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26調戲 文 / 吃飽飽睡覺覺
「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可愛的臉蛋被掐得變形的小彌可憐兮兮地瞅著凜凜。
「哈？」喂、喂喂喂喂,這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不過裝可憐在這裡是沒用的！「就是那個ki、kiss……」
「kiss？」小彌迷茫地歪頭，「……誰和誰？」
「！！」凜凜瞠目,他的記憶是被外星人吸走了嗎？！「那你剛才是在做什麼？」
「那個啊~~~？凜凜姐姐一個人光顧著瞎想不睬我我著急嘛，而且、我也想試試你的椰子糖好不好吃……」小彌眨巴著濕潤的杏眼,天真浪漫地說道,「剛才那是試味啦試味,我和雅雅經常這麼做喲~凜凜姐姐不做嗎？」
臥槽~~~！！當然不做啊！！
凜凜強烈地有種被賊老天戲弄了的orz感，明明小彌看上去好像是真心不覺得自己把舌頭伸進她的嘴巴裡把糖搶走有什麼問題……這種觀念上的差異、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即使此刻迫使他承認自己的行為不妥、恐怕也是治標不治本。
「……彌君,這次就算了，不過！下、不、為、例。」再看一眼小彌那打滿了問號的無辜臉龐，凜凜無奈地妥協了,「我不習慣這麼親暱，所以剛剛真的被你嚇到了……再有下次的話，我會很生氣喲？」
「那——……」小彌眸光一暗、倏地擒住她的上臂將她拉向自己，用自己兩片軟軟的唇瓣在她唇上輕輕一蹭、頃刻即離，他笑得如同一隻搗完蛋的小惡魔，「……如果是真正的kiss，凜凜姐姐就不會生氣了？」
從道場回到日昇公寓後，凜凜在起居室和才起床沒多久的雅臣狹路相逢。
他頂著一頭亂翹的頭髮以及眼下兩片青黑、精神不振地向凜凜道了聲早安，接著走到冰箱前面從裡頭取出一盒牛奶，一回身又被默不作聲杵在他身後的凜凜嚇了一跳——
「凜、凜凜桑？」
「……」凜凜面無表情地盯住他看了好一會兒後，陰惻惻地出聲道，「雅臣哥，你不覺得跟14歲的男生嘴對嘴搶東西吃有點噁心麼？」
雅臣拿著牛奶的手抖了一下：「誒？？」
「就算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小時候再怎麼親暱、長大了也是時候讓他曉得『即使是自己姐姐，也該與之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是嗎？」
「等等——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不太明白……」雅臣越聽越懵，撓了撓後腦勺把本就跟鳥窩差不多的深褐色短髮弄得更亂，「……抱歉，我昨晚有點睡眠不足、現在精神不太好，不介意的話、可以說一下前因後果嗎？」
凜凜不太情願地抿著嘴、雙手交疊在胸前，之後才用盡量和緩的語氣把自己被小彌輕薄了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講完的一瞬間，她猛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因為被隔壁桌的熊孩子欺負了而向班導告狀的小學生……慢著，做錯事的又不是她龍騰戰界全文閱讀！為什麼她要心裡頭七上八下？再看雅臣的反應——
咦，怎麼會是這種反應？簡直就像被她當頭一棍打得眼冒金星的樣子，於是凜凜也本能地察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驚覺背了好大一隻黑鍋的雅臣感到死得好冤枉：「凜凜桑，這話由我自己來說你可能不相信……實際上，彌上小學後我們就沒做過那種事情了。我平日看起來雖然有點『傻爸爸』、也被包括媽在內的好多人吐槽過太溺愛彌了，但我自認在教導彌何謂『正直』上還是有分寸的。
「如果彌……我是說如果，如果他隔三差五對你做出一些過於親密的動作，大概跟習慣……沒有太大的關係。畢竟他……你懂的，已經14歲了，從醫學上的角度來講、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會對異性產生某種性……咳咳，某種意味上的衝動也是完全正常的……我們家目前又只有你一個女孩子，而且和他年齡相仿……
「往後他要是再對你……唔，毛手毛腳的話，你完全不用跟他客氣！不過、希望你不會因此而變得討厭他或者想要疏遠他吧，他想親近你終究是出於對你的喜歡，不管是親情方面、抑或是……愛情方面……」
「……」凜凜開始後悔跟雅臣提起這件事了——太詐了！她想聽的才不是這種打預防針一樣的規勸呢！話說回來，她根本沒有一下子進入這種領域的探討的心理準備才是重點啊，現在好尷尬啊豈可修！
……最後她十分殘念地瞧著雅臣吐出一句話：「雅臣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從這一刻起把彌君當做一隻進入發情期的小禽獸來對待、並且在可以忍耐的範圍內不要跟他計較麼？」
雅臣難堪地捂臉……扯什麼「從醫學上的角度來講」是他不好，可少女你也太不含蓄了，愛恨情仇的午間劇場還沒演完就轉台到野性難馴的動物世界神馬的，口味好重！
「是我失職了，最近愈來愈搞不清楚彌在想什麼……凜凜桑，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接下來我會和彌好好溝通溝通，我也想知道究竟哪裡出問題了。」雅臣小心翼翼地抬眸覷著她，近乎低聲下氣地說道。
剛才那話貌似太純天然無添加了，凜凜略感懺悔地摸摸鼻子：「那……我先回房間了？雅臣哥一會兒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吧？耽擱了你這麼久，不好意思。」
說完她朝雅臣微微鞠了個躬，旋身便要閃走——
「啊！」仿若驟然醒起什麼似的，雅臣低呼一聲，「凜凜桑，其實還有一件事……昨天你的班導給我打了電話。」
「……」喝！她自作主張的事情終於暴露了？凜凜剛邁了兩步又停下來，忐忑不安地回頭看向雅臣，「……怎麼了？」
「下午你有空嗎？我想跟你談談關於你的進路志願表的事情……對了，光我一個人也許不能給你的太多有價值的建議，不然也叫上右京和阿要吧？」
「別！」一聽見『右京』兩個字，凜凜立即亂了方寸，「……呃、我是說，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實在沒必要那麼勞師動眾？」
然而她不尋常的反應已然引來了雅臣的關切，他擔心地皺眉道：「關係到你未來的進路志願，我不認為是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你和他們倆發生了什麼矛盾麼？……噢，不想說出來的話不用勉強回答我的。午飯後、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等你，這樣可以嗎？」
「哦呀，今天是什麼日子呀人這麼齊？」要一踏入飯廳便看到餐桌旁邊坐了一圈的人，不由得嘖嘖稱奇，他摸著下巴稍一琢磨，「……這一年一度的白色情人節，我們家的男人們都打算宅在家裡攪基？」
「嘛~妹妹醬約我的話，我倒很樂意出去約會的說~★」椿邊說邊朝少女眨眼，見她始終目不斜視地垂眸於自己眼前的餐具、他甚感無趣地撅起嘴代號翔龍全文閱讀。
「是嗎？」身著普通的家居服也王子氣場十足的祈織面露微笑，「可是，凜凜桑為什麼要約椿哥？你們又沒有在交往。」
「………………」被地瓜小王子背後的黑洞射線波及到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往椅背的方向一縮。
椿倏然笑得燦若春花：「『為什麼要約……』什麼的，小祈織的好奇心真旺盛呢~從小到大受盡女人追捧的的王子薩馬不明白也是正常的，我懂我懂~」
「要說女人緣，椿哥也不差啊。我印象中椿哥上國中和高中就沒有過空窗期吧？讓當時還是小學生的我一度覺得『好厲害！椿哥女朋友好多、生活好刺激好精彩』。」祈織面不改色地把椿放到自己身上的箭拔chu來插回椿的頭上。
「小祈織真是越來越幽默了……」無法否認的椿咬牙切齒地笑道，偷眼往某人那邊一瞟——發覺原本很專注於觀察飯碗花紋的烏龜小姐正興致盎然地豎起耳朵時，差點嘔出內傷。
與此同時，侑介不小心看到自家六哥別開臉偷笑了一下，心中不由得飄過六個囧囧有神的點。
另一邊，琉生和小彌幫右京布完菜後回到自己的位置——
過去除了黏著雅臣坐的小彌外，大家基本按照長幼排行就坐。像琉生就一向坐在棗和昴中間，而且餐桌夠大因而即使昴萬年離線狀態也會空出他的位置，不住家裡的光、棗和風斗也一樣。然而坐在餐桌最末端的凜凜旁邊理應空出的風斗的位置，此刻卻被小彌佔據了。
「好了，起筷吧。」鏡片反射出的冷光掠過桌尾那對氣氛不自然的姐弟，右京淡淡地宣佈開飯。
要端起湯碗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二哥你調味時手抖了一下嗎？」
右京沖多嘴的花和尚投去涼颼颼的一眼：「對於無怨無悔地給你做了二十幾年飯的人做的飯，無論好壞都給我心懷感恩地吃下去。」
「喂喂~這是我家二哥會說的話嗎？廚神朝日奈的美學何在？」要驚訝極了，不過右京似乎打定了主意無視他的反饋、他只得一聳肩轉移了目標，「喲，這兩天有什麼進展麼，彌？」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小彌被飯粒噎到繼而劇烈地咳嗽起來。
「別吃那麼急……」雅臣無奈地停筷注視著咳得滿臉通紅的小彌，而後轉向要，「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
要神神秘秘地勾唇一笑：「呀咧呀咧，佛曰不可說呀~」
…………
……
食不知味的一頓飯好歹吃完了，凜凜洗完碗後依約去往雅臣的房間。
雅臣的房間與其說是他一個人的房間，不如說是他和小彌的房間。儘管小彌讀國中後就搬回自己的小窩了，雅臣的房內仍舊遺留了大量小彌的私物，絕大部分都和雅臣的物品不分你我地混在一起。
梓的房間裡也有一堆屬於椿的東西，這兩人雖是雙胞胎，但不同於雅臣和小彌，椿和梓的東西即便擱在一塊依然涇渭分明、令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它們各自的主人。
「進來坐啊。」雅臣朝呆站在玄關處的凜凜招了招手，等她在沙發上坐定後又繼續說道，「聽你的班導說，你們學校馬上就要進行進路面談了，你對畢業進路有什麼想法？還是堅定的就職派嗎？」
事到如今，凜凜也不準備再隱瞞下去，於是點了點頭。
「你的成績很好，真的不考慮一下念大學嗎？」
「肯定不可能完全沒考慮過升學，只是比起唸書、我更想盡早成為社會人罷了網游之極限刀客。」
「……你想盡早成為社會人的原因……是想搬出朝日奈家嗎？」
凜凜沉默了一會兒，再一次頷首。
「為什麼？共同生活了這麼一段時間，凜凜桑還是無法把我們當做家人麼？」雅臣的聲音低落了許多。
凜凜不禁苦笑：「這麼說也許很自戀，其實正是因為想要和這個家裡的大家成為真正的家人，我才必須搬出去。說出來會讓雅臣哥笑話呢，剛開始我猶如遭到父親丟棄一般被勒令住進朝日奈家，牴觸的情緒不可謂不嚴重，也因此與大家產生了不少摩擦，卻直到最近才發覺，這一切的初衷……恐怕全是為了我。
「這半年來和大家一起經歷了不少事情，屢屢作為被優先考慮的那個人、我得到了朝日奈家各位的關愛，卻沒能為你們做什麼、反而可能因為我的存在而打破這個家的平衡……每次想到這些，我就很難過。我想……我的到來至少不能讓大家感到為難才是？假如是想讓我通過大家族的生活重拾作為一個人的某種寶貴的感情、一年半已經太足夠了。
「時間的力量太偉大太可怕了，之後再這麼厚臉皮地住下去，我怕我將來會越來越貪心啊。往後若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衝突，到時就算我理智上明白應該放手、把平靜還給朝日奈家，終究也會不捨得離開吧？」
「不捨得離開的話，就別離開——……」雅臣，「其他兄弟我不敢代言，起碼我、不想只成為你生命中的過客。那麼輕易被打破的平衡原本就脆弱得不堪一擊，這樣的平衡真的有維持的必要嗎？既然如此，還不如徹底打破……再建立起新的平衡。」
「誒？」
「除了依依不捨地嫁出去和兩敗俱傷地黯然離開外，不是還有一條出路嗎？」雅臣溫柔地凝望著她，深褐色的雙眸如同兩汪被陽光炙得暖融融的潭水，「作為某人的妻子，一輩子留下來……倘若是長嫂的話、那些做弟弟的大概就不好意思反對了，畢竟某個剩男的終身大事早就讓這個家的女王大人焦頭爛額了。」
談話結束後，凜凜才遲鈍地意識到自己貌似被一個天然呆的小兒科醫生調戲了，彼時她已經回到了自己房間。說不清是不甘抑或是一時衝動，她拿出自己被退貨的進路志願表「唰唰唰」一陣修改……
隔天傍晚，朝日奈家的長男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向他轉達了一張made朝日奈家的進路志願表上的三個奇葩志願——
【進路志願表
2-s遠山凜凜
第一志願：做雅臣哥的新娘。
第二志願：給雅臣哥生寶寶。
第三志願：成為朝日奈家的長嫂。】
生……寶寶？！
某個充滿畫面感並且動感十足的想像霎時間呈現在他眼前，長男的腦袋「轟——！」地一下變成一隻沸騰中狂冒白煙的水壺！
……少女！你怎麼可以反過來用進路志願表來達成調戲回去的目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太睏了嚶嚶嚶~~~本期萌物併入下期，請見諒~~~~(>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