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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千年香襲 第一章 狐丘之山 文 / 為君歌

    大雪初晴,綿山深處,往日茂密的叢林已然不見,只剩一片寒日陽光照射下的亮白,此時正值晌午,但即便如此,在這大雪封山的嚴冬,尋常人也是決不敢走進這莽莽綿山的。

    但是恰在此時此刻,綿山之中,斷崖毗鄰,一座小土山上,卻有一位妙齡女子端坐山巔。

    此女年約二八,秀髮簡單的在腦後梳攏了紮起,看上去眉目清秀,唇紅齒白。這還罷了,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她竟渾身上下不著半縷,只讓這賽雪肌膚、曼妙身姿,全然暴露在這嚴嚴冬日的寒風之下,竟不畏寒。

    周圍的落雪並沒有被打掃的痕跡,甚至看不見一個腳印,也不知這名女子是如何上到這山上去的。忽然,女子凝眉看看天日,下一刻她已雙眸微閉,一雙素手連連揮動,竟如蝴蝶穿花一般,結起一串串玄奇的手印!

    山外高陽明亮,可是隨著女子雙手連揮,小山之上的天空卻逐漸變了顏色,一絲烏雲彷彿憑空出現,繼而越聚越多,只呼吸間,已是大片烏雲籠罩土山之巔!

    女子眼見烏雲越聚越多,嘴角彎起一絲笑意,雙手揮動更快,更多的烏雲聚攏而來,隱隱的,烏雲間竟似傳來隆隆雷聲。

    此刻,山內山外已是兩重天地,山外陽光映雪一片明亮,山內卻是烏雲滾滾,黑沉沉的幾欲砸落。

    遠處,幾隻野狐彷彿感知了什麼?倉皇皇地逃出家門,遠遠的跑去不知所蹤。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女子再次睜開了雙眸,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雙手再結印時,雲層中轟隆一聲巨響,一道明亮的電光已是透過烏雲,向著女子的頭頂直轟而下!

    天劫!修者渡天劫!

    天雷陣陣,閃電照亮了天地,一道道砸向正下方不閃不避的女子,女子看似柔弱的軀體發出微弱的瑩瑩白光,竟也能暫保她身軀毫髮無傷。

    第五道雷劫落下,竟粗如兒臂,比前面四道更加壯大了些,女子硬挨一記,髮絲終究有了一絲散亂。她雙手的印記忽然一變,結印胸前之時,一點光華從她口中緩緩飛出,飄至胸前,繼而大亮。

    第六道……

    第七道……

    第八道雷劫落下……

    八道雷劫落定,女子儘管髮絲飄散,嘴角溢血,搖搖欲墜,但一張俏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天雷九道,如此已接下八道,想必第九道雷劫也……

    忽然,女子尚未及收起臉上的笑容,天地間一聲炸響,一道磨盤般粗細的電光對著她的頭頂徑直砸落!

    女子勃然變色,來不及多想,只嬌叱一聲,胸前的一點光華乍亮,整個人已化作一隻火紅的妖狐趴伏於地上,妖狐伏地,九尾展動,玄牝妖丹正懸於它高高揚起的頭顱上方!

    她哪是什麼修者,竟是一隻修行千年的九尾妖狐!

    說時遲,那時快,伴著隆隆雷鳴,磨盤粗的閃電已直接轟在了它的身上……

    …………

    不知何時,烏雲已散盡,小山重又恢復了冬日難得的晴明,但整座小山上,已是光禿禿一片,寸草不見,落雪全無,更沒有了那妙齡女子的曼妙身姿。

    深夜,小土山上,又有一點光華亮起,卻比原先縮小了大半,微弱的白光忽明忽暗,亦不復白日之盛。

    這正是九尾火狐成妖之後,賴以修煉的玄牝妖丹,妖丹飄飄忽忽飛起,於小山一側的斷崖直落而下,再不復見。

    世人未見千年妖修渡劫之盛況,但多年之後,這座用來渡劫的小山卻有了自己的名字——狐丘。

    因為,不知從何年何月起,這座小山周邊竟聚集了獵不完的狐狸,進山獵狐的獵人絡繹不絕,狐丘之名,一時而起。

    ………

    「快走!二弟,你別管我,帶著娣兒快走!」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神情卻是氣急敗壞,顯然對於他口中的二弟非常不滿。

    「大哥!從都城邯鄲走到了這綿山腳下,我們還能走到哪兒去啊?我們一家人,死都不能死到一起去嗎?」被稱作二弟的老者也已兩鬢斑白,顯然年紀也是不小,他們口中的娣兒,卻是他們百里家的獨生女。

    兩位老人正在爭執不下,忽然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就聽有人急道:「報!追兵已至十里之內!」

    那鬚髮皆白的老人猛轉身,渾身都在顫抖,激憤道:「我們百里家族世代忠良,何處對不住他了?非要對我等斬盡殺絕!」他忽然再一回頭,對著他的二弟怒吼:「娣兒還小,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讓她死在這裡,你現在立刻帶她走!」

    老人舉目遠眺,夕陽下,原本覆蓋在皚皚白雪之下的莽莽綿山,竟似披上了一層血色的外衣。他揮手直指綿山,轉頭道:「去!就去那裡!莽莽綿山,我就不信藏不住我一個娣兒!」

    四匹健馬拉著一輛破舊的馬車徐徐遠去,馬蹄踏碎了地上的冰雪,也踏碎了老人的一顆心。

    心既已碎了,又何來牽掛?

    心既無牽掛,又何來恐懼?

    對著夕陽,老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聲裂蒼穹。笑聲停止之時,他的話音裡已多了一絲沙啞,但更多的,卻是英雄遲暮的蒼涼:「娣兒,讓父親再守護你最後一次!」

    不知多久,天邊夕陽已殘,但天地間的血色,卻更濃了。

    追兵已經迫近,一眼望去,來人至少三百餘騎,老人回頭看看自己身後僅剩的十三家將,忍不住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遠遠的對著來人喊道:「我一個老頭子,竟讓你等率眾追來,豈不是太抬舉老夫了?」

    來人看他並無逃跑之意,也並不急著衝殺,為首者拉住韁繩,放馬緩緩的靠近,也是笑道:「百里將軍,威名遠播,雖卸甲歸田多年,但至今餘威猶存,我等皆是等閒之輩,又豈敢小覷了將軍?」

    來人話語還算客氣,百里將軍臉色也似跟著一緩,他定睛看著為首者道:「今日我既已必死,你可否告知於我,他堂堂郭開,究竟為何定要壞我全家人的性命?」

    來將看他一眼,又看看天邊殘陽,也不對他隱瞞,答道:「百里家族源於秦國之五羖大夫百里奚,將軍你之家族雖是旁支,又早入趙籍於前,但終歸,你是秦人血脈。」

    百里將軍臉色驟變,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支定居趙國已逾百年,今日將死,取死之道竟是如此緣由,他不由憤然道:「一派胡言,為何先前不殺我,偏偏這時又要殺我?」

    來將看他一眼,眼中彷彿也有些許不忍,道:「將軍,我念你年高,今日告知你實情,秦趙近來不睦,趙國新近又打了敗仗,大夫郭開在王上面前諫言,欲肅清國內之秦人」,頓了頓,他歎了口氣,繼續又道:「王上從了大夫之諫言。」

    百里老將軍聽罷,端坐馬上的身體不禁接連晃了幾晃,他望著都城邯鄲的方向,昂天喃喃自語道:「趙偃啊趙偃,郭開佞臣,你卻對其言聽計從,趙國滅,不遠矣!」

    他忽然把身軀一挺,對著為首的來將沉聲說道:「我已知今日必死,但有句話,還請你回去轉告趙偃。」

    來人道聲請講,百里將軍繼續說道:「大夫郭開,趙之佞臣,行事素來胡為,來日必將禍國殃民,趙王若繼續聽信於他,趙國必亡於他手!」

    來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素聞將軍忠義,言將軍叛國實不足信,但軍令難違,不得已只好刀兵相向,還望將軍不罪!」

    百里將軍哈哈大笑,道:「有你知我,老夫今日死而無憾!」說完他打馬轉身跑出一箭之地,而後鬚髮皆張,放聲狂呼——殺!

    下一刻,他竟率領僅剩的十三家將,向著對面三百餘騎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夕陽落盡,黑暗掩去了殘陽的血色,也掩去了雪地上灑下的一腔腔熱血。

    忽然,一匹探馬回報:「將軍,我軍陣亡三十有二,敵軍十四騎,全部陣亡!但搜尋未見馬車,想必是……」

    「夠了!」將軍打斷了探子的話,伸手一指已掩於黑暗中的群山,一字一句的沉聲道:「尋了百里將軍和他家將之屍身,於綿山之中,立將軍墳!」

    他並沒有去追那早已遠去的馬車,只可惜,他還是太小看了他們的大夫郭開。

    ………

    「二叔!我們……我們跑不掉了……」百里娣緊緊靠在二叔身邊,說話的聲音都因恐懼而顫抖不已,她畢竟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身子又弱,到現在體力早已透支。

    「娣兒啊!二叔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爹,沒能帶你逃出生天!」老人看著柔弱的百里娣,忍不住老淚縱橫。

    這裡已是狐丘之頂,馬車早已壞在了路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們面對的,已是必死之局。

    四條夢魘般黑影再一次出現在眼前,嚇得百里娣又是一陣哆嗦,幸好她的二叔還能開口,他緊緊的把百里娣摟在懷裡,開口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黑暗中,無人作答,正當他們倆絕望的時候,忽然一個女裡女氣的聲音說道:「你們,是想死個明白?」

    「是!」老人喘息道。

    「好吧!我就告訴你,我們是大夫郭開的手下,現在你們可以安心去了吧?」那聲音戲謔道。

    「慢著!」老人快速打斷他,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然後才又道:「不可能,你們根本不是軍卒!」

    那聲音又響起,吃吃笑道:「您老人家可真天真,我們不是軍卒,難道就不能是死士?」

    老人忍不住一陣呼吸急促,道:「你們是郭開老賊蓄養的死士?」

    「呵呵,然!」那聲音笑嘻嘻的,聽起來異常年輕。

    老人終於不再言語,他緩緩的扶著懷裡的百里娣站起身來,淡淡道:「娣兒,我們上路吧!」

    「阻止他!」

    對方聲音響起的時候,老人已懷抱著百里娣,縱身躍下了狐丘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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