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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2第一百一十三章 文 / 千代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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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錦衣衛的密報進了京城,陳鍄看完後鬆了一口氣。

    向芳也欣慰:「南邊也來了陳情,案子大概已經出了頭緒,算來也能有貳佰萬兩的銀子。那個蠻夷王也算是信守承諾,讓北邊的莊稼都趕著種到了地裡。」

    陳鍄心情大好:「本想著這貳佰萬有一半要搭進北邊的虧空,沒想這倒多出了這樣多。封義那幾個關口的錢也不那樣緊了,可以照著先皇的圖好好修整。南邊的案子查完能出五百萬兩麼?」

    向芳點了點頭。

    「好!」陳鍄猛的一擊手掌。

    「奴婢還有陳奏,」向芳跪了下來:「……這是許維發過來的鹽務局的密信。」

    陳鍄看完後笑道:「這啊……就是想得好,淨給朕出些難題!那裡就有這樣好的?又正值又不貪,還不要命?」

    向芳笑而不語。

    陳鍄思索片刻:「有沒有真沒拿過一分錢?」

    「可能是余冕余大。」

    「除了他呢?」

    黃貴一旁接話:「魏池魏大怕是也沒有吧?」

    魏池是修纂,後來有去了塞外,可能沒空貪。

    陳鍄喝了一口茶:「他還犯得著貪?」

    「奴婢失言,」黃貴趕緊跪了地上:「皇上待他這般的好,他實不必貪了。」

    「也就是說……哪些天朕待他不這般好了……他還是要貪咯?」

    「奴婢失言,奴婢有罪!」

    「別磕頭啦!」陳鍄放下茶杯:「既然說起了他,那就帶去查一查,查他到底有沒有貪!」

    黃貴誠惶誠恐地退了下去。

    「說朕能查出來麼?」陳鍄笑道。

    向芳小聲道:「魏大是個滴水不漏的,以往他的字畫能賣些錢,這些暗來的收益是拿不了把柄的。後來的王允義的黑錢他決計不敢收,到了現,他進國子監那會兒,招生員的時間已經過了,他就算想撈好處也沒辦法撈。從他買房子的事情上來看,他應該還是清白的。」向芳略想了想:「皇上是想?」

    「燕王又是給黃貴送銀子,又去勾搭沈揚……朕怎能不回禮呢?既然黃貴這樣愛勾三搭四的,那不妨就讓他去查查魏池,查查燕王,免得他收錢收得忘本了!江南麼,許維的事情做好了就自己回來,不要去插手織造局的事情,那些還是讓李茜和錦衣衛的來幹吧!現就傳旨給黃貴,讓他即刻開始查魏池。」陳鍄站起來:「也別忘了盯著,別真的傷了和氣。」

    「傷不了和氣,」向芳笑道:「除了皇家子弟以外,現今兒還真只有魏大是駙馬的候選,黃貴還是知道輕重的,皇上不必操心。」

    陳鍄一愣:「說?」

    向芳低下了頭。

    陳鍄哈哈一笑:「這個魏池了不得啊,燕王那裡吃得開,兵部那裡吃得開,就連這裡都吃得開了……可惜這樣的好事,真還輪不著他!」陳鍄略頓了一下:「按黃貴那急性子,大約三天之後就能回話了吧?」

    「這倒不是,」向芳算了一下:「魏大要休假,加上去年欠的,可能足有五天之久。回話可能是月末的事情的。」

    「……他要出京?」

    「回主子的話,魏大若不是交了出京的表系,奴婢怎會知道他領了假期?」

    「……好,下去吧。」陳鍄暗笑了一下——還有別的將上了,魏大,好熱鬧啊。

    魏池想的倒是燕王那邊的事情,這這段時間不能進宮,但是皇上總有消氣的一天,等他有事相求了,定會收回旨意。不過……那句飛了究竟是何意思?戴大先生又說了啥?魏池氣得不輕。

    「老爺……」

    魏池正一個磨牙,屋外忽然響起個弱弱的聲音。

    魏池咳了一下——這是珠兒,燕王配過來的小丫鬟。自己每天窩國子監,宅邸的事情都是燕王操的心。收拾完了房子,又填了傢俱,燕王索性好做到底,把僕差使都一併配了。這個小丫頭才十五歲,長得瘦瘦弱弱,文文靜靜,算是魏池的『貼身』丫鬟。

    「進來!」

    珠兒趕緊進來:「老爺,林公子來拜訪,都到了前廳了。」

    魏池很不喜歡老爺這個稱呼:「嗯,知道了。」

    珠兒回完話趕緊退了出去。

    陳虎是侍衛,益清是書辦,其實都不是伺候的。以前將就得,現這樣大的宅子也要將就的話,豈不是要將他們二累死?所以燕王覺得還是要按常例給魏池配個真正伺候的。這個珠兒是燕王府內家生的女兒,從小就細心穩重,之前伺候過前廳,燕王就選了她給魏池。魏池本不想要,但總不能要她本洗衣服做針線吧?魏池害怕這女孩心細,發現些端倪,特別叫陳虎帶了她一個月,學會了自己這套規矩。所以她沒魏池的吩咐從來不敢進裡屋,回完了話也不敢逗留,趕緊退出去。

    不過魏池這次叫住了她:「陪一起出去吧。」

    到了前廳,果然看到林瑁那裡喝茶,意外的是,耿韻眉也來了,更想不到的是——林雨簪竟然也。

    「拜見老師!」林瑁假惺惺的和魏池行禮。

    魏池惡狠狠的說:「春試的題都做好了?」

    「咦……」林瑁笑道:「學生這是新婚燕爾,怎能提這個?」

    耿韻眉臉一紅:「真沒規矩。小魏……魏大不要理他!這位是林姑娘,」韻眉拉著林雨簪的手:「是本家的表親。」

    林瑁站起身:「其實是家父叫學生來拜訪老師的,這些都是喬遷的賀禮,老師也該領學生逛逛新宅,要不老父問起的時候學生答不上,可就不好了。」

    宅子裡沒有女主可以招待兩位女客,魏池只好命珠兒伺候著她們,自己和林瑁走前面領路。

    「嘖!」林瑁指了指身後:「那個丫鬟連句話都不會說。」

    魏池回頭一看,果然,珠兒老老實實的引著路,林雨簪和耿韻眉小聲說著話。

    「……可見林公子果然有造化,」魏池笑道:「知道的丫鬟不善言辭,故意找了林姑娘來陪家夫。」

    林瑁沒好氣的一哼:「哪裡是們叫她來的?是別自己要跟來的。」

    「嗯?」

    「老師這樣聰敏的沒覺得?」

    「這只知道亂想!」魏池不經意紅了一下臉:「她之前是秀女,現是女官,怎麼會和有關係?這是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這女心機重著呢!韻眉傻乎乎的就罷了,老師倒也傻乎乎的。」

    魏池自然知道林雨簪不笨,或者說是個聰明,但是不覺得聰明和心機必然有所幹系。

    「……老師不信就走著瞧吧!」

    前院畢竟有所規範,燕王縱使有千般心思也無處施展,大家草草走過,一過了墉門便豁然開朗,沿路錯落著幾株參天的杉樹,因為極高而又挺括,一塊不大的地方頓時顯得幽深。

    「聽說為了這樹,還拆了好些院牆。」魏池無奈的說。

    「……」自小生活世家的林瑁也被震住了:「這些樹……怪不得前些時候老師的房子震驚了全京城。這些都是山裡運過來的?」

    「哪能?」魏池耳語道:「燕王院子裡挖過來的。」

    「滿城的皇親國戚里,學生最佩服的就是燕王爺,奢侈起來無能及。」林瑁嘖嘖稱奇。

    「怎麼不學些好的?」魏池表示不屑。

    「老師此言差矣!」林瑁認真的說:「奢侈也不是有錢,捨得花錢就能辦得到的。全國上下有多少暴發戶?誰能像王爺這樣把大價錢花該花的地方,一邊讓驚歎捨得,一邊又讓驚歎值得?」

    再往後就是前主修的一個大園子,一個小園子,外加大小套院各一。燕王是來「收拾」的,不是來重修房子的,所以只能盡量將就原有的構造。不過考慮到魏池沒有『三妻四妾』,燕王把主屋的偏房直接改作了書房,大園子和小院子的那些方正的圍牆也全部打通,完全依照園林的模式重新規劃。

    杉樹構成的甬道並不長,拐過一個斜拐就到了內院的院門,院門很普通,原木做的,銅打的邊框,不像是京城內為官的院門,倒像是山間隱居者的居處。

    進了門就直達主宅,以前的紅磚全換了青磚,瓦也換成了江南的樣子,和甬道中的高樹相比,這裡幾乎沒有什麼樹木。

    魏池引大家進房:「們進過暖園麼?」

    耿韻眉笑道:「那是王爺的院子,們怎麼進的了?小魏哥哥是取笑們?」

    「怎麼敢?」魏池招呼珠兒給大家上茶:「只是說這房子其實沒甚稀奇,燕王爺就是按照暖園弄的。」

    耿韻眉直撅嘴:「這還不稀奇還要怎樣稀奇,哼!」

    「韻眉要是稀奇,時常來就是了,就怕魏老師不招待。」林瑁笑道。

    「怎麼敢不接待?」

    耿韻眉聽出林瑁又泛酸了,便不搭理他,只是對魏池說:「不是怕魏大不招待,是怕魏大老是不娶個嫂子回來,想招待也招待不了!」

    「和哥哥一般的嘮叨了。」

    耿韻眉笑著對林雨簪說:「他倒和一樣,是個老不急!」

    林雨簪一下羞紅了臉。

    魏池趕緊說:「那們就往別處去看看吧。」

    臥房的外間改得十分的別緻,仿江南的樣子做了花門,既能讓瞧著外面的景兒,又能隔著裡面的清靜。

    「好生有趣!」耿韻眉拍著手:「還沒見過誰家的房子這樣修呢!」

    「懂什麼?」林瑁指了指這個巨大的花門:「這會瞧著好,冬天不凍死他!」

    林雨簪嗤嗤的笑起來:「表哥這就說錯了,魏大的這個宅子是仿著古江南的法子修的,這花門配著隔了棉布的軟簾,牆裡也都是空心的,連著炕,冬天到了把這些收拾著的拿出來,該掛的掛,該燒煤的燒煤,一點都不會冷。而且這外間和裡間隔得有這樣寬,裡面又有暖牆間隔著,就更不冷了。」

    「林姑娘好見識,正是這個理兒。聽說姑娘是江南,怎麼會知道這些?」魏池有些驚訝。

    「家父江南做生意,後來漸漸北上,生意做到了臨安。那時候已經有十一二歲了,父親便喜歡帶著一同出行,臨安有許多南朝的舊院,前朝的移富受不得臨安的冷,又喜歡江南的房子,便做了變通。這種房子多是臨水依山而建,冬暖夏涼。只是後來紛紛敗落,沒再修的起,用得起這樣的房子了。去臨安時,僅范家舊宅見到了幾處……不想,大這裡竟然也有。」

    其實魏池也不知道這些:「林姑娘好見識。」

    「哼哼!輸了吧?」耿韻眉笑道:「這個表姐姐啊,連魏大的故鄉也都去過呢!」

    「不敢比,不敢比。」魏池著實好奇:「姑娘家的生意也做到蜀中來了麼?」

    「做綢緞就要進生絲,蜀中也產桑。」

    「蜀中自己也產絲綢,還有生絲要賣到江浙去?」

    「蜀中富饒,生絲雖然多,但是都是些家戶織,所用的就很少。養桑織綢賺的錢自然比種田的多,但是蜀中的織戶不願傳技給外,所以許多瞧著也只能瞧著。江浙這邊各大戶都有自己的織坊,能收多少生絲就能織出多少成品,但是江浙都是些良田,也不能都種桑不產糧,蜀中正好相反,田里種糧食,家戶後院就是山地,種不了糧食卻可以種桑,不會織綢的家戶也會養蠶,於是就有許多生絲,正好賣給江浙。」

    「哦……」魏池略略一想:「那蜀中怎麼就不能出些作坊呢?」

    「蜀中能織綢的家戶都隔得遠,而且蜀中的絲綢要外運,路費時間都要多花許多。浙江有運河,有海運,還有幾大錢莊幫襯……還有織造局呢。生意呢,就是一層一層的賺,蜀中要賺的生絲錢,江浙賺不了,江浙要賺的絲綢錢,蜀中賺不了。若壞了規矩,就要出亂子,誰也不能從頭賺到尾。」

    「是理!」魏池忍不住一笑:「是這個規矩,林姑娘實是理!下心悅臣服。」

    「沒想到魏大也懂些生意!」耿韻眉掩嘴笑:「不過這外間都是飲茶看書的地方,晚上怎麼叫得答應丫鬟?」

    珠兒一旁回話:「回夫的話,奴婢們都是住院外的。」

    林雨簪有些意外,但看這個珠兒,不論是長相還是身量都是個不錯的美兒,看她的衣著舉止也該是魏池的貼身丫鬟。這類女孩子多都有半個主子的名分。自己本以為她已經和魏池住到一處去了,所以才不外面單設床鋪,沒想到耿韻眉這樣一問才知道,這女孩子竟只做使喚用。

    「哪有那樣精貴?以往一個都習慣了,晚上本就沒什要事,誰都要睡個好覺,當差的也一樣。」魏池想了一晌,回頭恭恭敬敬的對林雨簪說:「改天姑娘有空的時候……不知能不能教教下如何看賬本?」

    「嗯?」林雨簪一時沒有明白。

    「下是書院出身,想學學,讓姑娘見笑了……」

    「大抬舉,大既不嫌棄,就是的榮譽,談不上叨擾,只是大記得帶上一兩幅畫品……就是了。」

    「還要等的那樣久?」耿韻眉自作主張的攤開桌上筆墨。

    「這樣心急讓怎麼畫?」

    「畫畫本就是即興而作,還要等許久?」

    魏池無可奈何:「……這……還有點硃砂紅,就給畫點石榴花吧。」

    林瑁沒想到自己的夫能將這個作惡多端的老師治得如此好,也就樂得一旁看笑話。時間這樣倉促,魏池只能畫幾筆寫意,就著窗外的那枝石榴斜鋪了紙上。魏池畫完端詳了一番:「沒有前天畫得好……硃砂不夠了,有點暗。」

    耿韻眉拿起桌上的一隻小楷:

    珊瑚點染南山下,赤綃盡入玉琵琶。

    寄得春意入君冊,紅雨難抵秋霜下。

    怕春離去追悔遲,硃砂點做石榴花。

    又歎硃砂不足巧,埋沒芳裔紅羅紗。

    魏池讀完後忍不住笑起來:「這叫造假,明明是被逼的,怎麼被寫成傷春了?」

    耿韻眉放下筆:「魏大的心思啊……比木頭都粗,等您哪天細了,自然就傷春了。」

    「不得無禮!」林瑁指了指魏池:「這是老師下輩子的事兒了,這輩子不可說啊!」

    魏池收拾了畫:「還真是夫妻同心!得了,這張畫配這首詩就送了,」又回頭對正笑的林雨簪說:「這是胡鬧的,不作數,以後畫了好的給。」

    「不不不……就要這個,」林雨簪從耿韻眉手上接過畫稿:「大都想著要看賬本了,心定會很快變細,用不著等到下輩子了。」

    「嗯!表姐姐說得有理,該把賬本的事情也寫進去才應景。」耿韻眉拍手道。

    這下連珠兒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出了主宅就是花園,兩處別院只留了一處,另一處改作了個大花園。魏池解釋道:「家少,留這麼些房子也無用,王爺說既是這樣,就拆了做菜園子吧。」兩處別院之間的圍牆被拆了,老院子本就有的那個池塘隔開了別院和花園。池塘上的小橋中建了小亭,一行上了迴廊坐到亭中。

    「這池塘是活水,很難得,所以留下了,不過到不知該植些什麼。」

    林瑁環視了一番,主宅和別院都由花廊和汀步相連,主園的草木錯落有致,實不知該燕王爺的設計上再添上什麼了:「既然老師善畫荷花,那就種些荷花好了。」

    「別別!免了這個俗吧!種點荸薺都好。」

    林雨簪笑道:「魏大這就是說笑了,這園子上面是橋,又有亭子,四周的草木也十分的茂盛,再弄些荸薺過來就快找不著池塘了。既然大膩煩了荷花,不如種些桃蓮吧,這種花出水很矮,花葉也小,長得也稀疏……不過……」

    「不過什麼?」耿韻眉很好奇。

    「不過能結很大的藕,大吃不了荸薺,收些藕也是好的。」

    「好好,就衝著能收點吃的,下就再俗一次!」

    塘中沒有花,錦鯉就分外的醒目,這些魚也是燕王精心所選,個個不凡。林瑁十分喜歡,就著手上的黃酒倒進塘裡,錦鯉紛紛浮上來嘬食。耿韻眉一看,又忍不住詩興大發,揪住林瑁和她對散句。魏池看他們兩趴亭欄上吵鬧,突然就想起清河公主那張憂心忡忡的小臉,不知她若能見到此般的情景會不會欣慰……

    「魏大……」

    「哦!」魏池趕緊回頭。

    「大的院子裡沒有竹子呢。」林雨簪好奇地問:「都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是大忘了呢?還是王爺忘了?」

    「這……下到不是十分喜歡竹……其實四君子都不大喜歡。」

    林雨簪笑了起來。

    「林姑娘笑什麼?」

    「笑大您盡說實話。」

    「林姑娘喜歡四君子麼?」

    「喜歡……不過呢,竹子不收拾容易拱壞圍牆,梅花四季中有三季都沒有意思,蘭花小氣,早晚各要搬動一次,菊花喜歡長蟲……香味也不好。們喜歡她們是喜歡氣節,氣節畫紙上,寫書裡就好,大以為呢?」

    「林姑娘怎麼笑?姑娘不也是愛說實話的麼?」

    「清者自清,直者自直,知者自知,何必嘲笑風塵花?」

    魏池略想了片刻:「獨者不改,善者不辨,循者不殆,皆因自有章法。」

    「魏大果然是有趣的,這院子對凡花艷草毫不避俗,好一個有章法。」

    「難得有讚賞這一院子風塵花,這亭子還沒有聯,不妨就把這兩句放上去吧。」魏池笑著招呼耿韻眉:「耿大詩,快快給們出個橫額。」

    耿韻眉拋下林瑁:「們倆倒是有趣,既然說起這大俗大雅的話題,不妨就叫——『風雨停』吧。」

    本是風雨亭,來了便是風雨停……妄自濁流奈何?微詞不攻卿自破。

    「是插不上腳了!」林瑁無可奈何:「字也比不上們,還是做個苦力,明兒刻了匾聯給送來,也算是學生給老師您的喬遷禮。」

    「多謝多謝!不過,明兒起到三天後都不京,學生也不要急,好好找刻,慢慢送過來,不要辜負了夫的好橫批。」

    「大要去哪裡?」耿韻眉以為是公事。

    「不遠,約了一個舊友,要陪她去京外的珠連山。」

    「是誰呀?」

    「就是前兒來的那位異國公主。」

    異國公主?林瑁心想這個姓魏的一邊招惹著燕王,弄了這樣豪華的一個宅子,一邊又招惹著那個公主……別躲都躲不開的,他也敢去親近……真是個不講章法的。

    林雨簪心中一冷,但轉念一想,又覺得無妨……

    不過是朵硃砂石榴花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狀態很不好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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