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劍意烙印 文 / 東萊不似蓬萊遠
美麗的被雪覆蓋的天山山脈,一眼望去就是一個雪白剔透的世界。在這山脈之上坐落著九州大陸三大門派之一。
一身白衣似雪,氣質仿若凜然不可侵犯的美麗女子跪坐在木桌旁,指間夾著一顆白子。久久沒有落下。商若雪死死的抿著唇,兵敗···死路,絕路··全無生機···
大軍壓境···商若雪緩慢的放下手中棋子。「我輸了。」聲音有些苦澀。號稱天山弟子第一人的商若雪,面對其餘天資聰穎的同輩人總是以俯視之姿,然而自從這個人出現之後。她感覺自己就如同被俯視的螻蟻。
永遠是白色披風,草織斗笠,天山派最神秘的斗笠人。半年前,突然出現在門派之中,被掌門特地關照。必須無條件聽從斗笠人的任何指令。這次遺府之行,他們隱瞞身份混在散修之中,收穫不小,卻也折損了兩名弟子。
這所遺府果然是三千多年前的一座妖族遺府。三千五百年前,妖魔兩族聯合,進攻九州大陸,將谷梁一族屠戮殆盡,而此座遺府應當就為那時所興建,而後人族反抗,將妖魔兩族趕出九州大陸並且一度直殺入青花大陸中心區域。
之後卻未想三族突然息戰,劃出禁制,從此三大陸被隔離開來。傳送陣被破壞殆盡,唯獨留下了幾個秘密的傳送陣卻掌握在三大門派手中。
那日他們深入遺府,卻沒有得到任何傳承。只是看到了記錄下來的一長··三千多年前的淒絕戰爭,宛如修羅場一般的戰爭。未想到卻感受到了太阿劍意。他們不得不從遺府中迅速撤出。
「以正和,以奇勝。」斗笠人落下最後一子,穿出的男子聲音冷冷清清正如同天生上寒冷無比的風雪一般,透著凜冽。棋盤上望去,就彷彿看到身披白甲的士兵潰敗,被黑甲士兵合圍,屠殺殆盡。
「若雪受教了。」商若雪頷首,美麗的脖頸露出那麼一截,象牙白的肌膚迷人而帶著誘惑。「大人,崑崙一派派出眾多弟子在尋找兩人,就連赫連十九,方賢清等人都參與了尋人,不知···這要尋的兩人有什麼蹊蹺?」
「術士智候,於一個月前,偶得一卦。卦象所指,崑崙命數竟與兩人息息相關。從卦中所見,那人當時所處方位為九州之東,正為遺府所處之地。可惜,術卦之說甚是籠統,中人眾勢雜,要想找出兩人,實在是如同海底撈針。」斗笠人娓娓道來,語氣仍舊冷淡。
「崑崙一派,···說到這,若雪倒是想起一人。太行左丘。若雪聽聞,他閉了死關。」商若雪道,視線不由落在斗笠人身上,帶著幾分試探。
斗笠人停頓了片刻,才道「此子野心頗大,必不甘屈於人下。」
商若雪抿了抿唇,不再說話。她見過左丘幾次,左丘的名聲是在太行派舉行的陣法大會上傳開的。當時她混入太行派觀戰,原本以為雖然太行以陣法聞名,但門派內部的陣法大會應該不至於過於激烈。
她遠遠沒有想到,她會看的什麼。在陣法大會上,佈置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棋盤。在那個棋盤之上你就彷彿到了戰場。什麼陣法大會,分明就是太行派野心勃勃的最好證明。模擬戰場,培養將才。在修仙界即將大亂的如今,太行派的野心昭然若揭。當然他們天山在這方面也早早做了準備,想來崑崙必定也是如此。只不過沒有太行派顯示出的狂妄。太行弟子言行間顯露的瘋狂···
而在此更令她震驚的是左丘。毫無疑問左丘和她一般享受著門派的優待,但是她卻從未聽說左丘是個將才。並且是奇兵之將。在左丘與另一位師叔的『戰場廝殺』中不難看出左丘在軍事上的天分。詭異的佈局,強大的計算能力。商若雪甘拜下風,這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此時方恪獨自一人在房間打坐。
葉於時在隔壁房間。而絲蘭和黃發修士田菁光也搬到了他們租的修室之中。小型院落設計的修室,多住兩個人完全可行。絲蘭是被葉於時邀請而來,因為葉於時對絲蘭那把斷了的弓非常感興趣。而田菁光則是笑嘻嘻的尾隨而來。
用葉於時的話說就是,反正多一個不多,更何況他們對青花大陸的不甚瞭解容易讓人懷疑,不如同兩個本地人一同,這樣能夠更好的掩蓋他們不是的身份。
靜悄悄的房間。
方恪盤腿而坐,腦中不斷演練著今天的對戰。一遍遍的回想,思索總結。並且感悟。
方恪睜開眼,的確如葉於時所說,他的劍太慢了,他還是太弱了。但是現在揮劍的速度,不論他再劈上幾千次,幾萬次,速度都沒有提升。他隱隱感覺到,在速度上他已經陷入了一個瓶頸,而且短期內這個瓶頸無望突破。
所以如今只能在另一個方向發展——劍決。沒有劍訣,他的劍法在威力上便大大不如。但是要找到一種合適他的劍訣很難。
葉於時沒有教過他任何劍招劍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覺得葉於時一定有他的用意在裡面。葉於時對於朋友,一向是非常道義的。
比如扈駱,在原文中,曾經有過一段寫的是扈駱的劍訣是葉於時給的。那份劍訣是葉於時將他積攢了三年的門派積分換取的。甚至葉於時為此放棄了他當時很需要的一塊關於煉丹的玉牌。
總之,葉於時人品還是不錯···就是對敵人凶殘了些。說起來···他應該算是朋友了吧,方恪抓了抓頭髮。
葉於時手上有三份劍訣,一份是一份是還有一份是。方恪這三份劍訣都粗略的瀏覽了一遍,要求練劍者心如磐石,劍心堅定,揮劍無悔,而且劍勢過於剛猛並不適合他。而則是陰柔路線的劍法,適合女子。這部劍訣是本門師叔智流於十年前耗費全部心血為其所鍾愛的女子所著,前五招纏綿悱惻,講究以柔克剛。後七招卻是在其鍾愛的女子死後所完成,劍勢如破竹,淒絕,招式詭異莫測。之後這位在劍道上堪稱驚采絕艷師叔便也坐化了。
最後的是五行屬性的劍訣,名字是流火,實際卻是罕見的冰屬性的劍法。葉於時練的便是這份劍法,但是葉於時在劍道上卻並沒有太多的投入。按葉於時的說法,他在劍道上悟性不夠。
所以····他現在最缺的便是劍訣。去坊市的商行逛一逛?
方恪思索著,大約的估算他還要多少晶石。突地眼前一黑,眼前出現熟悉的場景。
擦···該死的誘拐犯。
血紅的花海中,太阿一身黑衣,銀色的髮絲披散在身後,那把血紅色的長劍負在背後。
一晃眼,太阿就已經近至身前。
方恪戒備的微微抬起手。卻突地一愣,在這裡他身上根本沒有劍。
「汝不願締結契約?」那雙黯然無光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方恪。
「對。」
太阿微微低頭像是在思索「若是吾說,不願即死呢?」
方恪一凜,心跳快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危險感讓他汗毛直豎。眼前的太阿,渾身都帶上了幾分妖異,那頭銀髮無風自動。
殺機濃郁的如同實質,方恪連抬抬手指也無法做到,冷汗刷刷的往下流,連呼吸都不順暢。方恪睜大雙眼看向太阿···這人竟然恐怖如斯。只是一個眼神而已···
「吾是太阿劍靈,汝身上有太阿劍的劍意烙印。本欲與汝達成契約,汝既不願,吾亦不迫。吾卻無法脫離汝之束縛,汝亦無法擺脫烙印之苦。既然如此,不若在此約定,汝為吾辦成一件事,吾讓汝變強。如何?」
身上的重壓一瞬間消失,方恪卻是如同虛脫一般渾身打顫。然而方恪的眼中卻宛如有火焰在燃燒一般。太阿眼中不由出現滿意。
「劍意烙印是什麼?又要幫你辦成什麼事?」方恪問。
「在汝之上丹田,有人為種下的劍意烙印。除非修為達到元嬰期,不然烙印無法消去,汝將飽嘗劍意在識海肆意之苦。吾只需汝將太阿劍本體從沉寂千年的遺府中拿出。如何?」
方恪沉默許久,他上丹田中確實有一團紅色液體包裹著一把黑色小劍。他神識一探,那紅色液體仿若有靈性一般讓了開來。卻沒有完全散開,隔著紅色液體看見那把黑色小劍的時候他心神一震。神識猛的被彈了出來。那種毛骨悚然的危險感。想也知道在上丹田有這麼一個危險的存在是多麼大的隱患···
但是這劍意烙印又是怎麼來的呢?原本的方恪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元嬰期···
「我要考慮。」方恪看著太阿道。
「汝會同意的,吾等汝的回答。」太阿明明面無表情,方恪卻覺得太阿是在笑。某種篤定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太阿啊···怎麼有一種反派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