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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文 / 元月月半

    隨著奶茶鏗鏘落地,呆滯的眾人一下子醒了過來。只見紫金冠,金抹額,青緞粉底小朝靴,敷了粉的面,如玉的顏,加上大紅的披風,看在畢悠眼裡只有一個字,脂粉味好重。

    可再仔細一瞧,一雙劍眉和星目間再厚的妝容也遮不住的英氣,挺拔修長的身姿,一步一頓端的是玉樹臨風。

    「導演,這身行頭成嗎?」儲備略顯不自在的問。

    「不行。」暗歎一聲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卻搖搖頭,「整個故事是發生在大觀園裡,那時的賈寶玉早已沒了幼時的靈動。由於見天的在丫鬟姐妹中廝混,整個人軟趴趴的,要不是他的顏夠正,就一猥1瑣色痞。你這你這通身氣派實在是,差的太多啦。」

    「啊?那要怎樣?這衣服不是依照原做的嗎?」儲備奇怪的問。

    「衣服當然是。如果你坐在哪兒別動,還有點賈寶玉的樣子,只是你一站起來」看著他比自己還有高半頭,導演再次皺眉,「要不,讓葛岑幫你化個腮紅?」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儲備一聽這話跳了起來,「我以前拍戲幾乎沒怎麼化過妝,皮膚不就稍稍有點黑,你就讓葛岑往我臉上塗一堆粉,要化你自己去!」說著就要把厚厚的披風拽到,實在是太熱了。

    導演一看他的動作也急了,「儲少,別,你先讓攝影師拍幾張照」

    「你不是不滿意嗎?」那拍個毛啊。

    他是不滿意,可除了這位,他還真不曉得有誰適合。「儲少,我的意思是還可以更好。」

    「嘖,你的更好是我把整成一猴子吧。」感覺到臉上的粉在往下掉,儲備無語的直皺眉。

    站在一旁觀摩老公新造型的畢悠一聽這話噗嗤一樂,「導演估計是想把你整成油頭粉面。」

    「粉粉面?我絕對沒那意思。」看到儲備瞪眼,導演忙搖頭,「儲太,你可不能挑撥我和儲生間的感情啊。」

    「哦,你和我老公的感情?嗯?」畢悠深深的看向他。

    再看到一旁眾人正擠眉弄眼,導演倍感頭大,這對無良的夫妻喲。唯恐被擠兌下去,忙喊副導演過來掌鏡,他還是有多遠就走多遠吧。

    見他這樣,儲備暗暗撇撇嘴,接著就飛到別處宣傳唱片。可他剛走,工作室就迎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畢悠看著左右張望的男人,「別找了,阿儲不在這裡。」

    「那小子哪去了?」彭鑫拉著椅子隨意的坐下,看著隔壁的儲氏大樓,「你大哥夠意思啊。」據說正幢大廈都送給儲備這廝了。

    「你來有什麼事?」看著儲備接下來的日程,畢悠在其中加上一個群星慈善足球賽,一心二用的問。

    「也沒什麼事。」彭鑫搖搖頭,沒敢往畢悠這邊多看一眼,實在是她那張臉太惹眼。就他這麼純潔的人看一次愣一次,也不知儲備那小子怎麼敢把這漂亮媳婦往外放。「就是我老婆懷孕了。」

    「那你怎麼不在家陪她,跑這兒幹嘛?」畢悠無知的話一出口,靈光一閃,「你不會是特意來找阿儲顯擺的吧?」

    「當然不是。」被戳中心思的彭鑫臉不紅氣不喘,「我這是來和他分享的,誰讓他是我兄弟呢,」渾然不說想嘲笑儲備結婚三年還沒弄個娃出來。

    「我現在知道了,等阿儲回來我們一定去看望鄧瑩。」畢悠說著把件放到包裡,「要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恐怕你走不成了。」彭鑫說著指著從電梯裡出來的人,「找你的吧?」

    畢悠一看是監製,想到什麼,從包裡翻出一張支票,「這是阿儲走時留下的。」

    被劇組會計趕來拿資金的監製一看這樣,頓時笑了,「儲太,實在不好意思,公司那邊的後續資金還沒到賬,只能麻煩你們了。」

    「沒關係,早晚都要給劇組的。」畢悠不在意的擺擺手,讓他忙去吧。

    彭鑫看到電梯慢慢的往下,才問,「老四媳婦,老四不是拍戲嗎,幹麼給劇組錢?」

    「我們投資,和電影公司五五分賬。」眼見同公婆約好的時間越來越近,畢悠眉間顯出不樂。

    她一貫的冷臉,彭鑫可沒有儲備的細膩,仍是攔著她說,「你們傻啊,要是撲了,老四豈不是連片酬都拿不到。」

    「說人話成嗎?」電影人講究開機儀式,就是為了討個好綵頭,這貨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彭鑫一拍腦袋,「行,就當我說錯了,可對方要是騙你們呢?」

    「你覺得在港城,有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坑我們?」隨即就按電梯。

    「那可說不準。」想到儲備投資電影,彭鑫怎麼都感覺到不靠譜,聽到畢悠要回大宅,也顧不得在外面花天酒地,忙回家請教自小跟著父親處理生意的老婆。

    而彼時,遠在海外的儲備不但沒有彭鑫的好心情,也不像畢悠那樣悠閒的時不時和父母喝個茶。盯著窗外噪雜的景象直揉眼,「洪傑,你剛才說這些人是專門來等我的?」

    因為要到當地的電視台做宣傳,可電視台門前擠滿了人,粗略一數近三百,「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多影迷了?」

    「我也不知道。」讓張明下車去給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打電話,洪傑邊思索儲備這段時間的動作,邊眼觀六路的看哪裡有保安。

    見他一臉迷糊,儲備真想一腳把他踹進人堆裡。「要你個經理人是做什麼

    的啊。」

    「給你端茶倒水的。」被嫌棄的人絲毫不生氣,看到張明上來,就問,「裡面怎麼說?」

    張明什麼也沒說,把一張報紙遞給洪傑,「哥自己看。」

    洪傑一看佔據半個版面的人,頓時臥槽連連。「四少,你拍的定妝照怎麼出來了?」

    隨著他的話伸頭一瞧,可不是儲備版賈寶玉嗎。「因這這個還沒正式開拍的電影,就吸引來這麼多人,你逗我呢?」

    「四少,裡面的工作人員說了,還有你的唱片。」說著看向洪傑,「你忘了,洪哥在唱片宣傳海報上寫到,為回饋三年來觀眾對你的支持唱片只要成本價,這邊的民眾都在傳你是業界良心。」

    「咳」儲備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洪傑,你這有傾銷嫌疑啊,知道嗎?」

    「錯了。你這次錄製的唱片總共才五萬張,東南亞這麼多島國一分,根本構不成傾銷。」說著聳聳肩,「我要是知道效果會這麼好,絕對同意你先前說的出廠價。」還好意思提醒他,嘖嘖,真是世風日下。

    「得勒,先過眼前這關再說吧。」想著近一個星期沒見到老婆,儲四少不禁揉揉手指上的戒指,甚是想念。

    只是,等他到港城,來接他的不是心心念的人兒,而是彭鑫這大老爺們。

    坐上彭大少的超跑,儲備就閉目養神。看他那舒服樣,彭鑫忍不住咬牙切齒,「老四,你在外面都幹了什麼,累成這樣?」

    「少用你那齷1齪的腦袋亂想。」儲備冷然道。

    「嗤,我就關心你一下啊。」說的忒委屈,可眼中的笑意早已把他自己出賣了。

    見怎麼撩撥他都不上鉤,彭鑫暗罵一聲無趣,就直言道,「老四,你那什麼《戲說紅樓》劇組的資金夠嗎?」

    「你要幹嘛?」儲備警惕的睜開眼瞪向他。

    這一眼,彭大少登時受傷了。「我能做什麼。」隨即就把先前遇到監製的事一說,「以後差錢可以給哥哥說啊。」

    「不用,你再有錢也沒我家有錢。」財大氣粗的儲四少碉堡了,炸的彭大少瞬間臉紅脖子粗。

    「我是沒你有錢,可你想這畢悠以後天天去應付那些投資人嗎?」彭鑫說著得意的看他一眼。

    儲備冷哼一聲,「怎麼可能,賺錢這事有我就夠了,我家悠悠只負責美貌如花。」說著挑挑眉。跟他玩,還嫩了點。

    眼看著儲家就到了,乾脆一咬牙,「我老婆說,只要你演的片子就不會虧本,讓我賺些奶粉錢。」

    「奶粉?」儲備一下子坐直了,扭過頭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不錯,不錯,很是不錯。」

    「往哪兒看的啊。」彭鑫見他眼中閃過戲謔,呸的一聲,罵道,「道貌岸然的貨。」

    「這你可錯了。」儲備搖頭晃腦的說,「我只是好奇鐵杵怎麼還沒有磨成針而已。」

    「滾!」車子一停,「你那漂亮媳婦知道清楚你這德行嗎?」

    一提到畢悠,儲備頓時不同他亂說了。看到款款而來的女子,嘴角一彎,笑意直達心底,「老婆,我回來啦。」說著向她張開懷抱。

    「累了吧。」在他臉上親一下,就捧著他的臉說,「嘖,黑的眼圈都青了。」

    「白了。」一想到回頭去劇組臉上又要多抹粉一層白面,儲備的腦門一疼,就嚷嚷,「媳婦,我餓了。」

    「那咱們去吃飯。」說著就拉他走,可拽了兩下都沒拽動,「怎麼了?」

    儲備指著彭鑫,「他找你有事商量。」

    畢悠笑吟吟的看向他,聽到彭鑫磕磕絆絆的說出他的本意,繼續笑道,「你不知工作室是在我名下的嗎?」

    「什麼?」彭鑫反射性揉揉耳朵,聽她繼續說,「那棟大廈也在我名下。」心中頓時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老四這個妻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正因為儲備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才把家中所有財物都放到畢悠手中。在不久以後。記者逮到他問片酬多少時,儲四少就很是欣喜的說,「我只管演戲,片酬什麼的製片方直接和我老婆談。」

    記者自是不信,接著問,他賬戶裡有多少進賬。聽到這話四少更*,直說,片酬打進他老婆的賬戶。末了還來一句,男人只要零花錢就ok了。

    此言一出,儲備的名聲算是真正讓眾人記住了。儲備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他來來回回折騰那麼多頭條讓觀眾正眼看他的會是這短短幾句吧。

    話說回來,在唱片出乎儲備預料之外的被搶購一空時,時間的齒輪進入了九月。港城的九月沒有絲毫秋意,儲備脫下戲服直呼,「這天真不適合拍古裝戲。」

    有些胖的導演也直擦汗,「沒辦法,冬天的景色可以自造出來,奼紫嫣紅的景色只能按季節來。」說著鏡頭一換,喊道具組準備,開拍大觀園眾人吃酒行酒令那一幕。

    拍到簽指寶玉時,《戲說紅樓》裡的賈二爺自然喃喃的一句也接不上來,罰他為姐姐妹妹去折梅花,呆癡的寶玉晃悠很久才在假山一角看到一枝梅。

    因為那露出的梅花都是道具,在寶玉尋找的時候鏡頭拉的就有些遠,近了眼尖的觀眾一下子就看出穿幫,而且還不能讓寶玉摘掉。

    所以,在他微微顫顫的爬上假山時,腳底一滑,踩到了自己的斗篷,瞬間摔個狗啃你。在身後小廝的驚呼下,導演喊了一聲「卡

    卡」。

    眾人忙上前把儲備扶起來,雪是假的,石頭可是真的,看到他的手蹭掉一層皮,眾人頭皮一緊。「儲少,去醫院嗎?」

    「當我是玻璃做的啊。」接過張明遞來的碘酒,擦一下就貼上創口貼,「這不就好了。」晃晃手見一圈人還盯著他看,猛然想到,「咳,我老婆過來時候你們都別開口。」

    話音一落,就看到他家的車子遠遠而來。曹操越來越不禁念叨了,怎麼能來的這麼快啊,他身上還有碘酒的味道呢。

    「你又整出什麼事了?」見他沒想以往那樣直往自己身上撲,畢悠肯定的打量道。

    眾人一聽這話,瞬間作鳥獸散盡,攝影師更是搞笑的扛著機器就走。看到這些,畢悠更加肯定,這次的事兒還不小。

    可由於天太黑,畢悠打量起儲備不能像白日裡那樣直觀,就說,「收拾一下,咱們回去吧。」

    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儲備換衣服的時候都忍不住往畢悠臉上瞧,希望能看出了什麼來。可直到他們快走到車前,也沒見畢悠換個表情。

    「老婆,快看,那邊趴著一個人。」突然驚呼道。

    「我不想看。」以為他有意引自己說話,畢悠拉著他就要上車。

    真看到人的儲備自是不動,「老婆,咱們去瞧一下?」

    一見他這樣,畢悠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眼尖的女神一下子就看到那人嘴角有些許血色,想了一下,終是順著儲備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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