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9章 在這妖怪與變態聚集 的地方 文 / 風高放火天
彷彿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說的話中,內容是多麼駭人聽聞似的,藍登大公放鬆自己的身體,靠坐在綿軟的長椅上,一面品嚐著手中的果酒,一面好整以暇地觀賞著眼前美貌女子陡然變得冰冷的神情,他的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近似報復成功的快感。
指尖下的肌膚光滑細膩,宛如最上等的瓷器一般。不僅手感像,連溫度也是相似的冰冷,冷得就像把對面人兒身上的溫度,全部抽走了似的。看樣子是被他的話嚇得不輕吧!
藍登大公在心裡歎惜著。程諾目光森冷,緊抿雙唇的樣子落在他眼裡,就像是只被嚇得全身發冷,又還竭力抑制想要顫抖的本能,並要保持鎮定的可憐兔子般惹人憐愛。
嘖嘖嘖,真是個倔強的人兒呢!這樣的神態,這樣的表情,讓人如何能按捺下想恣意妄為,狠狠地蹂躪她一番的衝動啊!
想到這,藍登大公的眼神又沉下了幾分,原本正在程諾臉上流連的手,下意識便要去碰觸她緊抿著的雙唇……
這時,只聽見「啪」的一聲——
藍登大公的手被程諾狠狠地拍開。
程諾站直了身子,慢斯條理地整了整身上的衣物,然後才居高臨下地看向因為被她突然拍開手,而一臉錯愕的藍登大公。程諾的嘴角咧開了一個淺淺的弧度,語氣中帶著凜冽的寒意,對著藍登大公說道:
「酒喝多了,人就會神智不清,大公若還有胡言亂語的衝動,大可留到王城去說給你親愛的哥哥。但在這,我就不奉陪了!」
乍然聽到程諾這話,藍登大公臉上的錯愕下意識地加深了幾分,緊盯著程諾的眼中隱隱也帶上了探究之色。
她是瞎打誤撞,想用賽爾德王兄來脅迫他,還是真的發現了什麼呢?
然而程諾卻連看都不屑再看他一眼,轉身翩然走出角落。
藍登大公依舊靠坐在長椅上面,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一抹深不見底的陰霾在他眼中浮現。
不論她是真的發現了什麼,還是想借賽爾德王兄來脅迫他,都體現出這個女人有著一個聰明的頭腦。
雖然從她白天在眾人面前,暗指出恩斯特夫人與教廷關係異於尋常,後又在明面上,逼迫著恩斯特夫人必須接受菲倫斯城的援助這一事上,他便發現這個女人並不僅止只臉蛋長得漂亮而已。但……
那又如何?
如果不是這麼巧,命中注定他尋尋覓覓,找了這麼多年的人就是她,他也樂於看到賽爾德王兄為王國尋到這樣一個新王后,可惜啊,可惜……
可惜再怎麼聰明的女人,也有盲目而看不清楚事實的時候,他敢這麼有恃無恐,必然便有著十全把握。
難道她以為賽爾德王兄會站在她身邊保護她麼?
不,不會的!
今天就算自己真的對她做了什麼,賽爾德王兄除了將她拱手相讓之外,絕不會有其他言語,因為這是他欠我的!
娜塔……
藍登大公下意識地摩挲著戴在指間那枚古樸的戒指,喃喃地念著深深鐫刻在他內心深處的那個名字,倏地他將手上那杯果酒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狠狠地吐出了口濁氣,才對著空無一人的四周輕聲喊道:「亨澤。」
「在,我的主人。」一道虛影突地出現在藍登大公的身邊,亨澤的聲音也跟著冒了出來,只是聽起來有些飄忽。
「去吧,去準備吧。菲倫斯城就要迎來它最後一位女主人了!」
「是。」
亨澤飄忽的聲音還迴響在角落裡,藍登大公的身旁那個虛影卻他話剛出口的瞬間,便已經消消散在空氣之中。
隨著藍登大公的一聲令下,這個夜晚就已經注定了不會平靜,而身為當事人之一的程諾,從角落離開之後,便冷著一張臉,開始感應起賀蘭敏之的所在來。
許多想找機會在新王后面前露個臉,博個好印象的人,原本見到她的身影,正興沖沖地想近前問好,結果以看到她臉上那以高密集度分佈著近寒霜時,皆不約而同地退避三尺。
就算再遲鈍的人,也可以從王后臉上的表情看出她現在很憤怒,異常地憤怒,這時候再傻傻的湊上前去,豈不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
在眾人驚疑未定的目光中,程諾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出了晚會大廳的大門。甫踏出大門,程諾臉上的寒霜便消散了不少,靜下心感應到自己留在賀蘭敏之體內的戾氣所在之後,她便循著波動傳過來的方向尋去,一邊走一邊思忖道:
莫非麗緹亞是傳說中吸引變態的體質嗎?要不怎麼會遇到的儘是些變態呢?
她所愛的賽爾德也好,戀父嚴重,甚至處心積慮弄死後母的白雪也罷,現在還加上看起來很正常,卻突然對自己嫂子示愛的藍登大公……這家人還能再變態點嗎?
一想到藍登大公突如其來的表白,程諾就忍不住有種想要哀嚎的衝動。她跟這藍登大公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天,她是額上刻了還是身上紋了「我是你傾心相許的愛人」這些字眼了?什麼遇到傾心相許的愛人,那些表白的話簡直比起鬼扯還要不靠譜。
要不是她理智尚在,剛剛就不是一巴掌拍開那廝的爪子,而是直接將那只吃她的豆腐的手擰成麻花了。
但雖然認識只有這大半天的時間,藍登大公這個人給程諾的感覺,卻不是那種會隨便對個女人一見鍾情的人,像藍登大公這種看似文文弱弱、風度翩翩,實則鐵血剛硬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難道那個男人是察覺到紙鶴與她有關?所以才故意試探?
這個可能性第一時間在程諾腦海中閃現,但馬上便被她否定。紙鶴注入的是賀蘭敏之的靈力,而賀蘭敏之現在身上暫時靈力全失,就算藍登大公就算想順籐摸瓜,也不可能能找到那條籐,而且……
她發現,方纔他在看到自己驟然冷下來的臉時,情緒在那瞬間有了極短暫的波動,那時候的藍登大公,看起來似乎有些……快意!
她自認自己沒有做出什麼突然取悅到他的事,那麼能讓他覺得快意的,莫非是他要與自己的哥哥搶同一個女人這種事?
雖然覺得這個猜測有點匪夷所思,但程諾卻沒來由地覺得這就是正解。
這時,程諾對自己留在賀蘭敏之身上那絲戾氣的感應,變得異常明顯,這表明賀蘭敏之此時與她正近在咫尺,程諾連忙放輕腳步。賀蘭敏之是追著恩斯特夫人,與那高挑少女出來的,他若在這裡,說不定恩斯特夫人與那少女也正離她不遠。
正這麼想著,一絲夾帶著程諾所熟悉的氣息的濃郁玫瑰花香,也忽地竄入她的鼻腔之中。程諾下意識地躡手躡腳,躲到一個隱蔽可以讓她藏身的角落裡,因為注意力前所未有地集中,她突然發現前方不遠處,差不多與人等人的花叢之後,有人正在喁喁私語。
那裡……正是她感應到的賀蘭敏之所在的地方!
程諾的神情倏得變得凝重起來,輕緩地調動了體內的戾氣包圍住身體,並得身體微微托高,使得她的雙腳得以離開地面,程諾就像潛伏在黑暗中的幽靈,緩慢而悄無聲息地向那花叢的方向飄去。
藉著角度的關係,程諾看到賀蘭敏之正如同標槍一般,筆直地站在草地上。一名身穿墨綠色禮服的女子將臉埋在他的懷裡,雙手緊緊地環抱著他緊致細窄的腰肢,女子輕輕抽泣的聲音,還有那濃馥的玫瑰花香,隨著徐徐的夜風飄蕩在空氣中。
就算看不到緊摟著賀蘭敏之腰的那個女人的臉,可光憑著她身上那身衣服和這股花香,程諾便已經認出她就是那恩斯特夫人!
恩斯特夫人因為臉埋在賀蘭敏之懷裡的緣故,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悶,加上她說話的聲音很小,程諾幾乎得學兔子一樣,把耳朵豎得老高,才能聽見她說的話。
她說道:
「你不要急著否認,我知道你現在肯定還沒有記起我們的過去,可是……你終於回來找我了!這麼多年,我一個人苦苦地守候在這裡,每個夜晚都無法入眠,我想你,好想好想,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怎麼也等不到你的歸來,我都快瘋了,我一直以為他們說你回來了,在騙我……在騙我……」
她止住輕泣,從賀蘭敏之的懷裡抬起頭來,伸手抹去眼角晶瑩的淚珠,然後才撫上賀蘭敏之頸側那片詭美的黑色紋身,恩斯特夫人美麗的嘴角下意識地彎出了喜悅弧度,似是自言自語般地喃喃道:「那麼多的日日夜夜啊,我終於等到你的歸來了……」
「你認錯人了。」賀蘭敏之淡漠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不悅之色,他一個巧勁掙開恩斯特夫人摟在他腰間的手,退開了幾步遠之後,才正色地道,「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你要等的人。我要找剛才跟你在一塊那個少女,請你告訴我她在哪裡。」
「你為什麼不肯跟我相認了?」因著他疏離的舉動,恩斯特夫人才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沿著她細滑的臉頰滑落下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賀蘭敏之,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對著他連聲急切地問道:「難道我變老了,還是變醜了嗎?難道你還沒認出我來嗎?不,不可能!我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精力,維持著你離開時的容貌,你不可能會認不出來的啊!」
恩斯特夫人不斷地重複著「不可能」這三個字,突然她以疾風迅雷般速度朝賀蘭敏之撲了過去,在他還沒來得及退開之前,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帶著傷痛與瘋狂地懇求道:「你不信的話,摸摸我,摸摸我啊,我是瑪莉,真的是瑪莉啊!」
她說著,便抓著賀蘭敏之的手,硬是要讓他碰觸自己的臉。
「咳!」
一聲輕咳突地從遠處黑暗的地帶裡,傳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扭啊扭,突然發現,每天最星湖的時候,就素看到各位親愛的們的評論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