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蓋倫大帆船 文 / 近衛紅色槍騎兵
「開什麼玩笑——這種童話裡面才會出現的場景·····」
在蔣玉成的面前是一片蕩漾著黃金波光的海洋——不，這麼說誇張了點，那就更正一下：在蔣玉成的面前是一隻蕩漾著黃金波光的澡盆——沒錯，就是澡盆,大小和車廂一般大，裡面盛滿了金幣和金條組成的洗澡水。閃耀的金光像泡沫一樣
「簡直就像龍的財寶····」托洛斯卡婭喃喃自語。
是啊，這一層厚厚的，深可沒膝的金子，就像沙土一樣堆在那裡，蔣玉成玩下膝蓋，伸手撈了一把——沉甸甸的，涼嗖嗖的。金幣叮叮噹噹地從他的指縫間滑落就像水流一樣順滑。於是乎我們的男主情不自禁地倣傚起海盜電影裡面的鏡頭，興奮地潑灑起金幣來：
「發財嘍！發財嘍！···」
「你是小孩子嗎？！····」托洛斯卡婭不滿地說了一聲。可是蔣玉成卻用金幣打起了水仗，衝她發起了攻擊。我們的坦克旅政委面對著蔣玉成的金彈攻勢，一時間半是氣惱半是興起，也按耐不住進行了反擊——要論力量和敏捷，精靈是絕對要超過人類的，於是隨著金屬碰撞的叮叮噹噹聲音，托洛斯卡婭漸漸取得了優勢。戰鬥進行了好幾分鐘，直到最後蔣玉成舉手認輸，喘著粗氣躺在黃金沙丘上為止。
「精靈世界···真是個夢幻成真的地方啊。」他把自己埋進金堆裡，眼睛望著天空的暮色說道，「傳說中的精靈也見到了，堆成山的黃金也出現了···」
托洛斯卡婭則抖了抖自己的裙子——果不其然，幾枚金幣掉了出來，好像背心裡面也滑進去了幾枚，脊樑上涼颼颼的····
在那些由英國人津津樂道——又被迪士尼公司發揚光大——的海盜故事裡面，主角們歷盡千難萬險之後所達到的目的地往往是那麼一個古老破舊的蓋倫大帆船，上面堆滿了金銀財寶。如果認真說來，這也不是完全的捏造——當年往返於新大陸和舊大陸之間的西班牙船隊裡面，還真有不少這種滿載金銀的尋寶艦。不過那種東西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存在於尤克托巴尼亞——風精靈的祖先瓦良格精靈當然也是海盜出身，不過他們是維京海盜一屬，劃的長船跟蓋倫大帆船當然沒法相提並論的。
不管怎麼說，這些高高堆起來埋沒了蔣玉成身體的這些黃金都並非「夢幻」的產物，而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它們也不是憑空從哪個黃金鄉冒出來的，更不是海盜的秘寶——這批黃金是舊帝國的戰略儲備，世界大戰之前長期堆放在彼得格勒動工的地下室裡。直到戰爭爆發，因為顧慮到萊茵蘭軍隊的威脅，舊帝國政府將這些寶貴的硬通貨向東轉移，避開以節節勝利的興登堡軍團。於是它們就被送到了喀山，儲存在喀山銀行的地下金庫裡。直到喀山陷於高爾查克白軍之手，這些黃金也被起獲，用作高爾查克「臨時政府」的軍費。
「我通過彼得格勒向喀山蘇維埃證實了。」斯坦琳說，「我軍收復喀山之後，並未在市內發現那筆落入高爾查克匪幫之手的黃金。」
「那麼我們找到的這批金子，肯定就是舊帝國戰前儲存在喀山的那些了？」葉卡捷琳娜輕輕揚起了面孔——透過挑高了的劉海兒，能看見她的眉毛得意的立了起來，「白匪軍也真托大，居然就把金子這麼堆在運煤車裡·····他們的士兵知道列車上有黃金嗎？」
「恐怕不知道。」瓦蓮娜回答，「我們已經對部分戰俘進行了訊問，他們幾乎都不清楚車上有黃金這件事情。恐怕只有白匪軍的頭目才清楚這個秘密，但是敵人的軍官很多都被打死了····」
「肯定會有軍官冒充士兵混在俘虜裡面的。」斯坦琳果決地說，「要加強甄別工作，不能讓大魚漏網，尤其是注意他們除了車廂上的這批之外，可能還私藏了一批黃金····黃金的數量有多少？」
想要立即統計出這筆巨款的詳細數目是不大可能的，不過通過車廂的容積和金子的厚度，可以進行一下大致的估算。托洛斯卡婭用皮尺子量了量之後，宣佈說：「根據黃金密度19.32噸/立方米計算，車上的黃金共有270噸，按照每金盧布0.7克黃金計算，也就是三億五千····」
蔣玉成陰沉著臉說：「這個吐爛了的槽我不想再碰了····」
換句話說就是：這節車廂是大大的超載了——這也難免，它的本來用處是裝載疏鬆多孔的煤的，誰想到會被用來裝載密度大大超過煤炭的黃金。斯坦琳由此得出結論：繼續用這節車廂裝運黃金顯然是不相宜的，因為它很可能已經因為嚴重超載而產生了結構問題，繼續使用很可能會威脅到鐵路安全。所以鐵路契卡委員會將派來一輛專列來，把這批黃金運到莫斯科去。
照常識而言，這樣一筆巨款肯定是需要嚴加守衛的——可是最後只有瓦蓮娜的內務處派了幾個契卡去輪班看著。蔣玉成因此感到不放心，就算紅軍是革命的隊伍，也難免會混進幾個意志不堅定的分子，有些人——比方說，他自己——就算明知搞到了黃金未必有地方去消費它，心裡卻也無法按耐住要佔有這麼一大批財富的原始貪慾。
不過瓦蓮娜卻叫他放心：那些看守是留下來照看黃金的，而不是用來監視有不軌想法的人的——如果部隊真的無法控制，就算是幾十個看守恐怕也看不住這批金子。紅軍的紀律並非只靠保衛機構，而是主要建立在集體力量之上的，就算免不了有人動心眼，紅軍戰士們也會互相監督，防止有人渾水摸魚為非作歹。
在世界大戰中，由於戰爭的驚人消耗和國際貿易的癱瘓，幾乎每個主要國家的貨幣都變成了廢紙——唯獨新世界的貨幣，米元除外。舊帝國發行的紙盧布也未能倖免，不過黃金的信用還算堅挺，並且由於信用貨幣的貶值而大幅升值。雖說蘇維埃實行的戰時經濟制度基本上排除了貨幣的作用，適當的貴金屬還是照樣是很受歡迎的，因為可以用來從外國的資本家手裡買到「扼殺他們的絞索」——也就是蘇維埃急需的關鍵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