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4章 獵殺女巫(倒V) 文 / 風高放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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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森推開書房的大門,賽爾德的後背正好對向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對著牆上畫著前王后的巨幅畫像發呆。
他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畫像,一抹痛苦之色飛快地自他眸中劃過,只是他馬上又低下頭,斂起眸中的情緒,快步走到石製書桌之前,對賽爾德恭敬地行了個禮,輕聲道:
「陛下,公主現在還沒有消息,屬下已經加派人手在王城以及周邊仔細搜索了,安排在附近國家中的眼線,屬下也已經下令讓他們暗中留意公主的下落。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請您不要擔心。還有……」
賽爾德回過頭,因一夜未睡而佈滿血絲的雙眼,淡漠地掃過霍森年輕的臉龐,道:
「還有什麼事,直說,不要吞吞吐吐。」
「是!」霍森垂下臉,道,「今天早上地牢的守衛前來稟報,說是查普森突然猝死。」
直到現在,聽到查普森這個名字,賽爾德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白雪被他抱在懷中上下其手的情景,胸中怒火再度翻騰起來,他不悅地呵斥道:
「這種事不用告訴我,你去把屍體處理掉就可以了。」
「是!」霍森順從地答應著,又道:「陛下,還有一事。阿比斯公國的雷爾斯王子前來辭行。」
賽爾德擺擺手。「知道了,帶他到議政廳吧。」
「是!屬下告退。」霍森恭謹地對賽爾德再行了一個禮,直起身子轉身踏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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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斯靜靜地跟在霍森的身後,穿過一條又一條的廊道。
前幾天查普森失蹤後,他便第一時間把查普森失蹤、麗緹亞與賀蘭敏之出現這幾件事,用信雀報告到教廷上去。直到昨天半夜,他才收到從教廷飛回來的信雀,卻是帶來大主教的命令,讓他什麼都不要管,直接返回阿比斯公國。
王室勢力日漸衰落,想自己貴為一國王子,卻連教廷小小的主教都可以隨意對他呼來喚去,雷爾斯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早已連銀牙都給咬碎了。
一恍神,前面帶路的霍森身影拐了個彎,身影此時完全看不到了,雷爾斯連忙快步跟上,卻在拐彎處怔了一下——
遠遠的,一個衣著華美、雍容華貴的女子,帶著個身形修長、容貌勾人心魄的魔魅男子正迎面慢慢朝著他們走過來,霍森對那女子躬身行了個宮庭禮,道:
「見過王后閣下。」
來人正是程諾與賀蘭敏之。
對著霍森微微揚了揚手,程諾略帶傲慢地問道:
「霍森,你這是要去哪呢?」
霍森的眼睛掃過她身旁的賀蘭敏之,額際的青筋陡然勃跳起來。
一看到這男人,霍森就想起昨天晚上那六個精英的屍體並排躺在他面前的情景。竭力按捺下想把賀蘭敏之給撕了的衝動,霍森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與平常無異,他深吸了一口氣,道:
「回王后,雷爾斯王子已經打算啟程返國,屬下奉國王陛下的命令,來請雷爾斯王子過來一敘。」霍森說著,朝一旁側開了身體,讓程諾可以看到站在他身後的雷爾斯,「這位就是雷爾斯王子。」
雷爾斯走上前,微微彎了下腰,執起程諾的手輕輕印下一吻,道:
「你好,美麗的王后閣下。」
程諾抽回手,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不悅。
從塔塔帶來的資料中,程諾大致瞭解了麗緹亞與教廷之間的恩恩怨怨。
雖然麗緹亞的父親是安德爾家族的族長,也是個高級魔法師,可她卻絲毫沒有遺傳到她父親的能力。她是安德爾家族有史以來,唯一的一個「廢柴」。可就是九年前,掌控著阿比斯政權的教廷大主教杜雷澤,卻突然踏入安德爾家族的大門,告訴她的父母,麗緹亞這「廢柴」是侍神聖女的轉世,他們要將她帶回教廷。
當時麗緹亞母親十分強勢,不允許教廷的人帶走麗緹亞。在麗緹亞父母的強力反對下,教廷擄人的行動並未能夠成功,大主教杜雷澤憤然離去。
一年之後,阿比斯突然發生了好幾起青年男子被剜心吸血慘案,最後被查出,竟然是女巫們為了煉製秘藥,而犯下這種惡行。接著,麗緹亞的母親因為女巫的身份被揭穿,而被人家抓了起來,同一時間,安德爾家族中所有的人,都因為庇護邪惡女巫的罪名,被奪了爵位與功勳,並派了軍隊將他們牢牢地看管了起來。
因為是由教廷主管此事,麗緹亞為了救回她的母親去了教廷,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她從教廷裡面出來,只是不久之後,教廷突然又出了懸賞,要活抓從教廷中逃出叛離阿比斯的麗緹亞。
當時她在教廷之中發生過些什麼事,除了她本人之外沒人知曉,但是在她逃出教廷的前一天,她的母親便被綁在木樁之上活活燒死!
與麗緹亞一同失蹤的,還有被牢牢看管著的安德爾家族的族人們。他們自那之後便消聲匿跡,從未再出現在人們眼前。
在程諾看來,那幾起青年男子被剜心吸血的慘案,發生得未免有些巧,巧得就像個設好了的局,只為引得某些人入甕罷了。再後來那些安德爾家族的人被看管起來,怕是在當時那些就已經凶多吉少了吧!不過她對麗緹亞如何從教廷裡面逃出來這回事倒是有點好奇,更讓她好奇的是,不知麗緹亞身上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會讓教廷如此窮追不捨。
她記得這王子跟查普森是一道的,查普森極欲將麗緹亞抓回教廷領功,想來這個王子的目的也是相去不遠,思及此,程諾心中暗自防備起來。
目光在她和賀蘭敏之之間不留痕跡地打了個轉之後,雷爾斯嘴角勾起一個無奈而歉疚的微笑,道:「請容許我為我國查普森主教幾天前對您的冒犯,我代他向您道歉,請不要因為他的無禮之舉,而破壞了我們兩國之間的交情。」
「哦?如果是王子殿下被人那麼當眾侮辱,您還原諒他,那可真是大度啊!」雷爾斯說得很誠摯,但程諾卻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卻猜不出他的用意是什麼。心思一轉,她乾脆把話說得尖酸刻薄,看看能不能從雷爾斯嘴裡激出點什麼來。
聽到她的話,雷爾斯苦笑起來,道:「的確,如果換成是我,我會比王后閣下更生氣。只是實在是王后閣下與我國那位要犯,長得卻是有幾分相似。」
「當時她從我國出逃時,還是個小女孩。七年時間過去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她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不過她的年紀與您倒很是相當。也無怪乎查普森主教會弄錯,唉……」雷爾斯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樣子,「還請您原諒。」
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在為查普森辨解,只是落到不同的人耳中,卻聽出了不同的意思來。
霍森依舊靜立在一旁,默不吭聲。只是聽到雷爾斯這般話語,他飛快垂下頭,掩飾眼中那抹一閃而過的精光。
程諾卻只是淡淡地道:
「既然是誤會,也該是由那查普森主教來向我賠禮道歉,王子可以放心,我雖然惱恨貴國來使的失禮,但一碼總歸是一碼,我不會將查普森主教的冒犯加諸到你的頭上的。」作為你這麼隱晦在對我提醒的回報。
雷爾斯釋然地笑了笑,再次在程諾手背上印上一記輕吻,道:「王后閣下真是寬容大度。過幾天我將在王宮中舉辦個小小的舞會,我代表阿比斯公國,誠摯地邀請你來參加。希望您能撥冗前往。」
對各種裝腔作勢的舉動運用得純火純青的程諾,傲慢地抬起下巴,點了點頭,道:「感謝您的邀請。」
「這是我的榮幸。」雷爾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介時恭候您的到來。」
程諾點了點頭,就要離開,這時霍森突然開口問道:
「王后閣下,您這是要外出嗎?」
「不,只是在房間裡待得煩悶了,出來透透氣罷了。」程諾聽出了他口氣中的試探意味,於是說話的口氣也變得不悅起來,「難道我的一舉一動還得向霍森侍衛長你報備嗎?」
她心知這人是賽爾德的眼線,賀蘭敏之也確認了昨天晚上被她當成「宵夜」的那六個人,是他派過去的,一想到這人想把自己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而且以她現在的身份,也不必與他假以辭色,她自然就更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了。
霍森聽出她口氣的責問意味,連忙否認道:
「不不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說,如果您要外出的話,屬下便趕緊安排人手保護您的安全。」
「不用麻煩了。雷爾斯王子是貴賓,你可不要怠慢了。國王陛下還在等著你們呢。」程諾擺了擺手,道。
「是!」霍森見狀,也不再逗留,向程諾告了退,才帶著雷爾斯王子離開。
雷爾斯朝程諾笑了笑,跟在霍森身後向前走了幾步,在經過賀蘭敏之身邊時,突然又頓了一下,道:
「您身上的紋身很特別啊!我好像曾在哪個大巫家族的徽章上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