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封靈戰場 112悟道 文 / 爾玉
作為附近十餘萬里中寥寥可數的幾位築基期修士之一，洞玄真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決定會會影響到附近數以萬計的修士。
六大仙門並不會插手雨霧仙城的種種爭端，卻不代表六大仙門就沒有什麼影響力。
當葉青踏足進入到大殿當中的時候，就被一種強大的氣勢所震懾，單單看大殿的陳設並沒有什麼不同，寬大的有些空曠的房間中有幾根白玉做成的立柱，上面雕龍畫鳳，很多仙院的大殿都是這個樣子，但是每一根立柱的上面都有一層雲霧繚繞。
心中一陣窒悶，葉青急忙攝住心神，再看看其餘人，都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他們想必也被這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靈壓所震懾。
這些人都是和葉青一樣選擇蕩魔以入道，蕩魔只是一種選擇，因為築基丹實在難得，而蕩魔之後服用築基丹的成功率極高。
但具體怎麼樣斬破心魔，洞玄真人並沒有說，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機不可洩露，需要修士們自行領悟。
葉青是第一次聽到無夜湖這個地方，大殿中的大部分修士都是如此，所以對於這個忽然出現的地方感覺到有些不解。
洞玄真人走進大殿之後，盤膝坐下，葉青等人不敢亂動，更不敢坐下，只能圍在一旁。
銳利的雙眼掃過眾人，最終在葉青的身上停下，之前的講道，以葉青提出的問題作為深奧，從悟性上來看，葉青也是一名不世出的天才，但這種天才，天下又有幾人能夠識得？
大部分人還是依靠靈根來判斷，卻忘記上古時代仙人最重要的天賦。
沉默了片刻，洞玄真人威嚴的聲音傳來，眾人急忙支起耳朵，生怕錯過了一個字，洞玄真人的每一句話，都是不可多得的，因為一名築基期的修士輕易不會說話，但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讓煉氣期的修士茅塞頓開。
「這是何字？」
眾人抬起頭，目光越過白髮蒼蒼的洞玄真人，看到身後的牆壁上突兀地出現了兩個金字。
葉青驚詫，這兩個字竟然是洞玄真人以靈氣畫出，經久不散，這份對靈氣的控制力，葉青萬萬趕不上，以他現在的修為，最多能夠讓靈氣在手中凝聚成團，若想要隨心所欲化為各種形狀卻是萬萬不能。
那兩個金字很好認，當即就有人說了出來。
「啟稟掌門，是正邪二字！」
說話的是宗勳，他也選擇以蕩魔入道，解除心魔，所以也來到了大殿當中。
「正邪……這兩個說起來很簡單，可是你們又有誰知道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何謂正？何謂邪？」
這個問題似乎很簡單，但真要說出來，卻又很難，一時間眾人陷入了冷場，唯獨葉青在琢磨，這兩個字與洞玄真人所說的無夜湖有什麼關係。
「洞玄真人應該不會無的放矢，說出這兩個毫不相干的字。」
看著洞玄真人，葉青心中一動，開口說道：「掌門，莫非我們這次前往無夜湖，與這個邪字有關？」
洞玄真人哈哈一笑道：「孺子可教，正是因為這個字，所以我才將你們叫到這裡。
既然選擇了蕩魔，那麼魔便是邪，邪便是魔，所以不懂正邪，就算殺再多的妖獸，也無法斬出心魔。
你們這一次前往無夜湖，便要記住這兩個字，什麼時候找到了答案，什麼時候便是蕩除了心魔。
這個答案，我找了八十餘年，終於才找到，每個人的答案不同，但大道千途，殊途同歸，只要你堅定你心中所想，便是蕩除了心魔。
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若是沒有的話，便回去準備，過些日子便要出發，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來大殿領取玉簡任務。」
眾人都要離開，葉青卻停了下來，這是難得的機會，心中很多疑問若是不問洞玄真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當然，葉青不會蠢到去問洞玄真人關於那個峽谷中的屍體有關的任何事。
「葉青，你還不走？」
看到眾人退去，唯獨葉青留下，洞玄真人的嘴角露出了莫名的笑容，他看好葉青的天賦，這種悟性或許不被大多數的修士承認，但他卻知道，擁有悟性，比那些單靈根的所謂天才要強了不少。
單靈根的天才雖然難得，可一個青靈仙院，就有不少，更何況整個雨霧仙城。
幾年後的仙門大比其實已經開始，只是比賽的形式卻不同以往，萬獸宗的宗主迫不及待，而無夜湖的事正是一個機會，一個門派的強大，必須要有大量的修士，不能僅僅依靠幾名築基期的長老，這就是後來人的力量。
只有弟子們強大，青靈仙院才能保持數百年不會衰敗，看到葉青留下，洞玄真人以為葉青是想借此機會詢問一些關於功法的事，這也算是個契機。
葉青仰起頭，看了洞玄真人一眼，低頭道：「弟子有件事想要詢問掌門。」
「說吧。」
「掌門可曾聽說過上古仙法？」
洞玄真人的眼神閃出一絲光芒，凌冽地如同一把尖刀。
葉青頓時感覺到無形的壓力襲來，心神慌亂。
不過他早有準備，知道洞玄真人是在用靈壓迫使自己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心中更是興奮，顯然上古仙法的事洞玄真人也有所耳聞，甚至極為心熱。
葉青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流轉了幾圈，終於將心頭的窒悶驅散，慢慢說道：「弟子在雨霧仙城不經意間聽到了關於上古仙法的消息，一時心中難耐，還請掌門指點一二。」
「哈哈哈，上古仙法？也罷，今日興致極高，既是如此，便說上一說，也好讓你們知道。」
說完之後，胸腹鼓脹，長嘯一聲，聲音悠長，卻不刺耳，整個青靈山都迴盪著這股聲音，那些已經離開的修士紛紛返回。
「都坐下吧！今日興致極高，就與你們說一些典故。」
「是！」
這些弟子急忙盤膝坐好，宗勳看了眼葉青，心中更加嫉恨，這個葉青竟然能讓掌門興致勃勃，以往掌門便是多說一句話都極為難得。
葉青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洞玄真人心中歎息。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若風不能摧，日後必是棟樑。」
這番話卻不能說出口，看似無意，卻讓葉青的身上無緣多了幾分嫉恨。
陳佳琪看著葉青，心中更是敬佩，沒想到葉青竟然可以讓掌門講道，不由多看了葉青一眼，只是葉青眼觀鼻，鼻觀心，竟是毫不在意。
她的動作全被宗勳看在眼裡，心中不禁有些惱怒，思來想去，只道是葉青的出現才引起了種種改變，心中恨意更濃。
洞玄真人輕喝一聲，眾人急忙低下頭，不敢多想。
葉青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便是因為學到了「靈血卜占術」，這樣的手段自己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竟然可以超越五行三奇的界限，而能佔卜將來，雖然只有半瞬的時間，卻也是極為逆天。
可就是這樣的法術，創建它的先人在化神之後卻是輕蔑不已，稱其不能算作仙法，於是葉青心中更加好奇，這上古仙法到底是什麼手段！
「剛才葉青問出一個問題，我便與你們說上一說，這件事算不得什麼秘密，日後你們自然會知曉，不過現在說出來，對你們理解正邪二字，也算有所幫助。我且問你們，一般人從煉氣到築基，需要多久？」
比起上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簡單的多，雖然個人因為天賦不同而修煉的時間也不同，但至少有個平均。
「大約二十年，這算是快的了。」
「嗯。」
對於這個回答，洞玄真人微微點頭道：「那麼你們可曾聽說過上古南華真人的事？」
一般《南華經》在九州流傳極廣，修煉之人必然都是博學多識，而且深通文墨，不然的話修煉十分不易，所以南華真人這個傳說中的上古仙人當然都知道。
洞玄真人接著說道：「南華真人八十歲煉氣成功，一夜築基，三日結丹……不消半月，便可以朝游東州，暮至西幽，這些事你們也知道吧？」
眾人點點頭，葉青心中卻是極為驚訝，這個故事他當然聽說過，卻只是當成神話，做不得真，聽洞玄真人這麼說，竟然似乎是真的？
洞玄真人見到眾人都是一臉茫然地點頭，唯獨葉青眼中露出驚訝神色，心中更加滿意，說道：「你們只當這是故事？我卻告訴你們，確有其事，而上古時代，這樣的修煉速度根本不算什麼，一夜悟道，便能飛昇的比比皆是！」
嗡……
一番話立刻讓下面的修士轟動起來，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滿臉的不可思議。
一夜悟道！雖然他們還不理解何謂飛昇，但顯然是比金丹、元嬰更加高階的存在，一夜之間，很多人連煉氣都不能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