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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五卷 【就此放手】上 第231章 兩敗俱傷 文 / 亂琉璃

    陽台。

    閻傲用力的將娃娃扯到這裡,一手捉高她的手腕,讓她撞入自己的懷裡。

    娃娃蹙著精緻的眉心,精緻絕倫的小臉因為痛楚有些蒼白,潔白的貝齒輕輕的咬著下唇,忍住手腕那骨頭都要被閻傲手指捏碎的痛楚,踉蹌的站定身子,無畏的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

    她沒有掙扎,因為就算掙扎了也沒有用,他絕對不會放手的。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她痛苦的表情。

    他掌心綁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繃帶,有些粗糙的布料緊貼著她的皓腕,手指因為過度用力的捏著而泛起陰鷙的煞白之色。

    那暴起的青筋,更是將他目前的心情與情緒詮釋得淋漓盡致。

    她幽冷的眸光刺傷他的眼眸。

    狹長鳳眸之中陰寒的火焰風暴狂刮,濃密的黑暗陰霾遮擋住了所有的陽光,冰冷如蠻荒大地,只有毀滅般的接近空洞般的冷酷與憤怒。

    「閻娃娃,一個閻夜殤加一個黑無憂還不夠麼?現在還給我加上一個鬼醫路易?你的心,到底要讓幾個男人進駐才滿意?還是說,這才是你真正的本性?」森冷的嗓音帶著譏諷的恨意與妒忌的怒火,他壓抑著自己的呼吸質問她,毫不留情的說著傷人的話。

    「你的意思是說,我本質是水性楊花?」身體微微一顫,她冷冷地微笑起來,任由心如刀絞,妖嬈而淡漠得彷彿他質問的人不是自己,反問回去。

    「難道不是?」他恨恨的看著她,忍住胸腔裡那股翻滾的血腥之氣與暴起傷人的欲|望。他是親眼看著她與那該死的鬼醫路易在陽台,就在他們現在所站著的陽台上拉拉扯扯的!

    「既然你已經下了定論了,為什麼還要來問我是不是?」她可笑地看著他,言辭之鋒利,每一字都如雪亮的刀刃,呼嘯著插入他的心臟。

    真是可笑至極,他都已經給她判定了水性楊花的標籤,再這麼問她不是多此一舉麼?她冷然的彷彿刀槍不入的笑顏之下,隱藏著最深最痛最鮮血淋淋的痛楚。

    「你再說一次?」他咬牙,另一隻包紮著一層白色的薄薄繃帶的手暴怒而起,猛然扼住她纖細的白皙如玉修長如白天鵝頸般的頸子!

    「你不是已經聽得很清楚麼?」她諷刺的笑容盛放得越來越甜美,也越來越讓他感到空洞的冰冷,「讓我再說一次我也不會收回我說過的話。」

    「閻娃娃,你膽敢再說一次!」狹長鳳眸中暴戾的殺機迸發,怒火沖昏了頭腦,胸腔中的妒火更是如貪得無厭的醜陋蠱蟲,瘋狂的啃食著他同樣被她鋒利的言辭割得體無完膚的心臟,他扼住她頸子的冰冷手指猛然收緊,她耳邊的墨亮長髮因為這個輕微的震動,驀然滑開,露出她小巧精緻白皙如凝脂軟玉的右耳耳垂!

    一點晶瑩的碎光突兀的在他眼角閃現!

    瞳孔像被針刺到了一樣,急劇收縮,閻傲冷酷收緊的手指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閃電般鬆手,渾身僵硬如石,不能置信並不可思議的死死的盯著她小巧的右耳,渾身的暴戾與憤怒妒火,就像肥皂泡被尖銳的物體刺破,瞬間崩解得無影無蹤。

    水晶耳釘!

    他的水晶耳釘,怎麼會釘在她的耳垂上!?而且,她不是從來都不打耳洞的麼?

    他的手指,顫抖著輕輕的去碰觸她的耳垂,生怕自己看見的是幻覺,「我的耳釘,怎麼會在你身上?」喃喃的,他失神的問。

    聞言,娃娃身體劇烈的顫慄起來,仿若桃花般的粉唇,漾出了有史以來最諷刺最冷而且是最輕蔑的燦爛甜美笑花!

    早已冰冷的遍體鱗傷的心,又開始滴血。

    「閻傲,看來你不只獨行獨斷,還開始未老先衰記憶力大幅減退了。」她甜美的笑容燦爛之極,猶如滿天星辰的璀璨,卻是一種盛極而凋零的瀕死之美,幽冷黑瞳裡是濃得化不開的凝結成黑色的血色被殤,冷風過境,回憶凍結成冰,每一寸肌膚都被寒徹心扉的悲涼所浸透。

    只是短短的幾天,他竟然連他親手給她釘上這枚耳釘都忘了?

    還是說,他給她這枚耳釘的時候,頭痛欲裂神志不清將她看成了葉阡陌?這本該是給葉阡陌的?可笑,她還為此惘然若失,剪不斷理還亂!

    一顆晶瑩的淚珠滑出她的眼角,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

    什麼意思?這一顆滾下的晶瑩淚珠砸得他胸口一痛,呼吸開始困難起來,他驚怔莫名,渾身冰冷,頭腦空白得無法思考,恐懼的不安與莫名的害怕浮上發涼的心尖,喉嚨艱澀的滾了滾。

    閻娃娃,不要這樣看著我,也不要這樣在我面前落淚,我承受不住!

    那麼的一瞬間,他有擁她入懷為她擦去淚珠的衝動。

    電光火石間,一幕模糊的記憶畫面如閃電般劈進他的腦海,太陽穴尖銳的刺痛中,他恍惚中看到了自己染血的手指離開她的右耳,晶瑩剔透的水晶耳釘在殷紅的鮮血之中閃爍著妖異而耀眼的碎光——……

    他想起來了,雖然記憶很模糊很片段,但是已經足夠了,是他……親手將這枚耳釘釘入她的耳垂的。

    「閻傲,需要我當場演示一遍,你是怎麼把這枚耳釘釘入我耳垂的麼?」心灰若死,娃娃的笑容仍然是那麼的燦爛而甜美,而眼角滑落的屈辱與受傷的晶瑩淚珠卻滑落得更多,下一刻,她的手動了,狠狠的甩去他捉住她手腕的手,她單手捏住這一枚耳釘就要生生的將它拔出來——

    「夠了!」心臟狂跳,他的動作比她更快,猛然抓住她的手,妖孽俊臉煞白一片,罪惡感凌遲著五感,「我沒允許你取下來!」該死的,他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又是酒精誤事麼?

    天殺的,他發誓永遠都不喝酒了!

    「怎麼,現在想起來了?」諷刺的,她黑瞳幽冷空洞的看著他,粉唇上的笑花開始逐漸凋零,眼淚也跟著凋零,心猶如經歷了一個滄海桑田的輪迴般滄桑。

    突然之間,娃娃發現,流淚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閻娃娃……眸底掠過複雜而妖異的痛楚,他艱澀的喉結動了動,薄唇蠕動,想說什麼卻覺得說什麼蒼白無力。為什麼,他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會將她傷得遍體鱗傷?

    「手術時間到了。」用力的閉了閉雙眼,他狼狽的轉身就逃,留給她一個冷背。

    閻傲,我恨你。黑瞳淒冷如墨,娃娃輕輕的笑了。

    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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