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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 節 126、持照殺人 文 / 湘西鬼王

    聽了廖叔的解釋,我們才知道「潘神教徒」的由來,以及他們害人的手段,而問天觀裡的道士全都是「潘神教徒」。

    反而只有寅成不是,如果他不是「主持」親弟弟,或許早就被殺死成為子貢山的肥料了,這個「非主流」的道士只能仗著道觀在當地的影響力裝瘋賣傻,名為騙錢,實為有計策的保持與道觀諸人的往來,他不想害人,但也不想被人害。

    所以他每天都生活在焦慮中,因為他搞不清包括兄長在內的這些瘋子,究竟何時會將屠刀砍在他的身上。

    這個膽小懦弱的男人就以這種方式和身邊的人抗爭著,堅持不與之苟同傷害人命,而那個看似小道姑的男人才是問天觀真正的掌控者,更是潘神教徒們在當地的精神領袖。

    這個人是個侏儒。

    潘神信徒大多是生有殘疾之人,所以他們對於正常人的身體非常渴望,他們希望自己的後代將來是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延續自己的理想,淨化人類種群。

    所以他們完全不能理解居然有人可以不要後代,這些人在他們眼裡都入洪水猛獸一般,到後來更加極端的將無法生育之人都算了進去。

    人彘並非人彘,而是一個天生無手無腳的畸形人,他自願成為法身,用自己的精神意志控制「種馬」去姦污那些不願生育,或是無法生育的女子,「幫助」對方產生後代。

    子貢山歷來就是男女彙集之地,問天觀的道士每天笑瞇瞇的穿梭在山裡的每一處,他們偷聽情侶們的對話,從中尋找不願生育的男女,他們在湖邊設了一處「求子壇」,凡路過求子壇沒有點香的戀人,都成為他們重點盯防的對象。

    總之很難有人想像世上居然還有一群行事如此無厘頭的人,但就是這些看似無厘頭的人,一旦覺得你「無可救藥」,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行為之極端,比之恐怖分子不遑多讓。

    離開監獄前,我留下單獨問了廖叔道:「叔兒,你覺得子貢山那些道士是鼠妖殺死的?」

    「串子,叔不是神仙,鼠妖有沒有殺人,我在監獄裡不可能知道,但從你說的情況,我估計十有**它是殺人了。」廖叔一句話讓我的心沉到谷底。

    但我還是不死心,追問道:「問天觀裡的都是妖道,鼠妖殺死他們是替天行道。」

    「那你的邏輯法律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見我又要反駁,廖叔道:「串子,咱們是人,既然是人就要遵循法律規則,如果問天觀的道士真是鼠妖殺死,你必須配合政府處理它,在這件事上沒有空子可鑽,而且妖類一旦重新嗜血,其性必然變的極其凶殘,流落在子貢山裡,對於整個東林市的人而言都是威脅。」

    「叔,您的意思是鼠妖必須得死?」

    廖叔雙目炯炯的望著我,片刻之後道:「恐怕只能如此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監獄出來的,一路上腦子亂的猶如開鍋的稀飯,洛奇看出我情緒不對,小聲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實在沒有複述的心情,便推脫心裡不舒服,閉目養神。

    後來稀里糊塗睡著了,我做了個噩夢,門裡我拿著秦煜那把「殄官賜福」的大鐵錘,和樣貌猙獰可怕的鼠妖在子貢山的愛情湖裡一場大戰,四周都是警察和老鼠的屍體,鼠妖張開滿嘴尖利牙齒的嘴,吱哇一聲朝我脖子要來……

    「你別逼我……」我在大叫中醒來,身體彈射而起,腦袋重重撞在車頂上。

    正好是紅綠燈,洛奇和申重嗔目結舌的望著我,透過倒車鏡只見我滿臉淚水,一臉猙獰。

    兩人心有靈犀,沒問我到底夢到了什麼,申重點了支煙,放了首輕柔的音樂,我暗中歎了口氣,坐直身體,假裝望向車外,卻因為心裡難受,不停流眼淚,無論如何控制不住。

    陳胖鑫得知了兇手,氣的暴跳如雷,但他無法衝入監獄殺人,也只能作罷。

    隨後在東林市我終於遇到了一件頗為溫暖的事情,就是董琦的治療款終於有了著落,因為羅曉和同學去探望洪鑫時見到了郭啟波,當這位建設銀行的妹子得知了羅曉等人在廣場上是為了同學募捐時,立刻打電話回大連單位,發動同事捐款,有意思的是郭啟波單位裡的追求者,是一名信貸部主任,為了拍妹子馬屁,又將此事捅到了市建設銀行總行,如此一來卷款成了整個建設銀行系統內的行為,有因為喜歡郭啟波充大頭,也有確實手頭寬裕兼有愛心的,僅此一筆就收了十五萬。

    而社會上的捐款款項也有三十多萬,東林市醫院收了捐款後立刻安排治療,在這之後我又替洪鑫理了幾次發財頭,對於英雄,我希望他有一個好歸宿。

    之後在醫院住了三天,幾次血液複查,都沒有發現意外狀況,於是醫院給我辦理了出院手續,申重說好來接我,上午八點半他準時出現在病房裡,我道:「你這麼忙的人,何必呢,我自己走也成啊。」

    「必須我來接你,因為我要帶你見個人。」說話時申重表情有些嚴峻。

    我內心忽然有些忐忑道:「見誰?」

    他猶豫片刻道:「你還是跟我來吧,見到他就知道了。」

    我估計這要見的就不是什麼好人,硬著頭皮跟他去了公安局,在刑警隊辦公室裡我見到一個身著便裝的人,這個人大約三十歲出頭的年紀,一米七幾的身高,偏瘦,膚色偏黃,長的貌不驚人,但鼻樑骨很挺,所以面相顯得十分剛硬。

    見到我他主動起身和我握手道:「劉驁。」

    「幸會,在下楊川,這是我的朋友,洛奇。」我做了介紹。

    一番客氣後我們正要坐下,申重道:「哥幾個,我有點事情,你們……」

    「申警官,有事不急著辦,這兒沒你可不成。」劉驁不鹹不淡的道,隨即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挨個散了一圈。

    申重有些無奈坐在椅子上,劉驁又替我們點了煙,我注意到他的手掌很厚,而且關節上全是老繭。

    這是個練家子,我又朝他頭髮望去,看不出任何異狀,老老實實的梳了個分頭,髮質既不硬也不軟,頭髮既不干也不油,根本看不出個因為所以然。

    「我也不裝了,開門見山和大家聊,請你兩位來是為了那只耗子,是在子貢山對嗎?」說罷他將子貢山的地圖撲在面前的茶几上。

    其實在來的路上我隱約猜到要見的人可能就是與鼠妖有關,但真落實了心裡還是感到一陣劇烈的吃驚,對於這人的抵抗情緒立馬就浮現在臉上道:「怎麼能這樣,子貢山的案子還沒落實,憑什麼就要對付鼠妖?」

    這人噴了口煙,面無表情的望著我,申重趕緊打圓場道:「事兒慢慢商量,川兒,你先聽劉隊長咋說啊,別這麼容易就上臉了。」

    「沒事兒,看來您對於耗子是有想法的。」劉驁直勾勾盯著我道。

    我毫不退縮,直視著他凶光畢露的雙眼道:「沒錯,鼠妖雖然不是人,但它是我一手帶的,想要殺它,你至少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劉驁乾脆的將一沓照片丟在我面前道:「這就是理由。」

    照片裡全是死亡道士的屍體,我看也不看道:「沒人親眼看到是耗子殺死了道士。」

    「我有倖存者的供詞,你要看嗎?」

    「那人自己就是個妖人,我還懷疑他是兇手呢。」我越說越激動。

    「殺一隻耗子可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劉驁冷冷的道。

    「不服氣你動它試試。」我頭腦一熱,也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直接叫板了。

    「川兒,你別太過頭了,有事好商量,怎麼能說出這種賭氣的話,劉隊長,你別生氣,我勸勸他。」申重道。

    劉驁面無表情的點了支煙,我是硬被申重拖出屋子的,出了門他就低聲呵斥我道:「你瘋了,這人幹嗎的你知道嗎?就憑你剛才那句話,他一槍崩了你都不過,這種人是持照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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