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6章 在這妖怪和變態聚集 的地方 文 / 風高放火天
紙鶴被爆為齏粉發出的聲音還在狹長的通道裡迴響,藍登大公的手已經放下,只是仍面向著紙鶴剛才所在的方向,臉色沉鬱異常。
亨澤亦朝那個方位看了一下,面色也是十分難看。
方才只是短暫一瞥,他便已經瞧得分明。那被大公一擊轟爆的,是一隻好像是用白紙折成的奇怪玩意兒。
剛才大公發現它時,自己驚覺它的存在。它身上感應到一般奇怪的能量波動,想來是個被施了魔法的小玩意兒。只是他卻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魔法能讓這種紙張折成的東西,如活物一般能自主行動。而最最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奇怪的玩意兒就好像長有智慧似的,竟會在被發現的第一時間調頭就逃!
進出這密道的暗門所在以及開啟的方法,除了大公跟他自己,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奇怪的東西又是怎麼進到這裡面來的?
亨澤略一思索,馬上便發現關鍵所在——必是在剛才他去開啟暗門之前,這玩意兒就已經隱藏在暗處,趁著從他開啟暗門的機關處走到通道這段距離的時間差,先他一步鑽進這通道裡來的。
想到這裡,亨澤的臉色倏地一冷,這東西竟然鑽的是他的空子!
他對著藍登大公彎下腰,語帶愧疚地道:「這東西實在太精巧了,剛才要不是主人您發現它的存在,我還沒感應到它上面的能量波動。我真是太無能了。」
藍登大公擺了擺手,說道:「亨澤,不要這麼說,你是劍士,對能量波動的感應不如我敏銳是正常的。不過看來又有不安份的小蟲子,竟膽敢潛進城堡來了。是我這些年太平和了,所以讓人覺得可以任意欺辱嗎?」
他頓了頓,微微瞇起眼睛掩住當中寒意,聲音驟然變得冷殘起來,道:「這事就交給你了。去把那些小蟲子揪出來,然後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也好牢牢記住我藍登公爵是個什麼樣的人!」
亨澤的眼中閃過狠厲之色,剛挺直的腰板又是微微一彎,毫不遲疑地道:「遵命,我的主人!」
藍登大公滿意地點了點頭,才收回眼神,與亨澤一前一後地離開。
就在藍登大公與亨澤這一主一僕從密道出來的時候,程諾卻因賀蘭敏之的回答而微微愣了一下。
剛才,她對賀蘭敏之問道:「既然已經設下層層結界,你又為何還將我護在身後?」
對於她的問題,賀蘭敏之費力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斬釘截鐵地答道:「我不能讓你受傷!」
程諾心中一動,又問道:「為什麼不能讓我受傷?」
她目光炯炯地盯住賀蘭敏之的臉,決意要把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都盡收眼底似的。
未料到她有此一問,賀蘭敏之也是愣住了。
是啊,為什麼不能讓她受傷?
他只記得當時覺察到情況不對時,自己的大腦幾乎是馬上便發出「不能讓程諾受傷」這麼一個指令,身體同時也幾近本能似的做出將她護在自己身後的舉動。
直到現在,他仍覺得自己剛才那麼做,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經過程諾這麼一問,賀蘭敏之又覺得似乎哪裡有點不對了。
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和舉動?
為什麼?
賀蘭敏之思索著,吃力地側過頭,看了程諾一眼,又收回眼神,繼續思索著,為什麼?
她跟自己認識的時間不長,不過這段時間裡,他還是暗地裡不斷地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曾因為自己把她封進結界裡而受傷的事,貌似很恨自己,唔……不過後來她也把自己整了一通,一想到那種生不如死的痛楚,賀蘭敏之就覺得牙根都開始疼了。
她也會為他身上這個奇怪封印的事操心,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要帶他去邊界森林找那個女巫,唔……雖然這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也急著想回家,但他還是認為那也不啻為一種關心。
她還答應了要保護自己的貞|操,但是自從發生了那個國王抱著她又親又摸,差點被她殺了的事情之後,唔……他倒覺得她比自己更有這方面的顧慮了,而自己貌似要開始注意一切出現在她身邊的雄性物種,以防那些不長眼的惹得她大開殺戒。
還有,大部份時間裡,她其實很個容易說話的人,不過她生氣的時候一般都不會發怒,而是冷笑,然後各種想辦法折騰人,那小紅帽騎士團的團長被她敲打的情景歷歷在目,唔……不過對他倒還好,頂多只是冷戰,但冷戰也叫人吃不消啊!連個正眼都不給的各種忽略,實在讓人很難受啊!
唔,不過……其實,總的來說,她還是挺可愛的!
賀蘭敏之想著想著,情不自禁地傻笑起來,不過……
等等,可愛?
自己不是在想為什麼不能讓她受傷的原因嗎?怎麼想著想著會匪夷所思想到「可愛」這種奇怪的詞語上去了?
倒帶!
重來!
於是,程諾便看到陷入沉思的賀蘭敏之,突然一臉傻笑,又馬上換成一付錯愕異常的神情,用力地甩了甩頭,然後……繼續陷入沉思。
程諾一臉無語望天。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想成這麼一副糾結的模樣?
這模樣看起來真的……好呆!
而一臉糾結的賀蘭敏之繼續糾結之:
首先,她是自己的同胞,是一起合作要想辦法回現世界的夥伴……
想到這個,賀蘭敏之的眼睛便頓時亮了起來,對著程諾說道:「我們是夥伴啊!」
是了,一定是這樣沒錯!
程諾突然有種想撫額的衝動。再次有種想剖開他的腦袋,研究他大腦構造的衝動。
原來他絞盡腦汁想得頭都快破了,好不容易得出的是這麼個叫人哭笑不得的結論?!
雖然她也想不通賀蘭敏之當時那麼做的原因,但他現在給出的這個說法,她壓根就不信!
她看得很分明,賀蘭敏之把她護在身後這個舉動,根本就是在下意識的情況下做出來的。
那些碎片的來勢有多兇猛,從它們能連續穿透九層結界這情況上,就可以看得分明,而且……程諾側過頭,看了眼剛才放置著那面鏡子的桌子,桌子的桌面是大理石磨製的,可是就在方纔,已經被那些碎片扎出許多如同蜂窩般密密麻麻的小洞。若不是下面有全方位的結界擋著,這些碎片大概還能扎進巨石塊鋪成的地板裡面!
從他當時第一時間便是把自己護在身後,再抽出身上所有靈力布下那十層結界。可結界完成了,他仍沒有移開腳步,而是一副戒備狀態地護在她身前。從這一番行徑就可以看出,他自己其實對那結界是否能夠擋住碎片狂暴的攻勢這一可能上,心裡也是沒有底的。
如果那十層結界擋不住這些來勢洶洶的尖銳碎片,那麼他便會在第一時間射成個篩子!
這丫的怎麼看也不像那種會為臨時夥伴捨棄自己生命的聖父啊!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這麼小心翼翼地追根究底,唯恐眼前這個突然看起來很呆的男人在耍什麼詭計。
不過,心中再多的疑惑與猜測,都在她的目光觸及賀蘭敏之那一臉終於找到「結論」,而沾沾而喜的表情時,都變得不重要了。
看著他疲憊而萎靡的神態,程諾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幾分。
當事人都沒弄明白自己捨身相護的原因,自己糾結來做什麼?只要明白他這番行徑是真實不作偽的,不就行了?而且,他這份相護之情,自己是確確實實地收到了,也記下了。
收斂起多餘的心思,程諾便發現放鬆下來的賀蘭敏之連眼皮都快睜不開了,當下只能哭笑不得地歎了口氣,一面扶著他往床的方向走去,一面道:「你這情況自己也走不出去了,就在我這邊先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等你醒來再說。」
突然程諾想起前事,玩心一起,又輕笑地對他道:「放心吧!有我在,你是不用擔心你的貞|操問題的。」
賀蘭敏之聞言又是一愣,旋即想笑,卻發現自己竟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現在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疲勞不堪,程諾把他放到床上,結果他整個人一陷入了柔軟的被褥之中,馬上便睡得不省人事。
他這一覺睡得深沉,一直睡到傍晚時分,才堪堪睜開眼睛。
一微微轉頭,賀蘭敏之便看到程諾一屁|股坐在窗台上,背靠著窗沿,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王后尊貴形象。她手中正拿著一卷羊皮卷,眉頭輕皺,露出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
夕陽的金色餘暉打在她附身的這件姣美軀體上,光芒景色人物匯作一塊,使得整個畫面看起來就像一副美麗的圖畫。可賀蘭敏之腦海裡浮現的,卻是程諾以本來面貌坐在那邊時的情景,倏地,他突然有種莫名心動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突然有點奇怪,賀蘭敏之不由自主地輕咳了一聲。聽到他的咳嗽,程諾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已經醒了,便十分利落地自窗台上邊一躍而下,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醒了?感覺怎麼樣?」
賀蘭敏之翻身下床,動了動手腳感應了□體狀況之後,才苦笑道:「身體倒沒什麼,就是靈力有點麻煩,之前抽得太乾淨,現在得等它慢慢恢復了。」
程諾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發現他的體內果然還是空蕩蕩的,不禁輕皺起了眉頭,不過隨即又放鬆下來,道:「大概多久能恢復過來?」
「過個兩三天吧。」賀蘭敏之對這點倒是信心十足,他話鋒一轉,道「這城堡裡看來有些很古怪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唔唔唔,某風又要出差了,這次要出門三天,唔,因為沒存稿,將會斷更兩三天了,不好意思啊,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