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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我的穿越戀愛物語一定有哪錯了 文 / 近衛紅色槍騎兵

    ps:七月新番開播了!祝京阿尼新作基佬水泳部公放腰斬,cd大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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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玉成從車窗向外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水霧和雨點聚起的雲霧,就如同無時不刻不縈繞在他家鄉的石化總廠頭頂的那種緻密不透明的煙氣一樣——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見過各種各樣的暴雨,但是還沒有哪一次像這次這樣狂暴無情的極端降雨。當然,也許暴雨本身並沒有什麼了不得。僅僅是他自己感到格外的淒慘與無助而已。

    草原被暴雨鋪上了一層水毯,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悍馬車顯然沒法在這樣的地面上行駛,不過看托洛斯卡婭的病情,實在不是吝嗇點數的時候了——蔣玉成搞了一輛重型履帶式全地形車,是烏拉爾機械廠專門為在西伯利亞雪原這類惡劣地形開進而設計的,正好對付腳下的淤泥和積水。

    可是蔣玉成要對付的並不光是淤泥和積水,還有外面那道厚實的雨幕呢——外面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地面被積水填得溝平壑滿,不管是路還是地標都一點看不見了。幸好蔣玉成當年為了應付西點的桑赫斯特競賽專門強化過地面導航,就算一點也看不清外面的情況,他也能用地圖和指南針配合也能找到地方(順帶說一句,蔣玉成雖然練得很熟,可是正式比賽的時候卻發現王師用的地圖坐標系跟本朝不同,比賽成績很爛,所以歸根結底是白練了)。

    「現在是到了這裡了····」蔣玉成把刻度尺按在在地圖上劃了一道線,「這車走的也太慢了點——巴拉萊卡····你不要緊吧?」

    銀色頭髮的騎兵營長正坐在後座,照顧發高燒的坦克旅政委。斑疹傷寒的傳染源是老鼠和鼠蚤。坐在前面的蔣玉成沒什麼被傳染的危險,但是始終跟患者密切接觸的巴拉萊卡就不一樣:跳蚤可能從托洛斯卡婭的衣服裡面帶著病菌跳出來···

    「我不怕的。」巴拉萊卡有點得意地說,「我以前就得過傷寒了,有抵抗力。」

    對擅用雙刀的小騎士來說,擊敗病魔也是一場了不起的勝利,小狐狸在後車廂裡噫噫地點頭附和了兩聲,像是在贊同她的主人——它的袖珍體型又幫了忙,讓它免於雨淋之苦,而那匹借來的怪蜀黍獨角獸就只能用繩子拴在車位,憑它自己的四隻蹄子在風雨中跋涉了。不過沒關係的吧?它再怎麼說也是精靈世界的獨角獸,肯定不會像地球的馬那樣脆弱的——蔣玉成一點也不體貼地這樣想著。

    在地球上治療斑疹傷寒已經不是什麼難題了:許多種抗生素,不管是氯黴素,紅黴素還是四環黴素,都對斑疹傷寒的病原體有著較好的滅殺效果。不幸的是在精靈世界抗生素還遠未發展到如此完善的地步,青黴素在地球的發現是1928年,成功提煉出來是在1938年——憑借蔣玉成對精靈科技水平的瞭解,這東西應該會在一兩年之後被某個長耳朵的爵士從細菌培養皿裡撈出來。但是不管怎麼說,托洛斯卡婭是用不上抗生素的。

    沒有抗生素的托洛斯卡婭能夠挺過這道鬼門關嗎?也許蔣玉成應該持樂觀態度,因為在他的面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成功前例——巴拉萊卡過了傷寒,現在依然活蹦亂跳,能把雙刀舞得虎虎生風,她戰勝了病魔,付出的代價「僅僅是」視力受到了嚴重的損害而已。同樣是意志堅定的布爾什維克,同樣是年輕的精靈姑娘,托洛斯卡婭為什麼不能夠憑借革命者的毅力和青春的朝氣重新站起來呢?·····

    恐怕沒那麼簡單:蘇俄內戰造成了駭人聽聞的人口銳減,其中斑疹傷寒要分擔相當一部分的功勞。在那些被瘟神收割的生命裡面,恐怕有不少人並不缺乏毅力和生命力,托洛斯卡婭相比他們沒有什麼特殊的優勢,也就不能保證·····

    不管能不能治,至少先跟旅部聯繫一下吧!蔣玉成抓起了電台的話筒,左手開始調頻,旅部的電台頻率是····嗯····嗯,好了:

    「大地,大地,我是星星,請回話。大地,大地,我是星星,請回話·····」

    叫了半天,那邊卻並沒有人回應,蔣玉成很可惜地屬於解放軍理工原工程兵工程學院的那一部分,如果是通信工程學院或者是空軍氣象學院的人,就會知道雷雨天氣對無線電通訊有著不小的影響(行話所謂「雨衰」)因此蔣玉成聽不到回音是完全正常的。不過,拿著聽筒的蔣玉成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跟專業知識無關,純粹是小學生也知道的安全常識:在如此惡劣的雷雨天氣裡,在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即使是很小的尖端金屬體也會引來雷電的攻擊,而這部電台有一根長長的鞭裝天線伸出車外·····

    「卡嚓!!!——」

    天地之間一道電光閃過——蔣玉成的眼前一片金星,他似乎聞到了烤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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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現場發現了一輛履帶車輛的殘骸,還有一匹獨角獸的焦屍。」瓦蓮娜用冷澈的聲音說道,「走訪附近的村落得知,那匹獨角獸是蔣玉成同志一行人從村裡的老鄉那裡借來的,對於物主,我們照價進行了賠償——不過是打的白條。」

    葉卡捷琳娜皺著眉頭說:「那台履帶車是····」

    「不是尤克托巴尼亞已知的型號,可以肯定是蔣玉成同志用他的『點數』兌換出來的。起火原因是遭到了雷擊,雖然雨下得很大,把火澆滅了,但是裡面已經完全燒焦。事發時蔣玉成同志,托洛斯卡婭同志和柯察金娜同志應該正在裡面。」

    葉卡捷莉娜把攥著的紅藍鉛筆往桌子上一撂,伸出右手開始揉自己的額頭。崔科娃用顫抖的聲音說:

    「他們三個的···找到了嗎?」

    「完全沒法分辨了,車的發動機著過火,車裡蔣玉成同志用來應急的彈藥似乎也發生了爆炸····」

    「就是說屍骨無存了?!」葉卡捷莉娜沒好氣地說。崔科娃抽噎了一下。

    「沒錯。」瓦蓮娜的聲音鎮定得出奇。

    葉卡捷琳娜抓起報告書,生氣地念到:「最後的調查結論是:發改委主席蔣玉成同志,坦克旅政委列娃·達維多維娜·托洛斯卡婭同志和騎兵營營長巴拉萊卡·安德烈葉維娜·柯察金娜同志因雷電事故不幸身亡——好傢伙!」她把報告書往桌子上一拍,「這就是結果?!一道雷就把政委,營長和軍事專家全都報銷了!」

    葉卡捷琳娜很想指著瓦蓮娜的鼻子臭罵一通:這是她面對壓力時一貫的排遣方式。因為下場雨,打個雷,裝甲旅的整個指揮層遭受了滅頂之災,最有理由生氣的就是他這個旅長····但是她卻罵不出來——因為最有理由生氣的人不止她一個,另一位就站在她面前。她損失的是同志和部下,瓦蓮娜卻失去了愛人。要罵人也是瓦蓮娜罵她才對,比方說:她這個做旅長的,就不曾考慮過這件事的危險性嗎?跟布瓊尼師聯絡至於要出動這麼大的陣仗嗎?就算那是托洛斯卡婭做的決定,葉卡捷琳娜在這件事上就沒有領導責任嗎?·····

    「既然他們都死了,」葉卡捷琳娜指著右手邊的牆壁,「那這兩個傢伙怎麼還在這裡?」

    她說的「這兩個傢伙」是坐在牆角的卡莫夫和格魯曼——他們是被蔣玉成召喚而來的,如果蔣玉成死了,他們為什麼還存在?

    「蔣玉成有權使用我們,」卡莫夫用他那標誌性的冷淡腔調說著,「但是我們的存在不需要靠他——他是大門的鑰匙,我們才是門扇。」

    葉卡捷琳娜的語氣有點譏誚了:「好——不知道門扇能不能感應到鑰匙的存在?」

    卡莫夫用確信無疑的聲音說道:「鑰匙已經不復存在,我們永遠也不會再次開啟。」

    「哈!」

    葉卡捷琳娜拍了下巴掌:永遠不會再次開啟?也就是說,以後不會有空中偵察和空中支援了?新型武器的設計圖也不會從蔣玉成的四次元腦袋裡蹦出來了?虧他還跟自己大吹牛皮,說什麼日後的鋼鐵洪流就從這個坦克旅開始!·····

    「考慮下怎麼善後吧!···」葉卡捷琳娜抑鬱地歎了口氣,「坦克旅不能沒有政委——瓦蓮娜同志,上級派出合適人選之前,你先暫代政委怎麼樣?」

    「如果這是組織的決定,我就服從。」瓦蓮娜的聲音依然沒什麼生氣。

    組織的決定?看看常委還剩下幾個:葉卡捷琳娜的目光有些不滿地落在瓦蓮娜身上,又有些不耐煩地轉到崔科娃臉上,步兵營長趕緊說:

    「這個···我贊成捷爾任斯卡婭同志任政委····」

    「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葉卡捷琳娜似乎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這樣,我建議。」瓦蓮娜卻並沒有善罷甘休,「為了避免權力過於集中,保衛處長一職暫時由雅科夫列娃同志代理。」

    「我?!」站在一邊的前妹抖大吃一驚,「可是我從來沒有····」

    「大家都是大姑娘上轎,你就別婆婆媽媽的了!」葉卡捷琳娜暴躁地說,「坦克營先歸我管,騎兵營我另找個傢伙吧——就這麼定了!」

    開完會之後的瓦蓮娜照例去看學院連的孩子們。說來奇怪——要論痛苦,她現在可能是異常的痛苦,不過頭腦卻也異常地清醒。蔣玉成的離去更讓她決心要投身於革命工作之中,那樣才能對得起他的犧牲——這樣的念頭從來沒有這樣清晰過。男主和金手指沒有了,所以一切都回到正軌了:革命需要的是奉獻,堅韌,還有矢志不渝的忠誠·····

    「喂!你···又來了?」

    說這話的是那個頗有點叛逆的中二少年,現今也算是瓦蓮娜的熟人了——她看見對方跟自己打招呼,便正色道:

    「你又到處亂跑了,今天不是要教你們鉗工嗎?怎麼不去學習?」

    中二少年一臉口嫌體正直的表情:「聽說···你男人死了,我感覺···很遺憾。」

    「哦。」瓦蓮娜低低地應了一聲。

    「還···還有就是,」中二少年紅著臉,眼睛望向天空,拚命地尋找著合適的措辭,「請你不要悲傷——也不是不要悲傷,就是不要太悲傷。找個男人不容易,但是··也不是找不到····」

    「嗯。」瓦蓮娜的臉上居然漾出溫情的笑意了。

    「呃···如果,如果你實在必須要的話····」中二少年閉著眼睛,似乎在下很大的決心,「我···我也不是不可以·····」

    瓦蓮娜這時候卻俯下身子,兩個人的視線終於能夠平齊地交匯了——這個小淘氣,雖然長得一副精靈的臉孔,可是頭髮是黑的,眼睛也難得是漆黑的,跟蔣玉成簡直是一樣——這卻讓瓦蓮娜產生了興趣了。中二少年偷偷瞟了一眼那對冰冷的火焰,便立即挪開了目光,可是瓦蓮娜卻始終衝他溫柔地笑著····

    「你有名字嗎?」

    「沒有,大家都叫我···」

    「蔣方鼎,以後這就是你的名字。」瓦蓮娜愉快地說,「這個名字有點奇怪吧?····不過地球人都這麼取名,『蔣』是你的姓,放在最前面,『方鼎』麼,好像和玉一樣,也是珍貴並且高尚的東西——喜歡這個名字嗎?」

    中二少年皺了皺眉頭:「···這名字···太奇怪了!但是也還···」他猶豫了一下,「不討厭。」

    「那我以後就叫你蔣方鼎同志了。」

    蔣玉成同志啊····瓦蓮娜打量著這個彆扭的少年——為什麼是這個跟你的性格完全不同的孩子,繼承了你的姓氏呢?你總是冒冒失失的,他卻是個小大人,總是裝出一副什麼都瞭解的樣子來···

    「我···我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小大人蔣方鼎這樣說道,「我可是能夠負起責任來的····」

    「好啦——你還太小了,等你長大一些再說吧。」瓦蓮娜輕輕揉著他亂蓬蓬的頭髮。現在的孩子都在亂想些什麼呀····瓦蓮娜暗暗歎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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