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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0章 洗刷刷洗刷刷 文 / 遙聞

    「嘿嘿,鋤頭哥……」田小午看著鋤頭一陣傻笑,半天才想起剛剛在說的話題,想到「咱家」這個詞,繼而又添了一份糾結,「哦!鋤頭哥,我,是不是太過大手大腳了?咱家如今還一窮二白的,咱們賺錢也不易,我這麼大方的亂給價碼是不是有些憨傻啊?」

    田小午聽的鋤頭的分析,心裡到不覺的愧對張嬸子跟鴨蛋了,卻另添了幾分對鋤頭的愧疚,自家都窮的一分錢掰成兩半花了,她還這般悲天憫人的救濟別人,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你啊,自尋煩惱個啥?這麼做挺好的,要是白用鴨蛋我心裡也過不去,咱現在買賣挺好的,一日都可以賺個一兩百文,一個月怎麼也有個三幾兩銀子,這可是俺往日裡種地打獵想都沒敢想過的好事啊,給鴨蛋那些算不上啥,只要以後生意順風順水的,還怕賺不回來?小午啊,以後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你相信鋤頭哥,一定不會在讓你吃不飽穿不好的受窮吃苦的。」

    鋤頭看著田小午身上那一套唯一的晚上洗了白天穿的衣服,心裡很是難過,何時才能讓小午跟他再也不用愁吃愁穿啊?看看夜色中那破敗的土屋矮房,鋤頭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田小午本是心思通透的人,或許是大姨媽要來了吧,今日竟然分外的糾結,鑽到牛角尖裡自己個兒給自己個兒找了一晚上得不痛快,如今被鋤頭點撥幾句,想明白了,更是覺得自己剛剛怎會那麼矯情。

    田小午自嘲的笑了笑,收拾好手裡的菜便要起身準備明天的一幹事物,剛一起身,就覺得肚子有些冷痛,知道好的不靈壞的靈,這月事是真的來了!

    田小午來了這幾個月,用完了自己隨身備用的那兩包衛生巾,萬般無奈之下,便只有紅著臉請教了張嬸子,硬著頭皮,按照張嬸的說法琢磨著做了個古代不倫不類的月事帶,無非也就是上面用布條設計好困在腰上,下面做成布袋裝放絲帛、棉絮或是草木灰而已。

    這般窮苦的鄉下,絲帛、棉絮是沒有的,草木灰是田小午唯一的選擇!

    各種悲慘糾結甚至血腥的過程,田小午不想一一贅述,那些個適應過程中的慘痛過往,田小午只能對月長歎一聲——往事不堪回首!也越發的堅定了一個重大的信念——衛生巾是多麼偉大的發明啊!

    最後,只能每次都一遍遍的給自己做著心裡建設!這東西看著灰撲撲的,但用起來倒也還勉強湊合不是?最起碼,草木灰還殺菌不是?

    習慣就好!田小午苦中作樂,萬般無奈之下只得這般自我安慰著,反正除了接受,她也別無選擇。

    田小午這些都可以忍受,只是她月事來的這幾天腿腳酸痛,肚子陰疼,有時候疼的床都下不了,這是宿疾,卻無論如何都是沒辦法的。

    前幾個月田小午腿腳不好在床上將養,到了這幾天便捂著被子窩在炕頭上,拚命的喝著熱水,才算強撐過去,可這個月卻是要去渡頭做生意的,田小午的肚子又一下下疼的厲害,苦不堪言又不好與鋤頭明說,田小午暗暗在心中叫苦不已。

    菜也準備的七七八八了,往日都是換了她現代那身不倫不類的衣服將這套穿的出去的衣裙洗了晾曬著,好明日裡乾乾淨淨的穿在身上,今夜卻也是顧不得了,田小午便趕緊的燒了壺熱水,去屋裡燙了燙腳,抹了抹身子,就躺回到炕上捂著肚子咬著牙乾熬去了。

    鋤頭見向來愛乾淨的田小午衣服都沒如往日般的洗衣收拾一番就早早的回屋睡了,連煮的螺螄都沒心情吃多少,細細的在燈下瞅了瞅,面色還有些蒼白,眉頭緊皺,一副極為不舒服的樣子,他有些擔心的凝眉思索著,心中有些異樣的憂心。

    田小午一夜輾轉,肚子極不舒服,漲疼的難受,不得不起夜幾回,早上渾身酸疼,難得的賴床了許久才爬起來。

    鋤頭已經輕車熟路的將出攤做買賣用的一切湯料事物都準備妥當了,見田小午起來,忙擺好碗筷,給田小午盛了一碗熱騰騰的玉米面紅薯粥,又給田小午抬上一碗熱過的昨夜煮好的螺螄。

    田小午強打著精神,趁熱喝了一碗粥,終歸身上不夠爽利,極不舒服,沒那個心情吃下去,胡亂的吸著吃了十幾個螺螄,也是沒甚胃口,便悻悻焉放下筷子作罷。

    鋤頭那邊還在灶房忙活著,田小午也無心過問,誰知一會兒功夫竟是抬出了滿滿一大碗黑乎乎的湯藥出來,見小午抬著頭不解的看著他,還未說話,鋤頭的臉已是紅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支支吾吾道:「小午,喝了這個,嗯,嗯……,對,對身子,好。」

    田小午見鋤頭那副模樣,又細細的品了品他話裡的意思,猛然間明白了他的用意,當下也有些面紅耳赤,低著頭接過藥碗,「鋤頭哥,那個,那個,你,你咋知道的?」

    「我……我……,我早上上茅廁……」鋤頭臉更紅了,扭過頭去幾乎不敢看田小午一眼,結結巴巴的說。

    田小午恍然大悟。

    這個時候山村鄉下的廁所不過是茅坑而已,又不可以用水沖洗,平日裡也不過是墊些草木灰或是枯枝雜草的,蓋蓋臭味,因這家裡就她跟鋤頭孤男寡女兩人,田小午來月事的時候總覺的那些觸目驚心的紅色在茅坑裡那般毫不掩蓋的顯露著特別的尷尬,總是如廁完立即用鐵鍬鋤些灰土遮蓋一下,昨晚深更半夜的,卻是來不及顧及這些,估計鋤頭早上一上茅坑便都明白了。

    田小午覺得血一下子衝上頭臉,臊的火燙,趕忙打斷鋤頭的話,胡亂的找了個話茬,「那個……,鋤頭哥,這是啥藥草,你,你都知道這藥草啊,呵呵,真,那個……,真是博學啊,博學。」

    田小午乾笑著,覺得手裡那碗藥就是一高壓電,燙的人渾身發窘。

    「也,也不是,我,我以前上山採藥,那個,那個,村裡的幾個嬸子托我採過些,我,無意間,嗯,聽說是,那個……,療效頗好,這個,我,具體,嗯,那個,我也不知道,但,但這幾味藥都是,都是通經活血,補氣養身的,該,該是不差的,那個,你吃吃看。」鋤頭倒是不知道田小午這話不過是情急之下隨口一提,還以為她打趣於他,特別怕田小午誤會什麼,趕忙有些手忙腳亂的解釋著。

    田小午卻是沒那個意思的,見鋤頭炯成那副樣子,一時間也覺得好笑,端著那藥碗,心裡卻是無比的暖和,幾大口熱乎乎的喝下去,連肚子都是燙呼呼的,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竟然真覺得舒服了幾分。

    鋤頭還等著接小午遞過來的碗,見田小午一滴不剩的全喝了下去,咧著嘴,虎目含笑,也覺得分外滿足。

    田小午遞碗給鋤頭的時候才發現鋤頭的草鞋上竟然沾著不少的泥巴,連褲腳也是濕漉漉的,□處還帶著幾道劃痕,當下便明白了幾分,這治療痛經的藥草鋤頭一個老爺們家怎會日常備著,想來是早上起來才去山上采的,只是這山雖然就在村後,一來一回也要個把時辰的,何況還要漫山遍野的找藥草,這個點鋤頭已是熬好了藥,想來為了找這藥草怕是天不亮就起來了吧?

    「鋤頭哥,你昨夜睡了幾個時辰?不會是半夜就上山了吧?」田小午忽然有些心酸,滿滿的不知是什麼賭在胸口,噎的有些難受。

    「啊?」鋤頭順著田小午的目光看了一眼腿腳,這才明白自己因是一路緊趕慢趕回來又手忙腳亂的熬藥煮粥,竟然忘了收拾一下,本不欲給田小午知曉的,這下卻是自己露了馬腳,當下也知道瞞不過去,嘿嘿笑道:「沒啥,也不早了,我昨夜聽你起來幾次,怕你哪裡不舒服,也沒敢睡太死,知道之後,恰好又想到這幾味草藥,月色也明的跟白日裡似的,我反正也睡不著,就上山採來,想著早上給你熬了吃吃看看,這幾味藥草尋常的很,在山腳下就有,不難找,也沒費啥力氣,不過就是趕早起了一回。」

    「你啊,白天不忙的時候再去不行啊?又不是啥大事,這般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出個啥事如何是好?且你這麼大半夜不睡,白日裡又要忙活,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田小午見鋤頭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看了看那被早晨的露水打濕的褲腳,一陣陣心疼。

    「沒啥,這熬個夜的算啥?不就是趕了幾步山路嗎?以前農忙的時候,整夜不睡趕著打場收莊稼的事多了去了,鋤頭哥皮糙肉厚的,沒那麼嬌貴!倒是女娃娃家,要好好將養才是,小午,你今天也別出攤去了,我跟鴨蛋就行,左右不過少賣一點,你教我的我也記著呢,手藝也琢磨個**不離十了,砸不了咱的牌子。」鋤頭邊收拾著碗筷邊勸著田小午,見田小午要挽袖子幫忙,忙堅決的攔了她,將那些碗碟一股腦的自己抬到井台邊洗刷了起來。

    看到鋤頭蹲在那裡賣力的洗著碗碟的樣子,不知為何,田小午忽然間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段子:男人六個最有魅力的瞬間:一、刷碗;二、刷碗的時候;三、正在刷碗;四、刷碗;五、還是刷碗;六、繼續刷碗……

    作者有話要說:同志們,週末雙休哦,

    嘿嘿嘿……

    休息一會兒,親做兩個美夢,我馬上回來!

    我幹嘛去?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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