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學習會 文 / 近衛紅色槍騎兵

    在一沓厚厚的文件最上面是一張報紙：這份報紙只有一小張，四個版面，上面並沒有新聞報道文章，所有的內容都是用頭號大字印的：

    蘇維埃政權已經建立！

    被關押的布爾什維克已經獲釋！

    士兵們，站起來支持蘇維埃政權！

    `````

    這是十月革命當天晚上緊急出版的《工人和士兵報》。當報童們抱著這捆報紙出現在米哈伊爾大街上時，圍守在街道上的那些狂熱的人們立即蜂擁上去，爭著出一個盧布、五個盧布、十個盧布去買這一小張報紙，他們互相搶奪著，就像野獸爭食一樣。它在第一時間宣告無產階級革命的勝利，它是蘇維埃政權在那個時代所發的**和人人狀態。瓦蓮娜把它小心地收了起來——也許這會成為某種珍貴的紀念物呢。

    瓦連娜接下來與同志們分享的文件是彼得格勒蘇維埃發佈的《土地法令》，這份法令其實早在革命當天就生效了，但是許多契卡和赤衛隊員還無緣見過，一是因為他們不識字，另外一種原因則是他們一直在東顛西走，太忙碌了。

    瓦蓮娜用她那清澈，鎮定但是充滿底力宣讀，每讀一句，同志們就會發出一聲歡呼：

    「（1）立刻毫無報償地廢除地主土地私有制。

    （2）地主的田莊以及一切皇室、寺院和教堂的土地，連同耕畜農具、莊園建築和一切附屬物，一律交給鄉土地委員會和縣農民代表蘇維埃支配，直到立憲會議解決了土地問題時為止。

    （3）任何損害被沒收的財產，即今後屬於全民的財產的行為，都是嚴重的罪行，應由革命法庭懲辦。縣農民代表蘇維埃應採取一切必要的措施，保證在沒收地主田莊時遵守最嚴格的秩序，規定應沒收地段的大小和應沒收的是哪些地段，編造沒收財產清冊，並對轉歸人民所有的土地上的產業連同一切建築物、工具、牲畜和儲存產品等等用革命手段嚴加保護。

    （4）下附農民委託書是由《全尤農民代表蘇維埃消息報》編輯部根據242份地方農民委託書擬定的，公佈於該報第88號，在立憲會議對這一改革作出最後決定以前，各地應把這個委託書當作實行偉大的土地改革的指南。

    （5）普通農民和普通哥薩克的土地概不沒收。」

    「這就是我們蘇維埃的土地政策。」瓦蓮娜放下文件，「這個《土地法令》不是前臨時政府的部長切爾諾夫所提出的那個方案。切爾諾夫空談什麼『先搭一個架子』，並且試圖自上而下地來進行改革。我們認為，要自下而上地在當地解決土地分配的問題。我們絕不犯『不准革命』的錯誤，我們的蘇維埃解放了農民，放手讓他們去幹。

    「在臨時政府統治的時期，地主們悍然拒絕服從土地委員會的命令。因為那些土地委員會原是由李沃夫所設計，由盛加略夫所建立，而由克倫斯基所掌握的！——社會民主黨說我們竊取了他們的土地綱領，可是他們從來就沒有把這些綱領付諸實踐過！`````」

    瓦蓮娜滔滔不絕地做著演講，下面的同志十分感興趣地聽著，可是雅科夫列娃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明顯是在做什麼打算，終於，她舉起手了：

    「瓦蓮娜?達維多維娜，我有個問題。」

    「說吧，麗達?迪米特裡葉維娜。」

    「烏裡揚諾夫同志已經把土地分給農民了。」她笑嘻嘻地說，「我們可不可以把你的蔣玉成同志分了啊？！」

    大家發出一陣哄笑。

    「當然是可以的。」瓦蓮娜鎮靜地回答道，「如果蔣玉成同志願意的話就行。社會主義國家的愛情當然是自由的，而且還得考慮我們的特殊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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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時分，蔣玉成和托洛斯卡婭帶著拾柴隊回來了——今天的收穫並不多，列娃對瓦蓮娜解釋說，那是因為周圍的樹枝被撿的差不多了，她們就多帶了些煤回來。霍利菲爾德早就被蔣玉成灌輸了保密紀律，所以也沒有想瓦蓮娜提起火車的事情，他直接回自己的地下室了。格蘭傑那傢伙雖然也就收了審問，但是沒有發現什麼用處，已經被關了一天了。蔣玉成對霍利菲爾德說，格蘭傑要是再有異動就請看守地下室的契卡幫忙。

    「既然是這樣的話，就不要再冒險離開基地去拾柴火了。」瓦蓮娜說，「為了一點燃料````」

    「沒關係的，瓦蓮娜?埃德蒙多維娜。」列娃愉快地說，「明天我們會換一處地方的。」

    蔣玉成跟在後面，手裡提著自動手槍默不作聲——他的工作名義上是霍利菲爾德的翻譯和看守，實際上卻更像是學徒，霍利菲爾德有什麼具體操作的事項都要他來搭把手——他會說英語，交流方便，而且就在身邊——一天干下來，手被冰冷的鐵器凍得脫了一層皮。他深切地覺得戴著手套坐在大貓有空調的駕駛艙裡才是應該幹的事情。

    對修火車，蔣玉成現在是一點也提不起勁，不過他還不至於蠢到當面頂撞列娃，那樣的話霍利菲爾德也會感到不屑，火車就沒人會出力修了，他的政策是磨洋工，能不處力盡量不出力，腦子裡想的全是回來之後要怎樣跟瓦蓮娜卿卿我我。我們的男主是感情生活長時間空白的准魔法師，以前只看過好孩子片和壞孩子片啥的，如今好不容易討得了個妹子，現在正處於玩物喪志的狀態之中，不見瓦蓮娜還好說，現在見了瓦蓮娜，兩隻眼睛簡直都沒法離開她了。

    可是瓦蓮娜似乎沒有意識到蔣玉成盼著兩人獨處的急迫心情——她很高興地跟列娃聊了許多今天的學習成果，同志們有趣的發言什麼的。另一邊蔣玉成簡直是度日如年——挨到吃晚飯的時候，終於能夠把瓦蓮娜拉近房間說話了，蔣玉成還特地先扯了一些閒話，才開始迂迴接近真正的主題：

    「瓦蓮娜同志，你們的學習會好像挺有意思啊````」

    「在彼得格勒的時候，這樣的學習會基本上天天都在開。」瓦蓮娜略有點興奮地說，「哪裡可以用的材料更多，圖書館也向我們開放，在十月革命之前，還會見到許多重要人物在群眾之間演講，不過革命之後就少多了````」

    「因為````」

    「我們的領導人都去政府部門工作了，像什麼孟什維克，社會民主黨，勞動團，立憲民主黨的頭目，已經跑到國外或者白軍那一邊去了。」

    這倒讓蔣玉成有點驚訝：「你們還聽孟什維克的演講？」

    「只要有人講我們就聽。」瓦蓮娜沉著地解釋，「這幫傢伙也不是一開始就站在反革命那一邊的，他們是打著溫和派的旗號出現的，但是當人民群眾要推進革命的時候，他們又開始畏首畏尾，既不敢觸動資產階級，也不敢背叛無產階級，反而便宜了保皇黨，任由他們為所欲為。當布爾什維克終於率領無產階級發動起義的時候，這些人的騎牆立場就把握不住了，有些追隨了我們，有的人麼```」

    瓦蓮娜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些事情蔣玉成之前倒是沒聽說過````算了吧：「瓦蓮娜同志，我想加入你們的學習組織！你看，現在大家都接受我這個同志了，但是我還沒正經地參加過組織生活啊````」

    瓦蓮娜想了想：「我覺得你的理論水平已經相當高了，現在不著急學習，倒是跟列娃`達維多維娜一起參加勞動比較好````」

    完了，叫你耍嘴皮子，抓瞎了吧？想逃避勞動失敗了吧？蔣玉成的陰謀詭計遭到了可恥的失敗，心理頓時萌生起邪惡的念頭來，他趁瓦蓮娜轉身的時機猛地把她攔腰抱住，摁在了床上。瓦蓮娜下意識地反抗了幾下之後就乖乖地任由擺佈了——這天晚上，蔣玉成比昨天還要更加用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