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殂！ 文 / 胖小賈
馬府！
「雲飛？你真的已經是先天巔峰的境界了嗎？這條蛟龍是怎麼回事？你眉心的是什麼？你到底在荒林之中遇到了什麼？又是怎麼提升實力的？還有，那天，你是回來過嗎？」一回到馬府，馬雲萍就再也忍不住了，一臉串的問題向著馬雲飛轟了過去。
聽了大姐的問話，馬雲飛的思緒忍不住再一次回到了昨天晚上，他剛醒來的時候…
意識歸體，馬雲飛立馬就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周圍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清晰，而且聽的範圍比之前大得多，睜開雙眼，馬雲飛的雙眼在黑夜之中宛若發光的黑色寶石，熠熠生輝，令人一看就會沉浸其中，被其吸引，無法自拔。眼前所見，也是變得無比的透徹，雖然周圍的環境非常昏暗，但是馬雲飛依舊能夠看得相當清楚，甚至，他能夠看清離自己好幾米之外的石頭的紋理，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變化？倏地，馬雲飛的腦海之中閃過一種可能，也只有這一種可能，隨之而來的就是難以抑制的驚喜。自己，突破了！自己突破到了先天！
再次閉上雙眼，馬雲飛開始仔細感受起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原本只如涓涓細流的真氣流現在竟然已經化成如奔騰的大河一般的真氣狂潮！真氣洶湧澎湃，飛速的在自己的經脈之中流轉不息，但自己卻沒有感受到半分不適，只是感受到了這種真氣流所帶來的似乎是無窮無盡的力量！他甚至是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一拳揮出，似乎可以將天空都捅破！陡增的力量，讓馬雲飛產生了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馬雲飛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狂喜的心情，壓抑住自己迫切想要找人戰鬥一番的衝動。他知道，這裡可是荒林的深處，甚至可能是真正的荒林中心。這裡才是真正的一步一驚魂！要是真的走出這裡去尋找對手，很可能會剛一出去，就被各種各樣的妖獸給分屍了。
良久，馬雲飛才逐漸的適應了自己暴漲的修為，狂增的力量。再次睜開雙眼，雖然還是沒辦法完全掩蓋自己畢露的鋒芒，狂亂的氣息，但是也已經能夠不讓力量迷失自己的心性了。
再次深吸一口氣，馬雲飛從地上緩慢的站了起來。再次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還是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就這麼輕易的達到了，多少武者都夢寐以求的先天之境。就僅僅是睡了一覺，雖然剛開始時有些痛苦，但是這都值得啊！先天，是一個全身的主要經脈都已經被打通的的境界。也只有達到這個境界，才能夠真正踏上強者之路，才真正算是打開了變強的大門！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尋找一個合適的功法，然後衝擊更加強大的境界。
攥緊自己的拳頭，指節彎曲，發出一陣「辟啪」的聲響，在這一刻，馬雲飛原本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的自信似乎是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他終於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未來必定不會平凡！他終於能夠用自己的雙手保護自己愛的人，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啪啪啪」，一陣不大的掌聲傳到馬雲飛的耳朵之中，令馬雲飛從遐想之中回過神來。轉身向著掌聲傳來的方向一看，竟然是老瘋子。但是隨即，馬雲飛就感受到自己的情緒竟然在看到老瘋子的瞬間開始了劇烈的波動，一股股悲喜交加的感情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心頭滋生，但是在自己感受清楚之前，卻又飛快的消失不見，彷彿根本就沒有出現一般。
這股情感，來的莫名其妙，走的同樣無聲無息。
此刻，老瘋子的臉色雖然還是比之前要蒼白，但卻不再是剛為馬雲飛開啟仙紋之時的那種煞白了。背靠著山壁坐著，老瘋子一看到馬雲飛看向自己，就猛地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馬雲飛的臉上，盯著馬雲飛的眉心猛看。
馬雲飛看到老瘋子的神色，也是猛地想起了在昏迷之前，所感受到的眉心傳來的那一股股幾乎難以忍受的強烈疼痛。不由自主的，他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隨後他呆住了！明顯能夠感受出，在自己眉心之處，此刻正有一個豎著的凸起，就像一道筆畫，也想長出來的一般。
「這，到底是？」馬雲飛一臉的疑惑，對著老瘋子問道？
「是仙紋！」老瘋子先是嘴角微彎，接著呵呵輕笑，再就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馬雲飛沒空搭理老瘋子的劇烈反應，因為此刻，他已經被老瘋子的回答給驚呆了，不由得再次開口問道：「這，什麼？」
「仙紋！哈哈，我成功了！」再次開口回答完馬雲飛的問題之後，老瘋子笑得更加誇張了，甚至眼角都流出了眼淚。
驚訝、疑惑、迷茫、難以置信，各種神色在馬雲飛的臉上一一閃過，最後馬雲飛還是忍不住衝到了老瘋子的面前，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了這個仍舊瘋狂的大笑著的小老頭，一個個問題也是連珠炮彈一般向著他投了過去，「這是仙紋？仙界的仙紋？你不是說這是本土仙人的特權嗎？你不是說這是本土仙人生來就有的嗎？你不是說下界的人是不能夠擁有仙紋的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啊！說啊！」
可是，不管馬雲飛問什麼問題，老瘋子就只有一個回答，那就是笑！笑！笑！
最後，馬雲飛自己都累了，直接跌坐在老瘋子的面前，一臉誇張的看著老瘋子笑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老瘋子的笑聲終於平息，可是還沒等馬雲飛發問，老瘋子已經率先對馬雲飛說道：「雲飛啊！到外邊吧小瘋子給我叫過來好嗎？」
馬雲飛見他語氣鄭重，似乎是真的有事，只好壓下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對著老瘋子點了點頭，向著山洞口走去。
……
「小瘋子，我們呆在一起，有幾百年了吧？」老瘋子眼神之中儘是懷念之色。
「是啊！怎麼了嗎？」小瘋子見老瘋子的神色非常不對，也是不敢大聲，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他平時總是喜歡喝老瘋子瞎鬧，但是在他的內心之中，老瘋子就像自己的父親一般，他看著自己成長，他陪著自己一起生活，一起哭、一起笑，他教會自己該如何生存，又如何修煉，他保護自己，他……小瘋子從小無依無靠，這個老瘋子就是他最最親近的人。
「呵呵！這些年來，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和你在一起，讓我體會到了人世間的溫暖、快樂。讓我明白了，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種感情——親情！你就是我的家人，就是我的兒子。」老瘋子抬起了他枯槁的手，不讓小瘋子說話，而是接著說道：「你，願意叫我一聲父親嗎？」
小瘋子愈發感覺到老瘋子的不對，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也是逐漸濕潤，「老瘋子？你是怎麼了啊？」
「呵呵」，老瘋子又是落寞的一笑，接著道：「算了，我還是說正事吧！沒錯，我馬上就要走了！」
「什麼？」
「什麼？」
兩聲驚呼聲響起，隨後小瘋子的身形一閃，就撲到了老瘋子的身前，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老瘋子，「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怎麼能走呢？到底是怎麼了？你不要我了嗎？」
馬雲飛的雙眼之中也是閃過一絲悲傷，雖然他和老瘋子相處只有短短的一兩天，但是，卻很是融洽，老瘋子雖然有時候有些「瘋」，但是他的真，他的誠，他的善，都是令馬雲飛很是欽佩，更何況老瘋子救了自己的命，而且還幫助自己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先天！甚至，還為自己開了莫名其妙的仙紋。馬雲飛雖然不知道仙紋到底是怎麼覺醒的，但是他明白，恐怕自己仙紋的開啟，就是導致老瘋子變成這樣的根本原因。
「小瘋子？你以後就跟著雲飛吧！」老瘋子一臉平靜的開口道。
「為什麼？」小瘋子一臉驚訝的抬起頭。
而馬雲飛則是低聲反問道：「這怎麼行？」
「小瘋子，這是我對你的最後一個請求！」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臉色猛地一變，似乎是他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隨即他立馬開口道：「雲飛！三天之內，你額頭的仙紋不會消失，但是，三天之後，只要你不可以控制，它就會完全隱沒在你的身體之內。還有…」說到這兒，他的額頭之上猛地浮現出一個非常複雜的符文，馬雲飛略一思索就知道這肯定就是仙紋！
仙紋浮現之後，老瘋子的氣色變好了不少，但是隨即又開始惡化，就連他額頭上的仙紋也是開始若隱若現。
老瘋子不敢繼續遲疑，急忙接著道：「還有，仙紋是你最大的秘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還有，你不要修煉任何的功法！」
馬雲飛一聽，趕忙開口問道：「不能修煉任何功法？這怎麼能行？我不修功法，怎麼繼續變強啊？」
老瘋子「哇」的吐出了一口淡金色的血液，隨後不管一臉慌張的小瘋子，接著道：「因為你不需要！記住了！千萬別修煉！」
說到這裡，似乎是完成了某個使命一般，老瘋子的神色突然變得平和，不在有一絲急切，他艱難的抬起了右手，在小瘋子的後腦勺上輕輕地摩挲著，沙啞的聲音再次從他的口中發出：「傻孩子！人固有一死，我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如果你還記得我的話，那就好好地跟著雲飛吧。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此話說完，他的身體猛地一震，隨即「砰」的一聲化成了一個個細小的光點，原地只留下了一個金色的符文！
「不——」一聲悲愴的慘叫從瘋子的口中發出，震耳欲聾，聲音在夜色下不斷回向，越傳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