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五卷 【就此放手】上 第270-271章 恢復記憶2 文 / 亂琉璃
「是沒必要，還是你不要？」娃娃淺笑嫣然，言辭卻鋒利如刀刃，瞬間刺中他的死穴！
閻傲的俊臉一下蒼白如紙。
「老婆……」艱澀的嗓音從他喉間困難的吐出，漂亮的鳳眸懇求地望著她，輕輕的搖頭，「不要這樣好不好？」
他害怕她說這樣的話，更怕她之後的話更傷人。
他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你這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是你不要的意思？」娃娃的笑容越發的甜美，但是一字一詞卻比剛才還要鋒利冷酷，一刀一刀的刺著閻傲抗拒的城牆。
「娃娃……」他慌了，優美薄唇都失色的蒼白，微微顫慄。
她非要這麼殘忍麼？他不信她看不懂他的脆弱和抗拒！
她不是很愛他麼？為什麼要這麼逼他？
「閻傲，我討厭懦夫，知道麼？」盈滿星辰般光滑的黑瞳裡不著痕跡的閃掠過一抹心疼，娃娃輕吸了口氣，甜美的笑容遽然消散，精緻得讓人驚歎的俏顏上是閻傲不曾看過的淡漠與冷酷！
路易離開之前已經將他失去記憶的最深層次原因告訴她，她一直都在尋找合適的時機要對他當頭棒喝，將他從心魔之中解放出來，恢復到那個雖然殘酷惡毒如惡魔，但依然自信妖孽到完美如鑽石，令她無法逃脫他無以倫比的魅力的閻傲！
現在，就是她認為的最好的時機，她絕不容許他逃避了。
雖然現在的他也很好，但是就如他剖白的那樣，她想要的是更加完整的他，哪怕是被鮮血沾染的過去，都想要，那是他愛她的證明，也是她曾經存在的意義。
很久以前，她就是為愛他而活的。
她是他的閻羅娃娃。獨一無二的閻羅娃娃。
她要他知道，因為他的彆扭，他傷得她多痛，也傷得自己多重，他們的過去有多麼的血肉模糊……只有明白，更深的體會到那種絕望的痛，他才會更加的珍惜她，珍惜兩人之間的愛不是麼？
她要用他的罪在他的心臟，他的骨血，他的靈魂中刻下一個她的無法磨滅的烙印，徹底的霸佔他，設下最堅固的城牆，讓任何女人怎麼耍手段都進不來！
呵呵，不要說她壞心，女人對於愛情都是自私的。
誰不想自己是獨一無二的，自己的男人只會看著自己一個？
討厭懦夫……這句話落在閻傲耳朵裡，不亞於原/子/彈爆炸，將他炸得粉身碎骨！
恐懼的寒意在他的肌膚上流竄！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不，我知道沉睡在你體內的另一個你在害怕什麼！」語破天驚，娃娃溫暖的手指從他的臉頰上下滑，喉結，鎖骨，然後輕輕的按在他狂跳的胸口上！
她瞇著黑瞳，濃密的睫羽之中寒光如水流動。
什麼？閻傲怔住了，身體卻不住的往冰冷的深淵中zhui落。
就好像，心臟深處有什麼東西回應了她的話，正在飛快的退縮。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們的過去麼？現在，就由我來告訴你。」瞥了他蒼白的俊臉一眼，娃娃無聲的笑了笑，拉著步伐不穩的他一步一步的走進小花園，將臉色慘白如雪的他按坐在冰涼的石凳上。
她怕她繼續說下去的話，他會因為承受不住全身失去力氣而摔倒。
「安靜的聽下去，我在呢。」親密的在他的腿上坐下，面對面，再將他發涼的雙手牢牢的拉過腰環住自己，娃娃溫柔的親了親他優美的薄唇，給他勇氣。
漂亮鳳眸的睫羽慌亂地抖動著，閻傲深深地做了個深呼吸，用力的將她困在懷裡，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那樣艱澀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以前，你一開始很恨我，恨到恨不得親手殺了我，除了你被逼與我訂婚，與你喜歡的女生分開，並且被下命令說永遠也不准讓你喜歡的女生成為婚約者之外，你覺得是我害死了你的母親！雖然你母親出車禍，有那麼一點我的因素在內，但是大部分都是意外。」她的話，如利箭「嗖」的一聲直刺入他泛冷的恐慌心臟！
「你曾經跟我說過，你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浮現你母親那張染血的臉，想起她死之前說的那一句話，她恨……所以你恨我入骨，你想用我的血來拜祭你母親，但是你又說我的血太髒了，你不想弄髒你的手，所以我十五歲生日的時候，你給我的第一件任務與生日禮物就是——殺人！」
閻傲如五雷轟頂，身體猝然晃了晃！
狹長鳳眸無法置信的放到最大，像看到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一樣呆滯地看著娃娃！
怎麼會？！
「我接下了這個任務。我知道這件事裡有你設下的陷阱，讓我送死的陷阱，但是我還是去了。我答應過你，只要是你的願望，除了解除婚約或者命令我自殺之外，任何事情我都會盡全力去為你達成。在你的事先安排下，我混進了目標人物的王宮裡，然後在我確定好下手的時機，與你的人說好殺掉目標之後的接應時間後，你出賣了我，你讓你的心腹之一的冷獅，向目標人物告了密！你要我死！」
娃娃平靜地訴說著，字裡行間，鮮血淋淋。
狹長鳳眸的瞳孔已經是不能接受的，放大到都要渙散的程度了，閻傲身體搖搖欲墜！
太陽穴漲得發痛，無法思考。
黑冷開始在他的眼前蔓延。身心如被千刀萬剮後浸入了冰冷的鹽水之中，那種慘烈的痛楚與血腥，將他竭力保持的鎮靜與冷靜理智，重重輾碎！
「可是，可能是我命不該絕，又或者，是你有一個完全為你著想的好管家林管家，在你給我下這件任務的時候，林管家冒死通知了當時遠在歐洲參加五大家會議的乾爹，也就是你的父親，還有夜殤，他們不惜拋下那麼重要的會議千里迢迢的趕去中東救我……可惜，在乾爹跟夜殤救了我就要離開那座王宮的時候，變故與意外發生了，那時候黑家有幾位繼承人正在王宮裡，並且與目標人物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所以，殺戮開始了，乾爹為了救我，用身體為我擋下了致命的子彈……」
娃娃平靜的語調說到最後無法抑制的顫抖了起來，哽咽著，抽著鼻子。
晶瑩的淚珠溢出她的眼角，她怕冷似的整個人縮進同樣顫抖得可怕的閻傲懷裡，隱忍的咬住下唇忍住那洶湧的悲傷。
閻羽的死對娃娃來說，同樣是最傷最痛的一道傷痕。
「而你，也是因為乾爹的死，無法接受自己親手害死自己親生父親的事實，自欺欺人的逃避著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頭上，更加扭曲的恨著我，冷酷的對待我，因為不這樣，你就會因此而因此崩潰，我是你存在的不被那可怕的事實擊潰的意義……」
「以上那兩件事，就是你的心魔，我的離開觸發了它，得不到我原諒的另一個你沉睡著不願意醒過來的最重要的原因——第一，背叛了你在你母親墓前發的誓言的罪惡感，第二，害死自己父親的罪惡感與懊怒悔恨，沒有親口道歉並得到原諒的遺憾與痛苦……」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娃娃微笑著抬起了頭，一手繞到他背後輕輕的拍著他顫抖搖晃的身體，一手接住順著那優美下頜往下滴落的滾燙晶瑩！
閻傲那蒼白卻依然優美的薄唇微張著，顫抖著，彷彿呼吸不了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生怕不這樣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那雙不斷滑落滾燙的佈滿了妖異水光卻渙散空洞得像失去意識一樣讓娃娃膽跳心驚！
頭痛欲裂，視線失焦。
整個人猶如身處山崩海裂之中，無盡的恐怖的黑色冰冷海嘯衝撞而來，他就像漂浮在那毀滅的滔天巨浪上顛簸，下一刻就會粉身碎骨的小船，冰涼，毫無依靠，罪無可赦的不可救贖……
他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緊緊的抱住娃娃的雙手手指早已經煞白。
冷汗從他青筋凸現的額頭上涔涔而下。眩暈的噁心感更讓他難受得想撞牆。
他努力的呼吸著，緊緊地抱著這個唯一給自己溫暖感的存在，企圖求得一線生機，企圖汲取到一絲溫暖，化開不斷的讓他的血液與呼吸凍結的寒意。()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就連她如同陽光一樣的聲音都在逐漸離他而去。她似乎在不斷地說著什麼，但是他頭痛到就快要爆炸，什麼都聽不見！
腦袋裡白光四躥，無數破碎的畫面在其中激烈的碰撞，每一次，都濺開黏稠的艷紅液體！
「……你很笨……乾媽怎麼怪你愛上我……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最不能原諒的事情是自己的孩子不幸福，如果最後時刻乾爹沒有原諒你，他怎麼會求我不要恨你，求我去愛你……」
這是他失去全部意識之前，唯一聽清楚的話。
*********************************************************************************
271恢復記憶3
……
霧，白色的濃霧瀰漫著。
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這裡是哪裡？他怎麼會這種地方？娃娃呢？他的娃娃呢？閻傲迷惘地站在這一片白色當中，轉身四顧，企圖找到一個出口或者不一樣的東西。
驀然，一種被某種危險東西在背後盯上的陰冷不祥感在他背脊上炸開，他霍然全身緊繃，毛骨悚然！
跑！
潛意識的，他逃命般的拔腿狂奔！
背後似乎傳來陣陣野獸咆哮的怒吼聲，而且，那嗜血的咆哮聲越逼越近，閻傲心魂俱喪，他不敢回頭，只能沒命的往前逃去。不知道狂奔了多久，就在他覺得背後的腥風越接越近，野獸的咆哮聲就快要追上他，他全身疲憊沉重得就像身體被灌了鉛般再也不跑動，絕望的就要束手就擒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光芒！
雜亂的人聲隱約從其中傳來！
是出口！
絕境逢生一樣，狂喜的他想也沒想的一頭撞了進去……
白光耀花了他的眼睛，等他從眩暈中恢復，視線焦點聚焦的那一刻，他愣住了，他發現自己竟然站在有些熟悉的某家醫院的慘白的走廊裡！
不，準確來說，是在急救室前。
「媽咪，你不會死的，你再等等，爹地很快就回來了！」
淒厲的有些熟悉的少年哭吼的嗓音從包圍著某張急救床的醫生護士以及保鏢人群中傳來。
他心如擂鼓，有些不能相信的慢慢轉過頭去——他看見了一張淚流滿面，美型到妖孽此時卻因為恐慌無助而蒼白扭曲的少年的俊臉！
那雙幾乎每天都在鏡子裡看見的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沾滿了淚水的狹長鳳眸之中，絕望與驚惶無助無處可逃！
閻傲身形劇震，無法置信地看著這個淒慘的俊美少年！
是他，這是他自己！
不，準確來說，是十三歲生日那天的自己！
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那一幕，呆呆地看著十三歲的自己不斷的哭吼著什麼，怎樣脆弱的抓住那雙染血的屬於生下自己的女人的美麗的手，哀求著不要丟下自己。
看著還不算老邁的林管家老臉是淚的捂著嘴巴帶著眾人稍稍後退，讓十三歲的自己與病床上彌留的女人訣別。
隨著這些人的退開，他呆滯的視線落到了病床上，一張熟悉的美麗的此時卻蒼白如紙滿臉是血的容顏撞入了他的眼簾！
她哭泣著，不斷的吐著血，臉上的恨意與不甘與他記憶深處的那一天一模一樣！
媽咪！閻傲如遭電擊一樣，瞳孔猛然收縮，不由自主的衝上去！
滾燙的液體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急切的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她的另一隻手，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透了過去！
「媽咪……！！」他痛苦的看著那只染血的美麗手掌帶著最後的眷戀摸在十三歲的自己臉上，頹然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失聲痛哭！
「我恨……我好恨……」
那虛弱的充滿恨意不甘的最後遺言如幽魂一般在他耳邊響起。
「……我好恨……為什麼你爹地先遇上的不是我……」幽幽的氣音如驚雷一樣在閻傲耳邊炸開！他霍然抬頭，無法置信的，卻見到那張染血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輕輕的歪向了自己，然後染血的手掌猛然掉落！
「媽咪……？」閻傲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問什麼，卻猛然被一道白光籠罩住，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之中，他出現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還來不及從冉衣碕最後的那句話中恢復過來，閻傲就猛然發現眼前點起了一根蠟燭！
「閻傲……你還有臉來見我！」一聲冷笑從背後傳來。
那種有些淡漠的語調如毒蛇一樣猛然咬了一口閻傲，閻傲驚愕的，震撼的，不可思議的迅速轉身，這嗓音跟語氣是——
渾身染血，胸口的子彈孔中鮮血汩汩而出的高大男人赫然站在他身後！
「爹地！」閻傲喉嚨堵得像被冰冷的鐵塊塞住了喉嚨，又慌又怕的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那熟悉的洋溢著清冷的俊臉，淡漠的狹長眼眸，就像是殘酷的鋒利刀刃一樣刺傷他的雙眼！
「住口，別叫我爹地，我沒有你這種害死我的孽障兒子，你不配做我的兒子！」『閻羽』面目猙獰的怒喝！
呼吸一窒，心臟被黑暗的罪惡感與悔恨碎屍萬段，閻傲痛苦的渾身冰冷的倉然跪倒，沒錯，是他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他面若死灰地看著眼前的『閻羽』，喉結滾動著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鋪天蓋地的絕望與罪惡感將他沒頂！
「對不起，爹地，我錯了……原諒我……」他痛苦的低聲嗚咽著懺悔，懇求原諒。
「閻傲，你這個害死自己親生父親的孽子，我絕不原諒你，你不配得到幸福！你這個骯髒的儈子手！我要把娃娃帶走！」渾身染血的『閻羽』，冷笑著惡毒的宣告！
面若死灰的閻傲驟然僵住，驚惶的抬頭，「不要！」
「閻傲，你有資格說不麼？不要忘了，你害死了我，你殺死了你的父親！你不配跟我的寶貝娃娃在一起！」
『閻羽』惡毒的冷笑著，咄咄逼人的指責，他的指責是最鋒利的也是最恐怖的兵器，將閻傲擊潰得潰不成軍！
「你不會有任何救贖，沒有人會愛你，喜歡你，你只配一個人在黑暗的冰冷角落裡腐爛！閻傲，你得不到幸福，我不會把娃娃給你，我會讓她離開你，遠遠的離開你，你永遠都別想再見到她！我要讓你在絕望中一個人痛苦的孤單死去！」
不，不要！不可以這樣！閻傲感到了絕望，無邊的恐慌黑冷如有形的手般抓住他的身體，撕扯著，嘲笑著要將他拉進絕望的黑暗地獄之中。
在錐心劇痛中，他清晰的看見，自己的身體被撕碎，一點一點的與他的意識一起被黑暗吞噬。
他絕望的掙扎，嘶吼，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哈哈哈，我要帶走娃娃，閻傲，我要讓你孤獨一生，痛苦至死！我不原諒你，絕不，你害死了我！」瘋狂的惡毒笑聲在他耳邊縈繞，他絕望的漸漸看不到任何東西，唯有黑冷……
「……如果最後時刻乾爹沒有原諒你，他怎麼會求我不要恨你，求我愛你……」就在他以為他會就這樣消散在黑暗中的時候，一句天籟般的聲音忽然響起，將撕扯包裹著他的黑暗全部炸開！
刺眼的白光將他眼前的一切全部驅散！
恍惚中，他似乎看見了一男一女攜手在白光之中向他走來。
誰……？他努力的想看清是誰，但是他的視線是那麼的模糊，怎麼也看不清。
「傻兒子啊，娃娃說的對呢。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怎麼會不原諒你？就因為你是我唯一的我最愛的兒子，我才會把娃娃當成最優秀的最好的禮物給你，我不在了，只有她能代替我愛你啊。」含笑的淡淡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爹地？震撼著，他感覺到兩雙溫暖的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臉，帶著強烈的不捨。他想動一動，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小傲，你長得好高了啊，都比媽咪高了。」溫柔的女音如泉水般在他耳邊流淌！
媽咪！？閻傲震動，努力的睜開雙眼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一男一女的樣貌。
「快回去吧，娃娃在等你呢。」男音再一次輕輕的響起，然後，閻傲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無可抗拒的向後吸去，黑暗重新捲土而來！
在完全被黑暗覆蓋之前，他最後一眼竟然無比的清晰——一身白衣的閻羽擁抱著笑得一臉幸福的冉衣碕，含笑著對他揮了揮手！
…………
…………
********************************************************************************
「傲……傲，醒一醒……你睡了兩天了，該醒了……」
娃娃……耳邊傳來越來越清晰的低低的幽幽呼喚，閻傲恍惚的睜開了眼，白晃晃的燈光刺得他雙眼發疼，淚水直流。
「你醒了！」驚喜的叫聲響起，一張精緻的驚喜的燦爛笑顏湊到了他眼前！
他眨了眨眼，洶湧的眩暈感鋪天蓋地的砸中了他，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數的不該遺忘的記憶畫面，他不由得痛苦的呻吟一聲抱住了頭，該死，好多的信息！
「傲？！」娃娃嚇了一跳，緊張的看著他，「你怎麼了？頭痛？」
「……啊！別說話！」她好聽的聲音此時傳入他的耳朵，就好像宿醉剛醒時的噪音一般如刀子一樣刮著他脹痛的腦袋，他呻吟一聲，勉強睜開一隻因光線刺激而淚流不住的鳳眸，伸手將她拽到床上來，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俊臉埋在她胸前，悶悶地呼吸著屬於她的香氣，「陪我安靜的躺一會……」
他需要時間將腦袋裡那一團亂糟糟的東西給整理好！
「……哦。」她輕笑了聲，暖暖的纖手摟住他的頭，輕輕的撫摸著，「歡迎醒來，老公。」
她知道的，他醒來之後，他就是完整的閻傲了。
「……我回來了，老婆。」他的身體微微一動，然後優美唇角揚起，輕笑模糊的從她柔軟的胸前傳了出來，哽咽著的低啞嗓音帶著深深的感激與愛戀，「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嗯。」她笑彎了流光溢彩的黑瞳。她對他刻下的烙印，再也沒人能磨滅了吧？
呼吸淺淺，時間在兩人靜謐的相擁間流逝。
甜甜的味道開始在空氣裡發酵。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娃娃模模糊糊要睡著的時候，閻傲的聲音終於再一次從她胸前飄出。
「娃娃……我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他囈語般的口吻，藏著深深的輕鬆與喜悅。
「嗯……？」她應了聲，不住的眨著黑瞳，將理智從周公的手裡搶奪回來。
「我夢見了我的爹地媽咪。」他身體動了動，然後蠕動著向上爬，直至兩人的臉相對。
閃耀著熾熱光華如鑽石般的鳳眸專注地看著她，彷彿要將她的樣子刻入眼睛裡一樣地看著。
「然後呢？」揚起桃花粉唇，她著迷地看著他的眼睛與他俊美的妖孽俊臉。
「他們罵我傻。」鳳眸裡泛起了迷離的氤氳，熾熱的輕吻落在她的鼻尖上，「我終於聽清楚了，媽咪最後的遺言不是恨你，是恨她不能在某個女人之前先遇上我爹地……」
娃娃訝然。
「爹地說你說的對，他很早很早以前就原諒我了。你是他對我的愛，你是他選來代替他愛我的禮物。」
「所以，閻娃娃，你是我唯一的救贖。」
捧著她的臉，滾燙在他眼角肆意而下，她動了動，嫣然而笑，璀璨如夏花盛放！
他含淚而笑，薄唇攫住了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