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方哥與萬老爺 文 / 焉春秋

    「當然是被方哥，這件事其實不難理解，當有人想知道一個真相時候就會花費很大心血去尋找，可一旦知道真相原來是跟自己想像的結果不同的，並且發現這個真相會把自己推向絕路甚至死亡，那麼尋找真相的人必然會想辦法把製造出真相的人解決掉了。」賀祥的版本似乎跟我聽到的又不一樣。

    「可方哥為什麼要這麼做？好處呢？利益呢？」他還是有點不理解，但我感覺賀祥說的版本是真的。

    「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事都會講好處和利益，很多事是必須要這樣做，因為當初的選擇是讓自己必須這樣方式走下去的理由，兩者並非因果而是命運決定的。」賀祥說的很輕但是很繞。

    其實他說的話我沒有完全明白，因為估計這裡面還是有其他事。

    「劉弋的父親，還有老田，還有紅姐，他們跟萬老爺年輕時候就是好朋友，他們之前是怎麼認識的，又分別是幹什麼的我不知道，但我很小就認識了劉弋，那時候他也很小，經常跟著他父親來萬老爺這裡，因為年紀相仿，所以成為了玩伴，他話很少，膽子也小，唯獨知識量比我豐富許多，我對他有些小小的崇拜，而他卻總是表現的很膽怯。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的關係鬧掰了，當時紅姐跟著老田撤離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好像劉弋的父親必須死，但劉弋父親死前唯一的請求就是保住劉弋，並且永遠不要讓他知道他父親死亡的真相，目的是不要有仇恨，隨後劉弋父親是死於他的自殺，萬老爺在他死後按照承諾收養了劉弋，但在劉弋內心卻一直認為是萬老爺殺死他父親的，可他又沒能力報復，所以除了我知道他內心真實想法外，沒人知道他表現的快樂開朗是虛偽的，而他跟我一樣，都活的很隱蔽沒人知道他的存在，直到年紀成熟時候才被萬老爺的人所認識，他性格變成這樣是中間離開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做了什麼，沒有人知道，我也不知道，可從他回來以後就這樣了，而且經常會發瘋。」賀祥雖然說了這麼多，可仍舊沒解釋方哥。

    「那方哥呢？」其實我想問的很多，只是希望他說的比我問的多。

    「他確實很早就跟著萬老爺了，那時候我已經變了身份了，經常是給萬老爺做不見光的事，所以那段時間都是他跟著萬老爺，後來的人我幾乎不怎麼熟悉了，只是偶爾會去雪山做任務時候會碰到，我也不想多接觸。老田跟紅姐離開後就不再跟我們合作了，老柯原本是他們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麼卻來告訴我們好多事，小嚴，你知道那些容器都怎麼來的嗎？」賀祥看看我。

    「不知道。」其實我想說，難道不是劉弋搞到的嗎，但我覺得應該不是。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我，後來老柯說了一番真相我才知道，老田和紅姐之所以單飛就是因為他們找到了上級源頭，就是提供我們容器的上級，而這關係著一個很多的計劃，這個計劃的背景很大，涉及的人也很廣，所以即便知道冰山一角都夠我們去感到驚悚了，而老柯也是在調查中發現了方哥原來跟這個背景有牽連，他只是裝出這樣來隱藏自己而已，目的就是為了監視萬老爺不得不做下去，從而來挾持繼續做下去，而老柯在取到了這些分析的證據時候卻被人發現了，所以方哥和老田兩方都要解決掉他，他最後一個電話原本是打給萬老爺的，可老柯不知道那時候的萬老爺早就被方哥控制住了，所以接通後說了暗號沒對上，只能臨時逃離見面地點，那個電話上有定位系統，恰恰在這個時候你出現了，改變了老田和方哥的所有計劃，也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萬老爺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希望，他覺得你可能就是扭轉乾坤的人，但他也是賭一把，就是因為成敗的關鍵是時間。」賀祥說的很詳細。

    「時間？具體是什麼意思？」我大概猜的**不離十了，只是想確認一下。

    「萬老爺知道自己每天在被方哥用藥物控制著，隨時有送命的可能，而劉弋此時也身染重病生命不長久，我又左右不了什麼，只能等待。」賀祥說。

    「你說的這些，我信，只是……方哥他……」我回想了一下方哥在優山美地對我說的話，對我苦苦哀求是真的，可怎麼都跟賀祥描述的方哥重疊不上。

    「問題的關鍵是那個青蝦，你的同學，知道u盤秘密的第二個圈外人，這個孩子從他跟你接觸開始我們就在監視，方哥也一樣，但這個孩子現在已經是個臥底警察了。」賀祥的語氣裡貌似有些惋惜。

    「警察？你是說青蝦是警察？還是臥底警察？怎麼可能，他不是警校畢業，而且他肚子多少墨水什麼水平，我都瞭解的。」我聽著賀祥說到青蝦這樣，我完全反駁。

    「人是會變的，這個我沒必要跟你解釋太多和浪費多少口舌，但確實是事實他在為公安系統工作，可之所以方哥不動他，是因為青蝦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即便殺了他也沒用，反而會出現另一個讓他們不知道，不如就留著他引蛇出洞，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大的動靜。」賀祥說。

    其實聽他說的，我又聯想到青蝦在曉哲那所大學裡對我說的話，我覺得賀祥說的沒錯，似乎青蝦真的是臥底。

    「在跟劉弋共事的這幾年，你覺得劉弋都教給你什麼了？」賀祥看我不說話又開始說。

    「教給我挺多的……」我想總結可又覺得太囉嗦。

    「那重要的呢，比如盒子裡的東西，還有很多配比液？」賀祥竟問這樣問題。

    我回想了一下，似乎都沒有。

    「所謂的讓你跟劉弋學，實際上是萬老爺為了保護你的一種手段，也想讓你盡快成長起來，至於他想教給你多少東西全憑他的自願，你學會多少對萬老爺來說也不是很重要，因為他想用你的關鍵不是這個，而是結束這樣的生意，這樣才能真正的將方哥送進地獄。」賀祥說。

    「那萬老爺這樣做不覺得可惜嗎？」我問。

    「可惜？現在這條路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任何人都是等待死亡而不是期待黎明曙光，萬老爺身邊已經沒有了可以讓他支撐下去的人手了，更不用提什麼理由，若是再這樣放任下去不知道要繼續害死多少人，你難道在知道真相後仍舊想讓這樣的實驗進行下去嗎？」賀祥說著竟然緊緊皺起眉頭。

    「你的意思讓我來結束嗎？」我問道。

    「只有先結束人，才能中斷計劃，甚至有希望讓整個計劃全盤皆輸。」賀祥說。

    「不可能的，你也說了，對方背景很大，有可能還是有國際上的支持，單憑我一個人怎麼會中斷計劃，就算可以，後面還有人會繼續這個計劃的，你也好，我也好，都不過是這個計劃裡不疼不癢的過客罷了。」我不傻，不會對他空談設想一下子就信服。

    「呵，所以你必須要做到第一把交椅，那樣才能知道更多更大的真相和內幕，接觸到更多的核心成員，別忘記你有青蝦，打一個不恰當的例子，當年的731細菌部隊計劃，也是來自於整個國家的計劃，不也是被幾個共黨破壞掉了嗎？只要想辦法將他們的計劃公佈於世，就沒有不可能的事，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想辦法，而不是退縮。」賀祥冷笑道。

    「你說的這些，我聽著就感到恐懼，我怎麼可能擔起這麼大重任，萬老爺可能選錯人了，我沒有那麼大能力。」我不敢聽下去，因為我不敢想下去。

    「你沒有選擇了。」賀祥走近我，緊緊的抓著我。

    「為什麼？」我以同樣的眼神看著他。

    他沒說話，只是把我的手舉在我面前。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我現在也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了，從我同意加入他們的那一刻我就沒有再選擇的權利了，即便萬老爺的計劃聽上去如何的令我感到恐懼我都要按照他們的安排走下去，這就是我的命運。

    賀祥狠狠的摔下我的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