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閱讀 第89章 監視重點再次回轉 文 / 北風來襲
偵查刑事案件,既需要鍥而不捨地堅持,又需要當即立斷,隨機應變,打破常規,不走尋常路。
在蹲守衛生院三天之後,仍然未見到犯罪嫌疑人嚴萬勇的身影,這使得蕭雲天在考慮,是不是要變化偵查重點?
在衛生院的警力不能撤,因為嚴香榮帶著個孩子,活動範圍有限,如果嚴萬勇來到衛生院,還可以實施長時間長距離跟蹤。在這裡保持少量警力就可以了,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監控重點還是再換到安剛磊身上。因為安剛磊有一輛摩托車,活動範圍大,活動機動性強,很有可能使用摩托車為工具,為轉移嚴萬勇提供方便。
考慮到這裡,蕭雲天不再裝作患者,帶楚劍雄撤離了衛生院蹲守組,仍留下林玄鶴和柳如雪在衛生院繼續監視嚴香榮的一舉一動,如有異常隨時報告。
這個時候,要不要同時拘捕安剛磊和嚴香榮也是蕭雲天考慮過的問題。因為這樣作雖然有一定的成功機率,但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
按照蕭雲天的預審技巧,抓到兩個共同犯罪人,即使沒有掌握多少證據,分開訊問時仍有可能將兩個共同犯罪人的嘴巴撬開。根據信息不對稱原理,在分開訊問的情況下,多數犯罪嫌疑人為了爭取一個好的態度,大都會如實供述。
因為再鐵的哥們,再好的同夥,在被抓到的時候很難快速訂立攻守同盟,即使事先訂立了攻守同盟,也不知道分開訊問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相當於打牌的時候,你不知道別人的底牌,別人卻知道你的底牌,這樣一來,你的勝算還大嗎?
在貨真價實的刑期面前,誰也不敢冒著被認定認罪態度不好的風險。所謂的「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並不是人人都有這個膽量敢來賭一把、敢來搏一把的。所以,大多數情況下,犯罪嫌疑人之間都是互相「咬」,爭取坦白和立功的機會。監獄雖然是免費旅館,但失去自由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但這種利用信息不對稱原理拿下口供的方法卻不一定施行在家族團伙犯罪身上。他們之間不同於一般的共同犯罪,都是靠著血緣關係在一起的,不同於多數犯罪團伙之間純屬酒肉朋友,即使拜了把子,在不利局面前,丟車保帥,丟帥保車都是有可能的。
象嚴香榮和安剛磊這兩口子,分開訊問雖然有一定機率拿下口供,但也有可能拿不下,他們很可能不會說出嚴萬勇的下落,即使說了也可能過了一段時間,已經打草驚蛇,抓捕的良機已經錯過了。
所以蕭雲天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晚一點再收網。現在收了網沒有什麼意義,嚴香榮和安剛磊只屬於一般的窩藏犯,抓不到主犯,抓到兩個窩藏犯又有什麼意義呢?
第三天晚上,蕭雲天和楚劍雄在安剛磊家附近潛伏下來。兩個人輪流監視,因為一直靠在這個案子上好幾天了,都有點筋疲力盡,甚至有點上火了,兩個人一直守著根本撐不過來。必須採取哨兵輪流站崗的方法,一人監視個幾小時,另一人抓緊時間休息,到了點再輪換過來。
因為現在是關鍵時期,雖然非常疲勞了,但也得挺住。否則,你一鬆懈,而犯罪嫌疑人恰巧在你鬆懈的時候溜走了,那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蕭雲天讓楚劍雄守上半夜,他來守下半夜。下半夜當然是比較難守的,因為正常時間這都是人睡眠的時候,困意最濃,也非常難熬。蕭雲天平時辦案的時候也總是這樣,身先士卒,把最苦最累最髒最危險的活留給自己,這才贏得了警隊的一致讚譽。
長夜漫漫,終於到了下半夜,蕭雲天起來,接替楚劍雄繼續監視。
此時夜色漆黑,四處寂靜無聲。
監視的地點位於一名村幹部的家中,後窗戶正好斜對著安剛磊家的大門。由於窗戶比較高,就弄了幾個大桌子小桌子疊放在一起,登高監控。楚劍雄和其它幾名隊員就躺在房間的地上,用蓆子、棉被製作的簡易床鋪上暫時窩一會。
這是間偏房,平時很少有人來。蕭雲天他們進駐的時候,也是讓村支書先看看情況,趁沒人的時候快速閃進院裡屋內。如果被村民發現了,人多嘴雜,說不定誰會無意中說出去。蕭雲天叮囑了村幹部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如果其它人發現家裡有人,就解釋說來了幾個遠房親戚從這裡暫時呆幾天,很快就走。
像這樣不分日夜的蹲守,蕭雲天已經經歷過許多次了。刑警這工作,雖然辛苦,雖然累,雖然報酬不高,但也值了。每抓到一個罪犯,就相當於為社會消除一個隱患,懲罰了壞人,就相當於弘揚了正氣,所謂的懲惡即是揚善麼。
想當年,黃埔軍校不就是有副對聯嗎,陞官發財請往他處,貪生怕死勿入斯門,橫披是革命者來。選擇了革命,就意味著選擇了清貧,選擇了勇往直前,出生入死。
現在雖然是和平年代了,不需要再衝鋒陷陣,上陣殺敵,戰爭已經離人們漸行漸遠。然而,犯罪這個社會毒瘤,卻是始終揮之不去,成為影響社會和諧穩定、人們安居樂業的隱患。
就像哲學家薩特原來說過的一樣:存在即合理。不可否認的是,有些東西自古就有,從來就沒有杜絕過,只是有時候多,有時候少而已。比如犯罪就是這樣,從古至今,從中到外,古往今來,有哪個社會哪個國家哪個朝代,能夠徹底的杜絕犯罪?
歸根到底,犯罪的產生是個複雜的社會問題,不是哪個朝代、哪個國家、哪個社會的專有問題,而是共同存在的問題,需要共同面對。只是根據時空的不同,犯罪呈現不同的特點而已。
所有的犯罪,都展現了人性的陰暗和醜惡,而這種惡的人性,經常被惡人所利用,從而造成更大的惡,在多年以後,經歷了一件重大案件的洗禮之後,蕭雲天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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