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離別（二） 文 / 愛數天上的猩猩
「李茹姐，是小廉打來的，應該是有急事。」劉文惠把電話遞給坐在一旁的李茹。
「媽，事出緊急，單位讓我明天就走，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已經定好火車票了，等會就要出發了。」顧廉捏著手裡的火車票，心裡有些焦躁，自己答應兒子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完成了。
李茹語氣有些生氣，「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忘了你們答應小七什麼了嗎？」漸漸拔高的語氣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壓低聲音繼續說：「你就不怕商量小七的心嗎？你們都想不到他聽到你們要帶他去玩有多開心，你是想讓孩子對你們這些父母的傷心嗎？」
電話那頭是久久的沉默，然後顧廉的聲音響起，「媽，我們實在沒辦法，這次就算了吧！小七還小他會忘了的，這次事出緊急我實在脫不開身。」
「那就讓小瑩留下來，讓她晚走兩天，顧萍那麼大不需要她照顧。」
「媽，恐怕不行，小瑩要到副教授的職稱考試了，我們……」
「你們自己給小七去解釋，我不做這個惡人。「李茹大聲的說道。
「媽，請您理解我們，我已經把寫給小七的信放在桌子上了，倒時候念給他聽就是了。」
「你們可真是對稱職的父母。」李茹說完掛斷了電話。
顧廉歎了口氣，掛斷電話，身旁的妻子有些擔心的問：「媽，不高興嗎？」
顧廉搖搖頭，拍拍妻子的肩膀，「沒事，你別多想，稀奇哦起還小，過幾天就忘了，行李收拾好了嗎？」
「李茹姐，消消氣，孩子們也不容易，你也別著急了。」劉文惠把李茹扶到沙發上坐下。
「哼，給單位請一次假有多麼不容易，放棄一次考職稱的機會又有多難，他們只是對小七這孩子不關注罷了，要不是因為懷小七的時候危急生命，我想他們也不會決定生下他。」李茹氣憤的拍拍沙發扶手。
「小七是個好孩子，他們是因為相處的少，所以不親近，血緣是剪不斷的關係，別著急，小七還小好好哄哄，先瞞過去再說，過段時間就會忘了。」
說完就是一室的寂靜，客廳門外本來是要拿水果的顧顯卻把整個對話的過程聽了個明白，他咬緊牙小聲的抽泣，大顆大顆的淚珠劃過臉頰滴落在地板上。
中午飯後，劉文惠帶著兩個小徒弟進了書房開始了上課，「腰挺直，別歪著頭，手要這樣。」劉文惠幫自己的外孫指導好錯誤，轉而走向另一邊的顧顯。
「小七，你是怎麼了？不舒服嗎？怎麼看著沒什麼精神。」劉文惠細心的看出顧顯的異樣。
「奶奶，沒事，中午玩太累了，有些瞌睡，一會就好了。」顧顯揉揉眼睛。
「那今天就學到這裡吧！回去小七可要記得好好練。」劉文惠摸摸顧顯的小腦袋笑瞇瞇的說。
陸靖嚴正和顧川方聊得開心看見打開的書房門，笑著問：「今天怎麼這麼早就結束了？」
「孩子都玩累了，哪裡那麼多精神，再說今天要學的已經教完了，讓他們休息吧！」
顧川方朝自己的孫子招招手，把他抱進懷裡，「今天是怎麼了？精神頭這麼差。」
「爺爺我想睡覺了，咱們回家吧！」顧顯有些精神懨懨的說。
「嗯，看著臉色不好，是玩累了，時間也不早了，好，咱們回家。」李茹摸摸孫子的腦袋，心裡鬆了口氣，這樣回去，孩子也不會在意爸爸媽媽不在了。
「好，再見，下次再來玩。」陸靖嚴朝著車裡的顧川方擺擺手。
「你們快進去吧！」顧川方點點頭，車啟動離開。
李茹摸著孫子趴在自己腿上的小腦袋，有些不忍心告訴他爸爸媽媽已經離開的消息。
一旁的顧川方看著小孫子有些無奈的歎口氣，清官難斷家務事，不管做到自己坐到多過的位置，對於他來說子女的幸福才是她最大的安慰，可是事情總是不盡人意。
「小七，別在車上睡覺，等會下車會感冒的。」李茹慈祥的摸摸顧顯的耳朵提醒道。
「奶奶你們別吵，讓我睡一會兒。」顧顯拿開李茹的手悶悶的說。
「嗯，孩子累了你讓他睡會，等快到了再叫也沒事。」顧川方勸自己的妻子。
回到家中沒多久，顧顯就發起了高燒，一個勁地哭，一問起來直說自己難受，李茹和顧川方老倆個口都擔心的沒睡，一個晚上都陪在小孫子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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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飛快，天氣不如炎熱的夏季，經歷過幼兒園三年鍛煉的偽兒童羅曉陸順利而光榮的成為了一名准小學生，同她一起上同一所小學的還有周瑜和石小磊這兩個革命夥伴，在幼兒園的三年裡，羅曉陸的很多「第一次」都是和他們一起完成的，比如說逃學，比如說吃冰淇淋吃到進醫院等等。
而羅成聞和顧小七幾人也將要成為四年級的高年級小學生，尤其值得表揚的是羅成聞和顧小七這一對好基友，打上小學起，兩人盤踞年紀一二名，獲得一切榮譽獎項，羅曉陸心裡那叫一個佩服，這可不是重生作弊，貨真價實的學霸啊喂！
而顧小七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次生病燒壞了腦袋，反正整個人像是轉了性子，變得沉悶了許多，也不愛和人說話更不愛笑。
因為是最後一年在幼兒園，羅曉陸的暑假來的特別的早，舔著冰棒的羅曉陸聽著窗外的知了聲無力的歎口氣，自從她吃冰淇淋進過醫院，之後每到夏天羅曉陸吃冷飲的次數被無盡的限制，比如說現在，羅曉陸斜眼看向坐在一邊已經吃了兩根冰棍的熊孩紙。
「囡囡你別看了，你要是因為偷吃進醫院，我們放假去游泳可就不帶你了。」趙欣躺在羅曉陸身後的沙發上啃著蘋果邊警告她。
羅曉陸撇撇嘴把目光收回來，趙欣這姑娘在各種高壓政策下毅然決然的放棄的鋼琴，最後居然被她的弟弟雙胞胎弟弟欣然接受，人家不僅熱愛還抱有極大的熱忱，這不，小小年紀就參加了比賽現在正在家加緊練習，連最近b市舉行的全市中小學生文藝匯演也要上節目。
現在的趙凱改變了許多，比起羅成聞，顧小七，王洛笛和胡一非的猴子樣那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白淨的面龐，梳成三七分的奶油小生頭型，還別說藝術熏陶什麼的確實很塑造形象。
羅曉陸看見趙凱的變化其實心裡挺對不起趙欣的，要不是自己當初出那麼個餿主意，說不定現在的文藝小青年就是趙欣了，有一次羅曉陸還問過她有沒有後悔，趙欣蹲著馬步淡定的回答：「沒意思，還不如學武術呢！」這是什麼節奏？女漢紙啊喂！
窗戶外面傳來王洛笛和胡一非的鬼吼鬼叫，羅成聞站起身，「走，他們來了。」一旁的顧小七扔了沒吃完的冰棍也起身，抱著足球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羅曉陸盯著扔掉冰棍的垃圾桶，搖搖頭歎息的說：「浪費死了，也不知道給我留一根……」
趙欣用腳丫子提提羅曉陸的腦袋，威脅道：「你是不是皮癢了？找揍是吧？」
羅曉陸狗腿的搖搖頭，心裡內個滴血，要不說武力是一切強權的基礎呢！羅曉陸現在的小身板對趙欣這幾個半大的小屁孩來說那了真是身嬌體弱易推倒，在他們面前羅曉陸暫時沒有任何發言的權利，只有後悔自己沒能長成怪力蘿莉的份。
「欣欣姐姐，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啊？」
「不去，一旁臭男生有什麼好玩的，外面還那麼曬，怎麼你是想趁我不在時候偷吃嗎？沒門兒！」
羅曉陸=_=，溝通不了……
週一的早上，羅曉陸睡得正熟，羅成聞推門進來，「囡囡，你怎麼還睡呢？起來我給你說個事。」邊說還邊把羅曉陸拉起來。
「什麼事啊？瞌睡死了。」羅曉陸帶著哭腔問。
「今天晚上我們學校組織去看全市中小學生匯演，你想去不？」
「表演節目啊？什麼時候？」
「晚上七點，到時候直接讓爸爸開車把咱們送過去，想去不？」
「恩恩，去，我現在可以睡覺了嗎？」羅曉陸費力的掙了掙糊著眼屎的眼睛，望向自己哥哥，羅成聞一臉嫌棄的鬆開爪子，羅曉陸軟趴趴的倒在床上，「睡吧！懶豬一隻。」
「問過你妹妹了嗎？」坐在餐廳裡喝咖啡的羅凱林問。
「嗯，妹妹要去。」羅成聞拉開椅子坐進座位。
「叔叔早上好。」顧小七進了餐廳，這幾天顧川方和李茹公事纏身，一時無法照顧孫子，就托陸靖嚴和劉文惠照顧一段時間，顧小七對羅凱林也很親近，沒有工作的時候常帶他和羅成聞去學校如圖書館看書或是學習。
「嗯，早上好，趕緊吃飯，爭取在七點半出門。」羅凱林看看表說道。
劉文惠最近迷上了太極，總是會在六點半出門去廣場練習，家裡的早飯也就由小柳來張羅，陸晴要是回來了也會幫著做一做。
「來，我做的蛋撻，看來嘗嘗，小心燙啊！」陸晴端著盤子走出來。
「羅成聞，你妹妹還沒醒嗎？」陸晴看著他身邊的空位好奇的問。
「嗯，她又繼續睡著了。」
「這孩子，怎麼覺那麼多，昨天我沒記錯是不到八點就睡著了，這都誰來快十二個小時了，馬上就要上小學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陸晴搖搖頭無奈的說。
「小孩子睡多了，能長個，讓她去睡，反正也沒什麼事情。」羅凱林放下手裡的報紙笑著說。
顧顯看著兩個大人的互動，嘴角彎起低頭默默地吃起飯。
幾年前父母匆匆的離別，那晚顧顯燒的厲害，第二天起來又看見爺爺奶奶一臉疲憊卻又擔心的面孔，從那時起顧顯就不愛笑了，可能是對爸爸媽媽失望了太多次已經到了麻木，但是看見別人父母對孩子的關心，顧顯還是會有點覺得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