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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0章 地宮遺府一 文 / 東萊不似蓬萊遠

    窮山谷外有幾名身披鎧甲的弟子四處巡視,原本的清幽山谷如今因為主人的身份發生變化而一躍成為崑崙派的政治中心。奼紫嫣紅開滿山谷的靈藥散發著清幽的香氣,谷外人心心唸唸的珍貴靈植在此地隨處可見。但更加讓人心驚的是,腳下不經意之間冒出來的陣法禁制。

    方恪憑著一塊玉牌一路暢通無阻。

    在院子中看到曹奪時,方恪微微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曹奪。原來他不是方家的暗樁而是掌門的暗樁。

    「方恪。掌門在書房等你多時了。」曹奪面無表情的道。

    「似乎兩次見面,你都是在向我傳達同樣的消息。」方恪抿唇一笑,拱手行了一個晚輩禮。

    曹奪微微點頭,面上仍舊是沒有什麼表情。

    方恪轉身推開書房的門,就見師父正伏案在寫些什麼。神態頗為認真。想了想,方恪摸了摸鼻子,挽起袖子上前站在書桌旁開始磨墨。

    「問道峰上有趣否?」智霄一面勾勾畫畫一面問道。

    「還不錯。」方恪道。

    「你的劍是什麼劍?」

    「徒弟愚鈍,還未參透劍心。」方恪低頭很是平靜的道。他還沒有摸清什麼是他的劍心,據他所知門派之中他這一代悟出劍心的僅有赫連十九一人而已。

    智霄放下筆,看向方恪指著旁邊的坐墩道:「你坐。」

    方恪坐下,看向這名容貌蒼老的老人。看著這名老人的眼睛,他也無法從其中窺探到任何情緒。第一次見面時顯得暴躁易怒,後來卻愈發覺得深不可測。

    「內息十五層中第八層,論心說的什麼?」智霄問道。

    「心忘虛念,心忘虛境,心如蓮花。」方恪道,腦中似乎閃過一絲念頭。

    智霄一手輕拍方恪的肩道:「道如此,劍道更是如此。以劍入道,以心入道或者以符入道歸根結底都是道而已。執劍在手,劍招是虛的,劍意也是虛的。這就是虛念。」

    方恪微微蹙眉,劍意也是虛的嗎?一時間,似乎那道念頭越來越清晰。他從未想過內息的心經竟然可以這樣解讀。因為這心經實在是普通,普通到人人皆知,因為這是崑崙派入門弟子甚至雜役弟子都必須修煉的內息功法。但又十分重要,因為所有人的修為都基於這一篇簡單的內息十五層。

    「只有手中劍是真的,只有你心中的劍是真的。其餘都是虛妄。悟到這裡你便可知劍心,若有一天你明白就連手中劍都是虛的時,你便超脫了劍心。」智霄淡淡道,面上浮現了一絲笑容。

    說完智霄一隻手在方恪頭上輕輕拍了一下道:「方小子,好好想想爺給你說的這些話。」

    「是。」方恪誠懇道。可惜腦中的那個念頭仍舊彷彿隔著一層紗。似乎摸到一點邊又似乎沒有摸到。

    智霄滿意的點點頭。隨即淡淡道:「還有那句話我也希望你銘記在心。在你手上的東西我希望一直在你手上,如果被其餘人拿到。我寧可你毀了它。」

    智霄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方恪微挑著眉毛,似乎有些疑惑不解的模樣。但心地卻猛地咯登了一下,之前智霄讓人帶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時他幾乎是立馬想到了——太阿劍。但是智霄如何會知道?

    智霄一手摸著鬍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方恪。那雙眼睛彷彿洞悉了一切。

    「去的時候多帶幾個人。太行有許多眼睛都盯在你身上。那是你爹封印起來的東西,你去取自然是理所當然。」

    方恪收斂了疑惑的表情,平靜的看著智霄。然後笑瞇瞇的道:「我要高手陪同。」他懷疑到底他有什麼事情是能夠瞞過他師父的?

    「不裝了?」智霄略帶譏諷的道。

    方恪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道:「裝什麼裝啊,我能和師父您裝嗎?」

    一老一少兩人相對而笑。

    ……

    方恪用手點著桌上的地圖。從巴彥格拉山脈往南直到雪峰山。方恪手指在雪峰山上點了點道:「你說的那座遺府就在這裡?」

    太阿道:「是地宮,不是遺府。」

    「好吧那座困住你的地宮在雪峰山?」方恪輕嘖了一聲道。

    「確是此處。」太阿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那把血紅的長劍。

    「似乎某人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啊,哎。這麼不清不楚的可不行啊要知道我才金丹大圓滿而已啊,說不定根本進不了地宮你說是不是?」方恪將地圖仔仔細細對折,微帶歎息的說道。

    「汝在威脅吾?」太阿用那雙黯淡無光的眸子盯著方恪。奈何方恪早已對他免疫了,此時正露出白牙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看著太阿。

    「白眼狼,少給我裝。快點坦白從寬。」方恪一口白牙明晃晃的的亮了出來。「告訴我你又不會少塊肉,你知不知道我猜的腦細胞死了多少?…不要問我什麼是腦細胞。」

    「當年方明遠到了地宮卻並未取走太阿劍,而是用五鼎神火陣封印了沉睡的太阿劍。」太阿一隻手撫上額頭的奇異圖紋平靜道。

    五鼎神火陣……從未聽過。不過…方恪眉梢微微一動,難怪當時看到方明遠的畫軸時太阿的情緒有些不穩定。是因為看到封印他的罪魁禍首的原因?

    「嗯。」方恪點點頭道:「今天你就把該交代的東西都交代了吧,比如谷梁蒼,比如商陸一族,再比如後天賦靈。」

    方恪面上帶著笑容,但眼底卻是平靜的看不出一點兒笑意,冷靜到近乎冷酷。這些東西已經困擾他很久了。

    太阿淡淡的掃了方恪一眼道:「三千五百年前谷梁一族滅族,谷梁蒼為商陸一族所救並撫養長大。之後谷梁一族欲將斷劍重鑄,遂以天鑄之術將太阿劍重鑄了一番。然而,商陸一族貪心不足想以活人的血肉和靈魂來祭劍從而後天賦靈。然後他們失敗了。」

    方恪微微挑眉,這一些他都有設想過。

    太阿微微側著頭,似乎陷入了回憶一般。

    「不論是斷劍重鑄,還是後天賦靈。谷梁蒼都不贊同,他不相信一把劍可以擁有所謂的一統天下的力量。他帶著斷劍想要離開青花大陸,但是還是被商陸族人找到了。他看著族人前仆後繼的跳入鑄劍池,有自願的也有被逼的。**已經把商陸一族逼瘋了。商陸一族害怕看到五十族的沒落,他想要重鑄五十族的光輝。他們想要如同谷梁矛起一般橫掃三大陸。所以他們需要太阿劍這把絕世殺器。」

    「瘋狂使他們滅亡。往日的安靜祥和消失了,孩子們哇哇大哭。大人卻悍不畏死的一個個赴往死亡之路。谷梁蒼無法阻止,也無力阻止。直到被其餘聽聞到太阿劍消息的人們乘虛而入。商陸族滅。谷梁蒼用那把已經重鑄的太阿劍殺出了一條血路,給商陸一族留了後。」

    太阿蹙了蹙眉,似乎有些苦惱。

    「這個時候的太阿劍還沒有劍靈。商陸一族的後天賦靈似乎是失敗了。谷梁蒼獨自一人抱著這把沾滿了商陸一族血液的劍回到了九州大陸。在地宮閉關十餘年,之後他便以身祭劍了。然後成功了。太阿劍有了劍靈就是吾。之後吾便一直沉睡在地宮之中。」

    「靈來自於執念。」太阿眼底一片黝黑。他幽幽的道:「吾便是谷梁蒼的執念。」

    方恪皺眉,在他的推測中,應當是谷梁蒼就是太阿,谷梁蒼化作了劍靈。因為顯而易見……四方虛化陣中出現的虛化人都必須是施法之人對戰過的修士。不然是不可能虛化出來的。如果太阿不是谷梁蒼他如何能夠施展出來?還有太阿看見十方時曾經說過,他和谷梁蒼一路從青花大陸到荒漠大陸最後到九州大陸……

    太阿看著方恪蹙眉的模樣道:「汝還有何疑問?」

    方恪將自己的疑惑說了一遍。

    太阿微微仰頭道:「吾是太阿,並非谷梁蒼。不過是他以身殉劍之後,吾便化作了他的模樣擁有了他的記憶。但靈魂卻並非同一個。」

    說完這些太阿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方恪道:「吾知道汝真正想聽的並非這些,而是關於獻祭於劍的罷。吾告訴過汝,除非汝於吾達成契約,否則汝永遠不可能知道何為獻祭於劍。汝也不可能擁有太阿劍。」

    太阿冷漠的說完,一揮手方恪便被趕出了他的靈識。這是他們自從達成了某種默契之後第一次太阿恢復如此冷漠的模樣。

    方恪張口欲言,但一睜眼他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強扭的瓜不甜…」方恪淡淡歎了口氣。太阿說的確實是實情,他不可能放任自己身體裡面一直有這樣一個定時炸彈。比如劍意烙印,那種痛苦並非是習慣了就可以當做它不存在的。太阿並未明說從地宮之中將他的封印解除之後便可以講劍意烙印去除。如果不能去除,那麼是不是太阿就可以控制他呢?

    方恪微微瞇起眼,他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太阿可以控制他劍意烙印的發作。當初的約定是太阿讓他變強,他將太阿的封印解除。

    那麼解除之後呢?他和太阿如今平衡的場面就將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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