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百里姑娘 第二十章 入江湖,身不由己 文 / 為君歌
回左抬頭看看天色,在心裡暗罵,突然,一隻手,拍上了他的肩頭:「老弟,想什麼呢?老子來了你都沒聽見!」
回左被嚇了一跳,猛一轉身,一個身材不高,卻健壯的像頭野豬一般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後,咧開一張嘴直笑。
回左順手也拍了他一把,嘴上直叫喚:「哎呦我的劉哥,你可嚇死我了!」
他可不是被嚇了一跳嗎?他是個殺手,無論是在哪種情況下,像他這樣的失神,隨時都可能讓他丟了自己的性命。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郭開身邊的貼身侍衛劉央,二人見過幾次面,倒也算是熟人。
倆人搭著膀子走到一個更遠的地方停下,回左這才急道:「劉哥,你說大人什麼時候能完事?小弟我實在是有急事稟報!」
劉央看看對面的臥房,再抬頭看看天色,嘴上笑道:「回左兄弟,你別急,大人今天興致高,特地到這兒尋樂子來了,你還不知大人所好嗎?」
劉央轉頭戲謔的看著回左,捉弄道:「嘿!你這讓疾大哥,真是個『俊俏』後生……」
回左聽得直反胃,滿臉的鄙夷之色,扭頭朝一邊吐了口唾沫:「我呸!我沒他這種大哥!」
事實上,回左真沒這樣一個大哥,大哥只是這麼叫罷了。讓疾是郭開手下四殺手之首,自然而然就是「大哥」了,還有個二哥叫追右,另外還有個四妹,名字很奇怪,叫要棄。
回左一口吐沫剛吐完,就見臥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嚇得回左趕緊伸腳在地上搓了搓。劉央是郭開的貼身侍衛,連忙正了正衣冠,一臉嚴肅的大步走了過去。
房門大開,讓疾頭髮凌亂的從臥房裡走出來,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回左正站在門口不遠處盯著他看。
他俊秀的臉龐一紅,回手又把門關上了,稍微理了理衣衫,走過去清了清嗓子道:「三弟,你怎麼來了?有什麼要緊事?」
自己的位置,回左還是擺的清楚,他畢恭畢敬道:「是!」
「嗯,你且先去書房等我。」讓疾肅然道。
和往常一樣,回左被安排在讓疾的書房等候,只是這次回左心裡明白,想必是不願讓他看見另一個男人從他房間裡走出來,不論這個男人是外人,亦或是當朝大夫郭開。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即便兩邊都已心知肚明,可中間的這層窗戶紙,還是莫要給捅破了為好。
過不多時,讓疾果然來到書房與回左見面,他的頭髮已梳理整齊,穿一件乳白色的寬袖長衫,再配上他面白無鬚,唇紅齒白,倒真有一番濁世佳公子的扮相。
回左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趕緊又定神,將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那小娘們兒凶的很!」
回左摸著自己中刀的位置,恨恨道:「我中了她的飛刀之後,趕緊回去找解藥,回頭就立即安排人去胡同裡查看了,可那小娘們兒……卻已不在那裡。」
回左說完就看著讓疾的臉色,讓疾眉頭緊皺,思索了一會兒才緩緩驚疑道:「你是說,那姑娘,跟那個百里娣長得一模一樣?」
「是。」回左低頭:「我就是看她長得跟百里丫頭一模一樣,這才動了殺心,沒想到這丫頭竟還有功夫在身。」
「有功夫在身,那應該就不是百里娣了?」讓疾邊想邊又說道:「你飛刀上的毒藥是我配的,其毒性我最清楚,沒有解藥的話,她理應兩月之內動不得功夫。」
回左抬頭看了讓疾一眼,接口道:「依我看,她應該不是百里娣無疑,只是……她跟那百里家的餘孽長得實在太像了。」
「嗯,這樣,我給你安排一間廂房,你且先去休息,待我仔細斟酌,回頭再告訴你如何行事。」聽說這人跟百里娣太像,讓疾心裡也覺得狐疑,他是相信回左的眼睛的,回左一雙眼睛,看人是絕不會出錯的,他說一模一樣,就鐵定是一模一樣。
可是?這天下間,怎麼會有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呢?
回左來到廂房休息,旁邊房間的劉央早已經鼾聲大作。既然劉央沒有走,那麼郭開一定也沒有走,既然郭開沒走,讓疾一定是回去請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了。
想到讓疾和郭開,回左心裡沒來由的又是一陣膈應,他往床上一趟,腦袋一蒙,心裡忽然又閃出那個「百里娣」來。
那丫頭雖是凶了點兒,又可能是百里家的餘孽,可那丫頭,的確是生的水靈……
…………
清晨,天光濛濛,還未亮起。
路上的露水很重,回左與讓疾一人一騎,兩匹快馬已踏上官道,急速遠去。
回左昨晚還想著那個水靈的丫頭,可以後他再也不用想了,因為他們下一個要獵殺的目標,就是這個丫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郭開生性多疑,回左知道,這一定是郭開的主意,他不但要求找到這個女人,竟還要他們四大殺手全部出動。
無論那女人是不是百里娣,都要除掉,以絕後患。
命令是昨晚下的,所以今天清晨,天還不亮,他們兩人已經出發了,他們急著去找另外兩個同伴——鐵匠追右,馬販子要棄。
追右的鐵匠鋪在邯鄲城西,出了邯鄲城,十五里堡。
追右的日子過得很平靜,他有女人,有孩子,還有一間生意一直不錯的鐵匠鋪。打鐵需要力氣,他有的是力氣。
他的鋪子對面,是一間專為方便路人而設的茶水鋪子,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南來北往的那人都喜歡到他那裡去。
此時,正有兩個奇怪的人在裡面喝茶,一個是個乞丐,還有一個,卻是個濁世佳公子。兩人的確在喝茶,可兩雙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瞧著他的鐵匠鋪子。
「噹」的一聲,落下最後一錘,追右用火鉗夾起砧子上的犁頭:「嗤啦」一下子扔進了旁邊灌滿水的木桶裡。
眼中閃過一抹無奈,追右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逕直轉身走回了屋裡。
穿過鋪子,是一座不大的院子。他的女人正拿了把掃帚掃院子,追右走過去把掃帚接過手中,賣力的掃了起來。
女人心疼的為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是關心又是奇怪的問道:「怎麼跑到後面來了,前面的活兒都忙完了?」
追右甕聲甕氣,支支吾吾道:「朋友給我……找了個活計,需要我出門一些日子,錢不少拿,我……已經答應了,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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