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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 文 / 黎默

    第93章

    盧冰接到通傳連忙迎了出去。

    「奴才給四爺請安,爺吉祥。」看著馬車前立著人,盧冰雖然想不明白為什麼沒看著自己爺,可也知道輕重緩急,急忙上前請安。

    胤禛看著盧冰出來,本來還有些彆扭心情反倒是靜了下來,點點頭便走了進去。

    盧冰一路引著這位大佛進了書房,奉上茶點,恭敬退到門外。

    蘇培盛看著盧冰朝他打眼色,回頭看看屋裡,便跟著盧冰走遠了些。

    「我們爺呢?怎麼就貝勒爺一人兒回來了?」盧冰壓低了聲音問道。

    蘇培盛看著盧冰有些驚懼模樣兒,連忙說:「瞎琢磨什麼吶你!十二爺給太子爺招到毓慶宮去了,說是一會兒就回,先讓我們爺過來歇著呢。」

    盧冰聞言鬆口氣,今兒聖駕迴鑾,爺今兒一早就換了行頭進了宮,也該是回來時候了啊。

    胤禛坐在書房裡書案後那張椅子上,手裡撫著同自己書房裡一樣質地鎮紙,尋思著太子會同十二說事兒也不外乎是宗人府裡那被羈押索額圖了。

    想著一會就回來了,胤禛索性自己磨了墨,撿了根筆開始描摹起來……

    這頭胤祹出了宮坐上馬車便匆匆往府上趕去。

    等到了門口,賈六就看著一路上沒出聲主子心事重重往前院書房急步趕去,不由納罕,主子問問門子上不就是了?四貝勒爺總不會飛進去吧。

    也由不得他多想,快步跟上。

    盧冰、蘇培盛聽著動靜便停了閒聊,一起迎了上去。

    胤祹看著蘇培盛在這裡自然知道那人也在裡面了,鬆了口氣,衝著倆人笑笑,免了禮,抬腳進了裡屋,留下賈六怨念看著緊閉門,嘴裡頭碎碎念:對著奴才您老一路拉著個臉,對著總管就笑跟朵花似……

    胤禛聽見聲音還以為是盧冰進來了,也沒出聲,繼續手裡畫……

    胤祹看著那人在書案前靜靜畫著什麼,也不出聲,貪婪看著那人,一步步靠近……

    待走到那人身後時,胤祹往那還沒完成畫上一瞥,便再也移不開眼睛了:畫很簡單,只是一個人側影和一片衣角,可讓胤祹歡喜是胤禛畫是自己,儘管沒畫完,可不修邊幅模樣兒讓胤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是那年倆人一起在自己府裡頭那片梅林賞梅情形。

    胤祹克制不住自己心裡湧動,上前環住那人腰身,湊到他耳邊低喃道:「四哥~」

    胤禛在他環上來時候就知道是誰了,手微微一抖,便在那紙上留下一滴濃墨,感覺著耳邊麻癢,擰起眉頭剛要發作,可衝口而出變成了「唔~」一聲。

    胤祹含著那人耳珠,輕添慢挑,感覺著手臂上傳來他腰身僵硬,不懷好意咬了下那軟軟耳珠,看著他微微顫動手臂,胤祹身後握住胤禛那筆那隻手,在滴落那處,幾下便畫出一朵盛開墨梅來。

    「四哥,十二這朵花可還入眼?」

    胤禛聽著十二那一如往日輕佻聲音,覺得自己這些天純屬多想了,把身子往後一靠把重量索性都放到十二身上了。

    胤祹也不以為意,錯身一點,一手攬著那人勁瘦腰身,不時捏上一把,感覺著薄薄衣料下肌肉一陣陣收緊,胤祹下面也有了感覺,看著那人紅了耳垂,胤祹得寸進尺往前蹭蹭,直叫那人軟了腰身……

    因著孝期未過,胤祹也不能做到底,不過眼前兒豆腐不吃話,自己今晚會睡不著,萬一做惡夢就是罪過了。這麼想著胤祹另一隻手依舊是抓著那人手在那副未完畫上添補著。

    時候不長,胤祹放下筆,攬著胤禛退後一步,仰著臉,得意道:「看,四哥,十二畫怎麼樣?」

    胤禛感覺著自己臀後硬物,只想拍飛他,那裡知道他畫了些什麼。不過順著十二手指看去眼神也是一閃。

    寥寥幾筆,在自己方才人影邊上又添了一人,只比頭一個人矮了一點,交疊衣袖,緊挨肩膀,都側頭看著前方露出半支梅花,雖是粗糙些,可胤禛還是想起了那年倆人一起賞梅清醒,嘴角便掛上了一抹淺笑,卻是連目下倆人姿勢都忘記了。

    直道左耳傳來一陣陣濡濕,胤禛才懊惱回神。

    只是這位爺素來會裝,胤祹要不是看著他脖頸上染上淡紅,和微微柔軟了腰身,只看表情胤祹也是看不出來。

    胤祹一手攀上那人前胸,隔著衣料在那一點上揉搓著,腰身輕晃,來來回回在那人身後磨蹭著,另一隻手卻是繞過他窄腰扣上了那人身前隆起那處,輕揉慢捻,還不時用指甲刮過頂端……

    每每那人身上顫動傳來,胤祹便越發逗弄起來。

    胤禛被這上不上、下不下感覺弄正要推開他時,就聽著外頭盧冰喊道:「爺,福晉回話說是庶福晉不大好,問問爺可要去瞧瞧?」

    屋裡倆人動作同時僵住,胤禛除了臉上泛起淺紅還能看出方才一絲痕跡外,那臉色卻是回復了他冷面本色。

    看十二還緊緊攬著他,回頭看看他那有些僵硬表情,胤禛心下微軟,嘴上卻是依舊道:「去看看吧,我這就先回去了。」

    胤祹看看那人說完便推開他手臂,整整衣衫推門走了出去。

    胤祹看著大敞門口欲哭無淚。

    不說胤禛滿心不是滋味回府,胤祹卻是要處理眼前兒事情。

    沉著臉讓盧冰把等在院門口月梅帶來問話。

    月梅也是心驚膽戰,剛看著四貝勒爺從書房園子急匆匆走了,心裡擔心不是自己擾了爺朝堂上事兒吧?可那側院真出了事兒話,自己主子也擔待不起啊!何況是爺頭一個孩子吶。

    「說吧,怎麼回事?」胤祹大馬金刀坐在那裡沉聲問道。

    月梅瞅著爺那堪比鍋底臉色,對自己猜測越發肯定了,心裡暗暗叫苦,嘴上卻是不敢停頓,忙道:「福晉讓我來通傳一聲,說是庶福晉喊著腹痛,福晉使人請了大夫瞧著了,也做主去請了上次診脈太醫了。」

    「唔,知道了。」胤祹心裡卻是惱火,不管是自己還是離去那人,由不得他不上火,好不容易漸入佳境,消了隔閡,偏偏被人打斷了,胤祹單單鐵青了臉沒發作已是他竭力壓制後果了。

    月梅看著爺那模樣也不敢催,只在那裡杵著。

    胤祹半響才反映過來,長長舒口氣道:「走,去看看吧。」

    不說胤祹後院那些個勾心鬥角,胤祹去看了看也沒什麼大事兒,估摸著有是那李佳氏把戲,心下不喜回轉上院。

    蘇培盛看著爺臉色卻是半句不敢多說,好長時間沒見著爺這臉色了。回了府偏偏有碰上大阿哥從尚書房回來,蘇培盛只有在那裡暗暗念佛了。

    胤禛看著已經是七歲弘暉,看著兒子乖巧稚嫩卻偏偏裝著老成模樣兒,不由就想起十二小時候模樣兒來,本來鬱鬱難消心結反倒是通暢了些。想著自己是不是太苛責十二了呢?

    舒口氣,想了想便往那拉氏那裡行去,一路上檢查了弘暉學業用了些茶點,背後頂著妻兒目光便回自己院子了。

    往後幾日倆人胤祹是怕那人氣兒沒消,胤禛則是抹不開臉,手頭又有公務要忙,於是就這麼拖了下來。

    因著裕親王病逝,定嬪生日也就草草過了,沒幾天胤礽請了旨意去探視索額圖,隔日便傳出索額圖死於幽禁消息。

    胤祹跑去毓慶宮看著那人懨懨模樣兒,聽著他說起索額圖在那裡心如燈滅絕望,胤祹也是心下惻然,安撫了幾句便出來了。

    看著高牆下四方天空,胤祹懷著滿心郁氣急步出了宮。

    日子不會因為有些人留戀和遺憾便會停下,康熙剛回來不到一個月,十月十一日又從暢春園啟程巡幸西省,閱視汾渭二水,命皇太子胤礽、皇三子多羅貝勒胤祉、皇十三子胤祥隨駕。

    滿朝文武對著太子每每隨行多有猜測,胤祹自然也是不例外。

    不過胤祹琢磨著卻是和眾人有些出入,他總覺得康熙並沒有對他失了關心,也不是想看住他,反倒是因為關心寵愛猶在,所以才帶在身邊,不過這反倒是投了胤礽心思就是了。

    送別康熙御駕,回城路上胤祹厚著臉皮進了胤禛馬車,那磨磨蹭蹭、扭扭捏捏做派讓胤禛沒忍住別過臉去。

    胤祹自然是給點陽光就燦爛,趕忙順竿爬上去,緊挨著那人坐著,卻是不敢有多餘動作了。

    不說倆人關係芝麻開花節節高,胤祹後院李佳氏卻是一天天難受起來。

    十月二十一,剛過申時側院便傳出慘叫,好在宮裡接生嬤嬤早幾天便住到十二府上了,福晉富察氏沁如安心之餘便指揮著院裡嬤嬤、丫頭、僕從燒水,去太醫院喊太醫,通知宮裡和爺,整個園子一片雞飛狗跳。

    胤祹回來聽了盧冰回稟,匆匆趕到時候就見著這個情形。不由扶額長歎,要在現代那裡會這樣啊,不過雖是對那李佳氏不滿,胤祹也不是那等鐵石心腸人,吩咐盧冰去把要用東西都用酒窖白酒薰一下,用布巾等東西也都用滾水燙了再用。

    從十月二十一一直到隔日巳時,胤祹和富察氏沁如就在那個院子裡相顧無言到天光大亮。那裡屋李佳氏也從高聲慘叫到幾乎聽不到聲音了。

    「吱呀」一聲,劉嬤嬤抹著額頭汗水從裡頭出來了,衝著十二爺就福了下去。嘴裡嚷著:「奴婢給爺道喜了,是個格格,母女均安吶!」

    沁如眼底閃過一抹慶幸,也笑著道喜。

    胤祹鬆口氣,是男是女他倒是不怎麼在意,只是他這一宿加半天在外頭聽著李佳氏慘叫,他這心裡也是不得安寧,當初在醫院裡難產都沒她叫慘。

    讓盧冰打賞了一干人等,胤祹進去看了看剛出生小傢伙,心下暖暖,礙於規矩也沒進產房,便去宮裡頭報喜了。

    沁如送走了胤祹,便吩咐下去,加了這院子裡補貼,又從自己份例裡添了些東西,看邊上紫英一個勁兒皺眉。好在月梅在邊上看著她才沒讓她說出什麼不合時宜話來。

    胤祹進了宮便直奔慈寧宮去,讓賈六先到定嬪那裡報喜。

    皇太后雖然對自己挑孫媳婦沒生個重孫給她抱,略有不滿,不過念著十二年紀還小,笑著賞了一堆小玩意兒和一些補身子東西,便打發他去蘇麻和他額娘那裡了。

    胤祹笑嘻嘻跑了幾處地方接了賞賜便回府了,心裡有些慶幸有了這個女兒總算也能堵住一些是非了。坐在馬車上,胤祹想著他額娘話,心裡猶豫不決起來。

    這個孩子不出意外話就是自己唯一孩子,到底要不要抱給富察氏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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