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章 文藝匯演 文 / 非同
一年一度的校慶文藝匯演，在大家翹首以盼的期待中，拉開了序幕。
雨瑄穿著一條白色的及膝連衣裙，頭上戴著粉紅色桃花和綠色枝條編織成的花環，右手的手臂上也戴著相同的花環手釧，模樣清純可人。
當舞台的紅色幕布緩緩拉開，樂手們已經在舞台上各就各位。唐勁手持指揮棒，面朝觀眾鞠了一躬。雨瑄拿著小提琴出列，也向大家鞠了一躬。鞠完躬後，雨瑄架起小提琴，隨著唐勁手上指揮棒的揮舞，帶頭拉響了屬於今晚的《歡樂頌》。
一曲終了，雨瑄下了舞台，急匆匆地要往班上的位置走去。
「林雨瑄，我們在這兒呢。」宋澤和吳子嬌帶著跳印度舞的八個女孩站在舞台側邊等著她。
今晚班上節目演出的簽抽得不太好，一個太前，一個太后。
「大合唱後就輪到我們了。子嬌，你到燈光那邊盯著。宋澤，你負責投影那邊。」雖然之前已經溝通過，但雨瑄還是不放心。
很快，輪到她們的節目了。
主持人陳小小報完幕後，整個舞台暗了下來，雨瑄依然穿著上一個節目的服裝，站在高高的架子上，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白色的背景牆變成了流水潺潺的恆河，一輪明月高高懸掛在天空，她拉起了略帶憂傷的《月光曲》，猶如置身在恆河月光閃爍的水面上搖蕩的小舟一般。
《月光曲》只是意境的一部分，當《恆河畔的少女》琴聲緩緩響起，舞台變得熱鬧起來－－琴聲、風聲、水聲，靜謐的夜晚變得不一樣了。燈光也緩緩亮起，就像月光下的顏色，不太亮，卻很清晰。
八位頭頂陶罐的少女，穿著美麗的印度紗麗，從不同的方向翩躚而至。到了河畔，她們放下陶罐，緩緩跪坐下來，垂下長髮，慢慢地梳洗起來……忽然，一位淘氣的少女用手潑水灑向大家，於是，大家在河邊嬉戲、打鬧……
這時，舞台頂部飄落下來的金鉑紙碎片，像一串串從銀河**的星辰，閃閃發光地落在少女們的身上，煞是好看！
就在少女們盡情舞蹈、醉心於玩樂時，月光已漸漸向東偏移，該回家了！曲風一變，《少女的祈禱》的音律流洩而出，少女們將裝滿水的陶罐頂回頭上，往家的方向走去。
舞蹈在《少女的祈禱》的琴聲中落下帷幕。
在如雷鳴般的掌聲中，雨瑄領著大家重回舞台謝幕，並等待評委老師的分數。可是，老師們在交頭接耳，就是不肯亮出手中的分數牌，引起台下一陣騷動。
這時，陳小小走過來對雨瑄說，可能是出了什麼狀況，讓她們先下去等著。可是，後面的節目已經開始，她們還是沒有等到分數。
雨瑄心情鬱悶地回到班上的座位，老爹從後面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老師，是不是哪裡出錯了？」雨瑄覺得很委屈，她一門心思都放在小提琴上，沒有留意到其他環節是否出了狀況。
「沒有，大家的表現都很好，都是高水平發揮。」老爹看過她們平時的排練，沒有發現哪裡不妥。
「雨瑄，怎麼會沒有分數？」吳子嬌和宋澤也回來了，大家都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雨瑄沒有說話，也沒有心情看後面的表演，她的心情糟透了。編排了這麼多年的節目，從小學的懵懵懂懂到初中的躍躍欲試再到現在的從容淡定，她從來沒有試過失敗。
她五歲開始在少年宮學習舞蹈，擅長跳中國古典舞，平時喜歡看各種類型的表演。小時候，她經常跑到台裡，在後台偷看幕後製作人如何佈置舞台，如何編排節目。她不喜歡枯燥的表演方式，覺得一支舞蹈如果沒有故事，那麼跳完了也不會在觀眾的心中留下任何印象。她喜歡在舞蹈裡面融入舞台劇的表演方式，再配合燈光、情景，把表演表現得更加淋漓盡致。
「雨瑄，振作點，你還有一個節目，該去換衣服了。」吳子嬌走過來，手裡捧著衣服，拉起她，往後台走去。
很快，晚會已經接近尾聲，馬上就是他們的jam歌環節。
陳小小上來報幕，「下面的節目是高一（3）班的串燒表演－－《啊！青春！》，表演者宋澤、林雨瑄。」
舞台暗了下來，簾幕緩緩拉開，一束燈光打在坐在架子鼓前的宋澤身上。他雙手握著鼓棒互擊三下，然後右手有節奏輕輕地敲向踩擦，左手配合，輕敲鼓的邊沿。很快地，節奏從開始的緩慢變成急促，金屬質感越來越濃，他「砰砰砰」地敲打著架子鼓，身體劇烈地晃動著，在音樂奏到最高嘲時，他抬高右手，敲向踩察，「鏘」的一聲，音樂戛然而止。
就在大家不明就裡的時候，另一束燈光亮起，打在站在雙排鍵前的雨瑄身上。雨瑄高舉左手，將中指和無名指屈向掌心，做出一個搖滾的手勢。她單手彈琴，回應著宋澤剛剛敲打的那段音律。
當雙排鍵的音樂靜止下來，宋澤雙手高舉鼓棒，交叉敲擊了一下，嘴裡喊著「one」，雨瑄也在琴鍵上敲出一個單音，嘴裡喊著「one」來回應他。
「owo。」
「owo。」
「owo，three。」
「owo，three。」
「owo，three，four。」
「owo，three，four。」
「owo，three，four，five。」
「owo，three，four，five。」
口令一聲急過一聲，喊完口令後，宋澤放下鼓棒，右手持麥克風跑了出來，左手與雨瑄互擊一掌，高聲喊道：「這是我們的raveparty，大家一起high起來high起來！」
雨瑄彈著琴，配合著他的rap。
rap：我們從小在各種知識包圍中長大
在媽媽的肚子裡我們開始學習唐詩宋詞
牙牙學語時我們學的是abcdefg
剛學會走路就開始上各種智能班培優班
長大後我們淹沒在各門學科的題海中
小考中考大考考得我們喘不過氣
我們沒有自己的時間自己的愛好和樂趣
都是為了你好成為家長和老師的口頭禪
我們想在今晚這個屬於我們的party裡
大聲地喊出來喊出來喊出來
我們看小燕子聽流行曲不會不用功
我們逛街唱k玩遊戲也不會荒廢學業
爸爸媽媽老師請放心請放心
我們都已經長大已經長大
好多夢正在飛正在飛
我們的青春自己做主自己做主
我們的未來自己把握自己把握
觀眾席上的同學們都high了起來，他們紛紛站起來，高舉雙手，跟著音樂的節奏拍打著。雨瑄像是舞廳裡的dj，搖頭擺腦盡情地把玩著音樂。
隨著rap的結束，音樂驟然一變，熟悉的旋律響起，大家跟著他們，一起大聲唱了起來。
林：seeflyi'mproudflyhigh
不能一直依賴別人給我擁戴
believeibsp;fly
i'msingingthesky
就算風雨覆蓋我也不怕重來
宋：蝴蝶飛呀就像童年在風裡跑
感覺年少的彩虹比海更遠
比天還要高
蝴蝶飛呀飛向未來的城堡
打開夢想的天窗
讓那成長更快更美好
當我還是小孩子
門前有許多的茉莉花
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當我漸漸地長大
門前的那些茉莉花
已經慢慢地枯萎不再萌芽
什麼樣的心情
什麼樣的年紀
什麼樣的歡愉
什麼樣的哭泣
林：我知道
我的未來不是夢
我認真的過每一分鐘
我的未來不是夢
我的心跟著希望在動
宋：跟著我盡情搖擺
跟著我不要傷懷
跟著我散發光彩
照亮天空的陰暗
啦啦啦啦
盡情搖擺
啦啦啦啦
盡情搖擺
林：我的小時候吵鬧任性的時候
我的外婆總會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後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這樣唱的
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
宋：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問題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林：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
以及冬天的落陽
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經無知的這麼想
風車在四季輪迴的歌裡
它天天的流轉
風花雪月的詩句裡
我在年年的成長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
改變了一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
等待的青春
宋：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萬語卻不肯說出口
你知道我好擔心我好難過卻不敢說出口
當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榮耀
我只能讓眼淚留在心底
面帶著微微笑用力的揮揮手
祝你一路順風
讓我們紅塵做伴
活得瀟瀟灑灑
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
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追追追我追過狂風追過我自己
不會退縮沒有後悔有夢就去追
追追追我追過時間追過天與地
有夢的明天那就是我的未來！
合：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陽光靜靜看著它的臉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夢想
重重的殼裹著輕輕的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點乘著葉片往前飛
任風吹乾流過的淚和汗
總有一天我有屬於我的天
這個節目排到最後，本來不是一個有利的位置，因為大家看了一晚上表演，已經身體疲憊、審美疲勞了，沒想到一陣震耳欲聾的鼓聲還是震醒了有點昏昏欲睡的老師和同學。串燒部分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曲，大家跟著一起唱一起跳一起舞動，更是達到了晚會的高嘲。
表演很成功。
在熱烈的掌聲中，宋澤跑到雨瑄身邊，牽著她跑到舞台的最前沿，他們今晚穿同一款式的服裝，寬寬的吊帶牛仔褲配白色t恤，棒球帽倒扣在頭上，燈光照射在他們活力四射的臉龐上，一派的青春洋溢。他們手牽著手，分別向觀眾席左、中、右三個方向深深地各鞠一躬。
歡呼聲、掌聲久久不衰，坐在舞台前排的評委老師也站起來，跟隨著大家一起鼓掌。
可是，評委老師還是沒有亮出手中的分數牌。
經過一番交頭接耳的商榷後，主評委教導主任走上舞台，他用手勢示意大家安靜，用一貫平靜的語調說：「今晚的表演很精彩，也很成功，謝謝大家！」說完，向大家鞠了一躬。
教導主任伸手虛指向觀眾席，略帶調侃地說：「特別是最後這個節目，起到了壓軸的作用，瞧瞧你們一個個，都興奮成什麼樣子啦！」
話音剛落，台下傳來一些哄笑聲和口哨聲。
教導主任看向依然站在舞台上的雨瑄和宋澤，衝他們笑笑，「兩位同學，你們的表演很精彩，請問這是誰的創意啊？」
「是宋澤提議的，我們一起挑的歌曲。」雨瑄說。
「我只是提議和幫忙找歌而已，整個節目都是林雨瑄編排的！」宋澤說。
「林雨瑄？」教導主任頓了頓，似乎在思索什麼，接著問：「是初中部許老師班上的林雨瑄嗎？」
「嗯！」雨瑄點點頭。
「那麼說，之前的那支舞蹈也是你編排的？」教導主任接著問。
「是的。老師，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見教導主任點點頭，雨瑄大著膽子問道：「為什麼之前的舞蹈沒有分數？我想知道原因。」
「大家是不是都想知道啊？」教導主任面朝觀眾席，故意賣了個關子，「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麼要這樣編排節目？」
「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只是希望通過舞台佈置、音響設備、燈光等多元化的效果使節目更加豐富，因為就美學而言，任何普通的東西經過精美的裝飾，都會變得不一般。比如一盤普通的蛋炒飯，如果使用精美的碟子裝盛，碟邊飾以綠油油的青菜，中間放上一朵人工雕刻的胡蘿蔔鮮花，馬上會讓人食慾大振。畢竟，人是視覺的動物。」雨瑄迎著教導主任的炯炯目光，仰著頭說。
「哈哈，好一個『人是視覺的動物』。林雨瑄，你很聰明！」教導主任笑了，面朝觀眾，「之前的節目沒有打分，不是因為不好，恰恰相反，是因為太好了。林雨瑄懂得運用燈光、投影、場景等舞台效果來使節目更臻完美，也讓觀眾的視覺得到最大程度上的滿足。這讓我感到驕傲，為一中能培養出這樣的學生而感到驕傲。」
舞台下又傳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雨瑄和宋澤對視一眼，宋澤挑著眉，有些不馴地問：「老師，您這是什麼意思？能說些具體的嗎？」
「年青人，稍安勿躁！」教導主任依然滿臉笑容，這跟平時一臉嚴肅的他真的很難重疊成一個人，「經過評委的一致協商，高一（3）班的兩個節目各有所長，很難分出伯仲，反正第一第二名都是屬於高一（3）班的，哪個第一哪個第二又有什麼所謂呢？你說是不是啊？林雨瑄！」說到最後，教導主任竟然攤開雙手，不負責任地耍起無賴來。
「嘩！」（3）班座位處的同學開始激動地叫著，跳著，歡呼著。
雨瑄和宋澤也開心地高舉雙手，互擊一掌，他們從教導主任手中接過獎盃，跑回班上的區域，與大家一起分享喜悅。
「瑄瑄！」就在雨瑄被同學圍住，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聞聲，她下意識地旋轉身子，看見林濤、夏汐、老爹和唐勁站在不遠處，正微笑地看著他們。
「爹地！」雨瑄開心地大叫，張開雙手朝爸爸跑過去。
「哈哈……我的閨女真棒！」林濤迎上前，一把抱起女兒，轉了好幾個圈圈才把她放下來。
「您什麼時候回來的？」雨瑄問道，她今早上學的時候告訴媽媽，晚上要演出，可能會很晚才回家，但是媽媽並沒有告訴她爸爸要回來呀。
「我的寶貝兒上台表演，我能不回來嗎？」林濤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溺地說：「去告訴你的同學，我們一起去慶功，麥當勞好不好？」
「爹地萬歲！」雨瑄用力地擁抱一下爸爸，又轉身抱了一下媽媽，才跑回同學堆裡。
晚上的慶功宴，參加運動會和文藝節目的同學都去了，男生女生聚在一起，就是開心，就是有話說，大家笑笑鬧鬧的，天南地北聊個不停。
林濤和夏汐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被這群稚氣未脫的孩子的情緒感染著，臉上也洋溢著暖暖的笑。林濤把玩著手上的尼康單反相機，不經意間，定格下一張張肆意張揚的青春笑臉。