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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一 第七十二章 以身試之 文 / 青絲散

    「你……」江浦的聲音裡終於也摻了些怒意,即時駁道:「先前回來得急,只是聽陸太醫一口咬定太后得的乃糖尿病,江某上前診治之時,陸太醫又一直在旁干擾,這才讓江某認為太后得的是糖尿病,可江某為著謹慎剛剛又重新細細診查了一番,卻立時推翻了先前的診斷,陸太醫若還是不信江某之言,可自行進去診看一番,若還如這般執意要按照錯誤方法為太后醫治,使得太后病重昏迷,那才是真正的庸醫。()」

    「哼,休得狡辯,先前陸某與宮中數位太醫數次診斷,怎會有錯,你如今定是拿不出診治方法,一心想要糊弄了皇上與皇后去為自己開罪,居然還敢信口胡鄒,想污蔑了本太醫,難道你以為如此做法就能抹殺掉太醫院眾位醫官的診斷不成?」陸太醫自是不能讓江浦駁了自己等人的診斷結果,若是這般,那自己等人的醫術定會被旁人所質疑。

    「江某豈是那種沒有醫德,敢拿太后身體安康來糊弄之人?江某已說得很明白清楚,若是陸太醫不信,自可去為太后再辯上一辯,便自知陸某所說真假,陸太醫只在這裡與江某一味的辯駁,卻不去為太后重新診斷一番,難不成是心虛了?」

    「胡言亂語……」

    這是要吵架了吧?江雪歌在內室聽得囧囧有神,果然大夫都是驕傲的啊,小心翼翼如江浦,就算當著皇上的面也不容許有人質疑自己的醫術,甚至據理力爭,倒讓江雪歌對他有所改觀。

    江雪歌這個時候一直在裡面堅持不斷的給太后按摩,每當按到心臟之處,她的手便用上一些力道,刺激心臟的脈動,雖然她的力氣有限,但這總是一種激活心臟脈動動的方式。

    趁著外邊爭吵之時,江雪歌將太后翻轉過來背部朝上,隔著絲質中衣,幾乎不必費神認穴,幾枝細若髮絲的銀針趁著按摩之時不著痕跡地刺入太后腰腎處,幾枝銀針在她的施展下時而輾轉,時而點刺,時而輕振,手法極其快速而隱蔽……

    許是江雪歌的方法起了作用,不大一會兒,太后的下身便又有了反應,江雪歌迅雷不及掩耳地拔掉太后身上的銀針,然後換來宮女們為太后換下濕了的衣褲和錦被,而太后接連幾次排水,一時間寢宮內的宮女們忙碌個不停……

    而江雪歌則是堅持不斷的給太后按摩扎針,因不准餵食梨汁,江雪歌必須要讓太后身體裡的廢水排出,只得不停用清水代替梨汁喂於太后喝下……如此循環的折騰了一個時辰,江雪歌的額上已經佈滿了汗水,她的手也因不斷的用力麻木得沒有半分力氣,所有的動作已經變成了最原始的機械動作,只是她略感欣慰的便是太后手指尖的淡紫色有消去的跡象……這也是她繼續下去的唯一動力了!

    江雪歌能夠感覺到簾子後面幾道凌厲的光芒正瞧向這裡,而齊成帝已經幾次出聲詢問進度,江雪歌卻都只是回答,「還須些時辰才能奏效。」

    次次這樣一個答案,江雪歌不知道何時齊成帝便會一個不耐煩下令將自己父女倆推出去問斬,帝王的心思不是她這種螻蟻似的存在可以猜度得了的,江雪歌父女倆此時更像是在跟時間,跟命運賽跑,如若太后一旦醒不過來,那她和江浦便可以以死謝罪了。

    只是江雪歌心中雖急,卻並未有強烈的恐懼之意,她現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救醒太后!只要她能醒過來……

    這會兒外頭也沒消停下來,爭辯聲漸大,聽起來是又有人加入了太醫團表示支持陸太醫,不過江浦也不算差,江雪歌隱隱聽到幾嗓子別的男聲的支持聲,應該是太醫院與江浦有著相同想法之人吧。

    就在外面聲音吵雜的時候,一個人影進了內室,江雪歌只看清來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美婦,衣裳華麗儀態端莊,便聽到身旁宮女齊聲道:「參見長公主。」

    「不必多禮。」長公主的聲音柔和動聽,又和藹可親,讓人一聽便心生親近之意,她走到江雪歌身邊,又看了看置於小几上的玉碗,問道:「這就是給太后進食的梨汁?」

    江雪歌連忙曲膝,「是,現在就等這一鋪助之物了。」

    長公主點點頭,「你便是當初瞧出你嫡母惡疾的江家嫡長女?」

    江雪歌垂下眉眼,不卑不亢淡然回道:「是。」

    長公主剛剛那話倒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就事說事而已,又道「剛剛江太醫在外所說的結論,可是你二人共同確診所得?」

    江雪歌略一躬身,「不錯。」

    「既然如此,還耽誤什麼?」長公主回身便將玉碗端起,動作可比她的聲音爽利多了,她逕自走到床前,示意身後的宮女將太后扶起,自己則親自動手給太后餵食梨汁。

    長公主動手,沒有人敢上前阻攔,就連花姑姑也一動不動的站在一旁,直到長公主將一碗梨汁全給太后餵下去,花姑姑才上前請江雪歌她們出去,卻是太后又行水了。

    此後,依著江雪歌所說,長公主又連給太后餵了五六碗梨汁,太后也每每汁水才下肚便有水行出,但幾次下來,行水的時間已大大延遲了。

    內室都換了好幾回被褥了,外頭的辯論還沒結束,不僅如此,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又過了許久,江雪歌仍舊在不停的為太后身上幾處穴位做著按摩,卻是沒有再扎針了,該扎的都扎過了,再紮下去便是不妥了。

    而長公主則一直餵食梨汁……

    猛的,江雪歌忽然感覺手上一緊,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卻是太后醒了……

    江雪歌猛然一驚,立即跪於地上低聲泣道:「太后萬安!」

    長公主端著碗的手一顫,低頭一看,便是喜極而泣地喊了聲,「母后……」

    聽到江雪歌和長公主的聲音,幾名宮女全抬起頭看了過來,更是激動得全跪於地上,花姑姑顫聲沖外面回稟:「回稟皇上,皇后娘娘,太后醒了!」

    太后醒了!太后醒了!

    這四個字瞬間讓江浦整個人不由得跪在了地上,渾身上下都激動得顫抖起來,剛剛受到以陸太醫為首的好幾位醫官的質疑,他都沒有失態,此時的他卻因著這一句話伏於地上,老淚縱橫……

    這句話雖再簡單不過,可聽在江浦的耳中,卻簡直是他這輩子聽過最激動人心的話,只因這話讓江家所有人的命都——保住了!

    太后醒了!所有人紛紛叩跪,所有人喜極而泣,這一刻,江雪歌的心才算是真正沉回了肚子裡。

    江雪歌始終低頭跪在地上,她這會兒才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種心悸的後怕,若是剛剛江浦沒有意識到太后真正的病症,若是剛剛沒有長公主毫不遲疑的信任,若是剛剛沒有救醒太后……這一刻的結果興許便會截然不同!

    跪地之餘,江雪歌感覺到幾個衣著明黃色的人影閃到了簾子裡,不斷地詢問著太后身體的情況,江雪歌的身體微微的發出顫抖,她的後背冷汗這個時候才開始漸出,那開著窗的冷風吹在她的身上,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此時更感覺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看著她,她卻不敢抬頭,因為她感覺此人便是他——北風烈。()

    幾許對太后的詢問之後,齊成帝開口道:「江太醫父女救太后有功,賞黃金千兩,各色錦緞百匹,江太醫仍居醫正之位,江太醫之女……」那個渾厚的聲音說到這裡頓了頓,許是不知該如何封賞江雪歌。

    江雪歌此時更不敢隨意插話,只是跪在地上叩拜著。

    「留她在哀家身邊,哀家自有打算。」一直躺著的太后發話了,江雪歌能感覺到,太后的目光一直在打量著她。

    「這……」齊成帝似是有些為難,江家的事他也是聽說過,可卻又不好在此時駁了太后,「一切都聽母后的意思。」

    太后未言一句,便是轉身閉上眼睛歇下了。

    齊成帝怕擾了太后休息,他便也不再多留,領著眾人便去了外殿。

    陸太醫眼鋒如刀般凌厲,隻身立於眾人身後的臉色極差,江雪歌跟在長公主身後看得很清楚,陸太醫的眼睛瞪得像探照燈似的,當然他不敢照長公主,全照在了江浦一人身上。

    由於前面有長公主做掩護,江雪歌在後面便少了幾分約束也終於放下心來,這才算看清了這一大群人。

    走到外殿後,齊成帝也是滿臉疲倦地坐於上首,江雪歌悄悄抬頭看了眼,便見齊成帝的臉色白中泛青,不是什麼健康的底子,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太后的病症急的或是被剛剛那場辯論賽給鬧騰出來的。

    齊成帝旁邊那個擁有著狹長笑眸的男子,便是當今太子北風禮,此時面上微微帶著笑意,只是那笑卻沒見入了幾公進眼裡。

    而北風禮之旁便是面色淡淡眼中卻透著股喜意的北風烈,彷彿感覺到了她的注視,北風烈抬眸反視,正與江雪歌對視個正著,江雪歌臉上一怔,慌忙垂下眼去。

    過了一會兒江雪歌壓下心中的慌亂,再偷偷抬頭看去,竟還是與他的視線撞了個正著……他居然一直都在看著她!

    北風烈那眼中似乎還含著一絲笑意,視線越過眾人還朝著她安撫地點了點頭,而後才移開目光,好像剛剛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只是為了安撫,讓她不要緊張。

    不知道為什麼,想起那雙冷清清的眸子,江雪歌的臉突然間就熱了起來。

    齊成帝坐於上首,淡淡開口,「江太醫之女便留於太后宮中隨時侍奉吧。」

    江浦和江雪歌齊聲稱是。

    只有陸太醫還是忿忿不平的,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了句,「既然江太醫堅持自己論斷,將來太后有何不妥,江太醫是否能夠承擔所有的責任?」

    江浦面色微紅顯然是在剛剛的辯論中被氣得不輕,他正要說話,便聽江雪歌出聲說道:「陸太醫,其實想要知道太后到底是糖尿病還是消竭症,很簡單。」

    江雪歌說完,便朝著一個宮人說道:「麻煩這位姐姐將太后剛剛換下的被褥拿來。」

    那宮女看了看齊成帝,齊成帝淡淡掃了一眼自信的江雪歌,便微點了點頭,宮女見狀這才連忙下去了。

    不一會兒那宮女便回來了,手中還抱著兩條被子,上面沾了些濕濡的痕跡。

    江雪歌指著那濕處道:「若是糖尿病,行水必甜,如為水崩消歇則無甜味,陸太醫既然不信我父親的論斷,那麼只需一嘗便可辯定是非。」

    江浦差點為自己的女兒拍手叫好,真是高招啊,如此將了陸太醫一軍,如果他不嘗,自然占不住理據,如果他嘗了……咳咳,江浦忽然覺得胃裡有點攪……

    陸太醫聽完這話也是極怒,一雙眼睛瞪得極圓,那表情也瞬間變成了一副便便臉……江雪歌覺得以自己平凡的詞彙量是難以形容出來的。

    江浦哪裡能讓他退縮了去,不當眾回他一巴掌,剛剛豈不是白受氣了,江浦面容一整,當下便極其嚴肅地上前幾步,然後出乎所有人預料地伸手便毫不猶豫地沾上了那濕濡之外,而後又迅速地將食指含入口中,微微皺眉,似在品味……

    這一下,陸太醫沒招了。

    本來麼,身為醫者為明辯醫理有什麼是做不得的?何況那人還是太后,別說是……就是……咳咳……嗯,這個大家都懂的。

    最關鍵的是,江浦這招比江雪歌還要狠,人家都親自動手了,你陸太醫這個時候怎麼能退?就算明知是輸,為表忠君之義也是必須得出手了!

    於是,陸太醫板著便便臉,用了以毫不遜色於江浦的速度迅速沾取那濕褥後放入口中,然後細細品味一番後臉上便湧上了愧色,並立時跪至齊成帝面前道:「為臣無知,險些耽誤了太后的病情,請皇上治以重罪。」

    陸太醫這麼說,便是證明了江浦與江雪歌的話是真的,同樣的頻渴頻尿,但行水不甜,說明太后只是水崩消竭之症,而並非糖尿病之症!

    雖然而陸太醫輸了,可他的舉動贏得了齊成帝的認同,因此,齊成帝並未降罪,反而還勉勵了他幾句,讓他往後定要吏細心用心忠心地為皇家好好效力。

    最後陸太醫當眾表示要向江浦江醫正的細心學習,注意,是細心,把醫術無視了。

    這又是試驗,又是表白的,也耽擱了一陣時間,當齊成帝宣佈散場的時候已近深夜了,江雪歌被安排留在了慈寧宮侍奉太后。

    江雪歌待人散之時,悄悄拉住了江浦,江浦剛剛以身試真理,讓江雪歌對他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若是她自己,卻是不知敢不敢下得了口!

    江浦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嚴肅地對她道:「醫者雖應不畏骯髒,但有時更要相信自己的醫術,而非舌蕾,你這次沒有令為夫失望,以後再多用些功在上面,定能做得更好。」

    江雪歌連忙應是,江浦又道:「至於遇到像陸太醫那樣的偏激之人,更不可強辯,智取方為上路。」

    「智取?」江雪歌頓時覺得有些回不過味兒來!

    江浦這時才慢悠悠地伸出剛剛試驗的左手,眼中透著股意味深長,「剛剛我是以中指相沾,嘗以食指,而他……嘖嘖……太后的廢水,定能讓陸太醫是回味悠遠啊!」

    江雪歌自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相當受教!

    想不到江浦也有這麼陰的時候!

    江浦說完這些,看向臉色仍有些蒼白的江雪歌,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便出聲叮囑道:「在宮中不比家裡,你也要事事多留點心,若是碰到強取不得之事,便想一想今天為父做的,事事都有相通點,你好自為知吧!」

    江浦讓她在此好生侍奉太后,自是不敢久留,只匆匆囑咐了她幾句,便跟在別人身後匆匆離開了太后的寢殿,江雪歌瞧見江浦臨走之前那擔憂的目光,心中也湧起了一股酸楚,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會如何,生死線上又走了一遭,她此時已無太多雜念,起碼,太后留她於宮中,與方家的婚事許是就這樣的算了吧?這是她一直想要的結果,如今這個目的雖然達到了,可是她卻又陷入了另一個讓人迷茫的境地,這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江雪歌便留在了太后宮中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偌大的宮殿不過是一間空曠的屋子,倒顯得有些冷清。

    太后這一睡便一直未醒,江雪歌便一直在旁候著,以防太后突然醒了會有何需要,就這樣,一直到第二日早間,在江雪歌都有些迷迷瞪瞪之時,太后宮中的劉公公悄聲的叫她出去,給她傳了個話,是江浦傳進來的,叫她好生在宮中侍候著太后,不必惦記著家中的事。

    江雪歌知道江浦這話定是回去跟老太太商議後才給出來的話,怎麼的也算是給她的一個答覆,她與方家那死人的婚約定是就此作罷了。

    江雪歌也不知自己要在這宮裡呆多久,身邊也沒個相熟的人,自是不敢掉以輕心,雖然只與這劉公公有過一面之緣,身上也沒什麼可給劉公公當作謝禮的,便摘下手上那串老太太以前賞給她的翡翠珠子,劉公公是個有眼色的,一看這便知是個好貨色,其實江家早已給他塞了銀子的,可錢這東西誰都不會嫌多,便是笑著收了下來,再抬頭之時,對江雪歌的態度也好了幾分,「……江姑娘如若有何需要的,只管來找咱家,咱家便是這慈寧宮裡伺候的。」

    江雪歌福了福身,算是道謝,便是匆匆的趕回到太后身邊,而這一會兒,太后便已是醒來。

    「民女江雪歌叩見太后。」江雪歌感覺到太后那威嚴的目光正在打量著她。

    「抬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看看,」太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仍能感覺到虛弱。

    江雪歌緩緩的抬起頭來,她早在太后熟睡之時去清洗了,此時只因勞累而顯得臉色有些蒼白。

    太后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這樣看著江雪歌,良久才吐了一句,「……倒是個俊的,難怪……就是出身差了些。」

    江雪歌不知太后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敢深想了去,更是不敢隨意去接話。

    半晌,太后又說了一句,「聽說幾天後便是你大喜的日子?」

    江雪歌渾身一怔,卻不敢遲疑,「回太后的話,是。」

    「如若哀家想留你下來,你可願意?」

    ------題外話------

    今天沒什麼想說的,還是謝謝大家的支持吧。大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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