村之後，便是已經徹底的變化了，想到這裡，姜凡的雙手不由得握緊。

    姜凡慢慢的漫步在仙啟村之中，重新回到這裡，物是人非的場景總是會讓人神傷、尤其是這般物是人非的場景皆是因為自己而起，這樣的痛苦絕對非經歷所能夠理解。

    姜凡輕輕的走過這些殘垣斷臂，獨自一人悄然來到了靈溪谷之中一處小山谷之中，這個小山谷之中，便是歷代仙啟村，辭世之人的棲身之地，在仙啟村被玄羽夷為平地之後，姜凡便是和艾遠等人將仙啟村所有村民的屍體盡數的埋葬在了這裡。

    當姜凡來到墳塚之地的時候，正是深夜，整個山谷之中寂靜無聲，姜凡一個人就這樣靜靜的跪在艾老的墳塚前，就這樣的靜靜的跪著，數月的時光都是在仙啟村之中渡過，而在仙啟村之中的數月對姜凡來說是極為珍貴的回憶，那些人、那些事，都是自己最為珍貴的記憶，仙啟村之中的村民更是自己此生此世都會尊敬的人。

    而如今，姜凡卻是只能和他們陰陽兩隔，從此便是再無相見之期。

    深夜的靈溪谷之中微微有些發涼，但是姜凡卻是絲毫感受不到這些，的確一個悲傷的心已經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其更加的悲涼了。

    「沙沙……」

    然而就在姜凡就這樣的靜靜的跪在艾老的墳塚前，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的時候，突然姜凡的雙耳之中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很輕，好像是這腳步的主人故意為之，彷彿是為了盡大程度的不打擾前方的人，可是姜凡還是發現了。

    腳步聲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溫柔，姜凡緩緩回頭，便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在墳塚的入口處，此刻艾陽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雙眼柔和的看著遠處跪在地上的姜凡，而艾陽懷中便是有著兩頭顏色奇特的妖獸幼崽，這顯然便是之前姜凡從小湖的湖底找到的兩隻冰火玄獸，經過姜凡和艾陽的細心照料，兩隻幼獸的額頭之上長出了角，而且其雙眼皆是睜開。

    「嗷嗚……」

    在姜凡轉頭的瞬間，那被艾陽抱在懷中的一隻冰火玄獸便是生生的掙脫艾陽的手，跳到地面之上，連滾帶爬的對著姜凡疾奔過去，那種樣子，顯然是將姜凡當成了最親的人一般。

    而姜凡在看到那顯得還極為稚嫩的幼獸之後，雙眼之中的哀傷緩和了許多，雙眼溫柔的看著撲到懷中的冰火玄獸。

    「丫頭，你怎麼……」等到艾陽抱著懷中的冰火玄獸走近之後，姜凡站起身來，對著艾陽輕聲問道。

    「為什麼不辭而別？」艾陽沒有等姜凡說完，便是打斷了姜凡，出聲問道，話語之中雖然滿是責問，可是此刻若是有第三人在場的話，都是能夠聽出話語之中的那濃濃的關切。

    「我……」

    姜凡想要說話，但是在看到艾陽那灼灼的目光之後，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是在此刻的艾陽面前不知道說些什麼，因為在此刻，姜凡忽然覺得自己不管說什麼都好像是錯的一般。

    「仙啟村的事情，我們沒有怪你，就連趙勇亦是，我們沒有一個人怪罪於你，為什麼你還是要將村民們的死的責任盡數的攬在自己的身上？」

    獨自一人跪坐在埋葬仙啟村村民的墳塚前，獨自一人離開分別數月的親人，看到姜凡的臉龐之上依舊殘留著那無法掩飾的哀傷，艾陽心中那些原本想要質問姜凡的話語卻是在此刻再也說不出來。

    「丫頭……」

    「半個月之前，這些新添的墳塚之中的人還是活生生的生活在仙啟村之中，雖說仙啟村並不富裕，但是卻猶如世外桃源，樂其融融，而艾老則更是行醫濟世，他的醫術不但救了我姜凡的性命、更是讓仙啟村的村民元力痛楚！」

    「可是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姜凡……都是因為我姜凡的到來，讓這一切不復存在，他們的死，仙啟村的衰落，都是因為我姜凡，才會變得如今天這般！」

    「仙啟村之中發生的一切一切都是因為我姜凡的到來，才會變得如此，對仙啟村來說，我姜凡是罪人！就算你們原諒了我姜凡，可是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仙啟村並非我親手所毀、仙啟村的村民並非是我親手所殺，但是他們皆是因為我姜凡而毀、他們皆是因為我姜凡而命喪黃泉！」

    「他們再也回不來了……不是嗎？」姜凡悲傷的喃喃自語道。

    「姜凡，還記得你當初為何修煉嗎？」

    「因為你想讓你的娘親復活、更是想要讓那些曾經讓你的家人滿是傷痛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你說過，這便是你修煉的動力！」

    「仙啟村是我的家，我比你更加的在乎他，但是仙啟村還在，雖然我爺爺他們已經不再了，可是仙啟村還在，我記得你說過，我們所珍視的親人去世之後，他們的魂魄會輪迴往生，作為另外一個我們所不知曉的身份在這個世間生活下去，雖然他們忘記了我們，可是他們還活著不是嗎？」

    「如此，我們便是更應該努力的活下去，因為我們所珍愛的至親並沒有真正的離開我們！」

    「姜凡，你並非一無所有，仙啟村還有我們，你的身後還有著你的家人，我相信你的家人都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你！」艾陽走到姜凡的身旁，輕聲說道，聲音柔和似水。

    許久之後

    「丫頭，對不起！」振作起來的姜凡抬頭對著眼前的艾陽輕聲說道。

    「傻瓜，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看到姜凡恢復了往日的神色，艾陽輕笑一聲，對著姜凡說道。

    「丫頭，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在這裡？」恢復了往日的神色之後，姜凡對著艾陽問道。

    「是你姜叔告訴我的！」艾陽回答。「我父親？」「嗯，我把仙啟村的事情告訴了姜叔，他擔心你，所以才會告訴我你去了哪兒！」艾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