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驚天噩耗！！！ 文 / 胖小賈
「學生不才，不能理解夫子的話。還請夫子明示，學生到底是哪裡大逆不道了？」馬雲飛見夫子欲言又止，等了一會兒，仍不見他繼續，就開口問道。
「哼！你還敢說你不明白你錯在哪？我且問你，剛才我所說之書，取自何處啊？」
「是孔聖人的《金錢論》吧！？」
「哼哼，你還知道啊。那你還敢有如此說法，你說你是不是大逆不道？啊？孔夫子有雲，財可生萬物，無財皆是空！難道你還認為他說錯了不成？」夫子說著冷笑了一聲，接著道：「呵呵，你一個尚未入世的豎子，焉能評論聖人的對錯？」
馬雲飛想要說些什麼，但卻是難以開口，不知從何說起，因為他知道，在孔聖人的威名之下，自己的掙扎根本就微不足道，根本無法喚醒世人，只不過是蚍蜉撼大樹罷了！此時，馬雲飛的心頭再一次的升起了一股沉重的無力之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他不自禁的攥緊了拳頭，將牙緊緊地咬了起來。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用決絕的眼神狠狠地瞪視著同樣在瞪他的老夫子。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馬雲飛發現老夫子憤怒的眼神之中突然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但是隨即消失不見，似乎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馬雲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不明白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正在他疑惑之時，老夫子久違的溫和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呵呵，樹欲靜而風不止啊！」一陣感歎之後，夫子回過身去，看向了掛在書塾正面牆上的孔聖人畫像，隨即接著道：「馬雲飛，你好啊！你好啊！」聲音之中帶著氣氛憤怒，兩份讚賞，最後還有一分期許之情。「你，跟我來吧！」說完之後，不在管已經開始低聲相互討論的眾位學生，緩緩的邁開步子，向著書塾的後堂走去。
馬雲飛愣了愣，隨即才從夫子前後態度的迅速轉換之中明白了過來，夫子是在叫他去後堂。馬雲飛看了看周圍，發現幾個同窗都是一臉迷惑的看著自己，看來他們也是沒有想明白夫子態度為什麼會發生變化吧！隨即他不再遲疑，邁開步子也向著書塾的後堂走去。
……
「幼時焉知世事艱，
一身豪氣可沖天。
終生未改凌雲志，
只是發白淚已干。
對鏡空愁無人問，
只恨世人皆灼眼。
當年苦恨當年事，
只留哀歎天地間。」
哀怨低沉的讀書聲傳入馬雲飛的耳朵，讓他忍不住鼻子發酸，他聽出來了，這是夫子的聲音。緊走兩步，馬雲飛到了夫子的書房門前。此時，書房的門是開著的，從馬雲飛這裡，可以看到那個孤獨蒼老的身影，正趴在平時寫作的書案上，奮筆疾書，同時嘴裡也在小聲的念著。
等到夫子停筆之後，馬雲飛走到夫子背後，抬眼看向書案之上，那裡，一張宣紙之上，正是剛才聽到夫子念的那首詩，現在墨跡未乾，顯然是夫子剛才所寫。那蒼勁雄渾的筆觸，那執著不屈的精神，都深深的刺激著馬雲飛的心。他忍不住抬頭再一次對上了那雙渾濁的眼睛，眼睛裡充滿了驚訝，但是更多的是疑問。
夫子見到他的神色，笑了笑，避開了他的眼神，走到了一張開著的窗子面前，抬眼向著遠處望去，一雙眼睛逐漸失去了焦距，儘是追憶之色。良久，他才開口道：「有沒有興趣聽我說一個故事？」
「夫子請講！」
先是一陣沉默，夫子的眼睛還是看著窗外，並沒有回過頭來，也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不知過了多久，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用低沉哀傷的語氣再次開口，「那是幾十年以前的事情了。在西留王國的國都鹹城，曾有一個叫做集賢會的組織，煊赫一時，影響力甚大，上至王宮大臣下至平民老百姓，都有很多是集賢會的會眾。集賢會有一個會長，八個堂主，都是當時享譽全國的才子，可以說在當時在全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夫子說道這裡聲音之中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股濃濃的自豪之情，連臉上花白的鬍鬚也是跟著一根根在顫抖，「當時，我們一行九兄弟結拜，共同創建集賢會，目的就是為了教化萬民，引領人們走出那個『錢最重要』的誤區，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或許是我們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吧，雖然我們已經當時在全國都已經有了很大的影響力，但是我們還是小瞧了他們的力量。那一夜，就是那一夜，我們集賢會五千子弟相聚在一起，商議著來日要發一份萬民書，向國王情願，請求他罷黜「錢」道，重新開化百姓。可是，可是……」說到這兒，夫子已經是淚流滿面，「可是那一夜，五千子弟，血灑長空，染紅了一整條街啊！只有我，只有我，在娘親的死死哀求之下，才被赦免了死罪，但還是被流放到了這個位於王國邊緣的小鎮上，成為了一個教書先生。我曾經不止一次想過要揮刀自盡，但是想到我的母親，想到我當初對著她發下的誓言，我最終還是沒有，這才一直活到了現在……」
「這首詩，是我十年前寫的。呵呵，那個時候，我還是不時會想到我的那些生死兄弟，我的那些知心摯友，所以寫下了這首詩。可是，隨著時間的逐漸流逝，我也明白了，往事已矣，再追憶也沒用了。如今我都已經成了老頭子了，又如何能夠還有什麼作為？要不是遇見了你，我恐怕再也不會提起這些往事了。」
馬雲飛聽到這裡不禁對夫子肅然起敬，原來自己一直是錯怪他了，原來他才是一個曾經用自己的真是行動努力過的先行者。
「雲飛啊」，一會兒之後，夫子接著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叫你過來嗎？」
馬雲飛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你應該想到了，我叫你過來絕不只是想要讓你聽一段故事，或者是以此來打擊你的積極性，我只不過是想要你明白，反『錢』很難，非常難！而且，隨時都有可能為此而喪命，到了現在，你還堅持地認為是孔聖人錯了？還堅持的認為是《金錢論》錯了？」
馬雲飛先是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後抬起頭來，雙眼崩射出堅定不移的光芒：「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公道自在人心。人活著，怎麼能只談錢？怎麼能放棄自己的堅持？怎麼能放棄那些最最珍貴的感情？就算要與天鬥，與地搏，我馬雲飛也要試一試，還大家一個朗朗乾坤！鬥他個天翻地覆！」
夫子聽了馬雲飛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接著沉重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不要做，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怎麼做。但是，我只能把我當年得到的唯一有用的消息，用幾千條人命換來的消息告訴你——在這片天空之下的大地是受過詛咒的！」
「我也不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是我的父親，或者說是父皇告訴我的。還有，如果你要想跟他們鬥，要想解開籠罩了天空幾萬年的陰雲，僅憑這一腔熱血是不夠的，還要有非凡的實力和足夠強大的勢力，否則，最終只能是落得個像我們一樣的下場啊！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有著後天頂峰的實力，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也許你在同齡人之中可能已經算得上是天才，但是你的敵人太多太多了，而且他們也不會只找和你差不多的人來對付你，一步走錯，就可能是粉身碎骨!!!」
馬雲飛聽完夫子的話，頭腦之種又是一陣轟鳴，詛咒，什麼詛咒？詛咒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人詛咒的？又是為什麼要詛咒這片大地？是有什麼人做錯了什麼事嗎？還是……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門前。夫子連忙將桌上的那首詩收了起來。「三少爺，三少爺!」
馬雲飛一聽就知道是管家志叔的聲音，知道一向穩重的志叔會這麼著急，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了趕忙站了起來，迎了出去。
如同一陣旋風一般，馬雲飛還沒有反應過來，志叔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不待馬雲飛發問，志叔有些低沉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三少爺，趕緊回家吧！二少爺受傷了！」這一句話如同一聲晴天霹靂狠狠地轟擊在了馬雲飛的胸口，雖然已想到了志叔如此匆忙必然是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但還是沒有想到，竟然是二哥受傷了，雖然心裡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他還是忙開口問道：「怎麼樣？他傷的重不重？」
志叔皺著眉毛搖了搖頭，道：「傷得不輕啊！不過大小姐已經趕回去了。」志叔的這句話讓馬雲飛微微呼了一口氣，他相信，憑著姐姐的醫術，二哥一定會沒事兒的。想到這兒，他不禁有些無奈的回過頭，歉意的看了一眼夫子，這才道：「夫子，恐怕我今天又沒法聽您講課了！」
夫子聞言也不計較，而是奇怪的看了一眼站在馬雲飛身後的志叔，馬雲飛心中焦急沒有發現什麼，但是夫子可是看清了，這個馬家的管家似乎是個非凡的高手啊！不過隨即他就想通了，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瞭然，對著馬雲飛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幹什麼？趕緊回家看看去吧！」馬雲飛點頭應是，又向夫子鞠了一躬，這才轉身向門外疾行而去，等到他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夫子的話又一次在他的耳邊響起，「雲飛！夫子最後在告訴你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遇事一定要冷靜，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馬雲飛再一次回過頭看了夫子一眼，深深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