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233月14前奏 文 / 吃飽飽睡覺覺
聽到敲門的聲音,凜凜把手中的梳子放下、走出浴室把房門打開——
「早。」站在門外的是好幾天沒說上話的昴。
「早安……」藍發青年挺拔的身軀幾乎佔滿了她整個視野,她默默地後退了一步、目光一掠恰好看見放在他腳邊的行李袋,「……現在就要出發了嗎，」
「啊，早上九點半的飛機。」昴邊說邊從運動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方盒遞給她,「吶，回禮。」
「什麼回禮，」凜凜接過後並未立即打開,她疑惑地瞧著扭過臉將視線釘在走廊一側的昴、那張小麥色的俊朗臉龐似乎浮著一層淺淺的紅暈。
「……」某男聞言猛地轉回頭,不可思議地瞅著她,「喂,你真的沒想起來嗎……，」
「呃……」凜凜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做了什麼足以得到嘉獎的好事……啊,「是因為club的事情嗎？一家人不需要那麼客氣啦——……」
「不是的！」昴粗聲打斷了她，前些天在club裡險些被球迷俱樂部的會長和自己的隊友迷姦的事情簡直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可以的話真不想任何人再跟他提起，「……可以忘了那天的事情嗎？這個回禮跟那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
「……」凜凜明顯被突然暴躁起來的昴驚到了。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貌似有些過激了，昴不自在地將眼睛游移開去：「……抱歉，東西你先收著，我不知道你的喜好、這是我胡亂挑的，討厭的話隨便你怎麼處置……我該出發了，你自己保重。」
他說完提起行李袋便走，凜凜一怔後追出幾步扯住他的外套後擺：「等一下……昴哥，你就這樣回去球隊真的不要緊麼？我知道你不愛聽，可是那個人——……」
「怎麼可能不要緊？」被迫停下腳步的昴脊背僵直、聲音乾澀，仿似想回頭又硬生生地忍住，「……但又能怎麼樣？大人的世界可不是能夠隨心所欲、意氣用事的地方——那個贊助商我們球隊暫時還得罪不起、而且對方受的傷據說在醫院縫了一百多針，至於另一個混蛋……球隊決定向他下達一個月的禁賽處分，我也已經表示接受這個結果人皇經。」
…………
……
昴好像不想讓家裡勞師動眾地為他餞別，於是選擇在這麼一個冷清的早晨獨自前往機場。目送昴離開四樓後、凜凜回房把小方盒打開，只見盒中放了一條白石英與白水晶相間的手串……手串下，還壓有一張紙？
打開那張不知從哪個筆記本上隨意撕下的紙片，紙片正中央用深藍色的水筆寫著「巧克力，謝了！」幾個端正強勁的字，邊角處署了一個被圓圈圈起來的「昴」字。
睇著那個有如被圈養著的「昴」、凜凜一時間啞然失笑……的確是昴慣用的署名方式。某個署名控的名字在他的各種日用品上都隨處可見，早已成為被朝日奈家內部人員吐槽過無數遍的一個梗。
恍然大悟之餘，她瞟了下牆上的掛歷——距離3月14白色情人節還有好幾天，一時想不起來也情有可原吧？
朱利湊過來瞧了一眼，說道：「嘰，這就是阿昴送給你的東西？想不到他倒是挺細心的~」
「是嗎？」凜凜立於窗前、正對著日光將手串高舉過額，雲霧般半透明的白石英和如水般通透的白水晶交相輝映，齊齊在太陽下折射出溫潤而耀眼的光芒。
「你自己最清楚了嘰！除了右手上那條水晶手鏈、作為一個女人你卻幾乎不戴首飾，我猜昴那傢伙大概以為你對水晶情有獨鍾才特意去選了相同類型的禮物吧？嘰嘰~」朱利一本正經地點著小腦袋抱臂分析道，後頸上那碩大的蝴蝶結也隨之一動一動的，「……說起來，你真的很喜歡那條水晶手鏈呢？就連去洗澡也從不拿下來……」
「……」不是不拿下來而是拿不下來啊豈可修！
天知道自從在棗家被尤特的發情母貓附過身後，她用盡了辦法都除不下那條手鏈——無論是用剪刀去剪、用火去燒還是用鐵錘去錘！堅韌到令她一度懷疑就算自己把手掌剁下來，那一粒粒水晶依然會牢牢黏在她手腕的皮膚上？
倏地憶起2月14前一天晚上，她對棗做出的各種恐怖事情後，儘管並非出於她的意志、可她根本無法令對方相信自己真的是被附身了。之後她無計可施之下竟然問棗是否相信幽靈的存在時、棗當時的表情讓她想忘也忘不了，事後一想絕對是羞恥play啊靠！估計棗從那以後就把她當成一個敢做不敢當的女色魔了……快一個月過去了，也不知他被自家妹妹「霸王硬上弓」的陰影可有減淡幾分？
凜凜若有所思地拉開書桌最底層的抽屜，裡面靜靜躺著三份沒送出去的巧克力。其中兩份本來準備送給同一個人，剩下的那份則是因為找不到某個神出鬼沒的男銀而擱置至今。
話說把巧克力送出去的時候她只當這是作為妹妹的本分、完全沒考慮過所謂的禮尚往來，今天提前這份回禮前、她心裡壓根就沒這個概念。然而連最木訥的昴都記得要回禮、朝日奈家的其他人肯定更不可能忘記了，所以這是即將有一大波情人節回禮在等著她的節奏麼？
這天傍晚放學後，凜凜在離日昇公寓最近的那個乾洗店周圍碰上了雅臣。
他剛從一間書局走出來，兩手空空的樣子、似乎沒買成書，和凜凜打照面時他好像嚇了一大跳——
「啊？婚色：紈褲少東霸寵妻！凜、凜凜桑……」雅臣摸著砰砰亂跳的胸口差點撞到另一個正打算走進書局的路人妹紙。
凜凜微囧地看著他忙不迭向路人妹紙道完歉才問道：「……雅臣哥來逛書店嗎？」
「呃……嗯。你呢？」
雖然覺得雅臣答話的神態十分可疑，凜凜終究沒有多問：「我過來幫琉生哥取乾洗的西裝，雅臣哥接下來還有別的地方要逛麼？還是跟我一起回家？」
「……唔，其實、我需要買個禮物。」雅臣耷拉著雙眉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求救似的望著凜凜，「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該買什麼。」
——咦，這對話聽著怎麼那麼耳熟？好似無非是說話的人和聽話的人立場對調了一下。
因而接下來的展開，與年初她去醫院找雅臣為小彌生日禮物的選擇出主意的那一次的結果相仿就一點都不難想像了——於是這一次由凜凜作為雅臣的顧問，兩人一起步入同一條街道上的一家香薰店內。
裝修得如同歐洲小鎮上某座可愛紅磚房的香薰店，此時只有稀稀疏疏的幾位年輕的女客人。木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香薰產品，諸如香薰精油、香薰干花、香薰燈、香薰爐、香薰蠟燭等等，林林總總的讓人目不暇接。
時常沾染到一身消毒水味的雅臣在香薰的包圍下顯得有些侷促，凜凜不禁莞爾……明明白大褂的口袋裡總是兜滿糖果、平時經常和醫院的小孩子們打成一片的兒科醫生，不適應過於女性化的商店這一點，令她感到一絲意外。
「我已經知道接受禮物的對象是女性……那，年齡呢？」凜凜拿起櫃子上一個香薰枕頭，湊近鼻下一嗅——無奈店裡的空氣實在太濃郁，讓她聞不出是什麼植物的味道……
「跟你差不多。」雅臣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個香薰禮盒，精美的紙盒裡裝有兩個木蘭花造型的香薰蠟燭、一份香薰籐條、一隻淺藍色的陶瓷香插以及一小瓶香薰精油，擺放的位置和色彩的搭配都頗為講究，「……和你同齡的女孩子喜歡這種東西嗎？」
「大概沒人會討厭吧？」凜凜瞥了眼他手中的禮盒，「起碼包裝得挺養眼的，就算不拿出來用、放在房間裡也能充當裝飾。」
「不拿出來用？」雅臣動作一滯，繼而一臉謹慎地瞅向凜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是你的話，會拿出來用嗎？」
「我？」凜凜偏頭想了一想後苦笑起來，「……我對人造香料的味道有點苦手呢，大概不會用到吧。」
聽到這話的雅臣立即將那個香薰禮盒放歸原處：「看來買香薰作為禮物還是有風險的，萬一『她』同你一樣聞不慣這些就不好了……凜凜桑，我們還是考慮其他東西吧？」
凜凜自然沒有意見，從諫如流地跟著雅臣離開那家香薰店後、她發現雅臣很快又瞄上了街道斜對面一家某品牌的護膚品專賣店——
「我常常能在電視上看到那個牌子的廣告呢，貌似是個很受女性歡迎的牌子……」
「噢？」
凜凜的反應著實讓雅臣鬱悶、也許是沒料到凜凜在這方面竟比他更不熟悉。黑線中語塞了片刻他方遲疑地問道：「你有用護膚品的習慣嗎？」
凜凜點點頭——因為琉生會督促她用嘛。至於用什麼牌子、她根本沒在意過，反正琉生會幫她組合好、她只要每天按時按量按次序將自己的臉塗滿就算完成任務了。
身為一個沒有護膚習慣的男銀、雅臣還是知道塗上臉的東西需要慎重的，就像某些醫用藥膏可能會令特定的人產生過敏一樣，縱然療效顯著也只能歎息一聲施主耍無賴全文閱讀。大牌，並不必然適合每一個人……尤其是某人對自己皮膚的瞭解甚至遠不如自家當美容師的哥哥，雅臣更覺應該斟酌。而當他發覺那家護膚品專賣店的顧客基本上全是四、五十歲以上的歐巴桑後，雅臣漸漸打消了進去的念頭。
……再和凜凜逛過家居用品城、格子鋪和寵物屋之後，雅臣醫師陷入了更深的煩惱中——他越來越搞不清楚某個少女的喜好了！每次他覺得有戲之時、她就會在無意間將他的設想否決掉，以至於最後他不得不打了個直球：「凜凜桑……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被「如果是你……」這個句式旁敲側擊了一下午的凜凜麻木地眨了眨淺金色的大眼：「……實用的東西就可以了。」
例如她房間的坐墊早就坐到沒彈性了，最近路過大賣場時卻總想不起來要進去買一個新的，假如能有個人跟她心有靈犀、送她一個就很好。但那個跟她心有靈犀的人顯然不是雅臣——
此刻他無力扶牆：「真的可以嗎？」
「對我來說可以，不過、我的喜好一向不能作為平均標準，大多數jk還是更喜歡有心思或者更獨特的禮物吧？」
「……」雅臣默默糾結了半晌、而後把幫她拎了一路的乾洗店紙袋還給她，恍若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認真凝視著她講道，「……我明白該送什麼東西了，你先回家吧？今天下午麻煩你了。」
後記——
若干天後的3月14日，凜凜收到了兩份特別實用的禮物。
一份來自雅臣，是一整套高考用的參考書；另一份來自琉生，是一個超級舒服的坐墊。
作者有話要說：大嬸介裡還有一個獵奇梗，哪個男銀太久沒戲份就給誰，接受提名喲o(*≧▽≦)Ш
都沒有應援團的話，這個梗就餵狗了「_「【挖鼻……
(☆a☆)萌物游泳池(☆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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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耐的~扔專欄真素太低調了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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