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封靈戰場 133 破陣 文 / 爾玉
兩女早已將自己的衣衫脫下，只留下一件貼身的小衣，在這漫天大雪當中竟然有些一些春光，卻並不溫暖。
妖妖此時身無寸縷，她的狐裘本就是自己身上的皮毛，白膩的皮膚在寒風中微微發抖，韓夢清知道妖妖的來歷，陳佳琪卻不知道，此時臉色一寒道：「你是誰？你和葉青什麼關係？」
看著葉青躺在那裡，氣息微弱，妖妖忽然狠下心來。
「主人現在氣若游絲，想必是餓壞了，都是這兩個女人，哼，要不是她們兩個，主人也不會去砍柴，更不會消耗這麼多體力……不過若是我在外面的話，主人一定也會這麼對我……不過對我可以，對你們不行！
哼，大不了先將她們兩個殺了！騙主人吃下去，或許還能多堅持一會。否則主人可真是要堅持不住了……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機會離開這裡。」
妖妖眼中凶光一閃，已經露出了殺意。
別人的死活與她無關，她只在乎葉青，就要將小白召喚出來動手，忽然間發現葉青的手握住了自己白嫩的小腿，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妖妖赤身**，虛弱的聲音傳出。
「妖妖……快點回到仙圖中，不要……不要在外面……」葉青一句話讓妖妖淚水涔涔而下，低下頭鑽進了狐裘中，用身體暖和著葉青的體溫。
「主人……妖妖陪你……主人你不會有事的。」
昏迷中的葉青感覺到一陣溫熱，身體不由自主地抱緊了妖妖，妖妖臉上一紅，卻將葉青摟的更緊。
「罷了……就算將她們兩個殺了，讓主人活下去，只怕到時候主人還是會怪我一輩子，就算嘴上不說，心裡也會一直怪我，覺得我是殘忍的妖獸……算了，算了，就這樣和主人死在一起吧。」
身體微微發燙，妖妖沒有別樣的心思，只是感覺到了一陣心安，回身看了一眼陳佳琪和韓夢清，驕傲地一笑。
「主人……是我的。」
說完再也不說話，只是不停地揉搓著葉青有些僵冷的身體。
韓夢清與陳佳琪的臉色一變，終於歎息一聲。
「夢清師妹，其實你也喜歡葉兄對不對？可是我們比起這個女人，終究還是愛自己更多一些不是嗎？」
陳佳琪無奈地歎息，此時她倒是希望現在溫暖著葉青的是自己，就算死了，也是極好的。
韓夢清聽到這番話，臉上巨變，沉思良久，歎息一聲，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
夜終於深了，火光搖曳，陳佳琪與韓夢清兩女拖著沉重的身體，帶回來一堆枯樹，兩人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記不得已經被困在這裡多久了。
葉青逐漸醒來，妖妖的體溫溫暖了葉青那僵冷的身體，可是離開了仙圖，妖妖也和凡人一樣，根本經不起這樣的寒冷，但是無論葉青怎麼驅趕，妖妖都不會離開。
韓夢清看著葉青，終於吐出了一口氣，臉上帶著微笑，伸手拉了拉陳佳琪。
葉青沒有多問，以為兩人只是去方便，女人的事總不好開口，陳佳琪也是一怔，不知道韓夢清是什麼意思。
「佳琪姐姐，你喜歡葉兄嗎？」
一句話，讓陳佳琪百感交集，若說不喜歡，那是自欺欺人，可若說喜歡，父親的仇又該怎麼辦？
片刻後，陳佳琪抬起頭，哼了一聲道：「喜不喜歡，又有什麼用？我們都會死在這裡，而最終和他抱在一起的，是那個叫妖妖的小狐狸！
不過我一定要最後一個死掉，哼，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抱著葉兄一起安眠，你不會有機會的！」
面對陳佳琪的敵意，韓夢清只是淡淡一笑，搖頭道：「可是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出的別的意思，你懷疑過葉兄，也恨過葉兄，你我都是女人，你騙不了我。」
陳佳琪一時有些驚愣，正要反駁，韓夢清擺擺手，眼神中一片安詳。
「不必解釋，只要我知道你喜歡葉兄就好了，你們不會死，我知道怎麼破解這個法陣。」
「真的！」
陳佳琪忍不住驚叫了一聲，卻很快聽出了韓夢清的畫外音，是你們不會死，卻不是咱們不會死！
「佳琪姐姐，我只希望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也要答應我，照顧葉青哥哥，無論如何都要照顧他……妖妖只是一頭靈狐，卻比你我都要用情，或許吧，只是我們的方式比起靈狐更加內斂，亦或許我們根本不如妖妖……
請你不要告訴葉兄我今天說的話，也永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就當我是一個夢，醒來就散了的夢吧……」
陳佳琪沒有點頭，但韓夢清已經離開，站在遠處的懸崖上，看著葉青，臉上儘是笑容。
「葉青哥哥，我和妖妖一樣喜歡，希望多年之後，你會記得一個叫夢清的女孩子，記得你給她接過骨頭，記得你帶她走出最危險的山谷……我喜歡你，可我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現在說你不會聽到……你會忘了我嗎？」
幽幽地說了一聲，韓夢清搖搖頭，堅定地回答自己道：「不會！不會忘記的！」
說完後，心中無限甜蜜，臉上浮現著笑容，縱身躍入了山谷。
她知道這種陣法，知道這就是真幻歸凡陣，更知道這種陣法的破解之術，因為她的母親房中就有一些上古典籍，上面就有這種陣法，當初自己還小，但卻記得母親和人討論這種陣法的破解之法。
在縱身一躍的瞬間，她笑了，因為她看到了葉青的背影，還有葉青身邊的陳佳琪，她的眼神中已經不再複雜，而是淡薄如水，那些仇恨和迷惘都已經消散。
墜落的風雪擋住了她的眼睛，伸出手接住身旁的一朵雪花，與它們一起，墜落下去……
雪地中發出一陣輕微的墜落聲，葉青沒有聽到，陳佳琪也不知道韓夢清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在那聲墜落響起的同時，周圍的雪花開始融化！
陳佳琪睜大了眼睛，心中響起韓夢清說過的話，心中一陣顫抖，似乎明白了什麼。
周圍的雪花融化成水，隨後又匯聚成溪流，那些乾枯的樹木生出的嫩芽，鵝黃色的花朵開始在枝頭綻放！
「看到了嗎？好像……好像這禁制被解開了！」
葉青忍不住跳了起來，大聲地呼喊著，這種有死而生的感覺讓他感到一陣興奮，陳佳琪的臉上卻流下了兩行清淚。
抱起已經有些昏迷的妖妖，葉青輕聲說道：「妖妖，我們沒事了。」
妖妖呢喃了一句：「主人，我們是都死了嗎？我和主人在一起，無論在哪，都會開心的……」
隨後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葉青心中一暖，親暱地抱著妖妖，感覺到自己的法力在慢慢恢復，周圍的環境也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佳琪、夢清，你們看啊，這禁制似乎被解除了！」
葉青忍不住大聲叫著，陳佳琪嗯了一聲，忍不住在後面抱住了葉青，當她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很開心，但現在出現了生機，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葉兄……你殺過一個叫陳興的人對嗎？」
葉青心頭一震，離開試煉場時陳興的那番話瞬間湧入了自己的腦海中，還有陳佳琪裝作無意中問出的關於試煉場的事，葉青全都明白了。
「你……你是陳興的女兒？」
陳佳琪點點頭，隨即說道：「葉兄，我……你……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葉青歎了口氣，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有一個好父親。他在臨死之前找過我，讓我答應他一件事。」
「什麼事？」
「他沒有求我放過你，只是告訴我，如果你知道他的死與我有關，那麼就讓我殺光沐家的人。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但他一切都是為了你，或許他和沐家有什麼約定……」
葉青閉上眼睛，回憶起那一天的夕陽下，陳興的每一句話……
將這一切說完，葉青搖搖頭道：「你有無數次機會殺我，為什麼沒有動手？」
陳佳琪歎了口氣，苦笑一聲道：「若是你不信任我，我又怎麼會有機會？你的實力，比我要強太多。
可你信任我，我又怎麼會下手？葉兄……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我……我想做一個決定。」
驀然想到了韓夢清的話，陳佳琪心中一陣翻騰，她很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韓夢清，至於韓夢清到底做了什麼，她不知道。
葉青點點頭，毫無防備地坐下來，一變恢復著自己的靈氣，一邊將那天的事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
陳佳琪什麼都沒說，淚水也不再流。
葉青微笑著看著她，等待她的決定，是敵，是友，葉青也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或許不會殺她，卻不會坐以待斃。陳佳琪在葉青的注視下站起身來，緩緩靠近了葉青，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