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文 / 翊承
鄴城皇宮龍乾宮
高緯緊緊攥著米白色的雕龍紋象牙硃筆,卻遲遲不見下筆書寫。
高緯咬牙看著御案上已經寫了一半的絲帛詔書,說實話,她是打心底裡不想在詔書上寫上「廢後」兩字。
在前世,高緯因忌憚斛律家族的威望,又被祖珽等人一勸說,便將斛律家族全體族誅,之後,祖珽等人又勸高緯廢後,高緯不願意,卻禁不住祖珽他們天天的勸說,所以拖了一月才命斛律雨剃度為尼,住於洛陽的景林寺中。
高緯當時還狠心下詔不許:斛律雨入宮見她們不滿週歲的女兒。
不過,高緯畢竟與斛律雨做了九年的夫妻,高緯殺起人來,雖然從不會心慈手軟,但也是念舊情的,所以高緯還是命人將斛律雨接回了宮,讓她可以見她們的女兒,此舉,可沒少讓穆寧雪和馮小憐吃醋。
可是,高緯的唯一的女兒最終還是在武平六年夭折了,年僅三歲,當時才十九歲的高緯為此悲痛欲絕,對同樣經歷喪女之痛的斛律雨更加愧疚,那可是她們兩唯一的孩子啊!卻也毫無辦法。
在前世,高緯雖不愛斛律雨,卻也不願立刻廢後,這輩子,高緯既然愛上了斛律雨,心中又豈會願意廢後,高緯真不想重演兩人前世的悲劇。
在干鳳宮她也是被氣暈了頭,才說出了要廢後的話,一走進龍干宮便讓趙書庸拿來了絲帛詔書,然後恨恨地開始書寫廢後詔書。
不過很快,高緯稍稍冷靜了一些,那這廢後詔書自然是寫不下去了,可是高緯又拉不下臉去幹鳳宮向斛律雨道歉、詢問實情,所以才造成了現在尷尬的局面。
趙書庸小心翼翼地叫道:「爺,爺。」「恩!」高緯瞇眼掃了趙書庸一下,趙書庸嚇得急忙低下了頭,深怕被高緯的怒火波及到,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高緯見此,也不好說什麼,撇了撇嘴,低頭繼續看著這份讓自己頭疼的詔書,並考慮著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
「啊」「嘶」高緯大叫了一聲,一把把絲帛詔書撕成了兩半,趙書庸和龍乾宮裡的其餘宮侍見狀,嚇了一跳,紛紛緊張地低下了頭。
高緯站起了身,對趙書庸說道:「去北宮!」「啊!」趙書庸有些反應不過來,抬頭望去,卻見高緯已經走到了大殿門口,趕忙跑到了高緯的身後。
鄴城皇宮北宮
高緯一進北宮,並未像平常一般向胡曦嵐行禮,只是微了微掃了大殿裡的眾宮侍一眼,沉聲說道:「你們全都給朕退下,沒朕的命令都不准進來。」「是。」
隨後,高緯便毫無預兆地大步跨向坐在御座上的胡曦嵐。
胡曦嵐見狀,心中疑惑更甚,忍不住問道:「緯兒,你怎麼了,你……唔。」胡曦嵐沒有想到高緯居然會這麼膽大妄為地吻住自己。
高緯的舌毫不溫柔地闖進了胡曦嵐的嘴中,粗魯地勾起胡曦嵐的舌與之纏綿起來,胡曦嵐情不自禁地將纖長白嫩的雙臂掛到了高緯的脖子上。
與胡曦嵐深吻的同時,高緯突然橫抱起她,憑著記憶,慢慢朝著內殿走去。
胡曦嵐對此,眼裡閃過驚訝,卻很快又沉醉於高緯熟練的吻技中。
把胡曦嵐輕輕放於內殿裡鋪著外鑲綢緞的薄軟毯子的沉香木雕鳳嵌白玉長睡榻之上,踢去了腳上的靴子,並用腳脫去了胡曦嵐玉足上的青舄。隨後,自己便翻到胡曦嵐的身上。
高緯抬起頭,小口喘息中,藍紫色的眸子早已變深,等到兩人的氣息平緩了,高緯又低下頭,繼續與胡曦嵐深吻。
與此同時,高緯的手慢慢向下滑動,開始溫柔地脫起胡曦嵐身上的交領寬袖金線繡鳳青色常服,接著是中衣中褲以及褻褲,然後將其扔於榻下。
然後不急不緩又熟練地挑撥著胡曦嵐,胡曦嵐的一雙桃花眼變得異常妖嬈魅惑。
終於,高緯的吻放過了胡曦嵐的已經快要紅腫的粉唇,開始慢慢吻著胡曦嵐精緻的鎖骨,白皙如玉的雪峰,滑嫩的肌膚,雙手也還在胡曦嵐的小腹處富有技巧的滑動著。
闊別一年多,高緯再一次在北宮中和胡曦嵐行著夫妻之事,胡曦嵐的身體比起一年多前已經變得十分敏感,高緯稍稍一挑撥,胡曦嵐的身子便情動地變成了曖昧的粉紅色,花園中也毫不羞澀地不斷流出花汁。
同時,胡曦嵐開始有些不滿意涼絲絲的絲綢的質感,小手緩緩地爬到了高緯的白綢腰帶上,笨拙地脫去了高緯的腰帶,常服。卻因為羞澀,遲遲沒脫去高緯的中衣中褲。
最後還是高緯忍受不住從下腹中蔓延到全身的熱量了,一下子便脫去自己的中衣中褲,聯同自己的腰帶常服一起扔於榻下。
直到高緯的手指進入了胡曦嵐的體內,有些驚訝於其中的緊致,疑惑地看向胡曦嵐。胡曦嵐咬了咬唇,小聲說道:「從那日開始,我便沒有再讓你父皇與我同過房了。」
高緯勾起唇了,啄了啄胡曦嵐的唇,手指開始快速地在胡曦嵐體內進出著,胡曦嵐忍不住逸出破碎的呻、吟。
一個時辰後
渾身是汗的高緯趴著身上同樣粘稠的胡曦嵐身上,將頭埋於胡曦嵐的肩窩中。「緯兒,你今日究竟怎麼了?怎麼一來就這樣?」胡曦嵐有些臉紅。
「沒怎麼。」高緯聲音悶悶的。「是不是……是不是你與小雨吵架的事?」胡曦嵐有些猶豫。
高緯抬起頭,看著胡曦嵐,冷笑道:「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後宮中人傳消息的速度,沒錯,我是和斛律雨吵架了。」「為了什麼,竟要鬧到廢後的地步?!」
高緯歎了一口氣,跟胡曦嵐細細說起了前因後果。
「小雨,怎麼會突然這麼說?」胡曦嵐皺眉道。高緯冷笑:「短短四字『政治聯姻』就把我和她的五年夫妻情否定得乾乾淨淨,還要我廢後,她斛律雨倒也痛快!」
「會不會是小雨聽說了什麼,或是他人跟她說了什麼?!」胡曦嵐分析道。高緯聞言,想起斛律雨倒是和她姐姐談了一會兒,莫不是……
「緯兒,你也是太衝動了,沒問小雨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嚷著要廢後,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乘機利用,那皇室與斛律家族的關係必是會出現裂痕啊!」胡曦嵐歎道。
「誰叫她斛律雨說出那麼傷人的話,憑什麼我就得受著她的壞脾氣,我好歹也是皇帝啊,她的丈夫,難道我就不可以發一下脾氣嗎?」高緯撇了嘴。
「小雨從小就是老王爺的愛孫,自是難免寵愛了些,但她愛你的心確是真真的,那話可能是她的情急之言吧。」「情急之言?!」高緯冷哼了一聲,「你又怎麼知道這情急之言不是她真心之話!」
胡曦嵐一時語塞,但還是勸道:「我覺得你還是去乾鳳宮跟小雨談談吧……」高緯突然起身,跨下了睡榻,皺眉說道:「說來說去,你不就是叫我去跟斛律雨道歉嗎!」
高緯撿起地毯上的中衣中褲,粗暴地穿了起來。一直到高緯圍上輕柔的白綢腰帶,高緯才轉身對胡曦嵐說道:「這五年來,每次我與斛律雨吵鬧,最後都是我去乾鳳宮中哄她,向她道歉……」
高緯仰了仰脖子:「可是偏偏這次,我就是不願去乾鳳宮哄她,讓她也急一急。」「哼!」高緯說完,便大步走出了內殿。
「終還是太年輕了!」仍然躺在睡榻上的胡曦嵐搖頭歎道。
高緯走出了北宮,趙書庸趕忙走到了高緯跟前,等待高緯的指示。
高緯握了握拳,想了想,回頭對趙書庸說道:「去九龍殿。」「這……」趙書庸有些遲疑。
這九龍殿裡可是儲存了整個鄴宮裡各州郡縣所進獻的美酒,種類極其繁多。鄴宮每次宴會中所用的美酒便是從九龍殿中悉心挑選的,這陛下突然要去九龍殿,不會是要……
「趙書庸,你還傻站在那做什麼?!」趙書庸抬頭一看,高緯已經離自己有十步之遠了,趙書庸急忙領著身後一大幫的宦官跟上了心情明顯不愉快的高緯。
鄴城皇宮九龍殿
趙書庸擔心地看著已經喝得醉眼迷離的高緯,小心翼翼地說道;「爺,您別喝了,您身子受不了這麼多酒的。」「別勸朕,朕今日要一醉方休。」高緯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高緯拿起一個銀質酒壺,向手中的白玉酒杯倒去,卻發現並沒有酒溢出。
高緯不解地搖了搖酒壺,才發現壺中早無酒了,高緯有些惱怒地將銀壺扔到了大理石地磚上,銀壺發出一聲「彭」的悶響。
「趙書庸,去給朕拿酒。」不過,身後卻良久都沒任何響聲,高緯轉頭看去,卻看見趙書庸根本沒有行動過。
「趙書庸,快去拿!」高緯喊道。趙書庸沒辦法,只好又去檀木酒櫃中又拿了一個沉甸甸的銀壺,剛拿到高緯身邊,便被她奪了過去。
高緯這次也不用酒杯了,一直將銀壺酒嘴對準了自己,仰頭大口喝起了壺中的竹葉青,常服的領子也被嘴中溢出的酒沾濕了。
趙書庸看著,心裡焦急卻無法阻止高緯。
喝完整壺酒的高緯,一放下了銀壺,就趴到了身前的案几上,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趙書庸正準備上前,卻看見殿外跑進了一個宦官,朝高緯行了禮,說道:「稟陛下,太上皇請您去承玉殿,有要事相商。」
趙書庸聞此,心裡疑惑道:這承玉殿是太貴妃的寢宮,而且現在天色都暗了,太上皇怎麼現在讓陛下去那。
趙書庸疑惑的時候,高緯已經掙扎地起身了,口齒有些不清地說道:「父皇找朕啊,那朕現在就和你去承玉殿。」
趙書庸跑過去,想要扶住高緯,卻被高緯一把推開,「走開,朕能自己走,不需要你扶。」高緯咕囔著。
然後,高緯便步伐不穩地跟在那個宦官身後。不過快走出大殿時,高緯突然轉身對趙書庸說道:「你,你別跟著朕,不准跟著。」「是。」趙書庸不情願地答應了。
高緯身形搖晃地跟著那宦官走在走廊上,手還不時拍著暈暈沉沉的腦袋。自然不會看到那宦官臉上詭異的笑容。
鄴城皇宮承玉殿內殿
那宦官躬著身子,對高緯說道:「請陛下在此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稟報太上皇。」「嗯,去吧去吧。」高緯含糊地應了一聲。
等到宦官走後,高緯覺得自己的頭更沉了,瞇著眼尋找著有什麼可以暫時坐著的東西。
終於高緯看見一個不知道是床榻還是小睡榻的東西,高緯搖晃地走到了那東西前,重重地坐下了,閉眼按著太陽穴。
可是按了好了一會兒,腦袋中的暈沉感卻還是不見絲毫減輕。
高緯有些惱怒地抬起了頭,卻驚訝地看見自己十步之外的地方竟出現了一名身穿輕薄紗衣的女子。
高緯努力地看了看女子的臉,但是因為頭實在太暈了,眼睛也開始有些糊塗了,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看不清五官。
女子走到高緯面前,坐到了高緯的身邊,輕柔地喊道:「阿緯!」高緯這時也才看清女子那雙漂亮魅惑的鳳眼。
高緯心想:這不會是阿雨吧。又聽到女子的喊聲,高緯就更加確信自己的答案了。
女子的手移到了高緯的腰帶上,慢慢解開了腰帶,常服,期間高緯只是愣愣地看著,沒有任何阻止的動作。
女子的手移到高緯的中衣上時,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脫下了那件中衣,然後是中褲,最後只餘一件褻褲。
女子卻不再替高緯脫衣了,而是脫下了自己的紗衣,露出白皙細嫩的肌膚,接著解下了青色的肚兜,雪白的褻褲。
女子勾住了高緯的脖子,兩人便一起倒在了身、下的床榻上,高緯開始細細吻著女子的肌膚,女子很快便呻、吟了起來。
不過,在脫去高緯的褻褲後,女子的身體僵住了,高緯卻不管,依然做著熟悉的動作,直至進入女子的體內,開始快速進出。
最後,殿中只有高緯的輕喘聲與女子的呻、吟聲,案几上的香爐仍然逸出奇異的香味。
作者有話要說:我就是這麼不按常理出牌,抓蟲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